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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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還是先捉魚吧,可別只是牛皮吹的響而已,”謝清溪吐槽。 這間位于蘇州最好地段的鋪子,乃是謝清溪當(dāng)年看中的,如今用來做綢緞生意,還賣著蘇繡給往來的客商,因此生意倒也不錯,每年光是收益都能有五千兩銀子。 原本這間鋪子的主子是一個江西人,只因老家有變,急需一筆錢回去救命,這才愿意將這樣的旺鋪出售。而謝清溪能得了這樣的消息,自然有賴于沈?qū)氈檫@個散財童女的幫助。 當(dāng)初她隨口和謝清溪說了這樣的事情,無非就是得瑟一下,她爹買這樣好的鋪子給她當(dāng)作嫁妝。結(jié)果謝清溪聽完,便磨了蕭氏要買下鋪子。蕭氏見她一個小孩子家家,不過是聽了沈?qū)氈榈娜詢烧Z就要買鋪子,還有些生氣。后來被她磨得實在沒法子,真派了家中管事去看了看,誰知還真是不錯的地段。 后頭蕭氏就拿了自己的私房錢,將這鋪子盤了下來。這樣好的鋪子尋常最起碼要賣上一萬兩,因著掌柜的要錢要的急,便以八千出售了。蕭氏直接讓管家取了八千五百兩給老板,多的五百兩只當(dāng)是給他渡急的錢。 蕭氏也說了,這鋪子以后就當(dāng)是給謝清溪的嫁妝,若是他們以后回了京城,派了得力的管事在這邊看著也可。畢竟這樣的鋪子可跟那生金蛋的雞沒什么區(qū)別。 謝清溪買了這間鋪子有三年了,每年光收益就有五千兩銀子,所以她這幾日光是鋪子的收益就有一萬五千兩。要知道在謝家,普通庶女的嫁妝也就是五千兩了。謝清溪這三年賺的錢,都夠她爹將前面的三位jiejie嫁出去了。 當(dāng)然這錢誰都沒看見,被她娘直接收了起來,說是以后等她成親后了,給她當(dāng)壓箱底的銀子。 沈?qū)氈橐蛟谥x清溪面前炫耀了一通,結(jié)果丟了這樣好的鋪子,誰知她爹不僅沒教訓(xùn)她,居然還好生夸贊了一番。 后來謝清溪就托了沈?qū)氈榈母?,買了好幾個鋪子,連著莊子都買了兩個。至于錢,都是她娘出的,不過她娘再也沒說過這些都給自己做壓箱底的話。因為估計光是買這些鋪子和莊子的銀錢,都花了她娘私房的一大半吧。 謝樹元自然對蕭氏的動作一清二楚,可蕭氏一沒受賄二沒強買強賣。她買鋪子之前都是打探好了,所以他自然也當(dāng)不知道,反正蕭氏以后這些東西都是留給清駿他們的。 至于謝樹元自己,謝清溪覺得她和她娘這點事情,在她爹眼里估計就是小打小鬧。他爹執(zhí)掌蘇州這么久,自然也會有灰色收入的。不過貪贓無法這種事情,她相信以謝樹元的心性肯定是不會做的。 馮小樂性情純良,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謝清溪自然愿意培養(yǎng)他,所以他一說不愿再讀書時,她就讓他到自己的鋪子上幫手。如今不過半年,這鋪子上大半的事情都能熟悉了。就連掌柜的在蕭氏面前,都夸了他好幾回機靈。 馮小樂將叉子往水里一戳,水花立即四濺,緊接著一條體大rou肥的魚就釘在叉子上,被帶出水面的時候,還四處活蹦亂跳呢。 “小樂哥,真是太厲害了,”朱砂興奮地沖謝清溪說道,接著就歡快地拎著魚簍子過去,讓馮小安將魚放進簍子里。 小樂哥??? 謝清溪狐疑地看了朱砂一眼,又看了馮小安一眼,一下子身子抖了兩下。 不過馮小樂倒是真沒吹牛,沒一會就捕了好幾條魚。因著現(xiàn)在是秋天,這些魚真是肥美的時候,那一條條被抓上來的,都有好幾斤的樣子呢。 “今晚可以燉魚湯喝了,”謝清溪坐在草坪上,勾著頭忘了眼旁邊的魚簍子,只見那邊的朱砂又捧著一條最起碼有四五斤的魚歡快地跑了過來,頭上的汗珠亮晶晶地也不知道擦。 “姑娘,咱們今晚可以喝魚湯了,”朱砂也興奮地說道。 謝清溪點頭,不愧是我的丫鬟,就知道吃。 “小樂哥可真是厲害,一會子就抓了這樣多的魚,”朱砂的臉蛋因來回跑而紅撲撲地,裙擺上也沾上了水漬,可是她卻毫不在意。 謝清溪看著朱砂這樣歡快的表情,突然笑了,為自己的幼稚。方才她還想著朱砂是不是喜歡馮小樂呢??墒切r候誰沒喜歡的大哥哥小meimei呢。那個大哥哥又會捕魚又會玩,有時候說話還特別逗趣,所以大家都愿意跟在他身后,同他一起玩。 這種感覺是最純粹的,也是最純凈無暇的。朱砂或許是喜歡馮小安,可并不是那種男女之情的喜歡,因為那對這樣年紀(jì)的他們來說太遙遠(yuǎn),現(xiàn)在的朱砂應(yīng)該是因崇拜而喜歡吧。 那小船哥哥呢,他也是喜歡自己的。可那種喜歡就是對小meimei的喜歡,突然出現(xiàn)一個精靈又古怪的小孩子,一張小臉蛋圓嘟嘟,看著你的那雙大眼睛那么黑又那么地明亮,任誰都會喜歡吧。 謝清溪突然笑了。 就好像她對小船一樣,那樣好看的少年,如今就成了她心底一角最美好的回憶?;蛟S他們從此再無交際,可他曾經(jīng)拼了命地救過她。 這樣的記憶不是誰都能有,也不是誰都能代替。 “啊,”就在謝清溪陷入沉思地時候,就聽見朱砂地尖叫聲。 待她抬頭時,就看見水面上似乎漂著一個物體。她連忙站了起來,待跑過去后,便看見一個人頭朝上地漂了起來。 “小姐,小姐別過來,”朱砂尖叫完了之后,看見謝清溪過來,急忙要拉著她走開。 就在馮小安準(zhǔn)備過去看看時,就聽謝清溪吩咐道:“馮小樂,趕緊將他拉上岸。” “小姐,不要啊,萬一他是壞人呢,”朱砂害怕地說道。 “你若是不拉他上來,只怕沒一會他就會淹死了,”謝清溪轉(zhuǎn)頭看了朱砂一眼。 朱砂膽子小心底也善良,一聽要淹死,就猶豫了起來。不過想了一會她又說,:“那咱們?nèi)デf子上叫人吧,若是人多,自然就不怕他害人了?!?/br> 謝清溪看了一眼躺在水里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還是活的人,只覺得好笑:“就他這樣的,你還怕他害人?” “你真沒認(rèn)出他是誰?”謝清溪狐疑地看了眼朱砂。 虧得這丫頭當(dāng)初還夸,宋家的少爺長得可真好看。 “他是誰?。颗驹趺磿J(rèn)識呢,”朱砂這會一聽是自己認(rèn)識的人,就急急又轉(zhuǎn)頭去看。 這會馮小樂正拖著人上岸,只是那水中之人看著已有十四五歲的模樣,他自然不夠力氣拖他。朱砂趕緊跑過去幫忙,待兩人將他拖過去后,謝清溪站在他上方看了半晌,突然吐了一口氣。 “還真是他?”謝清溪輕喃。 朱砂急問:“小姐,這誰???你認(rèn)識?” “江南布政使宋煊的長子宋仲麟?!?/br> 一個從二品大員的兒子居然會順著小河飄下來,而且看他傷勢,只怕還是被人追殺的。 謝清溪突然有一種麻煩找上門的感覺。 ☆、第42章 亡命之徒 江南布政使司的布政使大人的兒子居然被人追殺? 若不是謝清溪親眼所見,只怕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畢竟現(xiàn)在可是天平盛世,誰會追殺一個從二品大員的兒子? 不是謝清溪吹牛,要是有人敢在蘇州的地界上動她,她爹就是挖地三尺都會將那些人找出來。當(dāng)年的拐賣案就是最好的歷史,謝樹元不僅將她成功的救回,還一舉殲滅了這個為非作歹的拐賣團伙。當(dāng)初菜市口斬首,那頭顱掉的可是一顆顆,以至于蘇州好幾年都沒出現(xiàn)過兒童拐賣事件。 她雖說膽子大,可是如今也生怕這人已經(jīng)死了,便看了馮小樂一眼,說道:“馮小樂,你是男人,你上去看看這人到底是活還是死的?” “六姑娘,你害怕就直說唄,”馮小樂也不知道是天生的傻大膽還是真不害怕,直接就上前探了下他的鼻息,又伏在他胸口聽了會,過了好久才說道:“應(yīng)該沒死?!?