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節(jié)
“行!我先把你大哥房里消毒了再過去?!蹦蠈m婉婉笑著應(yīng)了一聲,指揮身后的下人提著正在燒的醋進(jìn)屋。 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個小爐子,一邊走一邊煽。 燒醋的味道十分的難聞,就算是戴了口罩,仍舊覺得刺鼻。 大郎皺了皺眉,問:“南宮姑娘,這是做什么?” 南宮婉婉笑瞇瞇的說:“殺毒??!瘟疫其實(shí)就是一種傳染病,把病毒殺了,就減少了傳染的可能性?!?/br> 大郎懵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聞著那怪味,問:“這是醋味嗎?” “對!醋對消毒,是好東西?!蹦蠈m婉婉笑笑,上下打量了眼這間屋子,湊到淺淺的耳邊低語。 “要不要讓人把你大哥的屋里徹底翻查打掃一遍,或者直接換一間屋子會好一點(diǎn)?” 淺淺目光閃了閃說:“換屋,然后再清查?!?/br> 南宮婉婉應(yīng)說:“嗯!不過我覺得就算是有人動了手腳,我們肯定也什么都查不到了?!?/br> 淺淺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不過即是什么也查不到也是好的,至少不會再有什么臟東西來害了大郎的身體。 “大哥,我覺得你重新?lián)Q一間屋好了?!睖\淺抬眼朝大郎詢問。 大郎沒有意見的說:“好?!?/br> 淺淺忙對南宮婉婉說:“婉婉,等會兒你記得重點(diǎn)把我旁邊的那間屋薰薰,我哥要搬過去?!?/br> “好??!”婉婉應(yīng)聲的同時(shí),大郎也出聲了。 “不,我不住你旁邊屋,不住那么近?!?/br> 淺淺狠狠剜了眼大郎,嘀咕說:“我才不管你,反正就住我旁邊,也方便我照顧你,再說了,你也不用擔(dān)心會不會傳染給我,因?yàn)樗麄冎灰氲玫窖蚱ぜ?,就不會讓我出事,其?shí)說來,我被感染了還好一些,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我?!?/br> 南宮婉婉眼神一亮,驚喜的說:“對噢!我覺得要是你感染了的話,肯定所有太醫(yī)都會來給你治療,到時(shí)候配出藥方了,也算是功德一件,能救不少普通百姓?!?/br> 大郎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兩位天真的少女,打斷她們的胡思亂想,并喝斥說:“別胡說了,哪有人會希望感染上瘟疫?!?/br> “沒胡說??!我覺得淺淺說得挺有道理的?!蹦蠈m婉婉一雙大眼布滿了慧黠,悄悄的笑著。 大郎受不了的說:“行了行了,別胡說了,我搬過去就是了!” 兩個小姑娘一人一句,不就是讓他投降嗎? 他怕再不答應(yīng),不曉得她們又要說什么驚人的話來讓他擔(dān)心了。 淺淺和南宮婉婉對視一眼,彼此眼底都是笑意,一時(shí)也沖散了些瘟疫帶來的陰霾。 整整一天,淺淺和南宮婉婉兩人合力將偌大的驛館,上下都薰了一遍,四下都充滿了醋味,而且來往的下人,每個人臉上都戴上了口罩。 午時(shí)左右,漢皇也派了人過來,就是早上的那另兩位太醫(yī),加上先前留下的一位,他們?nèi)藭簳r(shí)住在驛館,負(fù)責(zé)大郎的病情,直到他病好為止。 在同一時(shí)間,驛館門口也派了禁衛(wèi)軍駐守,驛館里的所有人都只許進(jìn)不許出,至于驛館里所需的生活用品,皇宮每天也會派人送來。 對于這種情況,淺淺早就猜到,也沒有什么好震怒的,但幸好清瀾和谷敏都早先有準(zhǔn)備,事先就把他們的人調(diào)離出了驛館。 所以即使他們倆也被暫時(shí)軟禁在驛館里,但也不會妨礙到他們差遣人去查事辦事。 傍晚時(shí)分,都聚在一起用膳,但由于大郎的堅(jiān)持,他們分了兩桌而坐,看著一人獨(dú)坐一桌的大郎,淺淺心里澀澀的。 “大哥,你坐近些沒關(guān)系的,我們的身體都好,不會被傳染的。” 大郎搖了搖腦袋,憨笑說:“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注意一些總歸是好些的。” 淺淺抿了抿嘴,勸說不了大郎。 清楚他的執(zhí)著是為了他們好,她也說不得什么。 畢竟眼下這種事情,是沒有被傳染,若真的被傳染了,她也沒法和其他幾位交待。 畢竟這在座的人,除了她自己,還有其他三人。 “大郎下午喝了藥,有沒有覺得好一點(diǎn)?”谷敏雖然也關(guān)心著大郎,但卻不會像淺淺這么感性。 