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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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她們有點東西吃的,尚且都還這般,更別提前殿那些沒東西吃的。 謝清溪正準備去隔壁看看她娘親,剛走到回廊的時候,就看見那日見著的小和尚匆匆進來。這小和尚臉色發(fā)白,嘴唇更是干裂的破了皮。 寺中不僅糧食全部吃光,就連炭火都快燒沒了。原本還能燒些熱水給大家喝喝暖暖身子,充充饑,如今連木炭都沒了,熱水自然也沒了。 “謝小姐,小僧能見見謝夫人嗎?”小和尚臉上有些猶疑,不過還是問道。 謝清溪知道方丈并不許寺中僧侶打擾她們,這位小和尚突然過來,定是有事發(fā)生了。她問道:“小師傅,可是前面有事情發(fā)生?” “他們要在寺中烤野狗,方丈師傅前去阻止,被人推倒,如今腿摔傷了。謝小姐,請你去阻止他們吧,”小和尚說話的時候,一直強忍的眼淚溢滿眼眶。 謝清溪一聽也是憤怒不已,從地震以來,方丈大師不僅庇護了這些百姓,還下令寺中僧侶不許吃粥,將口糧留給那些百姓。這些人居然還敢傷害方丈,實在是太過喪心病狂了。 “方丈現在可還好?”謝清溪趕緊問道。 這位方丈大師素來德高望重,深受寺中僧侶的愛護,如今小和尚含淚搖著頭說道:“方丈師傅兩日未進米糧,只以熱水充饑,如今又摔斷了腿,慧明祖師正在替他醫(yī)治。” “豈有此理,”謝清溪忍不住怒道。 “我們寺廟乃是清靜之地,如何能在里面烤野狗,”小和尚自小就在西鳴寺長大,往來的香客都對他客客氣氣。他未曾想到,這些平日看起來待佛祖至敬的香客,竟會這般對佛祖,實在是太過分了。 謝清溪此時突然想到,她急急問道:“你說他們在烤野狗?是死了的嗎?” “是的,有幾位施主實在是饑餓難忍,便去外頭想找些能吃的東西,誰知竟找到幾條已經死去幾日的野狗。他們便將這野狗帶到寺中來烤,”小和尚抽抽泣泣地說道。 謝清溪將他領了進來,待小和尚將事情的原委告知蕭氏的時候,就連蕭氏都忍不住嘆息。 “娘,我們必須阻止他們吃這些東西,”謝清溪趕緊說道。 蕭氏看了她一眼,嘆道:“這些人已經餓了兩日,如今更是連水都沒有喝的。你如今不讓他們吃這些東西,無疑是要了他們的命。” “可是娘,這些野狗只怕已經死去多日,大災之后瘟疫橫生,若是吃這些不干凈的東西,只怕會讓瘟疫橫生啊?!敝x清溪急急說道,現代生活咨詢快速,她雖沒有親身經歷過瘟疫,可也知道大災之后若不及時消毒,細菌會滋生在那些死去的動物尸體上。 而如今雖是寒冬,可是大雨剛過,難保那些野狗身上沒有細菌滋生。若是真有人吃了這樣的東西,這樣密集的人群,到時候定會傳染上的。 蕭氏也從未經歷過這樣的災難,難免對于疫情有些不了解,如今聽謝清溪這般說,也立即重視起來??墒撬齻冇譀]有帶足夠的人手,如何能阻止。 “讓我去試試,若是不能阻止,只怕我們在場的人都有被傳染上瘟疫的危險,”謝清溪并非聳人聽聞,實在是古代的醫(yī)療水平太過落后,若是真的不幸染上瘟疫,只怕是十染九死。 待謝清溪領著小和尚出了院門,便看見陸庭舟獨身沿著院墻回來。他這兩日也未吃多少東西,原本就白皙的臉頰更加蒼白,看著竟是有些羸弱,可是這樣的羸弱反而更添加了他的俊美。 就算是這種時候,人家都可以這般好看。 “你的手下呢?”