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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古玩宗師在現(xiàn)代在線閱讀 - 第47節(jié)

第47節(jié)

    就連英老,也忍不住拿出了放大鏡一寸一寸地端詳,神情凝重。

    雁游仔細(xì)看了幾眼,卻突然一愣:怎么會是它?

    ☆、第67章

    那是一件紅銹斑駁的青銅器,扁平而細(xì),約有巴掌長,從形制上看,有點像一節(jié)對半剖開的竹節(jié)。節(jié)首雕為龍形,額上刻著對稱的卷云紋,長鼻凸眼,彎角鼓腮,鱗甲重疊,層次分明,望之大氣粗獷,內(nèi)行一看便知是戰(zhàn)國時代的風(fēng)格。

    但任何人第一眼看到這件東西,卻都不會在這極具特色的龍首上過多停留,而是會先注意到它的下半部分:打磨得細(xì)長扁平的青銅片正面,刻著五個金文大字。但除卻頂端那個銀鉤鐵劃的“王”字之外,其他幾字均是玄奧難辨,猶帶著象形文字的特征。能把這幾字認(rèn)全的人,并不多見。

    夏商周的青銅器,最出名的基本是鐘鼎之類。這件東西,雖然度其色澤銹蝕,諸人基本都能斷定至少是周朝之物,但具體是什么物件,卻是答不上來。

    當(dāng)下,人群里響起低低的議論聲,眾人交頭接耳,與同伴低聲交換了意見,卻都是各執(zhí)一詞,沒個準(zhǔn)數(shù)。更不愿輕易開口,免得失了面子。

    英老與裴修遠(yuǎn)相熟,也沒什么顧忌,當(dāng)下直接用內(nèi)襯絨布墊起,將這古物握在掌中,用放大鏡仔細(xì)驗看。

    過得片刻,他將東西放回盒中,輕吁一聲:“難得,難得!這是王命傳龍節(jié)啊,沒想到心心念念許多年,今日竟在這里看到實物,當(dāng)真難得!”

    短短一句話里,英老連說三個難得,顯然對這件東西十分看重。

    能把眼高于頂?shù)睦吓笥颜鹱?,裴修遠(yuǎn)頓時露出幾分自得之色。環(huán)視一圈,見許多人仍自一臉茫然,又提議道:“除了難得之外,還看出什么來了?”

    “你這是想考我的眼力還是想夸耀自個兒的東西?”

    英老一語戳破他的真正用意,不等他接話,又贊賞地說道:“不過,確實是件好東西,值得炫耀。這是戰(zhàn)國后期的物件,看這雕紋,應(yīng)為楚國所制。正面這幾個大字是‘王命,命傳,賃’。龍節(jié)為使者信物,只要持有此節(jié),所至之處都能要求傳舍提供食宿。唔,大概有點像后世的驛站。這玩意兒,我當(dāng)年只見過碎片,聽說有保存完整的,但從沒親眼見過。老裴,有你的啊,哪里弄來的?”

    裴修遠(yuǎn)哈哈一笑,象征性地拍了兩下巴掌:“英少爺,真有你的,只看了片刻的功夫,便與鑒定證書說得分毫不差。要知道,拍賣行當(dāng)年可是集齊好幾位研究華夏古玩的專家,足足研究了大半年,才搞明白它的來歷——這是我從日不落的金雀花拍賣行,以兩百七十萬英磅的價格競拍到手。當(dāng)時內(nèi)人還說沖著名字好口彩,這筆錢花得值。我說她是舍本逐末,能得到它,本身就是最大的收獲?!?/br>
    王命傳龍節(jié),傳的是王命。裴修遠(yuǎn)的太太用這名字開了個玩笑,希望丈夫的意愿能像王命一樣,所向披扉,無人可擋。而在商界里,這就意味著財富。

