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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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舫統(tǒng)共就一個親弟弟,就是如今在安慶的謝二太爺。 謝清懋趕緊點頭,說道:“我這會去不僅見了叔祖父和叔祖母,還見了不少太公太婆和其他長輩。祖父讓我?guī)У臇|西,我也全部帶過去了。而且這次我回來,叔祖父還讓我?guī)Я藮|西給祖父和祖母?!?/br> 老太太點頭笑道:“好好好,如今他們年紀也大了,身子骨硬朗才是正道理。” 又聽了一會,就聽謝清懋說道:“謝家族學辦的很是不錯,如今謝家不少子弟都在里面讀書。祖父在族中的田地所收的租子都用來于族學了,去年倒是去了一位舉人?!?/br> “哦,是哪家的孩子,”老太太一聽便來了些興趣。 不過謝清溪也真是奇怪了,要說她的祖父謝舫吧,也算個人物,孤身一人,夫人的娘家還是罪官之家,居然能讓他進入內(nèi)閣,如今還是個次輔。 其實象謝樹元做官就比謝舫要容易些,首先朝中有個高官親爹在,當年他會試那屆的座師和同窗也都是一股力量,還有蕭氏可是出身永安侯府的。當年老永安侯可是在西北軍里實打實地闖出來的。 結果這邊親親熱熱地說話,那邊老太太就笑呵呵地對蕭氏來了一句:“我這邊也正好有個好消息,馬上你姑母他們一家子就要回來了?!?/br> 結果謝清溪一轉頭就看見她娘親的臉色僵住了。 怎么回事?她娘不是一向泰山崩與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 結果,半晌后蕭氏才勉強笑道:“怎么我竟是沒得著消息?可是表弟選中了京官?” “可不就是嘛,你表弟也算是熬出了頭,在四川待了那些年,總算是能回京城了。如今你姑母就要同他們一塊回來了。所以這禮物要趕緊備齊了,畢竟你姑母最是講究體面了?!?/br> “是,兒媳婦知道了?!?/br> 謝清溪從她娘語氣中,居然聽到了一絲不情愿。 ☆、第112章 人之本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娘,姑祖母是什么樣的人啊,”待回了蕭氏的院子,謝清溪才得了空問道。 誰知蕭氏臉上出現(xiàn)一絲無奈,隨后說道:“好了,這事不管你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問這些?!?/br> 于是蕭氏就輕輕松松地謝清溪給打發(fā)了。 可謝清溪是誰啊,這個家就沒她不能知道的事。所以她專門在她爹回家的時候,顛顛地跑去前院,然后提前接到了她爹。 謝樹元在衙門里頭待了一整天,想著不是要監(jiān)督那人,就是給告這個的狀。結果一回家,就看見這么好看的小姑娘沖著他甜甜的笑,喲,這一天的疲倦瞬間都消散了。 “爹爹,你今天很累吧,不過沒關系,待會我給你捶背,還給你捏肩,”謝清溪開始哄她爹。 謝樹元一聽高興啊,父女兩人歡天喜地地去了蕭氏的正院。這會蕭氏正在處理家中的庶務,又到了要換季的時候,要給全府的人準備秋季的衣裳。還有這些院子里頭,大大小小的主子,都得做新一季的衣裳。 謝清溪顛顛地給謝樹元又是捏肩膀,又是敲背的,過了好一會,她爹便優(yōu)哉游哉地說道:“說吧,閨女,有什么想求爹爹的?” “呵呵,我爹爹果然是英明神武,”謝清溪拍馬屁。 