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節(jié)
只要馥兒不想著嫁給古璇青,在她們的眼里,這人就還是真真夫家的表妹,大家也都是好親戚,自然想馥兒幸福。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過女婿是不是要馬上把真真接走,不會讓她在這里住幾天了啊?”姜氏有些擔(dān)憂。 雖然她明白女兒這樣住在娘家不好,但是看女兒精神不濟的樣子,她這當(dāng)娘的就想多留女兒一陣,讓她在家里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子。 淺淺笑著寬慰姜氏說:“他們夫妻倆合好了,也暫時不回去,就先讓真真在這里住段時間,該回去的時候,自然就回去了?!?/br> 她還得回去問問淺歌,有什么藥能讓人麻痹,癱瘓在床,就像中風(fēng)了一樣。 淺淺也不想要古夫人的性命,若真要了她的性命,古璇青心里怕是會留下一個結(jié),這一生都不會好過。 “可是這好嗎?”姜氏有些猶豫。 她聽淺淺這口吻怕是要長住了,女兒長住在府里,自然是好,但就怕閑言碎語會影響到她以后的生活。 “有什么不好,讓妹夫也住過來就是了!”淺淺不甚在意的努努嘴。 古府那樣烏煙瘴氣,古璇青自己應(yīng)該也是不樂意多待的。 “……他能同意嗎?”姜氏有些無語的望著淺淺。 淺淺聳聳肩,倒不在乎這些。 反正她覺得有什么事,古璇青一個大男人肯定會支配好的,不需要她們這幾個女人來擔(dān)心。 一家子笑語晏晏的坐在一起說了會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孟仲季三兄弟就醒了,而且一個哭,另兩個也跟著哭了。 聽著三兄弟哭聲震天,淺淺咂巴著嘴說:“我覺得我家那兩個小子秀氣多了?!?/br> 劉羽琪滿臉慈愛的抱起其中哄了哄,悅耳的聲音帶著笑意的說:“我家這三個調(diào)皮著,說不定以后和他爹一樣,也是一個武將?!?/br> 淺淺莞爾,看著奶嬤上前,將三個小子都抱出來喂奶。 劉羽琪有點可惜的說:“我本來也想學(xué)你自己給孩子喂奶的,不過奶水不足,根本不夠他們喝的,三個小家伙胃口又大?!?/br> 淺淺當(dāng)初那套說法,自己的孩子自己奶,會健康一些,而且長大了也親一些,劉羽琪聽了,覺得十分有道理。 本來也打算有樣學(xué)樣,不過人算不如天算。 “我不也沒能如愿嗎?”淺淺對此,也是十分可惜的。 不過想著,她就算沒有被擄,同時喂兩個兒子怕也是十分吃力的,到時候為了不餓到兒子,只怕還是會請奶嬤。 話題一繞,幾個當(dāng)了娘的人,便說起了育兒經(jīng)。 姜氏和姚氏經(jīng)驗老道,不時插上幾句,給她們解惑。 沒多時,先前被劉羽琪派去請元珊的丫鬟來了,旁邊還跟著元珊。 一身嫩綠的裙裝,翩然而至,只讓人眼前一亮。 “不錯啊!好久不見,越發(fā)漂亮了!”淺淺上前,主動示好。 元珊看到淺淺,眼神先是亮了亮,而后想到了什么,偏過眼,聲音微淡的說:“原來是肅王妃??!勞煩惦記了?!?/br> 淺淺摸了摸鼻子,自認(rèn)有愧,再次主動貼上去,以求和解。 “那啥,你別生氣了??!你那天來的時候,我在屋里睡覺,我都不曉得你來了,也是清哥哥吩咐什么人都不見的,我若是曉得你要來,我肯定不睡覺的?!?/br> 元珊聽了這話,臉色好了點。 她本來就是一個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的人。 再加上后來她向劉羽琪和姜樹人告狀,兩人都開導(dǎo)了她,也猜測了這個原因。 元珊自己也不是沒腦,后來也想到了。 只是上門被拒,她覺得面子上有些過不來,所以接下來的幾天,她也就沒再上門了,不過心里清楚她一切安好的回來了,就也夠了。 這會兒再聽淺淺主動認(rèn)錯,心里那點子介意,早就消散了。 “那你下次還讓不讓我上門了?”