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古玩宗師在現(xiàn)代、傻王的金牌寵妾、唯我心、一個門客的自我修養(yǎng)、如意書、咸魚貴妃拿了萬人迷劇本、卑賤[家奴文]、魔尊嫁到、穿成炮灰后主角被我攻了、小人魚他拿錯團寵劇本
大約是因為才剛哭過的緣故,玉盞霜白一般的臉上,透出粉色紅暈,好似雪色宣紙上染了一抹胭脂紅。而那青絲如黛,則是淡墨寫意的勾勒的淺淺幾筆,兩相襯托,有一種清冷素白的明艷,真是清麗動人。 鬼使神差的,江陵王想起上次跌在她身上柔軟,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摸一下。畢竟那一次,自己掉在她身上純屬意外,當時又很疼,根本就沒有想東想西的,這次可是不一樣了。 “殿下,皇上傳你過去一趟?!?/br> 江陵王本來就做賊心虛,當即嚇得一抖,趕緊縮回了伸出去的手,然后又緊張的去看長孫曦,生怕被她發(fā)覺自己的“不良”舉動。 長孫曦拿開帕子睜眼看了看,見他坐著不動,催道:“殿下,你快去呀?!?/br> “哦?!苯晖跄樇t紅的慌張走掉了。 他到了前面,皇帝問道:“去看長孫曦了?” “嗯。”江陵王有點緊張,心口還在亂跳,回道:“我聽說七皇兄都受了傷,不知道她怎么樣了,就去看了看,還好她沒什么事兒。” 皇帝懊惱道:“都是事情湊巧了,偏生趕上老七迎娶新人?!币幌氲皆S嬙,心頭就是火氣翻涌不定,野種就是野種,心狠手辣!居然用太子妃脅迫長孫曦,逼她過去,長孫曦那丫頭又太重情誼,居然就那樣真的過去了。 等到小太監(jiān)來回報的時候,追也來不及。 許嬙那個野種,不僅想要毀了長孫曦的臉,真是該千刀萬剮!不過現(xiàn)在直接弄死了那個野種,倒是便宜了她。老七一向手段毒辣陰鶩,有得是千百種法子,折騰自家側(cè)妃,定然會叫她生不如死的。 皇帝怒氣難抑的走了一會兒神。 江陵王心中有鬼,也心緒不定的沒有說話。 正在靜默,殿外小太監(jiān)忽然唱道:“啟稟皇上,越王殿外候旨求見。” 皇 帝知道長子沒有閑聊的習慣,求見多半是正事,當即收回心思,“宣?!钡瓤吹皆酵踹M了內(nèi)殿,見他身量高大、精神煥發(fā),特別是那種撲面而來的強勢男人氣息,讓 人無法忽視。心中忍不住有一絲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上了年紀了?縱使不是夕陽西下,卻也不再是旭日朝升的那會兒了。 “兒臣給父皇請安?!痹酵醪椒シ€(wěn)健無比,一撩袍子,行禮時卷起一陣隱隱氣流,透出他翻手云、覆手雨的強勢,以及戰(zhàn)場上的驍勇神武,令人心生敬畏。 江陵王有些羨慕的看著這位哥哥,想得又不一樣。 若不是自己從小體弱多病,也早早的騎馬、射箭,練習劍術(shù),是不是就和大皇兄一樣高大威武?那樣的話,就算遇到七皇兄當面糾纏她的時候,也可以把人狠狠推開,不讓別人再靠近她半步! 嗯,沒錯!往后自己一定要強大起來。 “何事?”皇帝問道。 越 王長了一張不算俊美的臉,但卻極其冷峻。他濃眉似劍、眼神如刀,只在面對皇帝的時候,才會稍稍收斂那份凌厲鋒芒。此刻微微彎了挺直的腰,露出臣子的恭謹, “眼前馬上就是二月了。今年三月要舉辦狩獵大會,兒臣來問問父皇,今年的狩獵大會可是還讓兒臣繼續(xù)負責?