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節(jié)
淺淺纏著母妃追問:“母妃你和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母妃憐惜的拍拍淺淺的臉頰,“這有什么好說的,都已經(jīng)過了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有什么事情,還有母妃在?!?/br> 淺淺抿抿嘴,頗覺得無奈。 她真的不是一個易碎的娃娃,真的不用老王爺、父王母后和清瀾這樣保護??!有什么事情,至少也該讓她心里有數(shù)才是。 “母妃你就告訴我嘛!至少讓我心里有數(shù)是不是?你看今天別人和我說起這事,還一副替我著想的樣子,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跟傻子似的!”淺淺纏著母妃的胳膊,撒嬌哀求。 母妃耐不住淺淺的央求,低罵了素婠幾句,這才抿抿嘴說:“我把事情和你說也行,但你別胡思亂想?!?/br> 淺淺拍拍胸口說:“母妃就是多慮了,我心眼大著,才不會在意這些小事?!?/br> 母妃見狀,微勾了下唇,帶了點笑意,這才把事情說了說。 當(dāng)初淺淺失蹤,被發(fā)現(xiàn)是漢國派來的人后,先是暗地里找,結(jié)果找不到,怕耽誤事,讓賊人把淺淺帶離魏國,只得明面上大力搜查,只是沒想最后的結(jié)果仍然不如意。 可就是這樣,所有人都清楚肅親王府的世孫妃丟了。 在這樣的一個世道,一個女人丟了,就算有命再回來,換了一般的家族,這樣的女人也會秘密讓她‘病逝’。 畢竟在多數(shù)人眼里,就算女人完好無缺的回來了,也是失了清白的。 只是幸好,肅親王府是少數(shù)人。 聽到國都里起了風(fēng)言風(fēng)語,肅親王府立即雷厲風(fēng)行的處置了不少人,直到再也沒有人敢說淺淺閑話為止。 “……所以你根本不用擔(dān)心這些,除非那些人是不要命了,否則的話,不敢說你什么,至于素婠,哼哼,你看著好了,母妃不會讓她好過的?!?/br> 淺淺悶心里想了想,被拉下馬的那幾戶人家,家中女眷倒和她不熟,也沒有交情,看來真的只是嘴巴癢,沒事說說閑話。 倒也好,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活該沒有好下場。 弄清楚來龍去脈了,淺淺也放開了心胸,抱著母妃的胳膊又是一陣撒嬌說:“母妃真好,都替我報仇了。” 母妃輕點了淺淺的鼻子一下,眉眼里閃過一抹陰狠。 上次死了這么多人,竟然還有人敢說淺淺的不是,真的是不要命了,置他們肅親王府于無物是吧! 淺淺在感動母妃對她維護的同時,沒有察覺到,母妃腦海里已經(jīng)來回想了不下十種毀了素婠的辦法。 回到王府,母妃不放心的拍拍淺淺手叮囑:“不要多想了,你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br> “好!母妃不用擔(dān)心我,母妃自己也早點休息,你這幾天忙舅舅的婚事,睡覺的時間都不夠?!睖\淺同樣關(guān)懷的叮囑母妃。 婆媳兩人分開,各回各院。 清瀾跟在淺淺身邊,好奇的問:“母妃剛才說那話是什么意思,要你不要多想什么?” “沒什么,等會兒再告訴你?!?/br> 淺淺夫妻倆人回安然居前,先落了清暉園,把三個兒女接到了安然居,又派了慎語去韶音樓一趟。 