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古玩宗師在現(xiàn)代、傻王的金牌寵妾、唯我心、一個門客的自我修養(yǎng)、如意書、咸魚貴妃拿了萬人迷劇本、卑賤[家奴文]、魔尊嫁到、穿成炮灰后主角被我攻了、小人魚他拿錯團(tuán)寵劇本
江陵王撒嬌道:“母妃,等我好點(diǎn)兒再回去?!?/br> 皇貴妃便嘆了口氣,“既如此,那母妃過幾天再來接你?!比缓蠹葲]有訓(xùn)斥江陵王,更沒有多看長孫曦一眼,便領(lǐng)著宮人走了。 江陵王一臉壓抑不住的歡喜興奮,高興道:“母妃慢走。” 長孫曦卻只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皇貴妃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江陵王回不回去,雖然看似勸了幾次,可是她的身體語言卻是出賣了她,站起身來,分明就是內(nèi)心急著要走,不過是裝模作樣問了幾句罷了。甚至她心里清楚,這么問,江陵王肯定是要拒絕的。 到時候,她就可以跟皇帝說,“晗兒任性,臣妾再三勸阻他都不聽,堅(jiān)持要留下,實(shí)在是拿他沒有辦法了?!?/br> 長孫曦皺起眉頭,心下怎么思量都覺得不對勁兒。 因而借口出去倒茶,避開江陵王,然后抓來梵音吩咐道:“去打聽打聽,太極殿那邊無憂公主怎么樣了?” 不一會兒,梵音回來稟道:“無憂公主被皇貴妃娘娘帶走了。” “帶走了?”長孫曦吃驚道。 “嗯。”梵音回道:“皇貴妃娘娘向皇上求情,擔(dān)心太極殿跟前大臣們?nèi)藖砣送?,讓人得知是因?yàn)榻晖醵幜P無憂公主,對江陵王的名聲不好。所以,讓無憂公主跟她回泛秀宮接著跪足三個時辰,再禁足三個月?!?/br> “是嗎?”長孫曦不由輕笑。 回了泛秀宮跪足三個時辰?呵呵,皇帝那么信任皇貴妃,肯定不至于派個人去監(jiān)視無憂公主的處罰,那么到底跪沒跪還不都是皇貴妃說了。 她說跪了,無憂公主就是跪足了三個時辰。 至于什么禁足三個月,和之前無憂公主在泛秀宮養(yǎng)傷有何區(qū)別?無憂公主的待遇是好是壞,是委屈,還是舒心,那還不都是看皇貴妃的態(tài)度?可是皇貴妃這人太過滑不丟手,表面上挑不出一絲一毫的錯。 那么,這個皇貴妃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對江陵王撒手不管,反而專挑漏洞私下維護(hù)無憂公主?還有那對可疑的小銀球,江陵王說是自己讓人買的,只怕未必。他一向都很少和別人接觸,對宮外更不熟悉,越想越覺得是皇貴妃給他的。 越深思,越覺得皇貴妃深不可測。 不過長孫曦并不打算淌這一趟渾水。 皇室秘辛,弄不好就要搭在里頭粉身碎骨!再說了,眼下自己這邊還忙不清,鬼知道誰在背后要害自己,等著自己死呢。 因而盡管滿腔懷疑猜測皇貴妃,也暫時壓下了。 沒過幾天,彈劾昭懷太子的折子,瘋傳長孫曦是里應(yīng)外合的流言,已經(jīng)漫天紛飛,滿京城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楊。甚至還牽扯到駙馬許玠,以及輔國公府許家,隱隱都被劃在了謀逆一黨里面。其實(shí)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看得懂,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太.子.黨! 畢竟汾國長公主早給了許玠一紙休書,兩人沒了關(guān)系,她作死,與許玠、許家何干?