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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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曦頓時身體僵硬。 腦子里,暫時顧不上思量皇帝要怎么cao作,才能讓自己不落埋怨。眼下雙手被皇帝彎腰攙扶著,一腦子糨糊,已經(jīng)完全不能正常思考了。 ☆、第36章 震懾 皇帝手勁兒很大,輕輕一托,便將她扯了起來。 長孫曦低頭站著沒吭聲兒。 心下慶幸,還好、還好,皇帝只是攙扶自己,要是楚王肯定趁機一把扯到懷里。想想也是,皇帝不知道見過多少美人,多少佳麗,又怎么會像色狼一樣占自己便宜?好歹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格調(diào)不能那么低啊。 她在心中胡思亂想了一大篇。 皇帝亦在打量著她。 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她一段雪白細(xì)膩的脖頸,優(yōu)美的曲線,在湖綠色的司籍衣衫映襯之下,仿若翡翠白玉一般清爽。更不用說,彼此站得距離很近。那種淺淡馨香的柔和少女氣味,若有若無散發(fā),讓人不自禁的心生旖旎。 而手上,還殘留著剛才握過她的柔軟觸覺。 皇帝是一個挺正常的男人,正當(dāng)盛年,并沒有長孫曦想得那么高逼格,更不可能清心寡欲。任何雄性動物對雌性都有征服欲,而征服……,無非就是讓她變成自己的女人,一輩子烙印上自己的標(biāo)記。 對于嬌花軟玉一般的長孫曦,又承載記憶,皇帝不是沒有過那種念頭。 只不過在他看來,女人就好比一罐未開啟的蜂蜜,沒打開之前,各個包裝花枝招展各有趣味兒。打開了一嘗,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味道。不如先放在身邊細(xì)細(xì)欣賞一番,反正后宮還有成千上百罐,想嘗哪個嘗哪個,又餓不著。 再說這一罐么,也跑不掉啊。 而且后宮女子一旦承恩雨露過后,就有點千篇一律。不是為了自個兒的位分爭寵,就是為了家族的榮耀爭寵,再無半分天真爛漫的真性情。一個如此,十個也還是如此,幾十上百個仍舊如此。 對于閱盡天下女人的皇帝來說,有點味同嚼蠟。 不如現(xiàn)在這樣。 皇帝見她緊張得快要不行,有點好笑,緩和聲調(diào)道:“你受了驚嚇,只管歇著?!庇謫柫艘痪?,“用不用傳太醫(yī)?” “不用,不用?!遍L孫曦連連搖頭,忙道:“我沒事的?!?/br> 皇帝心中越發(fā)好笑,她居然當(dāng)著自己說起“我”來,這可是大不敬之罪。自然不會真的追究她的失語,而是道:“那好,等下朕讓人送點安神的藥丸過來?!?/br> 長孫曦又跪了下去,“多謝皇上恩典?!?/br> “起來罷?!被实郾緛硐肜话训?,想著再拉她,更要把她嚇壞便算了。眼下也不可能一直站在這兒,轉(zhuǎn)身便要出去。 長孫曦喊了一聲,叫住他,“皇上!”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透著擔(dān)心,“那……,汾國長公主那邊……,您要怎么處置?”很是緊張的樣子。 皇帝笑道:“你這傻丫頭,難道朕還能一刀把人砍了?”繼而笑容微斂,就算要處置汾國長公主,也要籌劃一段時間,讓她自尋死路。眼下么,先給她上點開胃小菜好了。只是這些不便跟眼前的傻丫頭說,轉(zhuǎn)而道:“好了,你別管了。” “是?!遍L孫曦不敢再多問。 畢 竟皇帝是皇帝,他肯護著自己已是難得,豈能事無巨細(xì)的跟自己交待?再說了,就算他真的一刀砍死汾國長公主,自己也管不著啊。不過心下又是搖頭,皇帝是一個 成熟、穩(wěn)重、理智的男人,還是帝王,多少驚濤駭浪里面經(jīng)歷過來的,怎么會做出亂來的事?想來都是自己白擔(dān)心了。 皇帝又道:“東宮那邊,你不用再過去了?!苯鹂谟裱裕呀?jīng)說出去的話不好收回,轉(zhuǎn)而道:“之前給你的十天假期,且留著,以后再用罷。” 這以后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長孫曦現(xiàn)在也不敢去東宮,不光自己小命有危機,弄得太子妃一驚一乍的也不好。假如因此讓太子妃動了胎氣,那就更是糟糕了。 因而回道:“是,妾身知道了。” 皇帝見她聽話乖巧,甚是滿意,“嗯,歇著罷?!鞭D(zhuǎn)身要走。 