元珊圓圓的小臉緊繃,看起來也沒有什么震懾的作用,仍舊顯得十分可愛。 淺淺忙點頭,并調(diào)侃的說:“這是肯定要的?。∧阋院罂墒俏业拇蟊砩?,我哪敢對你不敬啊!大表哥不宰了我?。 ?/br> 元珊圓圓的小臉?biāo)查g爆紅,沖著劉羽琪大叫:“劉羽琪,你這個叛徒,我以后什么都不會和你說了!” 劉羽琪一臉無辜的說:“這可不關(guān)我的事情,你都不清楚大表弟多喜歡你,當(dāng)初沒得你芳心的時候,就跟淺淺提了這事,后來也是我和淺淺說,至少得讓他拿出點成績來,我們才好意思上元府提親,他現(xiàn)在這么努力,可都是為了你?!?/br> 剛還盛怒的小母獅,這會兒瞬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扭著微胖的身軀,滿臉羞澀的說:“他真不害躁,這些話,怎么就輕易說出來了。” 淺淺挑眉,看元珊沒有一點質(zhì)疑的樣子,兩人顯然這樣都是交流過了,倒是不錯,能看出來彼此感情很穩(wěn)定。 “不說出來,哪里能討得你歡心啊!”淺淺調(diào)侃了一句。 元珊臉再次紅了起來,沖著淺淺瞪了一眼,不過這軟綿無力的眼神,就跟暗送秋波沒啥兩樣。 見一屋子人都望著她笑,元珊再是不拘小節(jié)也頂不住了,恨不得挖一個地洞把自己埋了,跺跺腳說:“我不和你們說了!” 姜氏樂呵的說:“這事得早點辦,就算不急著成親,也先定下婚約,淺淺你看哪天日子好,就和羽琪一起上門,去提親!免得時間拖長了,對元珊的名聲不好。” 元珊和姜樹人兩人情不自禁,越走越久,但凡有點眼色的人,也看得出兩人間的愛意,家里人都清楚倒是沒事,就怕別人看出端倪。 而且他們男方一直不上門提親,又和元珊走得近,也怕女方家長心里不舒服。 “行!”淺淺揶揄的笑了一眼元珊。 元珊捧著微燙的小臉,吱唔著,一句話都說出來。 再是落落大方的姑娘,在談起自己婚事時,也是免不得嬌羞。 元珊的婚事目前也不好商量日子,等晚一點她們還要和姜樹人及許氏他們談?wù)劊_定了日子再上前求親。 畢竟許氏才是姜樹人的母親,總要問過他們家大人的意思,看看他們有什么想法。 不過,劉羽琪倒是清楚,許氏和姜立海對這個出身好,性格好,長得也好的元珊是十分滿意的,巴巴得姜樹人早點開竅,將這個兒媳婦娶過門。 “這事就說好了,我們這次叫你來,其實是有件事情要問你!”劉羽開大使笑笑,沒再繼續(xù)討論元珊和姜樹人的事情。 “什么事?”元珊微紅著眼,大眼微顫,心里想著,該不會是要問婚事的細(xì)節(jié)吧? “就是你那個庶出的大哥,叫元什么來的?他如今娶親有婚約了嗎?”劉羽琪微擰了眉,想不起那人的名字。 元珊只提了幾回,她當(dāng)時也沒上心,所以連名字都沒有記住。 “我大哥?元唯安,他怎么了,干嘛突然問起他的事情?”元珊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才不解的瞪大了眼問話。 劉羽琪見元珊最重要的一點,沒有回答,不免嗔了一眼,說:“那他有婚約了嗎?” 想來應(yīng)該是沒有成親的,若是成親了的話,就算她沒有去參加喜宴,也會聽到一些風(fēng)聲,所以猜想沒成親。 “沒有,怎么了嗎?”元珊瞪大了眼,想了想,驚訝的說:“你不會是想給我大哥說親吧?別別別,千萬別,不要害了人家閨女?!?/br> 淺淺聽到這話,瞪向劉羽琪,劉羽琪也是一臉懵懂,詫異的問:“怎么這樣說,你先前不是和你大哥關(guān)系不錯的嗎?” 元珊翻了翻白眼說:“我們關(guān)系是不錯,但我大哥有眼無珠,喜歡那個素婠,若不是我在他屋里看到了畫像,我都沒發(fā)現(xiàn)這事?!?/br> “喜歡她?”劉羽琪皺皺眉。 關(guān)于綠茶婊這種事情,女人永遠(yuǎn)比男人敏銳一些,有些男人,根本不會分辨,但是大多數(shù)女人卻是眼一掃,就能看清對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你大哥什么眼光?。 