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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龍神的名義起誓?!彼龂烂C許諾,“我必誅除首惡?!?/br> 被關(guān)押受驚不小神思恍惚的少男少女們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城主府的地牢,當他們走出了城主府外,看著明亮的天際,和那輪高懸于空的血月,這才真切的意識到他們得救了,他們真的得救了! 所有人都不由地喜極而泣,情不自禁的落淚,“娘!”不知是誰叫了聲,其他的人也紛紛捂著嘴,喊著“爹爹!” “娘親!” …… …… —— 明日就是冥帝宮來人索取祭品的日子。 是夜。 庭院內(nèi),月色正亮,樹影摩挲。 林毓秀與羅羅坐于亭內(nèi),飲酒談心。 “一眨眼,這么多年過去了?!绷重剐憧粗媲坝⑼渚纳倌?,感慨說道:“你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 羅羅坐在她面前,目光注視著她。 “知道成長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嗎?”林毓秀看著他,笑著說道。 羅羅順著她的意問道,“什么?” “是獨立生活?!绷重剐銓χf道,“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可以獨立生活了?!?/br> 羅羅沉默。 林毓秀看著他,“你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br> “不?!绷_羅下意識的反駁,他看著她,“無論何時,我都需要你,jiejie?!?/br> “可是羅羅,我不能永遠陪在你身邊。”林毓秀看著他,“你應該學會放手?!?/br> 羅羅看著她,“jiejie你要去哪里?” “一個你無法去的地方?!绷重剐銍@氣說道,“以后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的。” 羅羅沉默沒說話。 林毓秀看著他這幅樣子,軟了心腸,她放柔了聲音,“你也不想讓我擔心,是不是?” “聽話,好不好?” 許久之后,“好?!鄙倌旮蓾蛦〉穆曇繇懫穑澳悄阋涀?,回來看我?!?/br> 在戰(zhàn)場上勇猛無雙,殺敵無數(shù),被敵人膽寒畏懼的少年將軍,此刻只是個普通的想要挽留心上之人卻無能為力的脆弱無助少年,他努力的想要去摘取天上的月亮,卻發(fā)現(xiàn)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夠著月亮一絲一毫。 月,是那樣遠,那樣遙不可及。 今夜月色真美,亦是那樣凄寒。 次日。 冥帝宮索要祭品的冥官前來城主府,他看著只身一人站在城主府大門前的林毓秀,皺起眉,“祭品呢?” “跑了。”林毓秀語氣平靜說道。 冥官頓時神色難看,“跑了???那還不快去命人抓回來,誤了時辰,惹怒帝君的后果,你擔當不起!” 林毓秀覺得他真有意思,她看著這位冥官,饒有興味的問道:“你難道不疑惑我是誰嗎?” 冥官看著她,一臉奇怪反問道:“你是誰?” 就仿佛林毓秀是誰,并不重要。 “不管你是誰,今日一定要交上足夠的祭品!”他語氣急迫說道。 聞言,林毓秀算是明白了這位冥官所想,誰是城主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耽誤上供祭品。還真是替八重淵城主感到有些不值了,他還一直等著冥帝宮前來助他翻盤,現(xiàn)在看根本是癡心妄想。 林毓秀看著冥官說道,“我是幽冥聯(lián)軍的統(tǒng)帥,如今暫代八重淵城主一職。” 冥官聞言面露詫異,像是才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一樣。 他沉思了片刻,然后對著林毓秀說道:“我任命你為八重淵新城主,你快去將逃跑的祭品抓回來,上供給帝君?!?/br> 林毓秀聽后,心下冷笑,還真是冥頑不靈。 “這恐怕有些難?!绷重剐阋荒槥殡y說道。 冥官皺眉,斥道:“這有何難?” “我初到八重淵,對城池掌控不深,要在一日內(nèi)抓捕逃跑的萬名祭品,恐難做到?!绷重剐阏\懇說道,“要不,大人您親自出馬?” 冥官:…… 我要是做得到,我還要你干什么! 林毓秀見冥官神色不好,建議道:“那要不這樣,我前去面見帝君,親自向帝君解釋這件事情,請求帝君寬大處理,如何?” 冥官瞥她一眼,心下冷笑,你當?shù)劬闷?,還聽你解釋?帝君一個不高興,直接生吞活剝了你! 不過,林毓秀這話倒是說到他心坎里去了,祭品出了問題,他空手而歸定會惹怒帝君,帝君怒火他承受不起,這傻子既然主動要求前往,不如就讓她去承受帝君的怒火。 冥官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他面上的神情緩和幾分,對著林毓秀說道:“你此言有理,行吧,你便隨我走一遭?!?/br> 只見冥官祭出一件飛天梭,“上來吧?!?/br> 林毓秀目光打量了一眼那飛天梭,然后站了上去。 “站穩(wěn)了,別掉下去?!壁す僬f道,然后飛天梭騰地一下,就飛上了天,越來越上,越來越上,直沖上云層。 耳畔的風呼呼作響,狂風吹得林毓秀不由地瞇眼,等到她再睜開眼,她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都在云層上方,屹立于云霄之上,她微微睜大了眼睛望著前方,只見一條玉白平坦的玉帶懸于云層上空,瑩瑩發(fā)亮。 等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并非是玉帶,而是一條玉路。 那是,通往傳說中的神眠之地九重淵的唯一通道。 是連接著天上地下的神路。 飛天梭朝著玉路駛?cè)?,等到靠近了,林毓秀才發(fā)現(xiàn)一座雪白的宮殿坐落在玉路的中央,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障礙物將道路給攔截了,前后不通,上下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