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節(jié)
“咳咳……”清瀾清了下喉嚨才說:“你如果不怕的話,我們明天一早就回國都了?!?/br> 淺淺翻了翻白眼說:“這有什么好怕的,難道皇上還敢對我們動私刑嗎?就算他有這個想法,他也敢,難道我們不會反抗嗎?” 清瀾‘嗯’了聲,抱著淺淺輕撫她的后背說:“有我在!不會的?!?/br> 淺淺仰著小臉,嬌笑說:“我知道啊!你肯定會保護(hù)我的嘛!” “對!”清瀾堅定的應(yīng)話。 夫妻倆人對接下來的行動有了大致的了解后,倒也不再瞎擔(dān)憂,只是把年楓放了出去了,老王爺那邊雖說是派了人,但相信讓年楓去跟慕容書說幾句,效果會更好。 到時候慕容書自然知道該怎么說,江湖上很快也會流傳出那晚的事情,到時候整個魏國的百姓也都會知道胤親王暗地里招集勢力,至于是皇上的旨意,還是胤親王準(zhǔn)備謀反,就看百姓怎么猜測了。 相信皇上得了這個消息,會第一時候就把清瀾和淺淺請出牢房,并給胤親王定下罪名,畢竟這種過錯,皇上不可能自己去背。 次日一早,淺淺打發(fā)了花好月圓四個丫鬟和小童,讓他們過幾天風(fēng)聲淡了,再挨個回去,免得人還沒有到王府,就被皇上的探子抓走了。 對于下人,皇上可不會手軟,殺了也就殺了,他們王府也總不至于說要為幾個下人報仇就發(fā)動政亂。 天一等暗衛(wèi),他們自然都有辦法和王府聯(lián)系上,這些倒是不用擔(dān)心,若是他們連這點本事也沒有,也就沒有資格當(dāng)王府的暗衛(wèi),特別是天一,還是天字組的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 所以當(dāng)清瀾和淺淺安頓好身邊的人后,倆人就是手牽著手,光明正大的回了國都,只是在城門時,就被人攔了下來。 “肅王爺、肅王妃?”禁軍統(tǒng)領(lǐng)拿著一張畫像裝模作樣的對比著。 清瀾揚(yáng)眉,傲然道:“瞎了你的狗眼嗎?連本王都不認(rèn)識?” 禁軍統(tǒng)領(lǐng)心里一陣罵娘,誰曉得國都上下戒嚴(yán)的時候,肅親王真的會往槍口上撞,撞就算了,夫妻倆還手拉手大搖大擺的走來了,連馬車都沒有乘。 不管禁軍統(tǒng)領(lǐng)心里怎么想,面上卻不敢表現(xiàn)出對清瀾的不敬,即使他是皇上的人,他也很清楚,像清瀾這樣的王爺,不是他能夠得罪的。 “王爺請恕罪,而是皇上有旨,若是王爺回了國都,就讓您走一趟!” 清瀾看了眼禁軍統(tǒng)領(lǐng),倒沒有多刁難,甚至還覺得這人有幾分眼色。 “嗯!帶路!”清瀾知道是什么事,也知道是去哪里,所以多問一句都沒有。 只是他這話一說出來,后來就有幾個不長眼的小兵拿了枷鎖出來,清瀾的臉?biāo)查g陰沉了下來,不待他表態(tài),禁軍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先一步喝斥罵人。 “滾,少拿這些東西出來丟人現(xiàn)眼,皇上只是請肅親王去協(xié)助查出胤親王被殺一事的真相。” 小禁軍連著被禁軍統(tǒng)領(lǐng)踹了幾腳,也頗是委屈,他也不想?。〔贿^以往不都是這樣的流程嗎?再者,禁軍直屬皇上,一向都被人高看一眼,特別是這種情況下,哪一次出來抓人的時候,不是囂張得不可一世。 畢竟動用了禁軍被關(guān)押到大牢里去的,還沒有幾人能夠出來,不是在牢房里被折磨沒了,就是滅了全家。 清瀾看禁軍統(tǒng)領(lǐng)這么上道,倒是沒有為難小禁軍,瞥了一眼,高傲的牽著淺淺的手走在最前面,夫妻倆人悠閑得就像在逛大街似的,只是后面跟了一群禁軍,且沿路就逛到了天牢里面。 