謝樹元回頭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謝清溪這才在他身邊好好地坐下來。她說道:“爹爹,我今個聽祖母說,姑祖母一家子要回京城了,我見祖母格外開心,便想同你說說而已?!?/br> 誰知她剛提到姑祖母這三個字,謝樹元就立即臉色一僵。過了半晌才道:“你姑祖母啊,是個板正的性子?!?/br> 板正,一說到這個,謝清溪就想起她二哥哥謝清懋來。 不過等謝清溪再要仔細問了,他爹爹就不愿說了。 待到了晚上,一家人在這處一塊吃著飯,謝樹元還特別將自己珍藏了的好酒拿了上來。謝清懋這會去安慶,也算見識了那邊的風土人情,就連一直無緣回家鄉(xiāng)的謝清駿都忍不住多問了幾句。 其實象謝家這種耕讀世家,就算在京城當了再大的官,但是到老了總是要回鄉(xiāng)的。就算象京城這些傳了好幾代的勛貴之家,若是老侯爺或者老公爺沒了,這一輩的照樣還是替他扶靈回鄉(xiāng)的。 落葉歸根,這四個字是刻在了中國人的骨血之中。 謝樹元曾在少年的時候,與父親一同送祖父回鄉(xiāng)安葬。那是他唯一一次回安慶,也是他父親最近一次回去,再那之后,父子兩人再無人回去。 最近這兩個月,謝舫還時常問他,清懋有沒有寫信回來。謝樹元看著他那模樣,只怕是生出了退隱的心思了。 其實謝舫如今年紀也不算大,六十出點頭,當然這個不算大是在謝清溪的眼中。其實要是擱這古代,謝舫絕對是高壽之人,而且他精力充沛,即便是每日去內(nèi)閣,都能完成同四五十歲青壯年差不多的工作量。 不過人到一定的年紀,總會追憶一下過往,想一想未來。這會謝清懋從安慶回來,自然是要給祖父請安的。于是謝樹元帶他一同去了謝舫的書房,謝清懋一進門,就把叔祖父給祖父寫的親筆信拿了出來。 待謝舫看了信,又仔細詢問了安慶那邊兄弟和堂兄弟的境況,才輕輕嘆了一口氣,道:“竟不知我此生還有無機會再回安慶一趟。” 謝樹元一聽這話,立即覺得頭皮都炸了。他起身便道:“父親,您說這樣的話,讓兒子如何安心。” “自古人生誰無死,不過是早死和遲死的區(qū)別罷了,待你活到我這樣的年紀,便會明白,死亡并不可怕,”謝舫不在意地說道。 謝樹元垂頭,只緊緊抿著唇不作答。 而旁邊的謝清懋也是平靜地看著祖父,比起大哥來,他在祖父跟前的日子并不多,可是每次與祖父交談,不管是指點學問上還是為官之道,祖父的見解總是比旁人要透徹些。 “我為官四十載,如今入閣為輔為宰,掌這天下權柄,人人看著倒是風光無限,只是這背后之艱辛又有幾人能了解呢,”看了親弟弟給自己寫的信,謝舫也忍不住嘆息。 若是以尋常之人來看,一個田舍翁自然是比不上一個宰輔來的尊貴,可是謝舫看著信上那怡然自得的心境,卻突然隱隱生出幾分羨慕。 “你們父子也坐下,咱們祖孫三人好好說會話,”謝舫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讓這父子二人坐下。 謝清懋摸了一下懷中的盒子,卻是輕聲嘆息了一場。若是他此時將這盒子拿出去,只怕又是一場是非吧。 “先前為著清駿的事情,內(nèi)閣幾個老臣很是吵了一番,就連皇上都被一幫御史煩擾不堪。不過好在這幫御史也算是各個硬骨頭,彈劾這些勛貴是各個不留余手,”謝舫微嘆了一口氣。 如果說這一生,他最大的成就,別人或許覺得是入朝為官為宰??墒菍τ谥x舫本人來說,他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教養(yǎng)了清駿。 “清駿之事讓父親為難了,”謝樹元也腆著臉子說道,其實吧,他還覺得皇上對文選那幫紈绔手下留情了呢。 要是他兒子真是什么文弱書生,只怕那天吃虧的就是自家兒子了。所以謝樹元一點都沒覺得謝清駿做錯了,反而忍不住給兒子拍手叫好呢。 謝舫只瞧了謝樹元一眼,就知道他這心里想的是個什么。不過他也沒反應,左右是自家的孩子自家疼。謝清駿這樣的,要是擱別家,那就是金疙瘩中的金疙瘩。當然擱在謝家也是個寶,只是謝樹元自己四個孩子,他覺得是沒一個是不好的。 所以三個兒子他不知道偏疼誰,后頭干脆就一心喜歡女兒去了。 畢竟謝清溪這樣時不時出府玩的,要是擱別家,誰敢讓自家姑娘這樣。也就是謝樹元,左右他慣著孩子。蕭氏為著這事可沒少說他,都說他這樣慣孩子的不行,謝樹元當著她的面保證地好好的。 結果呢,這一轉臉,謝清溪一搖他胳膊,說爹爹,我明個想去外頭買本書,他就忙不迭地答應了。 這會謝舫還瞪著他,結果謝樹元就開始走神了,幸虧他旁邊坐著的是謝清懋,一拉他袖子,謝樹元這才回神過來。 “要說咱們家這些子輩當中,誰家我都不擔心,老二家的那個如今才上蒙學。至于老三的那幾個,我也看了,資質雖然普通,不過勝在還算勤奮,日后謀個一官半職的倒也不難。老三自己是個沒什么大才的,對兒子幫不上忙,你作伯父的,到時候要多看顧他一些,”謝舫喋喋不休地說道。 謝樹元一聽,頭皮又麻了,他爹怎么象是在安排后事呢? 可千萬別啊,他堆起笑臉道:“爹,老三家那幾個孩子,看著我就知道叫一聲大伯,跟我可沒有跟你親近的。所以你還是自己看著他們吧?!?/br> 結果謝舫沒說話,卻又輕聲嘆道:“其實我誰都不擔心,到時候我成了一杯黃土的,還管你這些干嘛?!?/br> 謝樹元這會連哎喲都哎不出來了,他爹這哪是談心啊,這簡直是誅心吶。 “情深不壽,慧極則傷,恒雅幼年之時,便極具才慧。人人都言春秋經(jīng)隱晦奧澀,言簡義深,結果旁人連讀都尚不通順,他只默讀兩遍就能倒背如流,還能根據(jù)文義,發(fā)微闡幽。我當時也引以為傲,處處炫耀?!敝x舫想到這處又是微嘆了一口氣。 他的孫子并未出現(xiàn)傷仲永的情況,反而在大時越發(fā)地了得,以至于天下皆聞恒雅公子之名。 “可我觀恒雅行事卻是越發(fā)地偏激了,”謝舫定睛看著謝樹元。 謝樹元被他這么一說,也是唬了一跳,可是過了半天都沒想出來自家兒子到底何處行事偏激了,怎么就讓他爹這么說了。 “爹,其實這次與唐國公府的事情,倒是真不管恒雅的事情,畢竟咱們家同唐國公府遠日無冤今日無仇的,恒雅何須整治唐國公府呢。我看也不過是個意外而已,就是巧遇了,”不過謝樹元說著說著聲音也小了。 而旁邊的謝清懋一聽唐國公府,眉心一下子便跳了又跳。 半晌,他才開口說道:“爹爹說的唐國公府,可是宮中文貴妃的母家?” “確實是,”謝樹元這會又突然想到了。 可是過了半晌,他又道:“若說是為了明芳之事,那倒也不能夠啊。明芳乃是入宮選妃后,皇上做主賜婚的。” “祖父,父親,我回來之前,二meimei曾讓我?guī)Щ匾晃?,”謝清懋突然開口。 謝清懋從懷中將一個首飾盒子拿了出來,這盒子乃是長條形的,一打開就看見里頭一枝金光燦燦的簪子,做工精巧,而上頭鑲嵌的珍珠卻渾圓瑩潤,一看便是頂頂好的東西。 “這是……”謝樹元只覺得眼熟,并不知在何處見過。 謝清懋輕嘆了一口氣,最后才道:“這是二meimei入宮選妃之時帶上的,在途中她一直欲言又止,等我要回京的時候,她才將此物拿出來。當日選妃的情形,想來父親也有所耳聞的,只是父親不知的是,文貴妃便是以這根簪子,才引得皇上賜婚的。” “你是說文貴妃當日帶了同明芳相似的簪子,原本該是降罪與明芳的,結果文貴妃便向皇上求情,這才引出賜婚一事的?”