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盛世華庭。 紀茹茜正在看今天的報紙,而顧意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邊,正用左手和右手在下棋。 紀茹茜將報紙折好,放到一邊,勾唇一笑,道:“沈蕓自殺了!” “嗯!” 顧意專心的在下棋,頭都未抬,淡淡的答道。 “你找的那些人可靠嗎?”紀茹茜端起桌上的茶杯,淺茗了一口茶,嘴角噙著淺笑,帶著期待的意味,道:“現(xiàn)在有沒有好消息提供給我們呢?” 顧意放下棋子,抬頭看向紀茹茜,道:“我做事你放心!” 聲落,顧意的手機便響了。 他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開始接聽電話,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成了!” 掛斷電話之后,顧意道。 紀茹茜臉上的笑意暈開,明知顧問道:“那么現(xiàn)在紀勤在干什么呢?” “戒毒!” 顧意起身,正準備去倒水,紀茹茜已經(jīng)倒好了一杯,遞了過來。他接過杯子,笑著答道。 “怎么辦呢?”紀茹茜作為難狀,笑著道:“這樣勁爆的新聞,我要是不爆料給媒體,我于心難安呢!” “同感!”顧意朝著她豎起了大姆指,笑得陰險?!拔业故歉胫溃瑲⑷俗飼屗诒O(jiān)獄里呆幾年呢?”聲落,又點了點頭,道:“當然!要是判死刑,我會更歡喜的?!?/br> “那還在等什么?趕緊的討債去!” 紀茹茜起身,哼著小曲,開工去了。 顧意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紀茹茜的身影,笑得歡樂。 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 茹茜不屑玩手段,但并不代表她不會??矗∵@一手借刀殺人,玩得多么高明!真是甚合他心??! 原本在他報復(fù)沈蕓,爆出沈蕓的那些丑聞之時,他就已經(jīng)派了人開始嚴密的監(jiān)視著沈蕓。所謂狗急跳墻,沈蕓這個女人心太狠,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他擔心沈蕓會對茹茜不利,上次安柏辰那樣的事情,他絕不允許發(fā)生第二次。 果然,從沈蕓別墅發(fā)回來的監(jiān)控記錄,沈蕓果真打算報復(fù)茹茜和紀勤。他將監(jiān)控記錄拿給茹茜看,提醒她小心沈蕓。 沒想到,茹茜看完監(jiān)控記錄之后,卻摸著下巴笑了好久。然后她告訴他,她打算請他看一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钡暮脩?。當初沈蕓就是玩得這一出,利用安柏辰來對付茹茜?,F(xiàn)在茹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更完美的回擊了沈蕓。 于是趁著安樂在a市舉辦的慈善拍賣會,向沈蕓拋出了橄欖枝。沈蕓四面楚歌,孤立無援,此時最需要的就是機會。而樂天基金慈善拍賣會,可以提供給她最好的機會,她又怎么會不抓住呢? 而紀勤作為商界名流,自然會出現(xiàn)在那場拍賣會上。虧心事做多了,總是會疑神疑鬼的。一如沈蕓,一如紀勤。沈蕓害怕紀勤對她落井下石,而紀勤害怕沈蕓說出真相,牽連到自己?;ハ鄳岩珊突ハ喾纻?,是必然的。 至于方卓夫婦則完全是巧合,當然,就算沒有方卓夫婦也會有他們安排好的其他人。沈蕓受盡唾罵,以紀勤的性子自然會落井下石。只有讓沈蕓再無翻身的余地,紀勤才能徹底放心。 所以前有紀勤對沈蕓的落井下石,后有寧薔的挑撥離間。沈蕓必定會對紀勤懷恨在心,以她極端的性子,就算不能完全相信寧薔的話,也會狠狠的報復(fù)紀勤。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已經(jīng)一無所有,賠上自己,也必定會拉上紀勤一起去死。 