再說昭懷太子放著好好的太子不做,去謀逆做什么? 然而,這亦被有心人胡亂解讀。 有人彈劾汾國長公主故意休了駙馬,就是為了防止失敗,牽扯到駙馬和太子、太子妃,其實(shí)他們私下早就有了預(yù)謀,不過是對外演戲罷了。 這話傳到長孫曦的耳朵里,不由冷笑,“真是什么污水他們都敢亂潑!” 不過正對她的流言更多,什么勾引皇帝啦,什么勾引皇子啦,什么和東宮太.子.黨沆瀣一氣,挑唆皇帝不待見別的皇子啦。甚至還有狩獵大會謀害無憂公主,又刺瞎回鶻王子的眼睛破壞兩國邦交,各種各樣,各種蠢蠢欲動的陰謀詭計(jì)。 梵音忍不住擔(dān)心道:“這樣下去,可要怎么辦?。俊?/br> 長孫曦淡淡道:“別急,再等等?!钡榷嗬鄯e一點(diǎn)污蔑自己和太.子.黨的罪名,到時候揭穿了,才能更暴露那些人的邪惡用心!靠坐在連廊的紅漆柱子上,仰望藍(lán)天,看著那一朵朵潔白的白云,輕輕呼了口氣。 看似安寧,實(shí)則已經(jīng)快要鬧翻天了。 長孫曦轉(zhuǎn)頭看向金鑾殿那邊,不知道,此時此刻昭懷太子是否還沉得住氣?又是如何應(yīng)對?希望他,沒有把外面這些煩惱告訴太子妃,免得讓她煩心影響胎氣。 ****** 金鑾殿上,最近幾天都是熱鬧非凡。 各種彈劾昭懷太子的奏折,彈劾長孫曦的奏折,彈劾許家和許玠的奏折,有如雪花片一樣漫天紛飛。當(dāng)然了,也有各種太子一系的人據(jù)理力爭,許家的人憤怒辯解。因而每次早朝大會,都是熱鬧喧嘩好似趕集一般。 這種情況下,昭懷太子卻表現(xiàn)的和平常沒有兩樣。 下了朝,越王嘆氣勸解道:“太子殿下不用煩心,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絕不是那些流言蜚語可以污蔑的!” 昭懷太子一襲杏黃色的四爪龍袍,比之穿白衣時少了幾分清雅,多了幾分一國儲君的矜貴,看起來有點(diǎn)凜然不可冒犯。他清俊的臉上,唇角勾勒出淡淡笑意,“多謝大皇兄寬解,孤……,也是這么想的?!?/br> 越王笑了笑,“是啊?!比缓筠D(zhuǎn)移話題,“咱們在這兒聽了一個頭疼腦脹,倒是七弟和九弟躲了個清閑,不用受這等聒噪了。” 昭懷太子想到楚王那邊送來的密信,笑容更加淡定如云,“是啊,孤是不會為這些流言蜚語困擾的?!闭Z調(diào)平靜,“想來過幾天,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之后,父皇自有明鑒,大家就可以都清閑了?!?/br> 越王心下冷笑,過幾天就是你的死期!只當(dāng)他是故作淡定的模樣,也不計(jì)較,寒暄了幾句便道:“太子殿下先請?!弊屃寺罚缓蠓值罁P(yáng)鑣出了皇宮。 剛到宮門口,就有越王府的人飛快來報(bào),“殿下,不好了!” 越王臉色一沉,“什么不好了?!好好說話?!?/br> 下人急道:“小郡主和奶娘都不見了!” 越王頓時瞪大了眼睛,怒道:“好好的,兩個大活人怎么會不見了?!” “不知道。”回話的下人瑟瑟發(fā)抖,“今早起來,奶娘帶著小郡主去后花園閑逛,說是去掐花的,可是很久都沒有回來。大郡主過來找小郡主不見人,也去后花園,結(jié)果橫豎就是找不到人,很是擔(dān)心……,所以讓奴才趕緊回稟越王殿下?!?/br> 越王顧不上多說,一臉陰沉,趕緊揚(yáng)鞭策馬回了王府。 越王府里早就炸開了鍋。 可惜里里外外,興師動眾找了好幾遍,甚至連枯井都讓人看了,就是不見小郡主和奶娘的蹤影。最后還是抓了各處門上的人詢問,才得知,“有人說奶娘家的哥兒病了,奶娘急著回家一趟,然后就坐著轎子出去了?!?/br> 越王頓時心里“咯噔”一沉。 