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你……我……” 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昨晚那些瘋狂的片斷,如潮水涌入他的腦海中。原本以為那只是一場夢,可此時他一絲不掛,身旁的白流蘇亦然。這一切,都在提醒著他,他們昨晚干了什么。 聞人羽慢慢的睜開眼,看到景琛臉上像是見了鬼的表情。她朝著他眨了眨眼,笑著道:“昨晚確實(shí)是我把你給睡了!” “你……流蘇……不對,你是聞人羽?!?/br> 景琛就像一個被強(qiáng)暴的良家婦女一般,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yán)實(shí),一臉驚恐的看著聞人羽,直往后退。 反倒是聞人羽,大大方方的拿起衣服和褲子,當(dāng)著景琛的面開始穿。邊穿邊笑著說道:“阿琛,我現(xiàn)在覺得你果斷的是愛我的。你看!你居然能一眼就認(rèn)出我和白流蘇來??晌也荒芾斫獾氖牵瑸槭裁茨銓η镯嵞莻€女人的蛇蝎心腸卻渾然未覺呢?” “秋韻怎么樣了?” 經(jīng)聞人羽一提,景琛才想起秋韻來。昨晚他們一起共進(jìn)燭光晚餐,后來他喝了秋韻給他倒的那杯紅酒之后就有些昏昏沉沉的,身體也出現(xiàn)了一些異常。他知道一定是酒里被下了藥,當(dāng)時沒來得及細(xì)想?,F(xiàn)在想來,只有秋韻有機(jī)會接觸那瓶紅酒和酒杯。 “阿琛,從我們的床上一醒來,就談?wù)搫e的女人,真的好嗎?”聞人羽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她伸手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和褲子扔給景琛,又道:“趕緊穿上衣服,我?guī)闳タ匆粓龊脩?。?/br> 景琛裹著被子,摸索著在被窩里穿好了衣服。 聞人羽看著他那害羞的模樣,咯咯的直笑。 “阿琛,昨晚我什么都干了,你居然還怕我看見?” 景琛輕咳了幾聲,紅了臉,也不說話。 他掀開被子正準(zhǔn)備下床,目光在白色床單上的落紅上頓了頓,這下連耳根都紅了。 “別磨蹭了,快點(diǎn)!慢了好戲就唱完了?!?/br> 聞人羽倒也沒注意,催促道。 走到門口,聞人羽突然側(cè)過頭,對景琛說道:“阿琛,我是聞人羽,也是白流蘇。我有人格分裂癥,但是我不是瘋子,我爺爺帶我看過醫(yī)生?!?/br> “嗯。所以現(xiàn)在你是聞人羽?!?/br> 景琛對此倒是沒怎么驚訝,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shí),畢竟人格分裂癥現(xiàn)在來說并不罕見。 “嗯?!?/br> 兩人來到三零九號房,門口已經(jīng)擠滿了人。 那些人聞人羽并不認(rèn)識,但是景琛卻都知道。這些面孔再熟悉不過,大多都是秋家的人。更可笑的是,里面的那幾張生面孔,卻是身穿制服的警察。 凌亂的房間,凌亂的床,還有只來得及用被子蓋住重點(diǎn)部位的秋韻和一個陌生的男人。 景琛閉了閉眼,只覺這樣的一幕太刺眼,不但刺得眼睛生疼,連心也是鈍鈍的痛。 聞人羽側(cè)頭看向他,突然就伸手掰開了他握拳的手,然后緊緊的握住。 “很苦么?” 她問他。 景琛收回看向秋韻的目光,沒有說話。 “那我給你一點(diǎn)甜!” 聲落,聞人羽就變戲法似的,從口袋里拿出一粒糖果,直接塞進(jìn)景琛的嘴里。 男人一般都不愛甜食,景琛皺眉,剛想吐掉。聞人羽已經(jīng)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他微微一愣,糖果就在嘴里暈開,那味道甜甜的。這一瞬,他突然覺得原來甜食并沒有想象中的難吃。 “很甜吧?” 聞人羽笑著道。 “嗯?!?/br> 而房間里卻又變成了另一番模樣。 那個男人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而秋父和秋母揪著那個男人的衣領(lǐng)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模樣。 那個男人卻是用力的甩開了他們的手,然后拿起放到桌上的一份協(xié)議,直接就甩在他們臉上,說道:“你們搞清楚,昨晚是秋小姐買了我一夜?,F(xiàn)在我已經(jīng)為她服務(wù)過了,給了錢我就馬上走人!” 此言一出,眾人頓驚。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此時已經(jīng)穿好衣服,但是目光依舊空洞的秋韻。 “你胡說!”秋母哭著撲向那個男人,大聲的說道:“我的女兒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br> “是么?”那個男人推開秋母,冷冷的笑,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道:“那你好好看看,你的女兒到底是怎么求我的?不過就是一個放蕩,無恥的女人而已,裝什么清高?” 電視屏幕一閃,便出現(xiàn)了裸著上半身的秋韻。她跪在地上,雙手抱著那個男人的雙腿,臉色緋紅,眼里滿滿都是哀求。 