母妃這幾天都辛苦了,她琢磨著孩子晚上就睡在安然屋,反正床鋪夠大,睡他們一家五口完全沒有問題。 “圓兒,讓他們?nèi)齻€就在屋里玩,你們注意看著,別讓他們嗑碰著了?!睖\淺嘴上吩咐著,心里倒不擔(dān)心。 三個孩子在屋里玩,旁邊照顧的下人有六七個,只要細心,根本就不可能出事。 安頓了三個小的,淺淺和清瀾各自去沐浴,出來的時候,熱呼呼的佳肴也已經(jīng)上桌,清瀾仍舊沒忘先前的問題,再次重提。 淺淺看著眼前的佳肴又看了看清瀾執(zhí)著的臉,再次說:“先用完膳再說其他?!?/br> 以清瀾的性子,怕是這一說又沒完沒了,到時候飯菜都涼了,雖然可以讓下人重新炒了再拿來,但是她餓??! “嗯!”清瀾聽話的應(yīng)了句,主動拿起筷子給淺淺夾菜,又照顧拿著勺子挑菜的朵朵。 淺淺和清瀾用餐的速度都不慢,他們吃完了,朵朵還在挑。 淺淺警告說:“趕緊吃。” 這天,再讓她拖下去,飯菜都涼了,小孩子吃了要鬧肚子的。 朵朵小嘴一嘟,理直氣壯的說:“人家嘴小嘛,又不像娘一樣,大嘴巴!” “你這個熊孩子!”淺淺擼起拳頭,作勢就要打她。 朵朵也不怕,別看她年紀(jì)小,心眼多著。 她清楚爹娘從來不會動手打他們姐弟,就是她每次調(diào)皮做錯事了,娘也沒有打過她,頂多就是不跟她說話了。 娘不跟她說話就算了,還發(fā)動一家人都不跟她說話。 她覺得娘這樣做很幼稚,但不得不說,這種辦法能治住她,哎! “好了,別和朵朵一般計較,說說你那事吧!”清瀾阻止,再次提問。 淺淺覺得,她再要拖著不說,清瀾都該多想了。 “你乖乖坐在這里吃飯,若是我一會兒出來,你還沒有吃完,看我打不打你!”淺淺對著朵朵一陣威脅,這才和清瀾一起進了內(nèi)室。 朵朵年紀(jì)小,懂事早。 淺淺不想把這些話,當(dāng)著她一個孩子的面說出來。 “你有沒有聽說一些關(guān)于我的流言?指我被擄,失了清白的事情?”淺淺開門見山的直接開口。 清瀾臉色驟變,陰沉的問:“誰告訴你這些的?” 淺淺看清瀾的樣子,顯然他也是早先知道的。 想來,嘆了口氣,還真的是這樣,一家人都清楚,惟獨瞞了她。 其實她才是當(dāng)事人啊!不是最該有知情權(quán)的嗎? “是素婠,她今天在國公府里攔下我,和我說這些!”淺淺挑挑眉,一臉調(diào)侃的看著清瀾。 清瀾眼神沉了沉,“是她!” 淺淺笑說:“可不是么,而且我琢磨著她告訴我這些話的意思,想來是想讓我覺得無地自容,自認為不配于世,或者是配不上你,主動離開?!?/br> “她妄想!”清瀾氣急敗壞的吼了一句,一雙鐵臂已經(jīng)快速摟住了淺淺。 “我不許你離開!” 淺淺好笑的往清瀾的腰上一擰,“你犯什么傻,你在這里,我們的兒女在這里,我們的家人在這里,我一個人能去哪里???” 清瀾垂眼看了看淺淺,見她笑意盈盈,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就說:“這事你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br> 淺淺笑笑,得意的說:“我才不擔(dān)心,母妃說了會幫我出氣的?!?/br> 清瀾問:“母妃要對殷素婠動手?” 淺淺略挑了下眉,好笑的問:“干嘛?你舍不得???” 清瀾輕掐了下淺淺的臉,說:“這事讓母妃先別管,我還有點事情,殷素婠暫時先不動?!?/br> 淺淺沒多問,十分信任清瀾,只說:“行,你去和母妃說說,我有點累了,不想跑一趟了!” 清瀾也沒耽誤,當(dāng)即松開了淺淺,就去了一趟韶音樓。 