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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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時冷了臉,便讓人叫了宗人府的府丞過來,開口就問他這飯菜是怎么回事。這府丞吱吱唔唔地說,誰進(jìn)來宗人府都得吃這個。 陸庭舟這回聽明白了,這就是宗人府的標(biāo)準(zhǔn)茶,他沉了半晌才說道:“以后給大皇子上熱茶吧,就算這么熱的天,喝涼的也容易拉肚子。” 大皇子聽了這話,撲哧一聲就笑開了。 他越笑越大聲,最后連眼淚都笑得掉了下來,他看著陸庭舟說道:“還是六叔對我好哇?!?/br> “我對你,豈有皇上對你恩重如山,”陸庭舟聽完這話,就是冷著臉斥責(zé)道。 大皇子眼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卻又是低頭咬了一口手里的饅頭,那饅頭早就硬了,得在嘴里嚼上許久才能咽下去。剛開始的他還不知道,嚼了兩口就往下咽,差點(diǎn)把喉嚨都給割破了。 他喝完水,吃完饅頭,還頗為語重心長地對陸庭舟說:“六叔不該淌這趟渾水啊?!?/br> “皇上既然有旨,做臣下的只管接旨便是了,”陸庭舟依舊是板著臉教訓(xùn)他。 寧王這時抬起頭瞇著眼看著面前的恪王爺,就這么間破屋子里頭,他一身低調(diào)華麗的衣裳站著,不僅絲毫未損他的貴氣,反倒有種讓整間屋子都蓬蓽生輝的感覺。以前倒是不覺得這位六叔有什么特別的,如今看來卻是陸家里頭少有的明白人。 要是他那會能做到陸庭舟的這份通透,也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了對吧。是呀,他一直當(dāng)自己的皇子,是皇帝的兒子,可在是皇帝之后,他還是皇上的臣子。有時候他只記得了兒子的身份,卻忘了作臣子的本分。 所以他覺得自己去爭去搶是對的,卻又明白,其實(shí)父皇有時候并不想讓他們搶的那么厲害。 父皇老了,所以他怕了。 若寧王還是寧王的時候,說不定他會開始警惕陸庭舟,但如今他只是大皇子了,大位已離他遠(yuǎn)去了,以后誰當(dāng)皇帝反正都和他沒關(guān)系。 這也是他能在這里好吃好喝的原因,他能被關(guān)著就知道自己是死不的。畢竟他這點(diǎn)小事,遠(yuǎn)沒到逼宮的地步,還不至于讓父皇對自己的親兒子下手。 “如今皇上的意思是,徹查此事,你只管將事情說出來,到時候我定如數(shù)向你父皇稟告,”陸庭舟看著大皇子身上的衣裳都是污糟,頭發(fā)只是束起來,沒有任何冠飾。 “沒什么可說的,”寧王雖然前頭和陸庭舟聊得挺開心的,不過這會該不說的,人家還是不說。 他出了宗人府就直奔著內(nèi)務(wù)府去了,這會寧王府上的小廝都關(guān)在這呢。這些人里頭有太監(jiān)也有侍衛(wèi),當(dāng)然還有幕僚,這些幕僚是最緊要的,要是真撬開這些人的嘴,只怕京城真是有不少官員都保不住了。 不過他這邊忙的跟陀螺一樣,太后卻是讓人宣康王妃進(jìn)宮了。這幾日康王妃連遞了兩回進(jìn)宮請安,都沒被允許,結(jié)果今個在大街上跪了一回恪王爺呢,倒是連太后都能見著。 她如今已是心急如焚,都顧不上泛酸了。雖知道太后見自己,肯定是為了今日之事,不過她如今也算豁出去了。要是康王真沒了,她這個王妃還有什么體面可言。 等被人領(lǐng)進(jìn)了壽康宮,太后還沒說話呢,她自個就先跪下了,眼淚刷地一下流了下來,她哭道:“皇祖母,孫媳知道自己行事無端,可是如今王爺被囚,孫媳也是實(shí)在沒法子了啊?!?/br> 自打康王被關(guān)以來,文貴妃就去乾清宮向皇上長跪求情,后來卻暈倒在乾清宮門口,皇上讓太醫(yī)去看了,說是中暑了,便讓人好生照顧她,到如今都沒出來呢。 文素馨也實(shí)在是沒法子了,好在她父親給她想了這么一招,攔著恪王爺?shù)霓I子,沒想到還真能見著太后。 所以這會她只管哭,她不信太后就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孫子出事。這會文素馨倒是挺慶幸自家王爺先把寧王扳倒了,要不然這會就他一個人的話,連法不責(zé)眾這話都不好用了。 