    猜出這一點的商界伙伴,驚嘆之余,不免又開始說笑恭維,連夸嫂夫人說得沒錯,這果然是件寶貝,裴總得到它后生意越做越大,云云。

    對這些身家豐厚的生意人來講,錢財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是個數(shù)字而已,所以對它的價格不怎么吃驚。小小感慨一下,也就罷了。

    但與會的師生們都是普通人,兼之這年頭英磅對華夏幣的匯率相當(dāng)堅挺,聽到這件青銅器竟拍賣出他們難以想像的天文數(shù)字,一個個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獨有雁游,卻是神情古怪。

    仍自沉浸在驚嘆之中的英老,并未注意到愛徒的異樣。

    聽老友說罷此物來歷,他點了點頭,認(rèn)可道:“我小時候聽說世面上有一件完整的王命節(jié)在流傳,但卻是曇花一現(xiàn)。我父親甚至還沒搞清收在哪家掌柜手里,又突然聽說已經(jīng)出手了。他老人家不太甘心,特地打聽了一圈,才知道,原來是被當(dāng)局以違禁物為借口沒收,送給一個自稱喜愛華夏文化的米國高官。大概是覺得這事兒做得丟臉,還下了封口令,警告那掌柜不許再提。我琢磨著,那軍官估計是找借口索賄罷了,帶回國轉(zhuǎn)手賣給其他人,最后又輾轉(zhuǎn)流落到拍賣行手里,正和你所說的對得上。唉,沒想到老爺子無緣得見的東西,倒讓我給遇上了?!?/br>
    說罷,英老愛不釋手地繼續(xù)把玩著王命節(jié)。片刻,忽然又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哈,原來它頭下兩側(cè)的圓穿繩孔,鈕柄還刻有文字。當(dāng)年我打聽的時候,都沒人和我提過這點。老裴啊,別怪我見了好東西就放不下,你就讓我再看看,權(quán)當(dāng)了結(jié)多年心愿?!?/br>
    “又同我假客氣。難道你不這么說,我還能動手搶過來?”

    兩位老者談笑之際,一個煞風(fēng)景的聲音突然插了進(jìn)來:“青銅器都是國寶,嚴(yán)格說來這是贓物,裴先生不應(yīng)該購買賊贓,助長他們的氣焰。還有英教授,也不該只顧著高興,要多勸勸裴先生才是?!?/br>
    這話似乎頗有幾分道理。聞言,不少人都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轉(zhuǎn)而陷入沉思。幾名學(xué)生甚至露出了躍躍欲試,想要幫腔的神色。只是礙于身邊的師長,才沒有開口。

    至于被點名的兩位老人,在不知不覺間,笑容都淡了下來。

    見自己語出驚人,姜路云眼中頓時現(xiàn)出得意之色。

    只是,他雖然說得義正辭嚴(yán),其實卻并非真心這么想。只不過是被天價砸得眼冒金星,覺得自己堂堂大學(xué)生,這一輩子卻連王命節(jié)成交價的零頭都賺不到,還不如這個黑心商人活得滋潤,頓時嫉恨之心又起。

    不過,他頗識時務(wù),知道裴修遠(yuǎn)不比學(xué)校里那些任他臧否的師生,如果惹惱了人家,說不定連回去的火車票都沒得報銷。便尋思著要找個讓對方無法發(fā)作的借口,來惡心一下這位富豪。靈機(jī)一動,還真給他想出了這么一條冠冕堂皇的理由。

    一時間,氣氛陡然變得頗為怪異。單純沖動的學(xué)生們聽得熱血上頭,老成持重的老師們則是左右為難:裝作沒聽見似乎不太好,但認(rèn)真說來,裴修遠(yuǎn)才是這次交流會的最大東家。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要和人家掰扯,也忒不地道了。

    姜路云才不管這些。達(dá)到效果,他還想再接再厲煸風(fēng)點火,卻聽英老忽然問道:“這位同學(xué),你知道日不落針對古玩的管理法律么?”

