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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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是非大概是被她小臉蛋上的懷疑所逗樂,笑呵呵地說道:“白日我不是要教你讀書,自然不得空?!?/br> 只見他拱手對謝清駿說道:“那恒雅老弟,今日我便借著貴府的酒靜候佳音?!?/br> 說完,他便讓身邊的小廝帶自己去了以后要住的院子。 待他走后,謝清溪才撅著嘴說道:“大哥哥,你不覺成先生太過放浪形骸了?” “高雅之士,不拘于外表,”謝清駿沉穩(wěn)地說道。 “那你不怕他把我教的同他一樣?”謝清溪又狐疑地說道,按理說誰給自家姑娘請這么一位先生,她深深地懷疑面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她那個可親可愛可敬的大哥哥。 “是非兄,雖外表放蕩,卻是個極有分寸的人。我同他說起家中有一幼妹,生性靈慧,只是未得良師教導(dǎo),特請他來做你的西席先生,”謝清駿如是說。 謝清溪一聽家有幼妹,生性靈慧,只未得良師指導(dǎo)這種話,一張小臉漲的通紅,又是羞澀又是高興。 于是這事就定下來了。 ****** 因著成先生不喜早起,因此他們每日上課定在辰時。 待第一天來上課時,成是非便換了一身裝束,青色的儒生衫,頭發(fā)也用一塊方巾好生地包了起來。待他進來后,謝清溪端坐在桌子上抬頭看他。 “古書有云,尊師重道,六小姐也是讀過書的,難道連這點道理都不懂,”成是非說這話還是笑瞇瞇的,可是說的話卻是一點都不客氣。 謝清溪登時愣在當場。 “從頭來過,”接著成是非便轉(zhuǎn)頭又走到了門口,接著裝模作樣地踱步進來。 謝清溪雖然還在生氣他方才說的話,卻還是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請安道:“學(xué)生清溪給先生請安?!?/br> “很好,坐下吧,”成是非摸了摸下巴,才突然想起他留得胡子昨晚已經(jīng)被剃掉了。 接著成是非便讓謝清溪描了一帖字,待謝清溪寫完后,成是非拿起紙,看了半晌才說道:“沒想到恒雅兄那樣驚才絕艷的人物,還有這樣的meimei?!?/br> ‘噗’,謝清溪恨不得吐出一口血來,所以老師你是天生毒舌還是專門來虐我的。 不過他又安慰道:“這世上天才到底只有寥寥,絕大多數(shù)的庸才只能靠勤奮來彌補。六小姐,若是從今日開始努力,超過絕大多數(shù)的庸才倒是不在話下。” 謝清溪這會連血都不想吐了,她想拿面前的硯臺砸在這個狗先生的臉上,可以嗎? 成是非好像很滿意謝清溪的表現(xiàn),他說道:“想來六小姐可能會有些不服氣老夫方才所說的話?!?/br> 老夫,謝清溪上下打量了這個成先生。說實話他將臉上亂糟糟的胡子刮掉,又穿了這么一身儒生衫看著確實比昨日要年輕些,又因長年游歷在外,身上比一般的讀書人多了幾分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 于是她假笑道:“先生所言,學(xué)生如何敢置喙?!?/br> 成是非站在她書桌前,仗著自己身高體長,垂眸看著她一副似笑非笑地模樣:“既是頭一回見面,咱們便來些簡單的,免得六小姐說先生我以大欺小?!?/br> “不知先生想來什么簡單的?”謝清溪繼續(xù)假笑地說道。 “對對子吧,”成是非不在意地說道。 謝清溪恨不得扯了他臉上的假笑,可誠如他所說,古人最重尊師重道。如果她敢這么做,估計她哥第一個不放過他。 “高山流水,”成是非出上聯(lián)。 謝清溪忍不住翻白眼的沖動:“明月清風(fēng)?!?/br> 成是非道:“翱翔一萬里?!?/br> “來去幾千年,”謝清溪接著對上。 就在成是非又要出上聯(lián)時,只聽謝清溪說:“先生,你先前不是說不愿欺負學(xué)生的?既你已經(jīng)出了兩回上聯(lián),不如這會由學(xué)生來出可好?” 