果真她對紀勤下手了,雖然除了讓紀勤染上毒癮,并沒有對紀勤造成其他實質(zhì)性的傷害。但是光是這樣,就已經(jīng)足夠了。另外,他又適時給紀勤透露了一個消息。上次紀勤在酒店被下藥,被拍了那些不雅的視頻。當天晚上,沈蕓也剛好入住了那家酒店。 若是平時,紀勤也許還會冷靜的再查證??纱藭r,紀勤正在氣頭上,早已經(jīng)失去的理智。所以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必定會讓她亂了方寸,更加的瘋狂,更加堅定她對沈蕓除之而后快的決心。 這一切,都在他們的預(yù)料和監(jiān)控之中。紀勤弄死了沈蕓,再造成她自殺的假象。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不知卻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們要的就是紀勤和沈蕓的狗咬狗,這兩人斗得越狠,他們越省事。沈蕓害了茹茜一次又一次,自然是留不得。所以這一次,借紀勤之手,兵不刃血的解決了沈蕓這個大麻煩。而紀勤為了報復(fù)沈蕓,永絕后患,留下了犯罪的證據(jù),自然會惹得一身sao。 茹茜不費吹灰之力,就虐得沈蕓和紀勤,一死一傷。這一箭雙雕之計,真是太完美了! 至于沈蕓讓紀勤染上毒癮,這純粹是一個意外的驚喜。狠狠的教訓了紀勤是小,這事如果利用的好,再加上紀勤落在他們手里殺害沈蕓的證據(jù),絕對能讓紀勤吃不了,兜著走。 接下來,他很是期待,紀勤如何讓自己和紀氏集團渡過這次難關(guān)。紀勤陷害了茹茜這么多次,這一次也讓她嘗嘗被陷害的苦果。 …… 第二天,警察突然出現(xiàn)在沐家別墅,帶走了毒癮發(fā)作的紀勤。并以吸毒和涉嫌殺害沈蕓為由,逮捕了紀勤。 這是兩個月里,紀勤第二次進警察局。顯然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兇險。 一時間,紀氏集團和沐氏集團皆受到影響,股價下跌不說,甚至還引起了各客戶和供應(yīng)商的恐慌。 損失最慘重的還是紀氏集團,以如意集團為首的紀氏集團幾家重要客戶,紛紛因此與紀氏集團中斷了合約。更要命的是,這幾家客戶都是當初紀茹茜談下來的,此時就算紀安邦出面挽回,對方也不買賬。 紀安邦公司和警察局兩邊跑,一邊要處理公司的危機,一邊還要到警察局去替紀勤打點??伤啻纬鋈刖炀?,甚至連安家也在托關(guān)系打點,他卻依舊沒能見到紀勤。 另一邊,沐風約了紀茹茜在咖啡廳里見面。 難得這一次,紀茹茜很爽快的來了赴約。不過對上沐風,依舊沒有好臉色。 “有什么事?” “坐下說吧!我?guī)湍泓c了拿鐵?!?/br> 沐風沒有了往日的盛氣凌人,平和的道。 紀茹茜在沐風的對面坐下,端起咖啡慢慢的喝起來。等她喝完了半杯,沐風還是沒有說話。 “沐先生,如果你沒事,那么我就先走了!” 聲落,紀茹茜已經(jīng)拉開椅子站了起來。 “茹茜!” 沐風連忙站起來,拉住了紀茹茜。 紀茹茜目光一冷,看向沐風拉著她手臂的手,冷冷的道:“放手!有事就說,別動手動腳的!” 沐風松開手,看向紀茹茜的目光里帶著一絲請求。 “茹茜,你幫幫紀勤!” 聞言,紀茹茜嗤笑了一聲,嘲弄的看著沐風,仿佛他說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沐先生,你在開什么玩笑?我如果真有那么大的能耐,當初又怎么會被你們逼得凈身出戶,流落街頭?” 沐風知道紀茹茜說的是實話,其實他也不相信紀茹茜能幫紀勤。他托了那么多關(guān)系,可警察局回復(fù)給他的永遠只有一句話——案件還在查證階段,犯罪嫌疑人不得見家屬。紀茹茜只不過是娛樂圈一個新人,又怎么有能力救得了紀勤呢?只是紀勤被帶走時,卻和他說,務(wù)必要紀家二老去請紀茹茜幫忙。他了解紀勤,不可能只是隨便說說。她既然說紀茹茜可以幫忙,那么必定是有依據(jù)的。