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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還怪疑惑的,而且有理有據(jù)讓人無法反駁。 岑驍:“……” 岑驍被他惹得是連手指頭都不想裝了。 他搭在桌上的左手倏地動了動,修長的手指微微曲起,直接朝傅準比了個中指。 傅準:“……” “大明星還會做這么粗魯?shù)膭幼靼??”傅準看得很是驚奇。 他擺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甚至還伸手去抓住岑驍?shù)氖滞螅氚阉氖肿ミ^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的構(gòu)造。 “你有???”岑驍猛地從他掌心抽回手,擰了擰手腕,骨骼發(fā)出一道清晰地咯吱聲。 這一聲把傅準唬得怔了怔,回過神來后當即就不樂意了:“干嘛啊干嘛?。磕氵€想揍我?。俊?/br>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這話說得音量有些大,甚至在略顯嘈雜的教室中都有些突兀。 教室里的同學(xué)們,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一瞬。 氣氛凝滯三秒,大家見他們這邊沒動靜,又恢復(fù)了原先吵吵鬧鬧的狀態(tài)。 唯有岑驍和傅準前面的兩個同學(xué),從頭到尾一直沒敢吭聲。 傅準前面的那人叫何義鵬,他早就聽說過傅準如雷貫耳的大名。 在他的印象里,傅準這人,家里有錢脾氣又不好,平時在學(xué)校里橫著走,還有個整天收保護費的小弟。 但是這開學(xué)不到一天,何義鵬對傅準的固有印象就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光是有錢這一條,就不符合??! 傅準居然讓岑驍幫他砍拼夕夕,你敢信?! 你他媽敢信?! 這是一個家大業(yè)大的有錢人干得出來的事兒嗎?! 何義鵬覺得這應(yīng)該是他來干的事兒! 現(xiàn)在他的三觀簡直在火.藥桶的引線邊緣蹦擦擦蹦擦擦地跳舞,隨手都有可能被轟得炸裂。 他甚至有一瞬間覺得,可能傅準也沒有傳聞中那么有錢? 說不定他是個大窮逼呢! 于是他下意識側(cè)過頭偷偷看了一眼—— 傅準手腕上那某大牌聯(lián)名款限定腕表的表盤,正在窗外太陽的反射下閃閃發(fā)光。 這光照得他眼睛都睜不開。 他有一種被閃瞎了狗眼的感覺。 下一秒,眼淚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大概是何義鵬的視線熱烈得讓人無法忽視,岑驍和傅準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他。 目光意外地一致,仿佛在問他—— 看什么看?沒看過帥比嗎? 何義鵬被看得有點慫,但再轉(zhuǎn)回去又有點刻意,只能隨口胡扯個理由套近乎道:“拽哥你那手表還挺好看的哈,哪兒買的?” 說完,他就想抽自己一嘴巴。 問這個干什么?!自己又買不起,說不定還會被傅準嘲諷一頓。 深深地吸了口氣,在何義鵬做足了心理建設(shè)、正等著傅準對他冷嘲熱諷時…… 誰料傅準居然意外地好說話。 他忽然抬起手,把剛才那發(fā)光的表盤對著他,悠哉地胡言亂語道—— “羨慕嗎?想要嗎?拼夕夕上砍的?!?/br> 岑驍:“……” 何義鵬:“……” 何義鵬沒想到他竟然這么接地氣,不尷不尬地笑了兩聲,附和道:“那我也去砍一個,謝謝拽哥賜教?!?/br> 說完,他就驚慌地轉(zhuǎn)了回去,和自己同桌竊竊私語。 一旁的岑驍聽得倏然沉默。 他是沒有料到傅準居然能這么窮,連個手表都是山寨的。 山寨的也就算了,居然還是免費砍來的? 也不知道中途求了多少人。 頓了頓,一股莫名的同情心從心底驟然升騰,壓過了剛才那點火氣。 他覺得傅準收保護費估計也是因為沒錢。 畢竟學(xué)美術(shù)燒錢。傅準待在這個班里,沒點錢連學(xué)都上不下去。 “你很缺錢?”岑驍?shù)哪抗饴湓谒直砩希蛄苛藥酌耄骸拔铱茨氵@手表挺真的?!?/br> 傅準的視線順著落在自己的腕表上,隨口說道:“假貨不就是圖個同款么?看著不真誰買?” 稍頓,傅準忽然道:“怎么?該不會跟你做同桌還有身價過億這種硬性要求吧?” “沒?!贬斢行o語,“你有沒有錢關(guān)我什么事?” “噢,這不是怕給大明星丟人么?”傅準扯著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岑驍不是很懂這之間有什么必然的邏輯關(guān)系:“你自己都不覺得丟人,我有什么好丟人的?” “也是。”傅準點點頭,“那大明星到底能不能幫我砍一刀啊?看在我這么窮的份上?” 啞然數(shù)秒,這回岑驍?shù)故歉嗾f了兩句:“我真沒手機,在我媽那,等下次有機會吧?!?/br> 見他松口,傅準低低地“噢”了一聲,也沒再糾纏。 兩人間的氣氛出人意料的和諧。 就連坐在他倆前面的何義鵬和許知堯,都豎起了八卦的小耳朵。 等一個下午過去,他倆對這兩位神仙已經(jīng)有了初步認知—— 大明星話少,但如果真要跟他搭話,倒也不會被無視。 而傅準……屁話居然還挺多的。 他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跟大明星訴說他有多么多么窮,家里的大白菜收成有多么多么不好,家里的豬瘦得跟皮包骨似的有多么多么難吃。 甚至他家的豬還會去拱他家的大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