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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薩足夠小心謹慎,一個一個讀取數(shù)據(jù),只要大腦有半點不適,就馬上退出休息。 直到他摸上一張沒有標簽的奇怪綠卡。 他的人生,徹底被吞噬覆蓋了。 他開始發(fā)現(xiàn),早起在鏡子里看到的自己很陌生,居住的環(huán)境各種不適應(yīng),想做什么決定,腦袋里會有一道陰郁的聲音,嘲諷著喝止。 蠢貨。 “什么……”玥薩仿佛驚醒,滿身冷汗坐在辦公室里,耳邊仍然回蕩著不屬于自己的聲音。 那份沒有標簽的意識,正在侵蝕他的靈魂! 他痛苦掙扎,拼命抵抗,因為幻覺頻發(fā),甚至差點被同事送進精神病院治療。但他不敢去醫(yī)院,害怕偷盜“綠卡”的事敗露而被送進監(jiān)獄。 被迫請假在家休息一周后,他再次回到辦公室—— 玥薩打開門,勾起笑容,眼神中流露出不易察覺的陰暗。 “你們好,我回來了?!?/br> ……… 小職員的人生開始像開了掛一樣,飛突猛進,平步青云。 玥薩享受那種感覺,思維高速運轉(zhuǎn),思路清晰流暢,一切事物都能輕易掌控在手。 某天,他夢到一個電子郵箱,循著感覺試探到密碼,打開它: 【牙換好了,你還要嗎?】 是他的貓。 玥薩的腦中浮現(xiàn)出這個概念。 他將小貓咪騙了出來,偷偷養(yǎng)在外面。 “我是容放。我想開始新的生活,所以做了整容。”玥薩只用遠程通訊和他聯(lián)系。 “貓”一開始不相信,但玥薩給他詳細敘述了以前種種相處的細節(jié)。 小奶貓不疑有它,每天都開心地寫郵件給他。 玥薩在他的房間里安裝了密密麻麻的攝像頭,用來觀察“貓”的成長。 “貓”十二歲時,驟然覺醒了哨兵基因。在昏沉難受的初潮里,他的“貓”躲在被窩中,期盼又委屈地喃喃著一個人的名字: “少爺……嗚……放,放少爺……” 那一刻,玥薩被前所未有的嫉妒刺激得渾身發(fā)抖。 他很清楚,“貓”此時此刻正在思念的人,不是現(xiàn)在這個他。 不,可,原,諒。 為了懲罰“貓”,他將剛覺醒的哨兵送入地下軍營,開始了暗無天日又毫無人性的cao練。 “貓”十五歲時,已經(jīng)完成了作為一名優(yōu)秀哨兵的積累與洗滌。他年輕的軀體仍然在成長,卻傷痕累累,幾次差點在重傷中死去。 從長達一年的派出任務(wù)中回來,“貓”又寫了郵件給他。 【可以和我見面嗎?】 玥薩單方面認為,繆尋或許已經(jīng)認識到錯誤,就施舍給“貓”一個機會。 “貓”把奶牙串成了小串,高高興興來找他,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你是誰?” 玥薩溫柔告訴他:“我是你的主人。” “不……你不是!” 哨兵直覺敏銳,即便過去了那么多年,依舊一眼做出了判斷。 那時候的玥薩已經(jīng)初步掌權(quán),只要招招手,就有數(shù)十個經(jīng)驗老辣的哨兵守在外面,替他捉住不聽話的小貓咪,摁在他的辦公桌上。 玥薩很不滿意。 他辛苦教養(yǎng)的“貓”,居然連自己的主人也不肯認,忘恩負義! 玥薩輕聲逼問:“你不想做我的貓了?” “貓”睜大杏眼,看他的眼神既陌生又惶恐:“我,我不知道,你,你是誰?” “我是你的主人?!?/br> “我沒有,沒有主人!” 容少爺從不會讓他喊主人。 “做我的貓吧。我會給你享受不盡的寵愛?!?/br> 玥薩強調(diào)的是“我的”,而不是“容少爺”的。 “貓”還是不肯。玥薩索性將他丟給了暗中合作的實驗室,成為精神體融合哨兵的第一批試驗品,治治他的貓脾氣。 對于愛伸爪子的小貓,就要拔掉爪尖,讓他長長記性。 第一次,玥薩給“貓”做了徹底的洗腦。 洗完的小貓咪很乖很聽話,可好景不長,或許是“貓”的自我意識太過強烈,過了一年,洗腦的效果就逐漸褪去了。 “貓”看他的眼神再次充滿惡毒怨恨。 玥薩毫不在意,抓住他,第二次給他洗腦。 接下來是第三次,第四次…… 不管他收了多少毛絨可愛的哨兵,“貓”始終是最特殊的。 他如此愛“貓”,甚至連責(zé)罰鞭打都不忍心親自動手,每每都讓他人代勞。 “貓”想自殺,他不遺余力將“貓”救回來。 第五次洗腦后,他順便洗去了“貓”的說話能力。 只要小獵豹閉上嘴巴,成為小啞巴,就再也不會叫出除了他以外的人的名字。 玥薩認為,世界上不會有人比自己更愛“貓”。 可是權(quán)力走到巔峰的他大意了。 他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個廢物薛老師,愛貓如癡,在一個冰雹雨夜,興奮地撿走了他自殺未遂的小貓咪。 “你想說的就是這些?你想說你愛我?哈?” 繆尋的反應(yīng)并不如玥薩預(yù)估的那么激烈。相反,他銹金色的眼睛里滿是嘲弄。 玥薩輕輕闡述:“沒有我,你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br> 繆尋嘲諷著:“那我寧愿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