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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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連趙二媳婦都激動了,恨不能立刻去伺候謝清溪。這會她就怪道:“娘,你未免也太偏心了,只讓大嫂伺候人家姑娘?!?/br> “你大嫂知道從家里帶衣裳過來,你就空著個手,我不讓你大嫂去,難道還讓你去,”趙大娘呲噠了她一句,又讓老三媳婦過來和她一塊殺雞。 這會謝清溪不知道這事,她不好意思讓外人看見自己脫了衣服的樣子,就請趙大媳婦到門口等一會。她將木桶搬到門后面,這樣就算有人從窗戶偷看也肯定看不出什么。 她先是用白布擦了擦自己的身上,將雨水和汗跡都擦干凈,結(jié)果她一低頭就看見全身上下,不是磨破了皮,就是在流血,膝蓋上更是又青又腫的。 方才一心想救陸庭舟,不覺得疼,這會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渾身跟散了架一般,各處傷口都開始疼。要是蕭氏或者是謝清駿在跟前,她能抱著他們哭兩個小時不停歇的。可這會,一想到還有一個斷了腿的小船哥哥,在等著自己呢,她連眼淚都不敢流。 她也知道條件不允許,只得迅速地擦干自己,又穿上衣裳。待她打開門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問趙大媳婦,能不能給自己端點熱水來,她想洗個頭。 淋雨的話最好是洗個熱水澡,可這會沒有洗熱水澡的條件,她就得將頭發(fā)洗干凈了。要不然生病了,豈不是拖累陸庭舟。 趙大媳婦將水端過來,問她要不要幫忙,謝清溪想了想自己那一頭長可及腰的烏發(fā),還是點了點頭。 等謝清溪拾到好自己,就趕緊去看陸庭舟。 這會鎮(zhèn)上的醫(yī)生已經(jīng)被請來了,謝清溪走之前,給了一個八錢的金子給趙大娘,請她務(wù)必請了大夫過來。如今大夫已經(jīng)到了,只是陸庭舟還在洗漱。 沒一會叫趙志遠的少年出來了,他見謝清溪等待外面,此時她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裳,應(yīng)該是他娘的衣裳,藍布衫和粉白裙子,人是又干凈又漂亮,看的少年一下子便羞紅了臉頰。 他指了指里頭,便說:“少爺不讓我給他洗頭?!?/br> 謝清溪進去,看見陸庭舟已經(jīng)換上了干凈的衣服,只是他身材高大,那褲子太短了,只到腳踝處。 他們都相互看過對方錦衣華服的模樣,如今這樣素淡樸實的裝扮,還是頭一回見。可越是素淡的衣裳,原本耀眼的面容就越發(fā)地奪目。 她剛坐在場邊,陸庭舟就捉住她的手,輕笑問道:“這位小農(nóng)女是哪家的閨女,怎生的這樣好看?” 小農(nóng)女? 謝清溪霍地笑開,原本的慘淡心情也變得豁然開朗。 他和她都還活著不是。 “你是不是不想讓他給你洗頭,”謝清溪請問。 陸庭舟點了點頭,這少年幫他擦了身子換了衣裳已是極限,他不愿再讓他幫自己的洗頭。 “那我?guī)湍阆春貌缓?,”謝清溪哄他,“要不然你淋了這么久的雨,肯定會生病的,你看,我不是也洗頭發(fā)了?!?/br> 此時謝清溪的頭發(fā)已經(jīng)用干布擦過,只用一根紅繩系著。 陸庭舟突然唇角飛揚,輕快地說:“好呀。” 待她出去端熱水的時候,躺在床上的陸庭舟依舊保持著清淺的笑容。 其實如果她真的幫我洗頭,整個計劃中這樣的小意外,倒也值得原諒。 ☆、第158章 風(fēng)風(fēng)光光 第一百五十八章 陸庭舟安靜地躺在床上,面容虛榮而蒼白。謝清溪端著水盆進來,就看見他還睜著眼睛,屋子中間的桌子上擺著一只白蠟燭,這是趙家唯一的蠟燭,平日都舍不得用。 搖曳的燭火散發(fā)著瑩瑩光亮,外面的雨聲似乎沒有了方才的凌厲之勢,看來下了這般久,雨也慢慢地停了下來。 農(nóng)家的床與其說是床,倒不如說是幾塊木板擔(dān)著的。謝清溪將枕頭從他的頭下拿出來,又讓他往后移了下。