若是,兒臣就該著手準備了。” 皇帝對長子的能力十分肯定,頷首道:“今年還是你來負責罷?!?/br> 越王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多謝父皇恩典?!?/br> ☆、第50章 臨幸 “父皇!”江陵王忽然叫了起來,“您說好要教兒臣騎馬的,就最近吧,早點學會還能趕上狩獵大會呢。 皇帝笑道:“朕還當你忘了呢?!?/br> “怎么會?”江陵王嘀咕道:“兒臣一直記著的,父皇金口玉言可別耍賴……”像是牛皮糖一樣的纏了上去,“父皇,你什么時候教兒臣???能不能早點?你給兒臣挑的馬,兒臣還沒有看到過……” 皇帝目光溫和,看著小兒子不停點頭,慈愛笑道:“……好,好。” 越 王孤單站在下面,看著面前父慈子孝的畫面,心里不由冷笑,父皇這心都快偏到咯吱窩了。這么多皇子中,不說死了的那些,就說現(xiàn)如今的這幾位成年皇子,沒有一 個能得江陵王這般嬌寵??纯础仓挥兴鸥疫@么大大咧咧,坐在父皇的龍椅上面,好似那是一張再尋常不過的椅子。 哪怕他沒有奪嫡之心,也是叫人可恨! 罷了,罷了。 這天底下父母的心都是偏的,寵妃所生的小兒子,難免更討歡心一些。 越王沒有太深入思量這些。 他的心思,眼前正為另外一件大事煩擾困惑,每天都是頗為煩躁。此刻因見皇帝和江陵王說說笑笑,便欠了欠身,悄無聲息的告退出去。 出了太極殿,越王往御書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個長孫曦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楚王一直糾纏她,而對太子妃沒有任何異樣?為何昭懷太子從來都沒懷疑太子妃?為何太子和楚王還沒有水火不容?隱隱的,覺得缺了的那一塊真相,很快就要付出水面。 而真相,多半就和那長孫曦有關! 越王腳步匆匆回了王府。 他摒退左右,自己去了最深處的密室,找出一個帶鎖的黑漆盒子來。又從一個暗格抽屜里找出鑰匙,“啪嗒!”,盒子打開,里面躺著一枚綠瑩瑩的翡翠玉佩。而玉佩下面,是一抹海棠紅的繡花物件。 越王抽手拿了出來,輕輕一抖,竟然是一個女子所用的繡花肚兜! 他涼涼的笑,“看來,還是得用上這兩樣東西啊。” ****** 春暖還寒,二月天已經(jīng)給人間灑上點點新綠。 長孫曦覺得最近幾天,一會兒暖和點,一會兒又涼颼颼的,因而依舊穿得厚厚軟軟的保暖。首先為了臭美凍壞了自己不值得,其次自己臭美還不合適,有勾引皇帝之嫌,所以還是只講溫度不要風度了。 江陵王卻覺得她怎樣都好看,穿什么都美,“今天這件大紅羽紗的鶴氅,顏色鮮亮,正好襯得你的氣色不錯?!倍蛱炷羌兹妇G的披風,他又說,“你皮膚白,眼睛黑,被綠色一襯更顯黑白分明。” 長孫曦忍不住笑他,“你這是吃蜜糖了?” “行啊,回頭就去吃點兒。”江陵王現(xiàn)在對她越發(fā)好脾氣,被她取笑也不惱,心里還有一抹甜絲絲的呢。他從懷里摸出一個卷軸,“這個……,給你的。” 一臉平時不輕易送人的樣子。 “這是什么?”長孫曦抽開絲帶,打開那個細長的卷軸。 風雪地里,站著一個穿玫瑰色織金大氅的窈窕少女,被兜帽遮去了半張臉,眼角微微上挑弧線,唇紅宛若櫻桃,清雅簡單中透出一抹明艷之姿。 竟然是自己的肖像畫。 “畫得如何?”