謝清溪看了一眼他的身后,先前他是帶著手下出去的。 陸庭舟輕輕笑了下,說道:“我讓他們下山去了?!?/br> “你說爹爹今天會上山救我們嗎?”謝清溪對于勸阻那些人也實在心中無底,可是如今她必須要前往。 陸庭舟反而問道:“怎么,你要出去?” 謝清溪輕輕點頭,陸庭舟卻是皺了下劍眉,他的眉毛天生濃密,生的又好,直直地兩道猶如要飛入發(fā)鬢。他生的太過唇紅齒白,原本或許會覺得這樣的長相女氣,可偏偏這樣一對劍眉,為整張臉平添了幾分凌厲之氣。 謝清溪只得將前頭的事情說了一遍,陸庭舟一聽便立即反對,:“如今這幫人餓的連方丈大師都能傷害,你如何能阻止?” “哪有這樣的夸張,”謝清溪輕笑一聲,不過還是正色道:“我也知道此事甚難,可是不去做又如何能知道結果呢?!?/br> “況且,我也并不只是在救他們,我是在自救。若是他們真的吃了這些死狗,到時候瘟疫橫生,只怕在這西鳴寺避難的人都逃脫不了,”謝清溪抬頭看著他,目光堅定地說道。 有些事總是要有人去做的,既然她明知這件事會帶來毀滅性的災難,那她就應該去阻止災難的發(fā)生。比起天災來,有時候更可怕的是*。 陸庭舟看著她堅定的目光,突然心頭一軟,唇角微微揚起,只是這樣清淺的笑容便那樣的好看。 他說:“你果真是長大了?!?/br> ******** 不過為了防止那些人暴動,陸庭舟還是先去見了方丈,將謝清溪的擔憂告知大師,并請寺中僧侶同他一同前往阻止。 方丈一聽,只低聲念了一聲佛號,便請寺中的其他大師召集寺中僧侶。 好在出家人本就生活清苦,吃不飽飯本就是常有的事情,如今雖餓了兩日,但面色可比外面那些百姓好多了。 成云大師乃是成濟方丈的師弟,他將眾多僧侶召集起來后,便將此事的嚴重性告訴了眾人。出家人本就慈悲為懷,眾人一聽,皆是垂頭念了佛號。 謝清溪著急的不行,想趕緊去找人。不過陸庭舟還是在她想出口的時候,捏了一下她的手掌,示意她不要著急。 待眾人到了西鳴寺的山門外的時候,才看見那些撿了野狗的人,也并不敢真的在寺廟中烤rou,已經將柴火都搬到了寺外去了。 因著這些人撿了吃的東西,所以寺中好些人都跟了出來,希望能從他們手中求的一星半點。一時間此處竟是聚集了上百人之多,只見眾人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那些已經被剝皮的動物。 不過因著那些人手上都拿著明晃晃的尖刀,所以圍觀的人才沒敢上去爭搶。 “阿彌陀佛,”眾多僧侶見了那已經被撥了皮的野狗,連連念著佛號。 “大師,咱們已經不在寺中烤rou了,這總礙不到你們吧,”有個雙手血淋淋的男子,沖著西鳴寺的僧侶們喊道。 “可你們卻是想害死我們在場所有的人,”謝清溪看著地上整齊擺著的好幾條狗,旁邊有人正在準備點火,只是因為那日的大雨,這些柴火都是潮潮的,一時竟是點不著。 說話那人便是最先提議吃狗rou的人,他一見不過是個小丫鬟,便立即說道:“你又是哪里來的臭丫頭,也敢管爺爺的事情?!?/br> 可誰知他剛罵完,只見一個身影從謝清溪身邊掠過,一下子竄到了對面?!九尽瘍蓚€響亮的耳光響起,那男子被打完之后,都還覺得一場夢般。 陸庭舟此時已經重新站在謝清溪的身邊,只見他冷冷地看著那人說道:“若是再敢污言穢語,直接抹了你的脖子?!?/br> 他身手太過詭異,氣勢又太過凌人,根本不是這些百姓見識過的,那男人身邊站著的人都往后退了兩步。 “諸位鄉(xiāng)親,并非是方丈大師不愿你們吃這些狗rou。