謝樹元瞪大了眼睛。 宮中之時,并非他這等朝臣能夠肆意打探的。原本他也只是以為皇上在選妃的時候,臨時變了注意才會將明芳指給二皇子。 后來明芳雖知曉內(nèi)情,但是她怕謝樹元遷怒與江姨娘,又將這事隱瞞了下來。這才讓謝樹元和蕭氏一直都不知情,只以為這樁賜婚乃是圣上的臨時起意。 謝舫此時也忍不住皺眉,他道:“那明芳為何到你要回來才將此事說出來?” “明芳也是為了護著江姨娘,生怕她被爹爹送進莊子上或是廟里去。不過這一路上,她也是深思熟慮,只覺得若是不說此事的話,只怕二皇子一派還會在生出什么波折來,”誰知二皇子那派剛失了一個側妃,緊接著二皇子的親舅舅家就出事了。 這會連謝樹元都不敢再說,謝清駿這回的事情是巧合了。 可是連他都不知道的事情,謝清駿又為何能知曉呢。 此時謝清駿正與人在酒樓之中,包間里頭只有兩人,而窗子打開后,一輪圓月正好在窗子中間。 “上次之事還要多謝王爺知會與我,要不然我竟是不知,二皇子竟對我謝家有如此深厚的興趣呢,”謝清駿一舉杯,對方還沒說話,便一口喝了下去。 對面穿著淺藍色暗銀十字紋軟緞袍子的男人,看著他,只輕笑一聲:“恒雅何必如此客氣?!?/br> 差不多年紀的兩人,一個風姿卓越,一個鸞章鳳姿,都是如謫仙一般的人物,此時就算是喝起酒來,都有一種迎風對月的詩畫意境。 “人人都說恪王爺深居簡出,無心政務,”謝清駿突然低頭淡笑了一聲,這笑中有嘲諷、也有欽佩,他說:“謝清駿比起王爺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是啊,一個真正無心政務的王爺,又怎么會關心皇子們?nèi)⒄l做老婆呢??墒顷懲ブ鄄粌H知道皇帝賜婚給誰,就連選妃當場之時,他都知曉的一清二楚。 要知道有些貴女,可是被單獨叫進去面見皇上和貴妃等人的。能叫他得了消息的,便只有皇上身邊之人了。 “君玄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若是旁人倒是同我無關,不過謝家之事我卻是不能袖手旁觀的,”陸庭舟說的越發(fā)地直白露骨了,就差把‘謝清溪是我的’這六個字刻在臉上了。 誰知謝清駿橫眉冷目,一下子將手中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怒道:“敢問一聲,王爺如何才會放手呢?” 陸庭舟看了他一眼,也不生氣,又伸手拿起酒壺,親自給他倒酒。 “放手,我為何要放手,”陸庭舟反問了一句,那語氣好像謝清駿說了這世上最好笑的一句笑話。 “我待清溪之心,不比恒雅你淡薄一分,”陸庭舟說完這句話,就將手中酒杯中的酒一口飲盡。 謝清駿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卻還是舉起酒杯,將手中之久飲下。 想娶我meimei,哼…… 謝清駿又轉頭看了一眼外面的月色,依舊清冷寂寥,一如那晚。他利用了那姑娘一場,如今也只是一聲嘆息罷了。 ******** 謝樹元一直在謝清駿的院子里坐著,等戌時三刻過了,謝清駿才回來。因清駿如今也入朝為官,難免會被同僚拉去飲酒聯(lián)絡感情。謝樹元和蕭氏一向對這個大兒子放心,從不過多詢問他的事情。 結果他今日才發(fā)現(xiàn),清駿如今回家竟是越發(fā)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