太后是氣她壞了陸庭舟名聲,她這么一跪,如今這謠言滿天飛的時候,指不定要傳恪王怎么虐待自己的侄子呢。 可是如今看見她哭的這樣,又想起還身陷囹圄的兩個孫子,手心手背都是rou。她忍不住嘆道:“這會老大和老二都錯的厲害,不怪皇上會這么生氣。如今你還是皇上欽定的康王妃,隨隨便便在大街上攔轎子下跪,那是愚婦才會做的事情。你只管在府上等著,這事如今歸你六叔管,左右他會如實(shí)辦的?!?/br> 文素馨聽了這話,只覺得一顆心好像活了過來一般,又是給太后磕了幾個響頭,這才回去了。 京里頭的事情多,謠言散的也快,先前皇上和林貴妃的事情可是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鬧騰了一陣子。這會寧王府被抄家卻是被人真真切切地看見了,所以說什么的都有。 誰知沒過幾天,京城里頭的風(fēng)聲竟是慢慢變了,說這會兩位皇子是被jian人所害的,如今皇上還顧念著父子之情,所以不愿懲處兩位皇子。 一時皇上的形象就變成了慈和好父親的模樣了,謝清溪在家里頭待著,聽著外頭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會又覺得自己那天純粹是自己嚇唬自己,一會又覺得后面肯定還有后招沒使出來呢,又擔(dān)心陸庭舟。 就又這么過了兩三天,就連蕭氏都覺得不對勁了,她這怎么就在家坐下了。至于謝樹元早就問過謝清駿了,問他那天去接謝清溪回來的時候,王爺是不是不高興了,要不然媳婦這么幾天不回去,他怎么也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謝清駿是這么和謝樹元說的,我和王爺都商量好了,覺得這幾日康王妃和她娘家肯定會上門叨擾,所以索性就讓她回來住。 至于中間這么點(diǎn)爭吵,自然是略過不提了。 陸庭舟照舊把這幾日審問出來的筆錄送進(jìn)宮給皇上看,不過皇帝不喜歡看奏折,他倒是喜歡煉丹多些。之前氣得要?dú)鹤拥男牟畈欢喽枷氯チ?,這會又想起大皇子和二皇子來,還拉著他說了不少他們兩小時候的事情。 結(jié)果陸庭舟卻發(fā)現(xiàn),他說的居然一件都不對,一會皇帝將自個小時候鬧得笑話按在了大皇子身上,一會又將三皇子生病的事情按在了二皇子頭上。他倒是沒反駁,只點(diǎn)頭說是。 末了,皇帝拉著他說道:“朕如今只怕他們都好好的?!?/br> 好一顆慈父之心啊。 于是慢慢的風(fēng)頭就開始變了,來給陸庭舟求情的人不少,有女眷也想上恪王府的,結(jié)果一打聽才知道,恪王妃這會正在娘家住著呢,好像是小兩口拌了嘴。 所以謝清溪這邊消停了,可陸庭舟那邊卻越發(fā)地艱難了,他是皇上讓辦差的,如今皇上雖然心軟了,可是卻遲遲不叫停,所以他就必須得往下查下去。大皇子府里的人得審,二皇子府里的人也得抓。 直到大皇子有個側(cè)妃懷了三個月身孕,熬不住流產(chǎn)了,這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京城里頭開始傳陸庭舟審案子手段殘酷,居然連孕婦都不放過。 這風(fēng)聲也不知是從哪兒開始傳出來的,反正越傳就越是有鼻子有眼睛的。老百姓就愛聽皇家的這些事情,之前皇上的事情好不容易消停,這會又來了個硬心腸的王爺。 大皇子府上孕婦的事情,跟陸庭舟是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府里的人是皇上讓抓的,大皇子府是皇上讓圍著的,如今不管是受了驚嚇落胎還是生了病落胎,那都和陸庭舟沒一丁點(diǎn)關(guān)系,不過就是因?yàn)樗绱耸侵鲗彺税傅?,所以壞的爛的都朝他身上糊就是了。 不過這事情大概真的讓皇上受了點(diǎn)震動,沒一會京兆府就抓著一伙人,聽說他們是見張梁跳了城墻,又聽說張梁家財(cái)萬貫,便想著趁機(jī)搶了他家。這伙人就是見財(cái)起意,想撈點(diǎn)銀子,結(jié)果打劫的人里頭有個在藥材鋪當(dāng)幫傭的,偷了店里的蒙汗藥給他們,誰知居然拿成了砒霜,所以才毒死了這一家子。 京兆尹去查了那間藥店,幾個月前還真丟了一包砒霜。 書上都不會有的情節(jié),結(jié)果這會就出來了,京兆尹的人一審,各個都認(rèn)罪畫押了。