睖\淺一臉厭惡的樣子。 她當(dāng)初被素婠惡心得不得了,半年過去,都忘了這人了,這會兒突然聽到對方的名字,就像吞了只蒼蠅似的。 元珊頗為無奈的聳聳肩,尷尬的輕咳說:“男人和女人的眼光是不一樣的,這我也沒有辦法人?。 ?/br> 淺淺翻了翻白眼,倒是認(rèn)同元珊這話。 不然的話,素婠這第一美人的稱呼也來不了,國都多數(shù)男人也的確是仰慕她的,但是淺淺看過素婠自戀到病態(tài)的樣子,便對這人喜歡不起來。 “有心上人的話就算了!”劉羽琪尷尬的望向淺淺。 幸好這話,尚未跟古璇青他們說,否則的話,這不是打人家的臉嗎? 元珊撇撇嘴說:“所以咯,不過你們打算介紹哪家姑娘給我大哥啊?” 她有點好奇,怎么劉羽琪和淺淺同時來當(dāng)紅娘了。 淺淺擺手,說:“算了,反正說不成,就不要提了,免得傳出去還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br> 元珊雖然十分好奇,但想了想,也覺得十分有道理,畢竟她是姑娘家,十分明白名聲的重要性。 “也是,那算了,我就不問了!”元珊順著話,不再多問。 接下來說了會兒閑話,姜氏留了元珊一起用晚膳。 晚上江樹人回來,看到元珊在這里,眼睛都直了,被大家笑鬧了會兒,當(dāng)著小兩口的面,直接談起了他們的婚事。 許氏更是直接表示,“這么好的兒媳婦,我真的是恨不得立刻娶回來?!?/br> 元珊動動嘴,不曉得該怎么接話,若說她也很喜歡這個家庭,也愿意嫁過來,又顯得不夠矜持,想了想,元珊也沒說話,只是羞紅了臉坐在一邊。 淺淺沒有向古璇青提出讓他住到侯府陪真真的話,但是古璇青第二天就住了過來,雖然沒多說什么,但是對于他維護的舉動,侯府上下都十分感激,特別是姜氏,對這個女婿也就越發(fā)好了。 隔了兩天,國都陰雨綿綿,天空也灰蒙蒙的,看樣子是要下雨了,可是這樣要下不下的,卻是待續(xù)了兩天,不見半點雨。 整個國都都被這樣陰沉的天籠罩著,讓人有種恐懼的錯覺。 淺淺琢磨著,只怕是淺歌嘴里的渡劫要到了,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好在這之前,避雷針就已經(jīng)裝好。 這日傍晚,清瀾回來,淺淺拉了他一起去淺歌的院里。 淺歌不喜歡讓人侍候,再加上要渡劫的原因,將院子里的人都散了,不準(zhǔn)他們接近。 每天只有丫鬟準(zhǔn)時將三餐送到,其余時間,清暉園里一片靜悄悄。 淺淺和清瀾在去清暉園的路上,天空就開始下雨,一顆顆下得又快又急,兩人沖到清暉園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沾了不少雨水。 淺歌正屋里打坐運功,臉色如霜,透著一層晶瑩雪白,看到清瀾和淺淺突兀的沖到了他的屋里,微微抬眼。 淺淺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個兒臉上的雨珠,又給清瀾整理了一下,才朝著淺歌說:“真是不巧,剛來看你,就下起了大雨。” 淺歌冷淡的聲音透著些許不認(rèn)同的說:“你們怎么這時候來了?” 淺淺看他這樣,心里嘀咕了一下,問:“不會正好是這時候吧?” 她話音都沒有落下,天空就陡然一聲巨響,而她望門口望去,剛才還灰蒙蒙的天,這會兒完全陰暗下來了,就有如黑夜似的。 “真是見鬼!”淺淺一聲責(zé)罵。 淺歌也不想把這兩人拖下水,冷靜的出聲說:“你們趕緊出去?!?/br> 淺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屋里的淺歌,皺了皺小巧的鼻子說:“那就不必了,我相信我弄出來的避雷針,現(xiàn)在在這屋里,絕對比去外面安全?!?/br> 淺歌微微啟唇,沒再說什么,又安靜的閉上了眼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