    姜路云本以為老爺子會找借口和稀泥、甚至直接讓他住嘴。還妄想了一堆用大道理把老教授駁斥得下不來臺的“英勇”場景。卻再沒想到老人家問的居然是這個,不禁傻了眼。

    他的專業(yè)是歷史,其實與古玩干系并不很深,這次出行完全是靠導(dǎo)師的面子才爭取來的機(jī)會,本是抱著來玩玩的念頭。對于古玩,他僅僅知道一點皮毛,甚至記不清到底是哪一年之前的文物不許出境。被英老一問,頓時吱吱唔唔,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見他一臉窘迫,英老微微搖頭,對一旁的雁游說道:“小雁,你還記得嗎,上次聊天時我曾對你提到過?!?/br>
    雁游原本還在看著那件“古物”出神,被英老一叫,立即會意:身份擺在那里,英老不可能同個小輩爭執(zhí),無論輸贏都不好聽。而且英老本身脾氣暴,一言不合拍桌子瞪人是常事,幾十年的習(xí)慣,改也改不過來。在大學(xué)里,大伙兒都習(xí)慣他這脾氣,知道是有口無心。但到了外面,若對別校子弟使出來,難免會落個以大欺小的名聲。

    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自己作答最為穩(wěn)妥。

    不過,當(dāng)時英老只是略略提了一下,師徒二人并未就這個問題展開深入討論。也不知自己的回答,能不能讓英老滿意?

    但現(xiàn)在也顧不得許多,先把場子圓過來才最要緊,不能讓英老和老友下不了臺。好在自己向來關(guān)注這個問題,來到這個時代后也查閱了不少資料,倒不至于怯場。

    “各國法律不盡相同,在華夏違法的事,換個國家搖身一變成為合法,并不罕見。像日不落,就允許甚至鼓勵被走私被盜竊的古玩在市面上流通;有些國家更是肆無忌憚,直接規(guī)定,哪怕有明確證據(jù)表明這是賊贓,只要盜賊持有若干年,就歸屬于他。”

    說到這里,雁游也不理會想要插嘴的姜路云,繼續(xù)說道:“當(dāng)然,我無意為他們的強盜行徑洗白。只是想說明,以華夏現(xiàn)在的國力、還有世界各國的政局來講,暫時沒辦法改變現(xiàn)狀。畢竟,講道理講不通,論實力論武力我們也暫不如人,更不可能為了幾件古物開戰(zhàn),毀掉國家和平發(fā)展的戰(zhàn)略目標(biāo)。所以,只能先從其他方面著手?!?/br>
    雁游的話不但讓原本熱血沖頭的年輕學(xué)生們冷靜了許多,就連老師們也來了興趣,想聽聽他能說出個什么道理。

    “強盜奪走珍寶,并非源于喜愛,而是想要求財。所以才有一場又一場的拍賣會。除了華夏的古玩,還有沙皇的皇冠、歐洲的權(quán)杖、阿拉伯的古籍等等,改頭換面,以拍賣品的身份,出現(xiàn)在這些因殖民與侵略而變得富有的國家。絕大多數(shù)拍賣行,都與走私盜墓集團(tuán)有關(guān),這在國際上早不是什么新聞。拍賣品的來歷,自然也可想而知?!?/br>
    雁游原本只是想說服姜路云。但當(dāng)真正將那些于無數(shù)不眠之夜,沉淀積累于心的思考說出口時,仍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悲哀,語氣也越來越沉重:“強盜奪走了我們的東西,卻只能以高價購買的方式贖回,這是古物與財富的雙重?fù)p失。但可悲的是,對真正想要保護(hù)祖國古玩的人而言,這卻是目前唯一的辦法?!?/br>
    “也許以后等到國力強大,或者別的什么原因,我們能找到更有效的法子,但這并不代表我們可以輕視前人付出的努力。兩百七十萬英磅,這位同學(xué)或許只是驚訝王命傳龍符的身價。但我卻在想,裴先生為了積累這筆財富,付出了多少心血。但所謂的拍賣行只用一件贓物,就輕而易舉奪走了裴先生辛辛苦苦的積累?!?/br>
    “這是光明正大的二次掠奪!但目前國內(nèi)古玩市場剛剛起步,我們甚至連本土的古玩都保護(hù)不好,更沒有精力也沒有能力去追回流失海外的珍品。做為一個只能發(fā)發(fā)牢sao,沒有太多能力的人,我感謝、甚至是慶幸,華夏還有裴先生這樣的人!愿意用自己的財富,為流落的珍品換取一個回家的機(jī)會?!?/br>
    “這位同學(xué),你現(xiàn)在還是覺得,裴先生不該參加拍賣會嗎?”