長孫曦趕緊上前幫著打簾子,然后低了頭,飛快道:“妾身往后哪兒都不去,就在御書房呆著挺好的?;噬厦刻烊绽砣f機,多少要事等著,不必為妾身太過cao心了?!毙⌒÷暤懒艘痪?,“皇上有頭疼的毛病,多休息?!?/br> 管什么原因,什么緣故,皇帝能這么護著自己,而且不勉強自己,自己都承他的這一份情,畢竟自己得的好處是實實在在的,不能假裝不知道。 她這是在道謝?在擔(dān)心自己?皇帝不由嘴角微翹。 世上的感情,最怕就是投入了沒有回應(yīng)。 這一點,她倒是比許氏更好。 她是外冷內(nèi)熱、外柔內(nèi)剛的性子,不像許氏,看起來好似溫和、柔軟的溫水一般,卻永遠(yuǎn)都捂不熱,永遠(yuǎn)都是那樣溫溫的沒有變化。 其實自己得到的那個許氏,已經(jīng)……,不是少年時傾慕的那個少女許氏了。她嫁了人,做了母親,有了道德和身份的束縛,一直都是郁郁寡歡。 根本無法回應(yīng)自己的感情。 比較起來,長孫曦更像心中勾勒出來的那個影子。 皇帝有一瞬間的怔忪恍惚。 長孫曦舉起簾子很久,冬天的簾子又是厚厚的夾棉層,挺沉的,整條胳膊都酸了。心下不免腹誹,皇帝干嘛在門口站著發(fā)呆?。坎挥商ь^看了過去。 皇帝正好收回了心思,看了她一眼。 那張白皙如玉、嬌若蓮瓣的素臉上,遠(yuǎn)山眉微微蹙著,小嘴微扁,帶出幾分嬌憨少女的不滿之意。唔,怎么不高興了?心下有點詫異,繼而看到那只纖細(xì)如藕的素手,沉甸甸的門簾,不由恍然大悟,“倒是朕累著你了?!?/br> 當(dāng)即抬腳跨出一步,出了內(nèi)門。 長孫曦被他看穿了心思,慌張解釋,“沒、沒有累著,真的沒有?!?/br> “哈哈。”皇帝大笑,心情愉悅的走了出去。 ****** 和御書房的輕松愉悅氣氛不同,汾國長公主府內(nèi)氣氛緊張,一觸即發(fā)。 不是汾國長公主因為沒有毒死長孫曦生氣,而是汾國駙馬許玠得知消息以后,怒氣沖沖的找到了妻子,質(zhì)問道:“你是不是瘋了?!竟然用如此下作歹毒的手段,去謀害靈犀!” 汾國長公主怒道:“那是她自找的!” “自找的?”許玠反問道:“靈犀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做了什么害你的事?要你用一碗湯圓毒死她?!啊,你倒是說啊。” 汾國長公主如何說得出來?頓時語塞,氣急敗壞道:“反正她就是該死!” “你……,你這個瘋子!”許玠氣得發(fā)抖,憤怒指責(zé),“你還有沒有一點良知?有沒有一點人性?你如此怨恨靈犀,不過就是因為當(dāng)初要嫁她的父親,沒有嫁成嗎?可是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兒,與靈犀何干?!” 汾國長公主不防丈夫會泛出舊事,揭了自己的短,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放屁!我?guī)讜r想要嫁他爹了!你少胡說八道,壞我名聲!” “壞你名聲?呵呵?!痹S玠一聲冷笑,“你真的以為,我這個做丈夫的是傻子?不知道你在后院養(yǎng)著的人?不知道嬙兒的爹是誰?我不說出來,那是不想讓自己臉上難堪!不想讓瓊?cè)A和靈犀蒙羞!不讓整個輔國公府許家跟著我丟人!” “你……”汾國長公主臉上掛不住了,惱羞成怒,“我就養(yǎng)人了,怎么著?有本事你休了我??!誰稀罕嫁給你了!”都怪母親,為了穩(wěn)固哥哥的太子之位,非要把自己和輔國公府做成姻親!若不然,也不會白白便宜了許氏,讓她嫁給了長孫珩。 偏生聽說他們成婚以后,還是琴瑟和鳴。 哪怕時隔多年,再次回想當(dāng)年糟心事,仍舊堵得自己心口喘不過氣來。虧得皇帝早早的滅了長孫家,長孫珩死了,許氏也死了,一切塵埃落定。偏生許氏還留下一個小孽種,自己又嫁了她的舅舅,以至于讓她以孤女身份養(yǎng)在公主府內(nèi),天天惡心自己! “呸!”汾國長公主啐道:“我早就該一把掐死她的,真是惡心透了?!?/br> “啪……!”許玠一耳光扇了過去。 汾國長公主被打得愣住,繼而跳腳,“許玠!你算是什么東西?你敢打我?!你一個鎮(zhèn)國公府的破種子,敢打皇室公主?我,我……” 許玠涼涼道:“這一巴掌,是我替瓊?cè)A打的?!?/br> 汾國長公主聞言一愕。 許 玠寒聲道:“你厭惡靈犀,想要害死她就夠惡毒了。還有情話呢?你就絲毫都沒有想過瓊?cè)A嗎?她也是你的親生女兒,她正懷著孕,你……”一雙眼睛燒得通紅通紅 的,幾欲滾淚,“你若是真的當(dāng)著瓊?cè)A的面,毒死了靈犀,你有想過她會驚嚇成什么樣子嗎?