再加上這伙人都說不認(rèn)識二皇子,那二皇子殺張家人的罪名就不成立,更巧的是狀告二皇子的那個幕僚在獄中自盡了,聽說是jian計(jì)未能得逞,畏罪自殺的。 這會陸庭舟就又多了一個頭銜,無能王爺,查了這么久什么都沒能查出來,結(jié)果還是京兆尹的人先查出來的。 既然這事不管二皇子的事情,那人自然就得放了。二皇子一放出來就要進(jìn)宮給皇上請安,結(jié)果皇上讓他在家好生讀書。 張家的事情算是了,那大皇子還關(guān)在內(nèi)務(wù)府呢。結(jié)果沒多久,就查出來了張梁和大皇子的信是偽造的,根本就不是大皇子寫的。其實(shí)這些信是偽造的,根本就不難查,當(dāng)初皇帝之所以信了康王的鬼話,那是因?yàn)樗敢庀嘈?,他需要有一個人出來給自己背黑鍋。 你看張梁罵我的那些話,都是別人指使的,你看京城這些百姓背后議論我的事情,都是胡編亂造的,根本就不是真的?;实壑皇切枰粋€發(fā)泄口,等他發(fā)泄完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也就沒事了。 陸庭舟這會是徹底閑了,他躺在自家涼棚下頭,看著頭頂上的那片天空。也不知人是不是真的在天有靈,如果父皇真的能在天上看見,看見皇兄這么兒戲地處理國家大事,這么玩笑般地對待兩個皇子,會不會顯靈呢。 陸庭舟不知道先皇會不會顯靈,他只知道自己是真的厭了,厭惡了皇上這種行事作風(fēng),厭惡他說一套做一套的方式,厭惡他每每總要找人背黑鍋。 上回是大皇子,這回是他。是呀,他是面冷心更冷的辣手王爺,他是心慈的皇父,皇恩浩蕩,萬壽無疆。 真的是皇恩浩蕩啊。 ☆、第186章 親王就藩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京城風(fēng)云變幻的太快,不過短短一個月之間,有些人便從天上地下走了一遭。原以為這回死定了的大皇子,自從被囚在宗人府之后,就連身在宮中的養(yǎng)母的德妃都沒有幫他向皇上求情,而是選擇了保存自身。 這種情況對于大皇子來說雖是在預(yù)料之中,不過到底也不能算是在情理之外吧。他和德妃之間也只是利益的相互糾結(jié)吧,他春風(fēng)得意的時候,她便是辛苦養(yǎng)育他的養(yǎng)母。他成了階下囚之時,她就避而不見。 皇帝派太監(jiān)親自來宗人府宣讀了詔書,寥寥數(shù)語,沒有安撫也沒有訓(xùn)誡,只讓他回寧王府閉門讀書。 哦,如今那里不是寧王府了,那個地方只能被成為大皇子府,大皇子跪在地上叩謝皇恩浩蕩。 至于比他早幾日放回府里的康王,看起來比他要好許多,最起碼爵位還在,最起碼還有人愿意為他四處奔波,最起碼不會象他這樣嘗過從高處摔下來時候的那種粉身碎骨的感覺。 陸庭舟還是又進(jìn)宮了一趟,這一趟自然是為了交差,自然事情都落下了,自己這個主審倒也沒了用武之地。 陸庭舟在陷入一種怪圈之中,他看透了皇上,知道他根本不能管理好這么一個帝國,可是如果真的讓他退位了,那么又由誰繼承呢? 他自己嗎? 陸庭舟以前從來沒有認(rèn)真透徹的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并非戀棧權(quán)利之人。可是如今他面臨的是整個王朝,只要他邁出去一步,那么歷史都將重新改變。陸庭舟并非在乎歷史的人,他在乎的是這個王朝,在他父皇手中生生不息,蓬勃向上的皇朝。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得到了這個皇朝,他會比皇上做的更好嗎? 在陸庭舟幼年的記憶之中,皇兄并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性格,那時候他就象所有繼承了皇位的人一般,想要放開手腳大干一場,想要改變這個皇朝,想要將人民帶到富饒美好的生活當(dāng)中。 可如今呢,他沉迷在永和宮的美色之中,沉迷在無盡的仙丹靈藥之中,不可自拔。 陸庭舟從不知道權(quán)勢可以將一個變得這么面目全非,那么他呢? “六弟,在想什么?”皇帝難得這般正式地稱呼他。 陸庭舟輕笑一聲,只道:“臣弟只是在自責(zé),這樣重要的線索居然一直沒發(fā)現(xiàn),險些誤了大事。” “你年輕又是頭一回辦這樣的案子,難免有些疏漏,也不礙事,”皇帝倒是十分大方疏朗地寬慰了他兩句。 