不用多想,肯定是奶娘坐著轎子把小女兒帶走了。 至于奶娘為什么要這么做,又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細(xì)細(xì)查證了。只是清楚一件事,自己的小女兒被人綁架了!是誰?是誰這么猖狂放肆?!又打算做點(diǎn)什么?越王不由咬牙切齒,重重一拳砸向桌子,震得上面碗盞“叮當(dāng)”亂響! 就在此時,有個小太監(jiān)飛快跑來,“殿下,門上有人送信?!?/br> 越王當(dāng)即拆了信,飛快一看,上面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四柳胡同,西北米鋪后面第六戶院子?!碑?dāng)即狠狠揉碎紙團(tuán)兒,領(lǐng)著王府侍衛(wèi)怒氣沖沖趕了過去。 倒要看看,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br> 越王到了四柳胡同,找到西北方向街道的米鋪,然后繞路到后面,數(shù)著摸到了第六戶宅院,下令讓王府侍衛(wèi)團(tuán)團(tuán)包圍!他提著厚重的大劍,領(lǐng)著心腹侍衛(wèi)進(jìn)了院子,然后一腳踹開了大門,喝道:“人呢?!交出來!” 屋子中央,并沒有任何小女孩兒的影子。 一個年輕修長的男子被人捆在地上,雙眼像是被戳瞎了,滿臉污血,身上也是一道道的鞭子傷痕,看起來慘不忍睹。他聽到外面聲音,猛地回頭,“越王殿下!”雖然看不見,還是連滾連爬往外趕,“是你……,是你來了嗎?!” “柳子墨?”越王反倒怔住了,“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他猛地見了故人,震驚之下,沒有多思量便脫口而出。 但是話一說完,便憑著直覺驚醒到了情況不對! 柳子墨還在哽咽道:“殿下,是你讓人救了我啊?難道不是……” 危險(xiǎn)!越王警覺自己說出錯了話。 來不及細(xì)想,當(dāng)即拔劍,朝著朝著柳子墨就要狠狠砍下!“叮當(dāng)!”有人從衣櫥里猛地躥出,一劍擋住了他,“乒乒乓乓……”,當(dāng)即糾纏廝打起來。 “住手!!”一聲暴喝,讓屋里頓時寧靜下來。 內(nèi)屋里,皇帝身穿一襲便服走了出來。 緊接著便是涌出一群禁衛(wèi)軍,動作飛快,將越王身邊是侍衛(wèi)制服,并且毫不客氣的將越王的佩劍奪走!越王的手在袖子里緊緊握成拳頭,心下憤怒滔天,明白自己這是中了別人的圈套了! 是誰?是誰這么陰險(xiǎn)毒辣?! 越王不敢問,不敢多說,抱拳行了一禮,“見過父皇?!?/br> 皇帝沒有說話。 一陣腳步聲,從后面屋子一連串的響起。 首先出來的是一襲白衣的昭懷太子,緊接著是紫色長袍的殷少昊,然后……,竟然出來一位嬌滴滴的美嬌娘,不是別人,正是長孫曦。 越王的心越發(fā)沉了下去,他知道,今兒肯定麻煩大了。 皇帝在屋子里的椅子中坐下,環(huán)顧了一圈兒,淡淡吩咐,“把越王給捆了?!碑?dāng)即便有兩個禁衛(wèi)軍上前,用牛筋將越王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越王雖然身負(fù)武功,但又怎么在這種時候自尋死路反抗?因而老老實(shí)實(shí)跪在地上。 周進(jìn)德出去守門,屋里除了相關(guān)人等,只留了兩個保護(hù)皇帝安全的武功高手,以防越王突然暴起之類險(xiǎn)情。門外邊侍衛(wèi)們也保持了距離,戒備森嚴(yán),但是卻聽不到里面談話,一場雷霆暴風(fēng)雨即將襲來! 皇帝看了看渾身傷痕的柳子墨,“這位……,聽說是汾國長公主最心愛的男寵?!