你有想過,瓊?cè)A會不會動了胎氣,甚至一尸兩命嗎?” 汾國長公主原本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像是被冷水潑滅了。 是了,自己當(dāng)時只顧著替小女兒報仇,一心要弄死長孫曦,的確沒有替懷孕的大女兒考慮過。只想著大女兒懷孕,長孫曦肯定會去東宮探望的,那么提前安排好的桃枝、桃蕊,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自己的確忘了瓊?cè)A會不會因此受到驚嚇,以至于影響胎氣。 許玠一字一頓怒斥,“你沒有,你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目光一點點寒涼下去,看著妻子,好似看著累世仇人,冷冷道:“往后你就守著你在乎的那些人過,忘了瓊?cè)A,她只是我許玠的女兒?!毖援?,旋即拂袖而去。 汾國長公主捂著guntang發(fā)痛的臉頰,心虛沒底氣,眼睜睜的看著丈夫走掉了。 靜了一會兒,又是惱羞成怒的跳腳,自己啐道:“呸!等我回頭空了,打爛你的臉!”心下忿忿不已,轉(zhuǎn)身去了后面的梨香院。 那里……,住著一個男人。 許嬙的生父。 那人原是寒門祚戶出身,只因長了一張和長孫珩有六、七分類似的臉,被汾國長公主偶然遇見后,留在公主府里做了入幕之賓。 話說汾國長公主既然有了開頭,有一便有二,后面陸陸續(xù)續(xù)添了好些面首,一個比一個年輕俊俏,一個比一個會討人歡心。而許嬙的父親并不擅長阿諛奉承,加上年紀(jì)漸長,漸漸的被汾國長公主給遺忘了。 反正汾國長公主,統(tǒng)縣十六,虛封食邑三十萬戶,實封三千戶,每年食邑的賦稅豐厚富饒。別說是養(yǎng)幾個面首,添幾十號奴仆,就是養(yǎng)萬把人的軍隊都沒有問題,只不過她沒有那個權(quán)力罷了。 所以,許嬙之父過上了混吃等死的日子。 說起來,汾國長公主都有大半年沒有見過他了。即便前段許嬙出事,汾國長公主也沒有告訴他,告訴他有屁用?倒是今兒因為牽扯出舊事來,加上想起從前,不知怎地,鬼使神差想見上一面。 汾國長公主一臉陰沉到了梨香院,讓宮人遠(yuǎn)門口等著,自己推門進去。 “?。?!”她猛地一聲尖叫,連連后退。 大廳中,躺著一具七竅流血的男人尸體,正是許嬙之父!原本俊俏的臉孔青紫蒼白,眼里、嘴里、鼻子里,一道道烏黑的暗紅血跡,明顯整個人已經(jīng)死透了。 汾國長公主驚嚇過度,連連后退。 不知怎地,門口的臺階居然滑溜溜的,她腳下一亂、一滑,便被長長的裙擺絆住,頓時一個倒筍栽了下去!“救命!”她大聲驚呼,宮人們聞聲趕緊沖了進來,卻是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她滾了下去。 一臉鮮血,染紅了汾國長公主跋扈的面孔。 ****** 太極殿內(nèi),明黃色的帷幔高高垂落而下。 皇帝在御案前翻閱著奏折,批復(fù)完最后一本,剛剛放下朱筆,就見一個小太監(jiān)飛快跑了進來。正要喝斥,卻聽那小太監(jiān)清清脆脆的道:“兒臣給父皇請安?!?/br> “晗兒?!被实垡姞钚α耍澳阕鍪裁??又穿成這個樣子。” 江陵王展開雙臂,看了看,“挺好的呀。”他長得眉清目秀的,有著和女孩子一樣精致昳麗的五官,皮膚又白,好似積雪堆出來的玉人兒。此刻湊近了趴在御案前,眼睛忽閃忽閃的認(rèn)真問道:“父皇,你是不是真的要納長孫司籍為妃?” “撲……”皇帝一口茶噴了出去,嗆咳斥道:“胡說什么?哪兒聽來的?” 江陵王撇了撇嘴,“還用聽???現(xiàn)在皇宮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皇帝皺眉道:“回頭把那些饒舌的奴才,都給舌頭拔了?!?/br> “父皇,你還沒有回答兒臣呢。”江陵王素來和父親很是親近,并不像其他皇子那樣君君臣臣的,一臉的刨根究底之色,“到底是不是?。坎粫撼枷麓我娏怂?,就要改口喊母妃了罷?!?/br> “好了!”皇帝忽然臉色沉了下去,斷然道:“你不會喊她母妃的!”心里有點不痛快,偏偏她是許氏的女兒,偏偏又……,繼而見小兒子有點嚇住了,緩和臉色道:“不要聽外頭的流言蜚語,長孫曦只是御書房的一個司籍?!?/br> 江陵王鼓了鼓腮幫子,嘟噥道:“那父皇還三天兩頭的過去找她?!?/br> 皇帝解釋道:“她會推拿,朕是找她捏捏頭的?!?/br> 江陵王“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