成是非自持胸中有丘壑,根本沒將謝清溪放在眼中。于是他朗聲應(yīng)道:“且聽六小姐上聯(lián)?!?/br> “那先生可挺好了,學(xué)生的上聯(lián)是,煙鎖池塘柳,”謝清溪淡淡然出了上聯(lián)。 待成是非想了半晌之后,臉上竟是出現(xiàn)悻悻然地表情。 此對乍聽雖簡單,可是細細一想?yún)s實在是難。上聯(lián)只有五字,可字字嵌五行為偏旁,卻意境高遠,實在是難,難,難。 不過成是非到底是學(xué)富五車之人,又兼游歷過千山萬水,見識過不少絕對。 他再思索了半晌,竟是拱手說道:“六小姐此對實乃絕對,成某甘拜下風(fēng)。只是還請六小姐給成某些許時間,待成某想出這下聯(lián)后,便再給六小姐上課?!?/br> 說著,人家一甩手就離開了。 謝清溪有些目瞪口呆,這對子也不是她想的,是她從前看過的一個上聯(lián),今天就隨手拿過來用了下。誰知這位成先生倒是有趣,不會就是不會,絕不拖沓也不狡辯。 我今個沒想好,還沒資格教你,待我想清楚了,再來收拾你。 謝清溪突然覺得,她還挺喜歡成是非這種性格,有她大哥的話就是,成先生有名士風(fēng)范。 于是謝六小姐歡快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待謝清駿得了消息后,便先去了成是非的院子。 兩人一見面,成是非便苦笑道:“先前恒雅你說令妹天生靈慧,我還不信。如今倒是受了教訓(xùn)了,可見這天下之大臥虎藏龍者實在是多。” 而謝清溪壓根不知道,自己隨口出的一個上聯(lián),居然讓成是非如此推崇。她竟然無意間地瑪麗蘇了一回。 “是非兄倒是言重了,舍妹小孩心□□玩鬧罷了,”謝清駿倒是見過謝清溪寫的詩和字,就連家中的白先生也點評過,四位小姐中六小姐實在天賦最高者,偏偏她生性淡然志不在此。 謝清駿倒也不是非要逼著謝清溪成什么大才女,只是物盡其用,既然清溪有天賦,便應(yīng)該好生運用,而不是這般放任自流。 成是非搖了搖頭,知謝清駿并不相信,只得將謝清溪方才出的上聯(lián)重復(fù)了一遍。 謝清駿號稱大齊朝開國以來最年輕的解元,未來又可能成為大齊朝最年輕的狀元,學(xué)識自然不是靠吹出來的。待他思慮了一會,竟也露出些許苦笑出來。 “倒是為難成兄了,”原以為成是非這樣劍走偏鋒的人物,定能降住自家這個被嬌寵慣了的小meimei。誰知倒是讓謝清溪給了成是非一個下馬威。 “不知成兄接下來還將如何?”謝清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畢竟你請了尊大神過來捉小猴崽子,結(jié)果大神反而被戲弄了一回。大家臉上都有點不好看啊。 成是非倒也不矯情,他直言:“這上聯(lián)實乃絕對,不過成某也并非浪得虛名,且讓我想些時間,明日定會給六小姐一個答復(fù)。” 謝清駿趕緊離開,生怕他說出什么若是對不出下聯(lián),便自請下席這種話。要知道能請到這么一位先生,他也實在不容易。 待他到了謝清溪的院子時,就看見她穿了一身騎馬裝,大紅鑲銀邊的束身衣裳,腳上等著大紅的小馬靴,別提都英氣逼人。 “大哥哥你來啦,我正要去找你呢,”謝清溪見他過來,開心地說道。 謝清駿看了她這一身裝束,明知故問道:“溪兒找哥哥有何事?” 謝清溪雙手伸直,示意謝清駿看自己的衣裳,歡快地說道:“這是我先前讓繡娘做的騎馬裝,好看吧?” “確實不錯,”謝清駿點頭。 謝清溪笑道:“那咱們?nèi)ヲT馬吧?現(xiàn)在又是秋天,最是打獵的好機會呢。” 謝清駿險些摔倒,如今馬球在京城盛行,可到底是在男子之間。除了幾位膽大的公主之外,他還沒聽說有誰家姑娘興匆匆騎馬打獵的。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需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meimei。 “溪兒,你先前也同你二哥他們?nèi)バ蝎C,”謝清駿問道。 