她解開他的發(fā)簪,可是男子的發(fā)簪她頭一回解,最后還是陸庭舟開口教導(dǎo)她。 好在接下來一切順利,她將陸庭舟的長發(fā)散開,才發(fā)現(xiàn)這一頭烏黑的頭發(fā)竟是不輸與自己的頭發(fā)。古人講究身體發(fā)膚授之父母,越是尊貴的人家對自己的頭發(fā)保養(yǎng)就越是完美。 陸庭舟平日都是束發(fā),謝清溪自然沒瞧見他披著的樣子。 “這樣可以嗎?”她用雙手給他抓頭發(fā),輕聲問道。 “不錯,你平日是給誰給你洗頭發(fā)的,”陸庭舟閑聊問道。 謝清溪顯然也沒想到,他這樣的人居然會問這樣的問題,她抿嘴想了想,便說道:“有時候是朱砂,有時候是丹墨。” “我都是齊心給我洗的,”陸庭舟說,他隨后又抱怨:“不過齊心太嘮叨了。我小的時候,洗完頭發(fā)還沒干,便坐不住想出去玩,齊心就會一直念叨。后來我跟父皇告狀,讓他把齊心換掉,可是父皇把他叫了過去罵了一通,卻一回都沒提過換他的事情?!?/br> 謝清溪知道,齊心是從陸庭舟幼年時,便跟在他身邊的宮人。 “可見皇上也知道,齊心是真心待你的,”謝清溪說道。 待她給陸庭舟洗完頭發(fā)后,才請了大夫進來。此時陸庭舟已經(jīng)移了個方向,坐在了另一邊靠墻的位置。 “老夫估摸著這位公子的腿沒有骨折,”這大夫摸著他的腿,半晌才說道。 謝清溪險些被氣死,什么叫估摸著,一聽了這話,她就更不敢將陸庭舟交給這老頭醫(yī)治了。她壓著性子,輕聲問道:“大夫,那依你看來,該如何醫(yī)治呢?” 結(jié)果這老頭便說出一通臥床好生休養(yǎng)的話,謝清溪還是耐著性子才將這些話聽完的。她很客氣地聽著這老頭說完之后,又在他開了方子,很客氣地讓趙家人送他出門。 謝清溪等捏著紙看著上面的藥方時,才發(fā)現(xiàn)這些年來,她倒是涵養(yǎng)長進了不少。若是擱在從前,這樣治病誤人的庸醫(yī),早被她一通罵了,何等會這般客氣地對待他。 “你能看懂藥方嗎?我估摸著這老頭就是給你開了健骨的方子,”謝清溪將藥方遞給陸庭舟看。 他看完,便沉吟的微笑,果真是健骨的方子。 “吃了也沒問題嗎?”謝清溪又追問了一句,她不想耽誤陸庭舟的傷勢,可又對這大夫的醫(yī)術(shù)實在是不能相信。 此時她在想,如果許繹心在就好了。 可是一想完之后,她就開始搖頭。其實她以前就算不是個干練的人,但也是個獨立自主的人,可大概是來到這里之后,有太多人可以讓她依靠,所以她一點點地失去了原先的獨立,變得懦弱不堪。 好在,好在這會她并非一無是處,你看她不就是已經(jīng)找人救了陸庭舟。沒有哭哭啼啼,也沒有自以為是,既然我自己救不了你,我就找人來救你,是跪也好,是威脅也好,是利誘也好,只要能救你,我都不在意。 “沒問題,就是藥苦了些,”陸庭舟將藥方遞回給她。 謝清溪毫不猶豫地說道:“我請趙家人去抓藥,要是今晚你的侍衛(wèi)能找到我們的話,我們就可以回城召喚太醫(yī)了?!?/br> 陸庭舟身子微微往后靠,臉上依舊是云淡風(fēng)輕的微笑。他不太想告訴謝清溪,今晚不會有任何侍衛(wèi)找到他們,也不會有任何謝家的人找到他們,他不太想打破她心里美好的希冀。 “如果沒人能找到我們呢?”陸庭舟問她。 謝清溪略想了想,便道:“那咱們就在這里歇一晚唄,明日讓趙家的人去我家中送信。” 不過她又嘆息了一聲,“只是苦了你,只能讓這么一個大夫給你看病?!?/br> 陸庭舟這樣的天潢貴胄,但凡有個咳嗽發(fā)燒,都是太醫(yī)院的一干太醫(yī)在旁邊守著。就算在遼關(guān)時,沒有這樣的條件,又何曾落魄到需要在這樣簡陋的地方棲息。 “我發(fā)現(xiàn)自從咱們兩相遇之后,我總是給你帶來麻煩,”謝清溪自嘲地說道。 陸庭舟沒想到她會這般想,可是她卻不知的是,有些困難不過是一種手段罷了。 “你害怕嗎?”陸庭舟伸手沖她招了招,讓她坐的更近些。 謝清溪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難道不是應(yīng)該自己問這句話嗎?可她還是習(xí)慣性地回答陸庭舟的問題,她搖頭:“不怕。” “我也不害怕,”陸庭舟微微一笑,俊雅的面容變得無害而溫柔,讓人如沐春風(fēng)。 謝清溪笑得更開心。 