背酵鯁柕溃骸澳阏f說,是怎么認(rèn)識他的?又讓他做了些什么?” 越王低著頭,回道:“兒臣聽不懂父皇在說什么?!?/br> “聽不懂?”皇帝龍顏大怒,斥道:“到了此刻,你還打算欺騙君父嗎?!你要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剛才進(jìn)門,怎么會第一眼就直呼他的名字?他又怎么會一聽你的聲音,就知道你是誰?”氣得站了起來,“你以為,死不認(rèn)賬就躲得過去?!” ☆、第69章 別居 “皇上。”長孫曦小聲道一句,“太醫(yī)說了,讓皇上不要大喜大怒?!?/br> 皇帝怔了怔,表情復(fù)雜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緩緩坐下。 昭懷太子垂著眼簾,心思微動。 帝王龍顏大怒的時候,皇子們都紛紛低了頭,她卻開口勸解,最要緊的是父皇居然聽了她的話。父皇待她,可真是比對兒子們還要寬容。 皇帝坐下靜了片刻,像是平息心中氣流,然后看向長孫曦、殷少昊和昭懷太子,“你們不是有話要對朕說嗎?說罷。” 長孫曦福了福,“皇上,等下妾身要說的話,都不是什么讓人愉快歡喜的事?;噬险埾葢?yīng)允妾身,不生氣,不動怒,不為一些過往舊事傷肝郁結(jié),妾身方才敢說。如果皇上不答應(yīng)妾身,那么妾身寧愿受罰,也不能讓皇上上火以致龍?bào)w受損?!?/br> 皇帝看著她,心情越發(fā)復(fù)雜起來。 自己冷落不管她那么久,換做旁人,不管是后宮嬪妃,還是皇子公主,一個個肯定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然后挖空心思如何討好自己。只有她,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首先想到是讓自己不要生氣,不要傷了身體。 哎,這個傻丫頭。 皇帝輕嘆道:“朕知道了,不生氣?!?/br> 長孫曦抬起眼眸,“事情是這樣的……” 將當(dāng)初自己被越王安排的人迷暈,如何通過汾國長公主的密道,如何送到清雅小筑,如何遇到楚王,全都一一細(xì)說了。 殷少昊一聲冷哼,“虧得當(dāng)時兒臣留了一個心眼兒,沒有上當(dāng)!” 皇帝已是臉色風(fēng)云大變,正要動怒,可是看到長孫曦那張素雅清麗的臉龐,想起她勸解時溫柔的話語,又緩緩平息了怒氣。為了這群逆子氣死了自己,不值當(dāng)!而且這群骨rou至親的皇子們,只怕都巴不得自己早點(diǎn)死了,豈不是正中他們下懷? 因而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有嗎?你接著說?!?/br> “還有。”長孫曦眸光微閃,看向殷少昊,“你以為,越王的陰謀是什么?” 殷少昊怔了一下,“難道不是讓本王毀了你的名節(jié),然后好和汾國長公主、太子妃等人結(jié)仇嗎?哦,對了,還有許家?!?/br> 長孫曦勾起嘴角一笑,“你小看越王殿下了。”轉(zhuǎn)頭看向越王,“你一定很納悶,為何事情和你想得不一樣?為何你的計(jì)謀明明成功了,太子殿下和楚王殿下卻沒有反目成仇?一定有著很多想不通罷?!?/br> 不僅皇帝聽不明白,就連殷少昊也是聽不明白,急了,“到底怎么回事?里面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陰謀算計(jì)?!” 越王只是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