看著他的背影,淺淺莞爾輕吟,“好在夫妻情深,不然的話,這換了其他的女人肯定要沒完沒了的胡思亂想了?!?/br> 當(dāng)晚,清瀾回來,兩人床上溝通的時候,他也把這事告訴淺淺了。 殷家兄弟,先前和魏國太子關(guān)系密切,怕是兩者間會有什么聯(lián)系,清瀾目前正盯著殷家,所以不想打草驚蛇。 其實不單殷家,有幾家都可能都和漢國聯(lián)系密切,甚至連宮里的公公,皇上身邊的親信,可能也被收買了。 不然的話,這些人沒有理由向皇上進讒,而且漢國四皇子的事情,若是沒有人告訴他們,他們又怎么會清楚。 “你放心好了,等這事了了,我一定給出這口惡氣。”清瀾怕淺淺多想,所以解釋得十分的清楚。 其實淺淺沒心沒肺的根本就沒想歪過,自始至終對清瀾都十分的信任。 淺淺說:“行!” 這事她倒還好,身邊的人都已經(jīng)替她抱屈了一回,她也就不用再矯情了,畢竟人家多說一句少說一句,她也掉不了一塊rou。 更何況素綰的心思還是為了清瀾。 淺淺不用動手,也想得到,素婠以后會十分的凄慘。 眨眼間,就到了十一月一日這天,每月初一十五,母妃都要去普度寺一趟,這一天自然也一樣。 再加上母妃一直惦記著還愿的事情,琢磨了下,便叫了馥兒一起。 不管是王府的馬車,還是國公府的馬車,都裝有減壓設(shè)備,也正是因為不會顛簸,母妃這才敢把馥兒也帶上。 三人同行,為了照顧馥兒方便一些,淺淺和母妃直接去國公府接的人,就沒有分開兩輛馬車坐。 在去的路上,母妃接著馥兒這位小嫂子熱絡(luò)的聊著,事無大小,都問得仔仔細細,就怕國公府奴大欺主。 雖然她也是國公府出來的嫡小姐,本不該這樣說自家下人,但是府里季嬤嬤管事多年,府里又沒有一個正經(jīng)的女主人管家,其他管事也都占著肥缺。 再加上馥兒年幼,家世不顯赫,剛到國公府,被人刁難,也是很有可能的。 正是想到了這點,她才會多此一問,想著若是有什么不妥當(dāng)?shù)牡胤?,她便回府敲打敲打,也跟她爹和她哥提提醒?/br> 馥兒羞紅了臉,低語:“屋里上下都很照顧我,季嬤嬤也很幫我,大家都對我挺好的?!?/br> 她沒有說,會這樣好,是新婚第二天,她給國公府敬完媳婦茶后,平津侯就招集了整個府里的下人。 直接一陣敲打,不管是誰,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讓她不痛快了,一律趕出去,沒有第二句閑話可說。 馥兒看平津侯這樣說,即是感動又是擔(dān)憂,很怕國公爺不喜歡她,覺得是她吹了枕邊風(fēng),才讓平津侯說出這樣的話。 畢竟有出息的男人是不會插手后院的事情,傳出去了會被人笑話的。 哪里曉得,平津侯話落,國公爺又加了一句,“情況嚴(yán)重者,一律亂棍打死!” 對此,馥兒是又驚又喜,差點就失控的哭了出來。 正是由于平津侯和國公爺沒有原則的維護,國公府的下人,沒有一個敢在她的面前說三道四。 但凡她不懂的,她問的,一個個也都恭恭敬敬的回答了。 而且平津侯這五天沐休,在府里陪著她熟悉府中一切事宜,對此,她萬分受寵若驚。 即使是前未婚夫,倆人情投意合時,他也沒有這樣沒有原則的寵過她,他是男人,她是女人,他們各司其責(zé),他在他有能力的范圍內(nèi)對她好。 她一直以為這就是很好的男人了,沒想到,這才短短幾日,就完全顛覆了她的想法。 “舅母,你在想什么,臉蛋這么紅,母妃和你說話,你都沒有聽到!”淺淺好笑的戳戳馥兒的臉頰。 母妃看馥兒一臉幸福的樣子,心里高興,笑罵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