    ☆、第68章

    面對雁游的質(zhì)問,姜路云無言以對。

    他根本沒考慮過這么多,不過是嫉恨心作祟,設(shè)法想給裴修遠(yuǎn)一個難堪罷了。

    本以為質(zhì)疑對方拍賣國寶,會讓師生們與自己同仇敵愾,毀削了對方的面子,又趁機(jī)露個臉。沒想到,最終卻被雁游質(zhì)問得啞口無言。

    就這么算了么?他實在不甘心!憑什么他只是個窮學(xué)生,憑什么姓裴的能輕擲百萬換來一個銹蝕斑斑的玩意兒?他不服!看著王命傳龍節(jié),他心內(nèi)全是嫉恨。

    被仇富沖昏了頭腦的姜路云沒有選擇識趣退讓,絞盡腦汁,好容易又找到了另一個借口:“但國寶始終是國寶,怎么能落于私人之手?裴先生如果不肯將它捐給國家,那將它買回來又有什么意義?”

    這話乍看天真,稍一細(xì)想就可發(fā)現(xiàn)不通人情,自私到了極點。誰的錢是大風(fēng)吹來的?人家將血汗錢換回流落在外的珍品,非但不落好,反而還要被從頭到尾半分力都沒出過的人指責(zé)沒做到盡善盡美,這算哪門子道理?

    聽了這話,不但知道他為人的師生們更加鄙視他。就連原本心里還偏向著姜路云的幾名學(xué)生,也都悄然改變了看法。隱約意識到這位友校同學(xué)并非善茬,正氣的表象只是偽裝,實際唯有虛偽無知。

    雁游向來看不起這種只會指手劃腳,嘴上空談的家伙。如果天下這樣的人再多些,大家都怕做得越多錯得越多,索性袖手旁觀,那世道該變得何等冷漠?

    而且,他也沒有料到,此人會閉塞愚蠢到這種地步。

    看了一眼依舊一語不發(fā)的裴修遠(yuǎn)與英老,雁游輕嘆一聲,反問道:“你平時難道不看古玩相關(guān)的新聞?兩個月前,裴先生才將一套珍藏的明代青瓷供盤捐給蘇省博物館,而且在接受記者采訪時曾說過,將來會把收藏品都捐給國家——裴先生,我沒有說錯吧?”

    裴修遠(yuǎn)還未答話,一名來自蘇省高校的學(xué)生搶先說道:“沒錯,當(dāng)時我家鄉(xiāng)報紙上一連幾天的頭版頭條,都是針對這件事做的報導(dǎo)。而且因為裴先生行事低調(diào),不愿參加捐贈儀式,博物館還臨時改變了計劃,將儀式改為參觀日,特別為這套青瓷舉辦了一個主題展會。我因為這件事記住了裴先生。而且,老實說,我的專業(yè)和古玩八竿子打不著,這次過來還是自費,主要是想見一見,舍得將那么美麗珍貴的古玩捐贈出來的善者,會是什么模樣?!?/br>
    說話的是個女孩,看模樣至多大二,羞澀緊張,說話時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別人。

    這番話雖然講得磕磕巴巴,但其中的真摯卻是技巧嫻熟的演說家們永遠(yuǎn)無法企及的。至此,裴修遠(yuǎn)臉上終于有了一點笑意:“同學(xué),我只是個老頭子,沒什么好看的。你欣賞青瓷之美,只關(guān)注它就好了?!?/br>
    見他說話和藹可親,跟自家爺爺外公差不多,女生膽子不由大了一點,小聲說道:“報紙上說,因為沒有采訪到您,所以不知道那套青瓷的來歷。您能和我講一講嗎?”