天牢里,最里面的一間,就是專門關(guān)押犯了事的皇親國戚。 雖然看著倒也算干凈,條件比起他們昨晚住的農(nóng)家還好一些,但是總歸是在天牢的里面,帶著一股子霉味沒有消散開。 “派人去通知王府,讓他們送些檀香過來!”清瀾皺著眉,對禁軍統(tǒng)領(lǐng)吩咐。 說罷,又去看了看被子,看了看杯子,總歸牢房里所有都看了一遍,然后說:“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個,都派人去換了?!?/br> 禁軍統(tǒng)領(lǐng)嘴角抽了抽,倒不敢直接拒絕,擺低了姿態(tài)說:“回王爺?shù)脑?,這些事情我做不得主,還得請示過皇上后再說?!?/br> 清瀾眉眼一挑,“本王是來協(xié)助查明胤親王死亡的真相,不表示本王有過錯,你可明白?” 禁軍統(tǒng)領(lǐng)低眉順目的說:“明白,明白!” 清瀾哼了一聲,“滾出去,一個時辰內(nèi)本王要的東西,要出現(xiàn)在本王的眼前,否則的話,哼哼……” 禁軍統(tǒng)領(lǐng)壓抑著火退出了天牢,跟在他身邊的一個親信,不滿的報怨,“這個肅親王可真是囂張,他以為還是當(dāng)初不可一世的時候嗎?皇上現(xiàn)在擺平了要辦他?!?/br> 禁軍統(tǒng)領(lǐng)喝斥:“閉嘴!這種話也是你能說的,別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上是想辦肅親王,而且這種想法不止一天了,可是至今沒有成功,就算現(xiàn)在皇上把肅親王關(guān)起來了又怎么樣,沒到最后一步,肅親王沒有人頭落地,肅親王府沒有被查封,一切皆有可能。 而且他心里隱約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當(dāng)他剛才在城門看到肅親王和王妃聯(lián)袂而來時,他心底就沉了下,這兩人哪有一絲狼狽,悠閑得就像在逛自家后花園,而且像是對皇上的計劃有所了解似的。 想到這里,禁軍統(tǒng)領(lǐng)也沒有耽誤,吩咐了親信跑了一趟王府,把清瀾要的東西都拿來,自個兒以最快的時間趕到了皇宮,向皇上報告這件事情。 “……然后,肅親王就跟著微臣到了大牢里,中途也沒有反抗,甚至多問一句都沒有?!苯娊y(tǒng)領(lǐng)跪在大殿的中央,就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說給皇上聽。 皇上聽言,眉眼沉了沉,陰鷙的說:“噢,看樣子他倒是自信十足?。∪ゲ椴樗貒记奥淠_的位置,他身邊的人都在做什么?” “是!微臣這就去!”禁軍統(tǒng)領(lǐng)應(yīng)聲,想到肅親王提的要求,便詢問說:“肅親王對天牢里的棉被等物不滿意,微臣讓人去王府取他慣用的給他送去了?!?/br> 皇上沒有意見的說:“嗯!東西拿進(jìn)去前都得檢查清楚?!?/br> “是,微臣明白!”禁軍統(tǒng)領(lǐng)再次應(yīng)話。 皇上這才揮揮手說:“沒事了,你退出去吧!繼續(xù)盯著肅親王府,有什么事情立刻來報!” “是,微臣告退!” 禁軍統(tǒng)領(lǐng)退出大殿,長吁了口氣,好在皇上不在意更換棉被等物品,不然的話,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畢竟肅親王那邊也只給他一個時辰,他若是稟明了皇上再辦事的話,時間肯定來不及。 再者,他主要還是猜到了皇上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苛刻肅親王。 