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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他就沒法接了。 他目光深深地看了眼這位新上任的魔界之主的新婚夫人,心下忌憚更甚,若她不愿換上嫁衣,那他還可以強(qiáng)逼她換上,但這個理由……就很好很強(qiáng)大,他竟一時無法挑出錯來。 就在魔域使者這猶豫的一瞬間,林毓秀便鉆進(jìn)去了花嫁,“你還在磨蹭什么?快點(diǎn)回魔界,本仙子迫不及待想要前去魔域見霍樓了?!?/br> 魔域使者:……新娘還真是性急。 他目光忌憚的看了眼跟在林毓秀身旁的天石心和蘇斷潮一眼,沉聲說道:“無關(guān)人員請回?!?/br> 不等天石心和蘇斷潮說話,花轎內(nèi)的林毓秀的聲音便傳出來,“這是我情同手足的師兄師姐,他們給我送嫁,怎么是無關(guān)人員了?你們魔域成親,還禁止新娘家人送嫁的嗎?” “呵,不愧是魔域!” “……夫人誤會了,魔域絕無此規(guī)矩。”魔域使者只得忍了,他目光深深地看了像是兩尊門神般守在花嫁一左一右的天石心和蘇斷潮,警告了他們一句,“休要生事。” 便轉(zhuǎn)身走到最前頭,對著魔域迎親隊(duì)伍,高聲道:“起轎!” “走!” 林毓秀抱著貍花貓舒舒服服躺在花轎內(nèi),她嫻熟的擼著貓,“讓你留在太虛觀,你非要鬧著來,你以為這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嗎?” 貍花貓?zhí)善饺斡伤龜],“哼,你們休要丟下我?!?/br> “……反正遲早要分開的。”林毓秀說了句。 —— 魔域。 一襲水青色太虛觀道袍的林毓秀在玄黑風(fēng)格的魔宮內(nèi),簡直就像是一股清流,顯得格格不入。 她被魔宮的迎親侍女送入新房,“夫人,這貓還請交給我奴婢?!蹦m侍女說道。 “不必,這貓素來驕縱,被我寵壞了?!绷重剐憔芙^道,“其他人近不得它的身?!?/br> “可是……”魔宮侍女一臉猶豫。 “若是魔尊有意見,讓他自己來與我說?!绷重剐銓χ⑿φf道,雖然是在笑,倒是這笑容落在魔宮侍女卻是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魔宮侍女立即低下頭,“是奴婢逾越。” 就這樣,林毓秀成功保住她的貓,進(jìn)入了魔尊的寢宮。 一進(jìn)入魔宮寢宮,林毓秀便對隨身侍奉的魔宮侍女道,“你們都下去吧,本仙子不喜歡有人在旁打擾?!?/br> 魔宮侍女們聞言,紛紛退下。 宮殿內(nèi)只剩下林毓秀和貍花貓,“快!”原本躺平癱在林毓秀懷里的貍花貓一個跳起,立馬站直了,“快把假林毓秀拿出來,等霍樓一來就炸他上天!” 玉衡道君委托天工坊在一個月時間內(nèi)制造出了一個能夠以假亂真的林毓秀人偶,乍一看上去和她一模一樣,很難分辨得出。但是若是近距離仔細(xì)看,還是能看出一些細(xì)微的區(qū)別。 林毓秀人偶體內(nèi)埋藏著那三千個雷震子,專門替魔尊霍樓準(zhǔn)備的。 “唔……”林毓秀看著懷里神色嚴(yán)肅催促著她的貍花貓,說道:“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這樣就能瞞過魔尊霍樓吧?” 貍花貓:…… “你什么意思?”貍花貓目光盯著她,心下有不好的預(yù)感。 “父親也是清楚的吧?魔尊霍樓可沒那么好欺騙,所以如果是用人偶的話,根本無法近得了魔尊霍樓的身,這個計劃注定失敗?!绷重剐阏f道。 貍花貓:“……那你,你打算如何做?” 它語氣艱難說道,“天石心和蘇斷潮還在外頭等著接應(yīng)我們,要不然我們現(xiàn)在就跑,不要管魔尊了吧!” “跑?又能跑去哪里呢?”林毓秀微笑說道,“從我準(zhǔn)備好這三千雷震子時,就沒打算放魔尊霍樓活下去,假的不行,這不還是有真的嗎?” “……” 貍花貓腦子空白了一瞬,立馬大叫道:“你冷靜,你別做傻事!” “我很冷靜?!绷重剐阏Z氣平靜說道,“前所未有的冷靜,這是我從一開始就計劃好的?!?/br> “所以你不該來的?!彼粗偦ㄘ垏@氣說道,“不過現(xiàn)在也不晚,你離開吧?!?/br> “去找天石心和蘇斷潮?!?/br> “……” 貍花貓咬著牙,沖著她說道,“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了,我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既是你的貓,又豈能拋下你,獨(dú)自逃生?” 它氣呼呼的甩著尾巴,邁著腳步走到林毓秀腳邊,一個打滾躺下不動了,“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休要拋下我?!?/br> 林毓秀看著躺在她腳邊不動碰瓷裝死的貍花貓,笑了,“你啊,還真是……” 被馴服了。 從一直高傲警惕人的野貓,被馴服成了粘人的家貓。 “初見時,你可不是這樣,傲的很。”她嘆氣說了聲,然后伸手抱起了它,將它抱在懷里,坐在了宮殿內(nèi)的紅木座椅上,輕撫著貓,等待著魔尊霍樓。 抱著貓的少女,穿著一襲清冷出塵的水青色道袍,坐在滿目艷紅掛滿了艷麗紅綢的婚房內(nèi),靜靜地等待著最后終結(jié)時刻的到來。 半個時辰后。 一襲玄黑長袍的魔尊霍樓從外走了進(jìn)來。 坐在寢宮內(nèi)抱著貓的林毓秀聽到動靜抬起頭,她烏黑明亮的眼眸看向走進(jìn)來的魔尊霍樓,對著他微微一笑。 魔尊霍樓頓時怔了怔,沒想到他進(jìn)來看見的會是如此場景,抱著貓的少女比他預(yù)想中的更為沉靜也更為……美麗,哪怕她只穿著最樸素?zé)o華的太虛觀道袍,但在這艷麗紅綢奢華宮殿內(nèi),她的清華端麗像是一股清泉,清潤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