    “當(dāng)然可以。某種角度來說,它和我們這些經(jīng)歷三朝的老頭子一樣,都是歷史見證者。但它經(jīng)歷的興盛衰亡遠(yuǎn)比我們多得多,足足有上千年歷史——”

    裴修遠(yuǎn)曾數(shù)次捐贈價值連城的珍品,卻一直隱身幕后不曾露面,顯得頗為神秘。外行人壓根就沒聽說過他的名字,但古玩界的人卻都對這位神秘富豪神往已久。

    加上人人都愛聽故事。不管有沒有聽說過捐贈之事,所有人都被裴修遠(yuǎn)講述的古玩來歷吸引了注意力,聽得津津有味,根本無人理會姜路云。

    這家伙先是為雁游的話目瞪口呆,繼而滿面難堪。待到發(fā)現(xiàn)根本沒人關(guān)心他的反應(yīng)后,卻又有種微妙的不甘心,些許羞愧全被忿恨取代,卻又不敢發(fā)作。趁眾人聽得入神,悄悄提起背包溜到墻根角,準(zhǔn)備離開這個讓他老臉丟光的地方。

    一旁,見弟子三言兩語就圓回場子,還替行善不張揚的老友揚了名,小出一把風(fēng)頭,英老欣慰地拍了拍雁游的肩膀:“你剛才那番話說到我心坎上去了,字字句句都是我的心里話。年輕時我也曾恨得咬牙切齒,心說我們泱泱大國,往前數(shù)幾代都是萬朝來賀,八方臣服的天朝上邦。怎么這百來年,會被洋鬼給欺負(fù)到這份上。至今仍有大把的人崇洋媚外,把自家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棄若弊履。后來我老啦,怕想多了生氣傷身,耽誤了做學(xué)問,索性不去想,也很少提。卻沒想到,你和我想法一模一樣。不愧是我的好弟子,哈哈!”

    都是同個時代過來的人,雖然當(dāng)年差了輩份,但經(jīng)歷過相同的事,必然會打下相似的烙印、乃至生出同樣的看法。而且說到底,這也不是什么好事,雁游心頭仍是有些沉重,搖了搖頭,沒有接話。

    但英老仍是好奇:“先前我好像沒同你介紹過老裴吧?他是日理萬機(jī)的大忙人,我怕他臨時有事沒法參加會議,提前說了好像倒顯得我在吹噓顯擺似的,便沒有多說。但你剛才那番話,卻似乎了解他,這是為什么?”

    這事說穿了還真不稀奇。雁游答道:“我之前看到過那條新聞,對他已有印象。而且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您與他交好,更能確定他也是同道中人。否則,以您老的脾氣,怎肯將他視為好友?”

    “見微知著!你相物厲害,相人也不賴?!?/br>
    英老夸了雁游一句,又搓著手說道:“日后老裴肯定也會將王命傳龍節(jié)捐給國家,屆時我們就能仔細(xì)研究,但現(xiàn)在我就有些迫不及待了。你不知道,打小我父親三五不時在念叨它,搞得我也跟著神往起來。今天得見真身,總覺得還沒看夠。不過,老裴把東西帶回國也是擔(dān)了風(fēng)險的,無非是仗著海關(guān)不了解古玩,借口是工藝品,才得予通行。如果我開口向他借來賞玩,他倒是會答應(yīng),可誰知道再過段日子,還能不能平平安安把東西帶出去呢?雖說它遲早要回歸故土,但這么一來,倒搞得我吃相太難看了。還是拉不下臉啊?!?/br>
    聽英老語中滿是神往,雁游神色不免再度變得古怪。

    這一次,英老終于察覺了不對,遂奇怪道:“怎么,難道你不喜歡青銅器?但我聽小屠說,你對金石也講得頭頭是道???”