景琛全身一震,已經(jīng)看不下去,就要沖進(jìn)去。 聞人羽拉住他的手,死死的拽住他。 “戲還沒看完,你這么著急干什么?” “賤人!” 房間里,秋父一耳光就朝著秋韻甩過去,直打著秋韻從床上滾下來。 景琛雙目赤紅,眼里凝滿了痛。又要往里沖,力氣大的如蠻牛一般。 “不準(zhǔn)去!” 聞人羽冷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景琛微頓,腰間似乎有金屬的觸感。他回過頭,便看到聞人羽半藏于衣袖中的匕首正抵在他的腰間。 “你……” “我不是白流蘇,可沒她那么溫柔?!?/br> 聞人羽的聲音依舊冷冷的,臉上微有怒色。 電視上的視頻依舊還在繼續(xù)播放,全是限量級的畫面,不堪入目。 “啪!” 秋母舉起一把椅子直接砸掉了電視機(jī)。 抱著坐在地上的秋韻,母女倆滔滔大哭起來。 “你們還有臉哭,還嫌不夠丟人嗎?” 秋父氣得臉色鐵青,又要去打秋韻。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眼紅顧家那點(diǎn)錢,我們的女兒怎么會變成這樣?” “閉嘴!” …… 兩人吵著吵著,就開始扭打起來。 “走吧!這都什么跟什么?說什么她的女兒被人強(qiáng)jian,要我們來抓犯人??山Y(jié)果卻是自己的女兒不知檢點(diǎn),與男人鬼混。這會倒好,直接又演變成一幕‘宮心計’了?!?/br> 一名警察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身邊的另外兩名警察說道。 “是??!這些人還真以為我們警察很閑嗎?” 另外一名警察也抱怨道。 于是三名警察邊說邊往外走,懶得再理這些遭心事。 警察離開之后,聞人羽才收回了匕首。 景琛臉上的神色黯淡到失神,沒有再去管房間的事情,轉(zhuǎn)身就走。 聞人羽回頭看向秋韻,而此時秋韻的目光也恰好看了過來,兩人目光相撞,一冷笑,一怨恨。 聞人羽聳了聳肩,轉(zhuǎn)過身,快步跟上景琛。 三零八號房。 景琛站在房間里等了十幾分鐘,白流蘇才走進(jìn)來。景琛走到門口,將門關(guān)上。 “秋韻被下了藥?” 景琛問道。 “嗯?!?/br> “你動的手?” “嗯。” “你……” 景琛揚(yáng)手,一巴掌就要朝聞人羽臉上甩過去。 聞人羽不但站著沒動,還微微仰起臉,朝著景琛湊過去了幾分,說道:“打??!朝這里打,使勁打!” 可景琛的手伸到半空中,幾欲打下去,可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啪!” 景琛放下手,而聞人羽卻揚(yáng)起了巴掌,一耳光朝著他重重的甩過去。 “是非不分,狼心狗肺的混蛋!我他媽就該讓你成為強(qiáng)jian犯,被抓去蹲大牢。怎么?現(xiàn)在還想恩將仇報?心疼那個惡心的女人?你他媽的又不是眼瞎了?不知道是那個女人想要算計你嗎?顧亦峰伙同你那個心肝寶貝想要陷害你,想讓你去蹲監(jiān)獄,想斬了顧意的左膀右臂。為了一個女人,賠上自己不說,還要拖累顧意,你果真很有出息?!?/br> 景琛被聞人羽那一耳光打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抬起頭看向她,說道:“可是你也不該……” “啪!” 景琛話還沒說完,聞人羽又是一耳光打在他的另外一邊臉上。 “我不該什么?不該對那個女人下藥?我他媽的又不是圣母白蓮花,我不讓她自食惡果,難道還要以德報怨?她敢作賤你,我憑什么要放過她?我沒剁了她,已經(jīng)算是仁慈的了。心疼了,是不是?想為那個女人報仇,是不是?來啊……”聞人羽朝著景琛走去,步步緊逼,直逼得他退至墻角,背已經(jīng)抵在墻壁上,退無可退。冰冷的道:“有種你也去找?guī)讉€男人輪了我啊?景琛,我告訴你,這一輩子,你可以不愛我,但是你再作賤自己去愛秋韻那個女人,我必定會想辦法弄死她。所以,守好你的心,哪怕現(xiàn)在你心里滿滿都是她,也給我一分一分的剮出來?!?/br> “白流蘇,你憑什么以為這就是我想要的?” 有人說,在感情里,誰先愛上,誰就輸;誰愛的深,誰就輸。不幸的是,他兩樣都占了。所以在他和秋韻的感情中,他從來都是輸?shù)哪且粋€,而且輸?shù)脧氐?。有些事情,你知道是一回事,可是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畢竟是放在心里,愛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哪里就那么容易,說放下就能放下。 “憑什么?憑聞人羽和白流蘇都愛你這個混蛋?!甭勅擞鹄淅涞男Φ溃骸拔也皇前琢魈K,白流蘇給你的全是溫柔,可最后她卻只能躲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哭。我不一樣,我不會讓自己哭,我只會讓那個女人哭。三個人的愛情,憑什么只有我一個人痛苦?而且那個女人又怎么配擁有幸福?白流蘇像天使一樣的愛著你,你不要。那么,你只好接受我像惡魔一樣的愛。” “砰!” 門被人從外面踹開,顧意和紀(jì)茹茜急沖沖的走了進(jìn)來。 “阿琛,你沒事吧?” “小羽,你沒事吧?” 顧意和紀(jì)茹茜同時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