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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林晚看了眼,臉上頓時(shí)閃過一道了然,她抬眸看向面前林毓秀,“樂水給你的?” “嗯?!绷重剐阏f道,“我看它很是貴重的樣子……” “你收著就是。”楓林晚淡聲說道,“再貴重也是一件死物而已,這倒是個(gè)好東西,佩戴者可百邪不侵,無懼心魔。” 林毓秀聽她這般說,“哦”了聲。 “他既送給你,你收著就是了?!睏髁滞砜粗谋砬?,說道:“他都成樂家家主了,還在乎這一塊血月?” 林毓秀聽她這么說覺得也是,便不再作多想。 楓林晚見她神色放下,便未再多說什么。 她端起舉杯飲了口酒,垂下眼眸掩去眸中神色,聽聞樂家的傳家之寶便是這么一塊百邪不侵無懼心魔護(hù)神養(yǎng)魂的上古血玉,樂水……倒是沒想到他居然藏著這番心思。 最后他選擇了什么未說,楓林晚也替他圓了這一切,便讓這一腔無法道出的情思,隨時(shí)光化為飛絮飄離遠(yuǎn)去吧。 年少慕艾,多是無疾而終。 第163章 姜府壽宴 林毓秀留了個(gè)心眼,直覺這事…… 青山峻嶺,層巒疊嶂,天玄宗是隱于山中遠(yuǎn)離塵世的修行之地。此時(shí)已是夕陽銜山,日落之時(shí),天色將暮。遠(yuǎn)處天空如潑墨染色,濃稠的深藍(lán)似是帶著幾分憂郁。 樂水便是在這個(gè)時(shí)候正式的離宗下山,林毓秀和趙尋二人前去送別了他。 “林師妹,趙師兄?!睒匪D住腳步,對著他們二人笑道,“便止步于此吧,接下來的路我一人便可?!?/br> 林毓秀和趙尋停下腳步,目光看著他。 “此去一別,望君珍重?!绷重剐銓χ鴺匪f道。 趙尋伸手拍了拍樂水肩膀,千言話語只化為一句,“保重!” 一時(shí)相顧無言。 許久之后,樂水看著面前林毓秀和趙尋二人,笑了下。他笑容灑脫,說了聲道:“那么,我便告辭了?!?/br> “勿念?!?/br> 說罷,他便轉(zhuǎn)身下了山,沿著臺階而下。 朝著前方不斷遠(yuǎn)去,再未回過頭。 在樂水離開之后,林毓秀和趙尋站在山門前許久,望著樂水離開走遠(yuǎn)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見。 “趙師兄?!绷重剐銈?cè)頭看向身旁的趙尋,輕聲說道:“那我們回去吧?!?/br> “林師妹?!壁w尋沉默了瞬,說道:“去喝一杯嗎?” 林毓秀目光看著他,“好。” 夜色深黑濃稠如墨,今夜的月隱于云后,星辰亦暗淡無光。晚風(fēng)凄寒,呼呼吹過,風(fēng)聲如怨如訴。點(diǎn)著燈籠的庭院內(nèi),昏黃的燈火照亮了一座涼亭。 亭內(nèi)。 林毓秀和趙尋二人喝著酒,桌上擺了數(shù)個(gè)空酒壺,坐在她面前的趙尋已經(jīng)喝得醉意,“樂水他當(dāng)真是不容易,太不容易了……”趙尋抱著酒壺,醉得眼睛都泛紅了,嘴上不斷說著,“我遇見他的時(shí)候,他正被一群人追殺?!?/br> “……后來他得救了,我送他回去,他說他不回去,回去亦是死路一條。”趙尋說道,“他便跟著我,跑來了天玄宗,這些年他母親一直寫信催他回去,他從未回過信?!?/br> “……” 林毓秀安靜的坐在那里,陪著趙尋喝了一宿的酒,聽他說了許多從前他與樂水的舊事。楓林晚曾說樂水沒有真正的朋友,他與誰都無法交心,但是林毓秀覺得,并不是這樣的,趙尋是樂水的朋友。 真正的朋友。 ——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 …… 次日。 “叩叩叩!” 一大早的林毓秀的房門就被人敲響了,宿醉了一宿的林毓秀從榻上起來,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姜雨辰站在外面,看著林毓秀,笑容滿面叫道:“林師姐!” “有事嗎?”林毓秀看著他說道。 姜雨辰對著她露出了一個(gè)羞澀笑容,“我爹昨日寫信給我,下個(gè)月是我娘親壽宴,讓我前去給我娘祝壽?!?/br> 林毓秀這會腦子還有些遲緩,便應(yīng)了聲道:“哦?!?/br> “你打算什么時(shí)候回去?” “過幾日吧?!苯瓿秸f道,他目光看著林毓秀,欲言又止,最終咬了咬牙心一狠,脫口而出道:“師姐你要不要和我一道回去?” 林毓秀聞言抬眸看著他,納悶說道:“我去做什么?” “你不想去我家看看嗎?”姜雨辰說道。 “不想?!绷重剐阆胍膊幌胝f道。 姜雨辰:…… 他頓時(shí)目光哀怨看著她。 林毓秀覺得莫名其妙,“你娘壽宴,你回去便是了,我一個(gè)外人去做什么?” 姜雨辰聞言,立即便說道:“實(shí)不相瞞,是我爹讓我來請你前去的。” 林毓秀:???? “我爹說為了感謝你對我的照顧,請你前去做客,好生招待你一番,親自答謝?!苯瓿降?。 “客氣了?!绷重剐阏f道,“不過沒必要如此麻煩,不過是順手為之。” 察覺到她的婉拒之意的姜雨辰,頓時(shí)眼巴巴望著她,“師姐你當(dāng)真不和我一起去嗎?我一個(gè)人回去的話,萬一路上被人欺負(fù)了怎么辦?” “不怎么辦?!绷重剐阋荒樌淠f道,“你要是這么沒用,那就被欺負(fù)吧?!?/br> 姜雨辰表情頓時(shí)哀怨,“師姐你不疼我了!” “乖,你已經(jīng)長大了,該學(xué)會獨(dú)立行走了。”林毓秀摸著他的狗頭,冷酷說道:“別撒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