她說:“真希望哥哥能找到我們。” 雖說如今她和陸庭舟都無事了,可是到底他們在外人眼中,那可是孤男寡女,要是這么獨自在農(nóng)家住上一晚…… “我會讓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嫁給我的?!?/br> 陸庭舟專注地凝視著她,那眼眸中帶著一種讓人沉醉其中的魔力。謝清溪啞然,許久都說不出話。 直到最后她才再想,為何陸庭舟知道自己想什么呢。 趙大娘端了雞湯來,謝清溪喂陸庭舟喝了半碗,便讓他躺下休息。她自己則搬了個小杌,坐在外頭的廊檐下頭。這會雨已經(jīng)沒有方才那么大了,不過依舊沒有間斷地下著。 趙家的幾個兒子都離開了,只有叫趙志遠的少年被她叫住,請他在陸庭舟屋內(nèi)住上一晚,以防止他半夜有需求。 “姑娘,你怎么還沒睡啊,”趙大娘一出來,就見她坐在廊檐下頭。 謝清溪淡淡道:“我在等趙大叔抓藥回來?!?/br> “你是想要自個煎藥嗎?”趙大娘猜道。 謝清溪搖頭,道:“還是我來吧,太麻煩你們了?!?/br> 一直到很晚,趙大叔才將藥抓了回來。 謝清溪親自熬了藥,又請趙志遠喂陸庭舟喝下。待她回屋子里躺下后,就再也沒動靜了。 一直到第二天,謝家人和恪王府的人同時找到他們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都是高燒不退的。 ******** 不過一夜之間,整個京城都傳遍,恪王爺?shù)鸟R車在西郊山上驚馬,連累著謝家的六姑娘一塊落馬。結(jié)果兩人被附近的莊戶所救,此時都高燒不退。 當(dāng)然議論紛紛的都有,說謝清溪同恪王爺同住一室,這閨譽算毀了。 結(jié)果正在嘮嗑的婆子立即呸了一聲,輕聲道:“你們懂些什么,我娘家嫂子的jiejie的女兒,就在謝家當(dāng)差呢。她男人家是謝家的家生子,這會去找六姑娘的時候,他也一塊去了。聽說恪王爺?shù)耐榷妓嗔耍皇橇媚锲戳嗣フ胰司人?,只怕王爺早在雨地里頭凍壞了。” 她想說凍死了,結(jié)果一想到那可是王爺,就換了個稍微好聽點的說法。 這些丫鬟婆子沒事湊在一起,就愛討論東家長西家短的,特別是這些人,也是盤根錯雜的。 其他人一聽她這消息好像更準(zhǔn)確些,便七嘴八舌地就開始問這個婆子。這婆子趕緊將她聽了十八手的消息說出來。 不過沒多久,太醫(yī)全集中到了恪王府上,王爺腿真的摔斷的消息就得到證實了。 謝家的人這會正忙著救自家的姑娘呢,自然沒工夫搭理這些謠言。 至于當(dāng)初還在場的那些個少年,如今聽到這樣的傳聞,都是沉默了下來。他們都知道謠言同事實不相符合,可是誰都不敢跳出來反駁。 要不然謝家馬車為何驚馬就會被查出來,到時候他們這些有一個算一個的。九皇子定是不會有事,可是謝家肯定會找他們這些勛貴子弟的麻煩,所以他們不敢說,甚至連自己昨日去西郊的事情都不敢說出來。 好在當(dāng)時一片混亂,謝家的人和恪王府的人都忙著救人,根本沒人注意他們。 于是這些人都不由而同地沉默了下,只口不提自己去過西山的事情。 而陸允珩則是憂慮不已,他又害怕謝清溪和陸庭舟的安危,可又怕別人將此事和他聯(lián)系起來。所以他們這伙人都沉寂不語的時候,他反而是慶幸。 皇上已經(jīng)蘇醒了,并且身子恢復(fù)地不錯。一聽說陸庭舟居然墜崖了,趕緊讓富海過去看看他。 而太后則是更激動,在她看來兒子才剛死里逃生,結(jié)果又發(fā)生這等事情。 于是她便執(zhí)意要出宮看兒子,這皇太后圣駕其實隨便能出宮的。好在身邊的嬤嬤勸住了她,說恪王爺剛回去,王府肯定都要顧著王爺,您要是再去的話,豈不是讓王爺都不能養(yǎng)傷。 她倒是不正大光明出宮了,到晚上的時候,私訪出宮去了。 說來這還是她頭一回來陸庭舟的宅邸,本朝規(guī)定,只要兒子在外開府了,老太妃就可以跟著兒子在外頭過。 可她是太后,大兒子是皇帝,她就是再偏心,也不能跟著小兒子過啊。 她去看陸庭舟的時候,他正好剛睡醒,昨個發(fā)了一整天的燒,聽說人都燒的沒了意識,太醫(yī)在這守了一天一夜,這會燒稍微退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