大殿內(nèi)維持了一陣低壓氣氛,皇上這才開口,“魏公公,派人再去查查,肅王府一定還有什么事情是我們沒有注意到的,朕要清楚肅親王府所有事情,就連府里每個人,每天吃了喝了幾口水都要一清二楚?!?/br> 魏公公立刻應(yīng)話,“是!奴才這就去!” 魏公公出了大殿后,整個大殿就只剩下皇上一個人了,此時他一身戾氣,陰鷙的冷笑:“皇弟,你放心好了,皇兄一定不會讓你白白犧牲,皇兄一定會替你報仇血恨,勢必讓君清瀾血債血償。” 他就不信,這一次肅親王還逃得過去,謀殺皇室宗親,光這一條罪名,就夠他受的。 清瀾和淺淺被關(guān)到大牢里的事情,就像雨后的春筍一樣,瞬間整個國都都聽說了這件事情。 自從打完??芑貋?,便一直被皇上賦閑在府里的大郎,聽得這消息,著急得直接上火了。 “這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打了勝仗回來便將我冷凍了,說得好聽是給些珠寶賞賜,然后體恤我,放我長假,但實際上卻是棄之不用,而如今又直接拿捏了meimei和妹夫?!?/br> 劉羽琪心里也是頗擔(dān)憂,在肅王府被禁的第一天,她就回了一趟娘家,也從祖父那里打聽到了消息,原來是胤親王沒了。 “皇上怕是準(zhǔn)備拿王府出氣了,畢竟這次死的人是胤親王,是他的親胞弟!”劉羽琪抿抿嘴說話,而后嘆息一聲,接著道:“若是王府沒有好好處理的話,說不定還真會被皇上……” 劉羽琪接下來的話沒有說,但大郎和二郎等人也懂意思。 姜一凡贊著眉說:“不至于吧!我覺得表姐夫挺能干的,他若真想當(dāng)皇上,當(dāng)今圣上也是攔不住的,又怎么可能會被皇上怎么樣?” 姜樹人輕斥一句,“這種話能拿出來瞎胡說?” 姜一凡撇撇嘴,不甚在意的說:“有什么不能說,自從前幾天皇上對王府下手后,就連我們酒樓和酒坊的生意都差了許多,甚至還會有一些人上鬧事,大哥你可別說你沒看出來為什么?” 姜樹人微瞇了眼,沒有答話。 二郎壓低了聲音說:“好了,別說這些了!反正我們這幾天關(guān)了門也好,正好清靜一些,再說這一兩年來我們沒日沒夜的開工,也是時候休息休息了,銀子是怎么都掙不完的。” “就是!”姜樹人說罷,橫了眼姜一凡。 姜一凡不爽的說:“瞪我干什么,我就是不爽皇上行事風(fēng)格而已,誰叫他沒事欺負(fù)我們家的人,這國都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們拍拍屁股回南陽就是了?!?/br> “別說斗氣的話,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姜樹人用力拍了下姜一凡的后腦勺,恨不得將人直接打醒才好。 皇上這樣的動作,怎么可能還容得了他們?nèi)矶说幕氐侥详枴?/br> 肅親王府若真的出事了,緊接著皇上就該收拾他們侯府了。 大郎自知對這些政事不如劉羽琪敏感,也沒管幾個弟弟在說什么,直接問劉羽琪。 “你覺得我現(xiàn)在該做些什么才能幫到meimei他們?” 劉羽琪擰了擰眉,問姜一凡,“你剛才收到的風(fēng)聲是說淺淺和王爺是自投羅網(wǎng)的嗎?而且一副很悠閑的樣子?” 姜一凡肯定的說:“對??!我一個朋友正好在城門看到了,所以立刻趕來告訴我了!” 劉羽琪想了想說:“我覺得王府可能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對之策,不然的話,以肅親王的性格,在知道出事了的時候,會選擇把淺淺送走,而不是拖她一起。兩人一起去天牢,只能說明這一趟,并不會有什么危險?!?/br> 二郎想到清瀾對淺淺的疼惜,很是認(rèn)同的說:“我覺得大嫂說得對,妹夫真的很疼大妹的,若是有一點可能受傷的機(jī)會,他都不會讓她冒險?!?