江陵王眼巴巴的問道。 長孫曦抬頭看了他一眼,那口氣、那眼神,分明就是十足十的自信,以及等著被表揚的滿目期待。不過也的確畫得不錯,忍住好笑,夸道:“畫得好,字寫得更好?!焙竺姘刖溆绕湔嫘?,上面落款年月的那一行簪花小楷,真是漂亮!一看,就知道又多年練字的功底。 “那當然?!苯晖跽Z氣里帶了幾分驕傲,又有幾分寂寞,“我從四歲起開始寫字,六歲以后,每天都練字兩個時辰呢?!?/br> 他自幼有點體弱多病,做不得別的,就連出門溜達的時間都很少,更別說跟幾個爭權(quán)奪利的哥哥們玩到一塊兒了。平日里,便只剩下琴棋書畫。他在這上頭花的時間,要比別人多出好幾倍時間,自然很是拿得出手。 長孫曦把畫像仔細卷了起來,找了抽屜放好。 江陵王見她鄭重其事,更是高興,“你要是喜歡,以后我每天給你畫一張。哦不,一天時間太趕,畫起來肯定不太精細,嗯……,那就三天畫一張?!彼抗馇辶恋膯枺啊阏f好不好?” “別了,累壞了你?!遍L孫曦婉拒道:“再說,我也沒有那么多地方掛起來。”怕他真的回頭三天兩頭送畫,干脆潑了點冷水,“而且要是別人知道你送我畫,又是流言蜚語,便是剛才這張,也只能說是你賞我玩兒的?!?/br> 江陵王自動忽略了她的后半截話,只聽前面的,心情好似蜜糖一樣甜,“我不累?!崩^而又順著她的意思,點頭道:“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br> 長孫曦沒想到他今天如此好說話,倒是詫異。 “這樣吧?!苯晖跤值溃骸案富首罱恢痹诮涛因T馬,等我學會了,再教你,我先讓人給你找一匹溫順的小母馬,給你挑漂亮的?!?/br> 長孫曦覺得他想一出是一出,好笑道:“妾身哪里有機會騎馬?又是異想天開?!?/br> “怎么沒有?”江陵王想要告訴她狩獵大會的事,想了想,不如到時候求了父皇,允許她去的時候再給一個驚喜。因而又忍住了,“反正你等著,早晚我會教你學會騎馬的?!钡綍r候自己學會了騎馬,再教她,兩人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真是想想都覺得太美好了。 長孫曦莞爾一笑,“你還是自己先學會罷?!?/br> 江陵王挺了挺小身板兒,信心滿滿,“沒問題,你等著好了?!?/br> 一個小太監(jiān)在門口喊道:“殿下,皇上讓你過去一趟?!?/br> “來了,來了!”江陵王應了一聲,回頭道:“你在御書房呆著,等父皇教我學完了騎馬就會來找你,千萬別亂走啊。”雖然舍不得和她相處的時光,可是皇帝有空難得,而且耽擱不起,加上急著想學會騎馬匆匆走了。 長孫曦搖頭笑笑,轉(zhuǎn)身回去翻自己的??吹臅?。 少年情真、熾熱,但是越激烈的東西越是不持久,越純潔的感情越是脆弱。好比那些早戀的少男少女,口口聲聲要一輩子在一起,那是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一輩子有多長。不用等到天荒地老,甚至等不了十年、八年,過了那段日子便就煙消云散了。 比如自己,現(xiàn)在連第一次暗戀少年的模樣都不記得。 另一頭,江陵王找到皇帝去學騎馬,沒想到無憂公主也在。 “九哥,我跟你們一起去。” 江陵王對這個meimei陌生的很,不同母,從小見面次數(shù)很少,原本談不上任何喜惡。