這句話倒是將謝清溪的一張臉問垮了,實在是因為謝清懋他們雖也會去打獵,可是卻從來沒帶過她一起。就連謝樹元那樣寵愛她的,一聽她說要去行獵,就立即要送她回府。于是時間長了,她也不敢在他們面前提。 原想著大哥哥是新來的,說不定就會被她哄了去,結(jié)果一句話就問到本質(zhì)上了。 她聲音如同蚊子般小聲地說:“沒有。” “既然沒有,大哥哥可也不能帶你去,你雖說騎射不錯,但到底還未到功夫,還需加緊練習(xí),”謝清駿笑著安慰道。 謝清溪一聽謝清駿根本沒像旁人那樣一下子就拒絕,還以為有戲,拼命地點頭以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學(xué)習(xí),早日提高自己的騎射,以爭取能和哥哥們一起騎馬打獵。 后來她無奈地想著,原來當小孩當久了,智商真的會下降。謝清駿這么敷衍地哄她,她居然也相信了。 待到了第二日,成是非一進來時,謝清溪便霍地站了起來,朗聲道:“學(xué)生給先生請安?!?/br> 也許成是非沒見過哪家閨閣小姐這般高聲闊語,當即被嚇地往后退了一步。可一低頭就對上謝清溪無辜的笑臉。 “六小姐,請坐,”成是非說道。 待沉默了一會后,他才施施然說道:“先前六小姐出的上聯(lián),成某倒是想到了下聯(lián)?!?/br> 不過這么說的時候,他自己都略皺了下眉頭,險些是對自己的下聯(lián)不太滿意。 “成某的下聯(lián)是,烽銷漠塞榆,”成是非道。 謝清溪聽完也不由點頭,這對聯(lián)確實有千古絕對之稱,成是非能在一夜之間想出這樣的下聯(lián)倒也厲害。 見謝清溪老神在在地點頭,成是非的文人傲骨一下子就上來了,只聽他說道:“不知六小姐可有更加絕妙地下聯(lián)。” 謝清溪用一種你這種問題真幼稚的眼神,看了成是非一眼后,便輕巧地說道:“我的下聯(lián)是,焰鑲沼地楓?!?/br> 兩人的下聯(lián)皆以火、金、水、土、木為偏旁,可是謝清溪的下聯(lián)以焰對上聯(lián)的煙,比起成是非的下聯(lián)的烽字確實高明了些。況且謝清溪下聯(lián)的第二字乃是鑲,與上聯(lián)的鎖字相對,皆為聯(lián)眼。 相比之下,謝清溪的下聯(lián)不僅對仗更加工整,在意境上也更加相協(xié),確實比成是非的下聯(lián)高明了不少。 可成是非自然心中也不服氣,無非是想著,這上下聯(lián)大概是謝清溪從某處看來的吧,并不是她的真才實學(xué)。 于是成是非又說道:“既然六小姐給成某出了這樣的絕對,那來而不往非禮也,成某也給六小姐出一難對?!?/br> 謝清溪雖然用一種,先生你真幼稚的眼神繼續(xù)看他,可嘴里卻恭敬說道:“還請先生賜教?!?/br> “小大姐,上河下,坐北朝南吃東西,”此乃淮安河下鎮(zhèn)文樓的對子,當年成是非游歷至此,便因此對想了許久,還在當?shù)氐⒄`了幾日。 他說:“此乃下聯(lián),還請六小姐對出上聯(lián)?!?/br> “老少爺,慌古鎮(zhèn),瞻前顧后愁左右,”謝清溪張口便道。 成是非此時的表情顯然已無法用震驚表示了,他自然知道此對乃是極難,便是他都要花費些時間才能想出上聯(lián)。 可現(xiàn)在謝清溪張口即道出了上聯(lián),又是自己出的對子,這可不是她從前看過所能解釋得了的。 于是成是非有些崩潰了,原先的傲骨和豪氣,如今竟是都成了笑話一般。 想想昨日,他還說了什么?六小姐只需從今日努力,超過絕大多數(shù)庸才倒是不在話下,如今自己這個庸才可不就是被超過了。 謝清溪看著成是非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又想起從前聽說的,古代文人極是自傲,自己不會真打擊他了吧。 可她總不能告訴他,自己大學(xué)的時候是對子社的骨干,這種什么千古絕對她隨手就能想出好幾十個。 什么‘寂寞寒窗空守寡’這種真正的大招,她還沒使出來呢。 ☆、第41章 加更加更 謝清溪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