/br> 姜一凡和姜樹人也接著先后答腔。 大郎苦笑的說:“我知道你們說的意思,但就是如此,我們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做吧?畢竟關(guān)在牢里的人是我們的meimei,總要想些營救的辦法?!?/br> 劉羽琪抿抿嘴,不好直接攔著大郎。 但是她覺得,若是主動入獄的話,就是說王府在等時機(jī)。 而且其實眼下看似入獄不好,但是光天化日之下,當(dāng)著國都所有百姓這樣走到天牢里去的,對他們倆人而言也是一種保障。 至少皇上不敢讓他們倆不明不白的死在天牢里,否則的話,根本就沒法跟百姓交待。 “大嫂,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說的,不妨直說!”二郎做生意久了,察言觀色比大郎厲害一些,再加上他們府里,大小事情都是劉羽琪一把抓,可以說是十分有遠(yuǎn)見的一個女人。 再者,不管是大郎還是二郎或者是姜氏兄弟倆,他們身邊帶出來的人,能力方面目前根本比不上劉羽琪手里的人。 更何況劉羽琪背后還有一個劉府,若是有她不清楚的事情,再去劉府打聽一番,十有八九都會有結(jié)果。 劉羽琪略顯不自然的說:“那個,這也就是我自己的一點看法,你們覺得行就聽聽,若是不對,就當(dāng)我沒有說好了?!?/br> 姜一凡笑哈哈的說:“大表嫂說什么客套話呢!你說的話,我們哪次沒有聽,你只管說就是了?!?/br> 劉羽琪出身高貴,但卻沒有貴女的跋扈,她也不會對府里的人指手劃腳,相反,都是大伙習(xí)慣性會去依賴她,許多事情都會去過問她的意思。 “那個,我覺得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看不聽不管,因為我覺得不論是淺淺還是清瀾,他們都有能力應(yīng)付這次的事情,而且以我對淺淺的了解來說,若是這道坎真的過不了了,她不會這樣自投羅網(wǎng),而是會選擇選和我們聯(lián)系,把我們安頓好再去做她該做的事情,但是她目前沒有,也就是說王府不會有事!”劉羽琪說罷,小心的看了一眼大郎。 因為大郎和淺淺是一樣的,把家人看得最重要。 她是真的有這樣的看法,但這種事情,難免怕有些心思想歪了,以為她這個大嫂想撒手不管。 其實劉羽琪多慮了,大郎根本不是那種彎彎道道心思多的人,對于劉羽琪的話也是極其信任,只是劉羽琪生長環(huán)境的原因,就算嫁到侯府的日子不斷,但遇到事情時,說話也總是會留三分。 大郎問:“你有幾分把握?” 劉羽琪眉眼閃了閃,心底雖然有八分把握,卻只說:“至少是六分?!?/br> 二郎凝眉沉思,說:“大嫂應(yīng)該不止六分把握吧?” 他清楚劉羽琪這個人,甚至在她身上學(xué)了不少。 至少生意上一些齷齪的事情,他跟旁人沒法說,遇上難題的時候,他就會告訴藍(lán)冉瑩,讓藍(lán)冉瑩來請教劉羽琪。 劉羽琪雖然所有事情都懂,但是她手下多是給她打理嫁妝管理鋪面的人,那些人都是經(jīng)驗老道,每次什么難題問了她,不出一人,她就會給出合適的解決辦法。 “咳……”劉羽琪不自然的清清喉嚨說:“不然的話,我明天回一趟娘家,正好我也許久沒去看祖母了。” 她其實前幾天才回了一趟劉府,只是每次她說這樣的話,大家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劉閣老是當(dāng)朝一品大官,不論是在皇上面前,還是對王府,兩邊的動向,他都有些了解,再從這些蛛絲馬跡當(dāng)中,他能夠分析出很多事情。 不像劉羽琪他們幾人,完全是憑著對淺淺的為人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