/br> “沒死還不敢進救人,”謝清溪一聽沒死,趕緊過去,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泡了多久了,只怕已經(jīng)灌了一肚子的水。 她雙手重疊對準(zhǔn)他的小腹就是按了下去,可是按了好幾下都沒反應(yīng)。她立即對馮小樂招手,教他急救的手勢,看著他一直按壓腹部,待過了許久,宋仲麟才吐了幾口水出來。 謝清溪對著他的臉便重重地拍打了好幾眼,看著朱砂都不由著急地說道:“小姐,你慢些打,他身上還有傷呢。” “得先把他弄醒了,要不然只怕麻煩,”謝清溪又拍了他的臉頰好幾下,宋仲麟才幽幽地睜開眼睛。在他睜眼的一瞬間,一顆水珠順著眉宇滑落到他的眼睫毛上,在眼睫毛上輕輕滾了一下,放落了下去。 最是少年風(fēng)華。 謝清溪覺得自己家中已有各種風(fēng)華正茂的美少年,按理說她應(yīng)該對這種美少年會免疫??墒鞘聦嵶C明,沒有人能抵御美色。 “你醒了,”見他終于真開眼,謝清溪還是不由松了一口氣。 宋仲麟這幾日也不知過的什么的日子,如今乍一看見幾個陌生人,整個后背都僵硬了起來,身體不自覺地緊繃,連臉上都帶著防備的色彩。 “你放心,要是真想害你,就不會把你從水里撈出來了,”謝清溪見他這么緊張,便猜測他這幾日只怕一直都在追殺中被度過吧。 宋仲麟低了下頭,待過了許久,才微微動了下嘴唇,說道:“謝謝你們。” 謝清溪思慮了一下,正想著要如何處理呢。畢竟要是把他帶回去,肯定會讓大哥哥他們知道的。于是她試探著說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需要我通知你的家人嗎?” 不知是謝清溪的問話,還是說的哪個字眼觸動了他,宋仲麟原本迷茫的眼睛一下子變得凌厲,他幾乎是反射性地說道:“不用,我不需要。我只要歇會就行了?!?/br> “可是你受傷了,你的傷口在水里浸泡了許久,如今還瞧不出來,再過幾個時辰只怕就會有炎癥,你肯定還會發(fā)燒,”謝清溪看了眼他的后背,布衫從左肩開始被劃拉出一條長長的口子,而此時雖已經(jīng)不再流血,可是被鋒刃割開的皮rou已經(jīng)被溪水泡的有些泛白。 他的傷勢本就重,如今再經(jīng)過水這樣的浸泡,若是不及時醫(yī)治,只怕熬不熬得過今晚都是難說呢。 宋仲麟顯然也知道謝清溪說的并不是在嚇唬自己,可是如今他身負(fù)重傷,又被人一路追蹤,只怕是再也逃不過了。 可是他一想到那血海深仇,牙關(guān)險些要咬出血來。不行,若是他如今就放棄,只怕再也沒能人再報仇了。 “這塊玉佩是和田籽玉所造,市價值一千兩。我只希望姑娘替我找個靠譜的大夫,再給我一身干凈的衣裳換了,姑娘的大恩大德,紀(jì)某沒齒難忘,”宋仲麟此時渾身無力,卻還是硬撐著將懷中的玉佩掏了出來。 這一路上,他沒了銀子差點連飯都吃不上,都沒想著要將這枚玉佩當(dāng)?shù)簟?墒侨缃襁@姑娘救了自己,又有求于人,他自然只得咬咬牙將這枚玉佩拿了出來。 只是他握著玉佩的指尖微微緊了下,這已經(jīng)他身邊唯一一件娘親留給自己的東西了。 “你姓紀(jì)?”謝清溪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過又想到他如今只怕真的遭遇了什么大難,竟是連真實姓名都不能同旁人說。 既然他不愿意說,謝清溪自然也不好直接逼問。只是一個從二品大員的兒子都有人追殺,可見他的仇家來頭實在是太大,饒是謝清溪有一顆救苦救難的心,卻也不敢給家中人招禍。 可是在明知有人要殺他的情況,將他強行趕出去,謝清溪自覺也做不出這種事情。 所以說,心地善良實在是太虧了。 “宋公子,若是你連實話都不愿同我說,只怕我是不能救你的,”謝清溪看著他認(rèn)真地說道。 宋仲麟靠在樹干上,震驚地看著謝清溪,顯然是對于她準(zhǔn)備地叫出自己的姓氏而震驚??墒窃谄陶痼@后,他先前放松的身體一下子又緊繃起來,警惕地看著謝清溪??裳矍斑@個長相甜濡的小女孩,雖然只梳著簡單的花苞頭,可是衣著華貴,此時看著他的眼睛也充滿了鎮(zhèn)定,以至于讓人都不法將她當(dāng)作小孩欺騙。 “你是如何知道我姓宋的?”宋仲麟反問。 謝清溪嘆了一口氣,這位宋公子還真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樣。你先頭既然自稱姓紀(jì),如今就該直接反駁到底,要不然就死不認(rèn)賬,結(jié)果別人剛說一句他就承認(rèn)了。萬一,她就是詐他的呢。 想到這里,謝清溪突然意識,她是不是不太適合出門。要不然每回出門在外,她都得遇見點事情呢。 “你父親未勝任江南布政使時,咱們曾經(jīng)見過數(shù)面,”謝清溪提醒道,又吐槽地想著,象她這么好看的小女孩,世間又能有幾個,他居然還能認(rèn)不出,實在是朽木不可雕也。 宋仲麟還真仔細(xì)地打量了她一番,待過了許久,才突然意識道一般,他剛要抬手指她,結(jié)果手臂太沉,只得微微苦笑了一下,喘了口氣說道:“你是清溪兒,謝大人的女兒?!?/br> 清溪兒,每次謝清溪去宋府的時候,宋仲麟見著他都要用手捏她的苞苞頭,只恨她當(dāng)時年紀(jì)太小,根本反抗不得。 后來左布政使張大人致仕,而右布政使宋煊官升一品,任江南布政使的布政使大人,還是謝樹元的頂頭上司。 “原來是你,”宋仲麟微微笑了下,這才放心地說道:“你竟是長這般大了?!?/br> 他的眼皮越來越重,顯然是后背這么嚴(yán)重的傷勢,讓他根本說不了這么多的話。 “清溪兒,宋哥哥求求你,千萬不能將我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宋仲麟此時無法,只得相信這個許久未見的小meimei。 可是若是讓她救自己,他又怕會連累了謝大人一家。 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謝清溪便突然說道:“可是我三個哥哥都在莊子上,我根本不能瞞著大哥哥的。宋哥哥,你能不能告訴你究竟怎么了,這樣我也好讓我大哥哥救你?!?/br> “我根本不需要你們救,”也不知是謝清溪沒答應(yīng)他的請求,還是別的,只見他突然發(fā)狠道:“你若是不愿替我保守,那我也不需你救我。” 說著,他竟是用手撐在地上,整個人就要朝著旁邊的河爬過去,顯然是又想順著流落漂下去。 謝清溪簡直無語,這少年未免也太沖動了吧。即便旁人不答應(yīng)你的請求,難道你就不能多求兩次,要嘴巴干嘛的。 太沖動,太沖動了。 “你是想死嗎?”還沒等謝清溪說話呢,旁邊的馮小樂就不客氣拉住他。 他對著宋仲麟就是一通教訓(xùn):“我們六姑娘好心將你救起來,你竟是這般不知好歹。若是再讓你在這水中泡上一會,只怕你連這條命都沒了。你這么滿身是傷的出現(xiàn)在河里,便是問了一句又如何,誰知道你是不是什么歹人。咱們姑娘問你,那是真心實意想要救你?!?/br> 馮小樂雖然年紀(jì)比宋仲麟小些,可是如今宋仲麟身負(fù)重傷,又在水里漂了這么久,馮小樂只一只手就將他按住了。 雖然馮小樂說的話挺重,可是宋仲麟?yún)s一下子沒在掙扎。 “宋哥哥,我倒是不愿多問,只是如今你這般出現(xiàn)在這里,實在詭異。若是你一點都不說,我也怕給家中招禍,”謝清溪直接將心底話說出,她也看出宋仲麟此時滿身戾氣,只怕這些日子遭遇了非常人所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