但是因為聽說她不喜歡長孫曦,便有些疏遠,淡淡道:“無憂你也去啊?!?/br> 皇帝在御輦上面招手,“都快上來?!?/br> 江陵王和無憂公主一起上去了。 御輦寬大,皇帝居于正中龍椅端坐,旁邊一左一右坐了一雙兒女,比起平日上早朝,倒是多了那么幾分親情nongnong的意味。這讓皇帝覺得身心放松,神色便很溫和,“先說好,朕只能陪你們一個時辰,剩下的,讓教習師傅陪著你們練習。” 江陵王笑道:“父皇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已經(jīng)讓兒臣很是感激了。” 無憂公主撇了撇嘴,“九哥,你怎么也變成馬屁精了?” 江陵王微微紅了臉,惱火道:“我說的實話,怎么叫馬屁精呢?難道父皇抽空出來陪我們,你不感激?父皇不知道有多少正事等著,你別不知足?!?/br> “我沒有……”無憂公主氣得要分辯。 “好了,好了?!被实鄢鰜泶驁A場,“都長大了,怎么還跟小孩子一樣拌起嘴來?真是越大越孩子氣,不許吵了,再吵朕可要惱了?!?/br> 無憂公主氣鼓鼓的嘟了嘴。 江陵王故意道:“是,父皇教訓的很對?!币桓碧撔氖芙痰哪印?/br> 無憂公主覺得這個小哥哥,今兒特別討厭,不想理他。轉(zhuǎn)而朝著皇帝問道:“父皇,兒臣聽說,嬙jiejie……”她從小喊慣了,一時間沒有改過口來,頓了頓,“聽說許嬙的臉被毀了,大姑母氣得病倒,這些都是真的嗎?” 皇帝一聽許嬙母女就不痛快,“那是她們自作自受,活該!別提她們了?!?/br> 無 憂公主對許嬙的感情有點復雜,雖然對她挑唆自己生氣,但只是想小小懲罰一下,并沒有想過要死要活的對她。如今知道她被毀了容,心里并不覺得好受,可是眼見 父親盛怒之下,如何敢再多說?況且也聽說了,大姑母的那檔子丑事被揭穿,許嬙是個野種,所以才給氣得病倒,實在不宜多問。 倒是想起另外一個在意的問題,“那長孫曦呢?她有沒有事?難道那些藥水,全都被七皇兄給擋住了?她真的一點都沒有受傷?” 皇帝還沒有答話,江陵王先不悅道:“當然沒有受傷!” “一點都沒有?” “一根頭發(fā)絲兒都沒有受損!”江陵王沒好氣道。 “哦?!睙o憂公主語氣里的失望之意,掩都掩不住。 江陵王頓時覺得這個meimei心腸不好。就算她跟長孫曦有過爭吵,那也不過是小姑娘間的慪氣,哪有盼著別人被毀了容的道理?原本出門時好好的心情,全都毀了。 這一整天下來,看到無憂公主就是一肚子悶氣。 偏生無憂公主跟牛皮糖似的,后面每次皇帝帶江陵王去學騎馬,她都來,皇帝對兒女們雖有偏心,但大致上還是一碗水端平的。況且,帶一個孩子去是玩兒,帶兩個也是一樣的玩兒,還更熱鬧,因而每次都把無憂公主一起帶上。 江陵王雖然惱火生氣,但卻不能流露出討厭meimei的情緒。他只是身體單薄羸弱,腦子并不單蠢,在父親面前,自然要表現(xiàn)兄友弟恭手足和睦。只不過,到底不如昭懷太子那么城府內(nèi)斂,眼睛里,多多少少帶出一些不悅意。 皇帝私下笑道:“皇后走的早,無憂從小就沒有人多加教導約束,性子有些莽撞,說話也是不過腦子,你別跟meimei慪氣了?!庇钟行乃?,“郁氣傷肝,你本來就身子弱,再存了氣擱心里反倒不好?!?/br> 江陵王又是感動,又是羞慚,“兒臣讓父皇擔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