實在是這些野狗已經死去多日,又經過大雨淋過,只怕此時身上也有瘟疫產生,若是諸位吃下去,難保不會染上瘟疫。大家此時吃這些狗rou無非是為了活命,可若是染上瘟疫的話,可是藥石難醫(yī)的啊,”謝清溪見人群安靜了下來,立即開口勸阻道。 十瘟九死,由于瘟疫的死亡率實在是太高。就算是沒經歷過瘟疫的人,此時光聽到瘟疫的名頭,便已經嚇的哆嗦。那些剛才還熱火朝天殺狗的人,此時也一下子扔掉手中的刀。 “你胡說八道,”只有那個人先前被打的人還強撐著說道。 “諸位鄉(xiāng)親,我乃蘇州布政使謝樹元之女,我與我的母親也同大家一般,都被困在西鳴寺不得下山。我們也同大家一般□□,可是請大家相信,朝廷一定來救咱們的。”謝清溪此時說話鏗鏘有力,堅定的語氣讓不少人都重新燃起了希望。 “原來這寺中真的有貴人同咱們一樣?!?/br> “居然是布政使大人的夫人和女兒,那布政使大人一定會派人上山來救咱們的?!?/br> “就是,我就不信,布政使大人難道連自己的妻女都不救,那這會咱們同樣也有救了。” 就算這些人不相信謝樹元會來救自己,可是一聽謝大人的夫人和女兒也都被困在這山上,這些饑餓的百姓一下子找到了希望一般。 就在此時,一聲巨響從山腳下響起,那聲音猶如炸開什么東西一般。 謝清溪抬頭看了眼陸庭舟,他的眼中也升起一絲喜悅。 “是有人炸開擋道的山石了,咱們得救了,”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這些餓了兩天的百姓,猶如瞬間有了力量一般,歡呼著,慶幸著。 “我們有救了,”謝清溪抬頭看著面前的人。 可陸庭舟卻朝山腳看了一眼后,又轉頭深深地朝她看了一眼。 “怎么了?”旁邊的人群歡呼雀躍著,可是她卻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清溪,我該走了,”陸庭舟突然說道。 謝清溪剛聽到這句話,突然眼前便一片模糊,眼淚來的太快,以至于她都沒辦法忍住,淚珠順著她的眼角止不住地滾落。 “別哭,乖,”陸庭舟見她一下便哭了出來,心中也甚是難過。 若不是她被困山上,他早就該啟程回京了。 陸庭舟微微俯下身子看著她,淺淡的眸子帶著無盡的溫柔。 “我將在京城等你歸來?!?/br> ☆、第61章 親人見面 第六十一章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一年又一年,當終于踏上歸途的客船時,連激動都不能簡單地表明此刻的心情。外放當官,離家數十載,當終于可以回京的時候,不管是謝樹元還是蕭氏都在心底唏噓了一次。 當年原以為在蘇州卸任后,便可回京城述職。誰知一場地震卻將所有計劃大亂,蘇州出現地震,整個蘇州府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墒翘K州布政使謝樹元在危急之間,救災及時將損失降低到了最小。 于是皇帝陛下一個高興,便大手一揮讓他升職加薪了。剛好那江南布政使不是剛出了事,那好,就你去當吧。于是謝樹元一躍從正三品升到了從二品的位置。不到四十歲便已經是當朝二品大員,實在是年輕有為。 謝清溪也挺高興的,這要是隔現代,她爹就是以三十七的年紀,當了江浙兩省的一把手,便是以后到了中央,那也是杠杠的資歷。 于是原本一心想著回京城的謝樹元,收拾收拾包袱,帶著老婆孩子去金陵上任去了。 這三年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謝清溪都不知從頭說起了。