也許是因為時間太倉促,她沒得及解釋。 “茹茜,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紀茹茜冷冷的一笑,“沐先生,我不知道你怎么會突然對我這么有自信?警察局不是我開的,法律也不是我定的。紀勤現(xiàn)在犯的可是殺人罪,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況且就算我真的有這個能耐,我又為什么要幫她呢?你們又憑什么要求我去幫她呢?” “茹茜,你們是姐妹,體內(nèi)流著同樣的血?!?/br> “姐妹?簡直是笑死人了!”紀茹茜只覺好笑,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怎么可以這么無恥?!八莺ξ业臅r候,有當我是姐妹嗎?紀家不是不認我這個女兒嗎?我又哪里來的姐妹呢?” “茹茜,看在我們認識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當幫幫我!” “你以為你是誰??!你配嗎?” 紀茹茜氣打不一處來,真想轉(zhuǎn)身就走。 “紀茹茜!”沐風咬牙切齒的道:“得饒人處且饒人!” 紀茹茜突然笑了,卻是笑里藏冷。 “當初她逼得我連工作都找不到的時候,怎么不說要得饒人處,且饒人呢?” 沐風嘆了一口氣,知道他不可能說服紀茹茜去幫紀勤,只得退而求其次。 “那你想個法子,讓我見紀勤一面吧!” “我就只是娛樂圈一個小小的藝人,能有什么法子?”紀茹茜嘴角勾出一抹諷刺的弧度,沉聲道:“不過,你倒是可以去找一個人?!?/br> “誰?” 沐風急切的問道。 “楚七少,楚北辰!憑著楚家在軍界的地位,如果有楚北辰出面,見紀勤一面不在話下。” …… 紀茹茜剛從咖啡廳回到家里,就接到了安雅的電話。 “紀茹茜,是不是你陷害的小勤?” 安雅一開口就是質(zhì)問的語氣。 “紀夫人,警察一定早就告訴過你,凡事要講求證據(jù)。你的小勤犯得可是殺人罪,難道你以為是我殺了人,然后嫁禍給她?” 紀茹茜淡淡的答道。 “你是不是能幫小勤?” 安雅即使有求于紀茹茜,語氣依舊生硬。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如果可以讓小勤脫罪,你想要什么可以盡管提!” 紀茹茜冷冷的一笑,故意說道:“如果我說我想要紀氏集團呢?你肯給嗎?” “紀茹茜,貪心不足,蛇吞象。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紀夫人,既然出不起價,那么有什么資格要求我替你辦事!” 紀茹茜亦是語氣生硬,沒有絲毫的心軟。 “紀茹茜!”安雅氣得咬牙切齒,直想摔電話。但是想到現(xiàn)在也許正在警察局受苦的紀勤,又生生忍住了。“你別忘了是誰把你養(yǎng)這么大?” “我和紀家早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請紀夫人慎言!” 紀茹茜也不是省油的燈,如果真要狠起心來,她不會輸給任何人。 “紀茹茜,你幫小勤這一次,就當是還了紀家對你的養(yǎng)育之恩?!?/br> 安雅依舊還在用昔日的情分牽絆紀茹茜。 “紀夫人,我早就已經(jīng)不欠紀家了!” “紀茹茜,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安雅耐心耗盡,在電話的另一端朝著紀茹茜吼道。 “這句話,剛好我也想問紀夫人。我希望紀夫人不要強人所難……” 紀茹茜還沒有說完,電話里就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安雅掛斷了電話。 紀茹茜放下手機,苦澀的一笑。昔日無話不談的母女,今日卻是爭鋒相對。真的回不去了! …… 楚家,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