沒過一會,他便起身告退。 如今身邊沒有湯圓在,就只有齊心一個人跟在他身后,走到岔路口的時候,他突然頓了一下,齊心站在身后剛想問怎么了,就聽他說:“去壽康宮吧。” 太后正在禮佛,宮里頭上了年紀(jì)的妃子都愛這么做,不知是年輕的時候手上殺孽太多,還只是閑來無事找個寄托。陸庭舟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等著太后,此時壽康宮的大宮女給他端了茶水,還偷偷地瞧了一眼。 等太后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他一身親王裝束地坐在椅子上,自是一股巍然不動的風(fēng)范。 太后扶著宮人的手緩緩地過來,待走到跟前的時候,陸庭舟才站了起來,他過去扶著太后,將她攙扶坐在榻上,這才又回了自個的位置去坐。 “什么時候過來的,怎么不讓人去叫我,”太后有些嗔怪地說道。 陸庭舟輕聲一笑,低頭道:“不過是等了片刻罷了,倒是忘了母后這會要禮佛,所以才過來向母后討杯茶喝?!?/br> 太后知道他心里頭存著事情,也不多問,只是仔細(xì)打量了他一番。自從陸庭舟從莊子上回來之后,除了頭一天給她過來請安之外,就再沒來過。太后知道他是接了差事,只是這差事卻是辦的不好。 太后看了他一眼,臉色還算好,并沒有特別的差。她只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口中卻問道:“清溪這幾日怎么不進(jìn)宮的?” 陸庭舟抬頭看太后,沒說話,臉上卻揚(yáng)起一層笑意,太后見他笑了,還以為閻良打聽出來的消息不屬實(shí)呢,誰知就聽他不緊不慢地說:“最近事多,我讓她回娘家住兩天?!?/br> “胡鬧,”太后輕斥了一句,不過卻還是頓住了。 好在沒多久,她又緩緩說道:“你如今也是成家的人了,再不能象從前那樣了,好生過日子,早日有了子嗣這才是緊要的?!?/br> 陸庭舟突然說:“如今母后都是曾祖母了,有這樣多的孫兒,何必再逼兒臣呢?!?/br> 太后一聽便十分地不高興,立即便道:“這能一樣嗎?那是你皇兄的兒子、孫子,母后如今就盼著你的孩子?!?/br> “那母后也著急了些,我如今大婚不過才兩月而已,”陸庭舟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口吻。 太后知道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同你不緊不慢地的說話,可真要論起來,卻是誰的話都不聽,他自個該如何還是如何的樣子。 太后實(shí)在是有點(diǎn)拿不住他,這會只得走苦情路線,她說:“母后如今都七十多歲了,七十古來稀,能活到這個年紀(jì)的不多。你皇兄兒子十幾個,日后這些皇子們再成親了,子子孫孫就更加繁茂了??赡隳?,如今都二十六歲了,連個孩子都沒有,母后都不知能不能看見你的孩子?!?/br> 陸庭舟突然低頭,半晌才說:“母后要好生保重自己,千萬別再說這樣的話,要不然日后兒臣不能在身邊伺候,只怕心里頭都難安?!?/br> 太后沒注意他說的話,還念念叨叨說著孩子的事情。 陸庭舟上了馬車的時候,便開始閉目養(yǎng)神。等到了家里頭,齊心扶著他下車,他也沒多想,抬腿就往王府后院里頭走。謝清溪雖然不在,不過他依舊還住在正院里面。 他一到了正院,正在院子里頭給睡蓮換水的朱砂立即給他請安,這株睡蓮是謝清溪養(yǎng)的,平日里換水都是朱砂或者月白親自弄得。 朱砂? 陸庭舟看了朱砂一眼,她不是回謝家伺候清溪去了嗎? 陸庭舟快步往屋里頭,穿過正堂掀開通往東捎間的珠簾,就看見住在榻上的人,只見她懷里抱著湯圓,似乎在跟它說話。 謝清溪看陸庭舟還維持著掀起簾子的東西,便抿嘴輕笑一聲,她問:“干嘛不進(jìn)來?” 此時盤坐在她腿上的湯圓,也抬頭沖著他看,張嘴就是露出尖銳的牙齒,顯然是高興極了。 陸庭舟想問她怎么回來了,可是話到嘴邊又沒問出口。還是謝清溪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身邊的榻,說道:“過來坐,傻站著干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