她大哥哥在前年的時候,跟著商船出海去了,一年多都未回來,嚇得蕭氏天天在家吃齋念佛,就連謝清溪都時不時地抱抱佛祖的腳。 好在去年的時候,商船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成是非和紀仲麟。不過紀仲麟是去掙錢的,她大哥哥和成老師則是去領略域外風光。 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雖說這個道理誰都懂,不過她娘親還是在她哥回來之后,堅決堅定堅持不讓他再離開。好在謝清駿也知道海上風險實在是大,他既是已領略與域外文化和民俗,自是安心在家中讀書。 至于謝清溪,她投資商船的一萬五千兩銀子,迅速地滾到了六萬兩,又迅速地翻了兩倍,如今已經有十五萬兩銀子之多。這海上貿易的利潤實在是驚人,不過這些也都是拿著命換回來的。 謝清駿回來之后,她時常會纏著他講些海外風景。每回講到那些洋人女子穿著長裙,露著白胸脯,謝清懋便轉頭不聽,倒是她和謝清湛兩人聽的津津有味。 謝清溪最喜歡的就是謝清駿給她帶回的一條藍色西洋裙,里面巨大的內襯,將腰肢收得細細的蕾絲布條,還有蕾絲花傘,粉色的、黃色的、白色的、藍色的,各種各樣的蕾絲,將謝清溪的少女都激發(fā)了出來。 以至于她在自己房中偷偷穿了那條裙子時,朱砂嚇得趕緊讓人將院門關上,生怕被旁人瞧見了。 “娘親,咱們還有多久才能到京城啊,”謝家是走水路回京城的,沿著京杭運河一路往北。 謝清溪剛開始坐船的時候還有些興奮,時常拉著朱砂坐在窗口看兩岸的風光??墒堑人L光都看膩了,這天津都還沒到呢。 蕭氏素來好性子,對謝清溪更是說不出的耐心,她安慰道:“你再將那條鴛鴦戲水的帕子繡好,大概便到了。” 因著船上無趣,眾人自然是各自找了自己喜歡的事情做。如今謝清懋要下場考鄉(xiāng)試,謝清駿作為古來人,自然需要指點一番。不過謝清懋本身才學也過人,兩人倒多為交流。 如今只苦了謝清湛了,上頭兩個哥哥年紀都大,相互交流便可以。所以謝樹元如今閑來無事,天天指點他功課。因著謝清駿和謝清懋兩人都是學神級別的,所以到了謝清湛這里,謝樹元的要求自然是不低,于是謝清溪時常聽見她六哥哥的慘呼聲。 至于謝明貞,她如今正在繡自己的嫁妝,是的,京城的姑姑做親。原本蕭氏是想等著回京,親自給謝明貞相看的。可誰知皇上大手一揮,他們全家又在金陵待了三年。 謝樹元不愿讓女兒嫁在江南,若是日后受了委屈,只怕也是鞭長莫及。于是,他便寫信回京,希望家中能幫忙相看合適的人選。 江老太太雖說輩分大,可是她這樣的年紀也不會經常出門,便將此時托付給了自己的親女,也就是謝明貞她們的姑姑,謝家大姑奶奶。 這位大姑奶奶嫁的是定北伯府世子,而她保的媒便是自家三叔的嫡次子。當初謝樹元一聽是嫡子,又是出身定北伯府,便覺得不錯。 可蕭氏卻不這般覺得,她是出身永安侯府的,對于這些京中的勛貴自然也是了解的。這定北伯府聽著是不錯,可是細細追究起來,也不過就是聽著風光。首先,這說親的還只是定北伯府三房的,如今爵位在大房,三房日后頂多是靠著大房過日子罷了。 其次說的是嫡子,可這嫡子的父親都尚且不能得封蔭,更別提這位嫡次子了。如今大齊朝凡三品以上的官員都可以封蔭子弟,說起來謝樹元如今都可給謝清駿他們謀個職務,這定北伯府還不如謝家來的實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