    “不是的……”雁游猶豫了一下,怕掃了老爺子的興,最終還是決定含糊過去:“沒什么,只是不如您那么喜歡而已?!?/br>
    但英老脾氣執(zhí)拗,雁游越是這么說,他越是認(rèn)定小子有事隱瞞。便老大不高興地催促道:“你這孩子,跟我還遮遮掩掩的做什么,有什么話只管說。我自個兒說話不好聽,也不怕別人口氣沖,只要說得有道理就行。”

    禁不住英老再三再四地數(shù)落,雁游只得說出實話:“那我就說了,您聽了可不要對裴先生提起,免得又生是非。這件王命傳龍節(jié),是件贗品?!?/br>
    “什么?!”

    這消息太過驚人,雖然雁游已經(jīng)強調(diào)過,但英老聽后,還是不由自主提高了聲氣,驚訝萬分。

    好在他馬上反應(yīng)過來,謹(jǐn)慎地壓低聲音:“怎么會是贗品?”

    “它——”

    雁游剛起了個頭,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小雁同學(xué),剛才多謝你替我解圍?!?/br>
    卻是裴修遠(yuǎn),剛好對眾人講完了青瓷供盤的來歷,又恰巧遇上英老驚呼,注意力被引到這邊,便走來向雁游道謝。

    一位大富豪向自己道謝,換個普通人,多半得心跳加速。但雁游前世也見過些達(dá)官貴人,倒不至于有受寵若驚之感。而且心里還藏著事,就更沒余力去感慨緊張。

    先向英老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千萬不要說漏嘴,才向裴修遠(yuǎn)微笑著說道:“您太客氣了,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把您平日的善舉稍稍提了一下而已。眾人欽佩的,正是您的品行?!?/br>
    見這年輕人落落大方,沒有因拘謹(jǐn)?shù)乜s頭縮腦,也沒有為了彰顯自己而刻意傲慢地捏腔拿調(diào),而是真正將自己當(dāng)成了一位普通人來對待。論起這份平和的心境,比他更年長的人都做不到。

    當(dāng)下不禁對他生出器重之心:“上次和英少爺通電話,聽他說新收了位得意弟子,我還開玩笑說他在吹?!,F(xiàn)在看來,他已經(jīng)十分謙虛了——英少爺,你總算后繼有人,今晚我們可得好好喝兩盅,慶祝慶祝。英少爺?”

    往常言語爽利,反應(yīng)比青年人還敏捷些的英老,這次被裴修遠(yuǎn)連叫幾聲,才回過神來,神氣猶自帶著一抹古怪:“好說,好說……”

    生意場上都是人精。裴修遠(yuǎn)一眼看出老伙伴的不對勁,多年交情擺在那里,便沒有在其他人面前的虛偽客套,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霸趺戳??是不是有哪里不妥??/br>
    “何止不妥,簡直是大大的不對!”

    話音未落,一個急不可耐的聲音突然插了進(jìn)來,竟是姜路云。

    他緊緊抱著懷里的書包,面色潮紅,鼻翼里重重喘著粗氣,一副迫不及待想看好戲的興奮神情:“他說你那寶貝是假的!兩百多萬英磅買了個假貨,哈哈哈!他怕得罪你不敢說,我卻不怕!還要加一句,你活該!”

    ☆、第69章

    姜路云原本準(zhǔn)備灰溜溜地離開,卻在臨出門前被英老的驚呼吸引了注意力。豎著耳朵聽到贗品一詞,心頭的不甘嫉恨頓時又被點燃,起了搗亂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