都是男人,多少了解對方的心思,若是感染的人是他,他也會選擇像大郎這樣。 這是男人該有的擔(dān)當(dāng),也是對他們的另一種保護(hù)。 “沒太多感覺,大夫說是止癢的,但我覺得身上還是挺癢的?!贝罄陕柭柤?,老實(shí)的交待。 短短一天,他已經(jīng)喝了幾碗藥了,但是卻沒有什么起色,而且他身上低燒也一直沒有退,癢也沒止,水泡就更沒有消了。 谷敏不擅說溫情的話,雖然擔(dān)憂,卻是平淡的勸說:“慢慢來,不急的!” 大郎笑笑,不甚在意的說:“我沒事的!不擔(dān)心什么,倒是給你們添麻煩了,不然今天就該出發(fā)回魏國了。” 谷敏瞪著大郎,沉聲說:“自家兄弟,說這樣的話就見外了?!?/br> 大郎呵呵一聲憨笑,也不再說這些。 南宮婉婉擰著眉,好奇的打聽:“你們倒今天去查,查得怎么樣了?” 清瀾抬眼,輕啟薄唇說:“漢國國都這樣的病例,一夜之間有二十多人,光我們驛館就有五人,至于誰是源頭,尚未查出來,而且那二十多人都已經(jīng)被官府帶走了。” 南宮婉婉緊蹙眉眼說:“一般得瘟疫也得是有什么感染了才是,比如說家禽死了,吃了被感染的家禽,或者和那些染病了的家禽在一起待的時(shí)間太久了,總得有一個源頭才是?!?/br> “嗯!在查了!”清瀾回答。 他也急著想快點(diǎn)查清楚這事,免得淺淺擔(dān)憂,不過這里畢竟不是他們魏國,隨便辦件事情,都顯得困難重重。 而且現(xiàn)如今驛館被封,也不方便,但好在他和谷敏早有所料,所以第一時(shí)間,派了不少人出去。 可就怕這些人,出去了就會被人盯上,到時(shí)候就得不償失,損兵折將了。 對于這點(diǎn),清瀾和谷敏想到了,所以再三叮囑他們小心行事,這才會拖延查案的進(jìn)度。 “嗯!最主要的是查清楚源頭,也好知道是感染了哪種瘟疫,好對癥下藥!”淺淺附和。 她雖然想查清楚事情的真?zhèn)危胂戎魏么罄傻牟 ?/br> 畢竟大郎的病不好,她心里老懸著,就是做什么事,也不能安心,更別說放開手腳去辦。 “放心好了,我和大將軍都有派人去查,很快就會有消息的!”清瀾安撫的握了握淺淺的小手。 谷敏眉眼沉沉,心中有小小的質(zhì)疑,意有所指的說:“漢國的辦事能力挺不錯的!國都這么多戶人家,若是換了我們魏國,雖然也會在第一時(shí)間將這些人隔離起來,但不見得能在短短幾個時(shí)辰內(nèi),就將所有染病了的人都找出來?!?/br> 南宮婉婉咦了句,說:“對噢!你不說,我還沒覺得,你一說,我也覺得好奇怪!而且官兵大力拉人的時(shí)候,其他人得了消息,肯定會人心慌慌的躲起來才是?。≌胰瞬辉撨@么容易才是。” 谷敏挑了下眉,認(rèn)同的看了一眼南宮婉婉。 清瀾攏眉沉思說:“不單發(fā)病的人被隔離了,就連這些人的家人都關(guān)了起來,說他們有可能也被傳染到了,要觀察數(shù)日?!?/br> 淺淺抿了抿嘴說:“這種做法沒有錯,瘟疫這種事情,是有潛伏期的,可能現(xiàn)在沒發(fā)病,但那人卻已經(jīng)感染上了。” 清瀾了然,讓他不解的是其他。 “據(jù)說,這些人家,人口都比較單薄,而且比較孤僻?!?/br> 清瀾一句話,淺淺瞬間明白過來了。 “你是說有人故意挑上這些人家?” 清瀾不能肯定的說:“我也是猜的,因?yàn)槿绻翘拥氖止P的話,怎么也得顧著這國都這么多百姓,畢竟國都不像其他的小村,若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總不至于把國都封了,所有國都人都燒死?!?/br> 對于其他的小村,在這時(shí)代就是這樣,但是國都是不可能采用這種手段的,畢竟一個國家,最高權(quán)利人在這里,所有權(quán)貴富商都在這里。 “嗯!不管怎么說,若真是人為倒好了,他們既然能弄來這樣的藥讓人感染,肯定也就有相應(yīng)的解藥?!睖\淺若有所思的看著大郎。 若是太子,為了的肯定就是羊皮紙。 她雖然不愿意讓羊皮紙落在太子的手里,但比起羊皮紙,大郎的性命對她更重要。 “不行!”大郎一眼看穿了淺淺的想法,聲色皆厲的朝著她吼了一句。 嚇得其他人都傻愣了眼,南宮婉婉更是不解的直白問出來。 “什么不行,你突然鬼叫一聲干嘛?” 大郎沒有回答南宮婉婉的話,而是看著淺淺說:“若是太子動的手,他選的目標(biāo)又是我,肯定是為了威脅你,不管怎么樣,你不能答應(yīng)?!?/br> 淺淺眉眼微疏,輕輕笑開,并說:“其實(shí)羊皮紙上的內(nèi)容,我真的覺得沒有什么好獨(dú)藏的?!?/br> 以前是因?yàn)殛P(guān)系到生死,再加上那會兒,就算他們公布了,也沒有自保的能力,但是這會兒已經(jīng)不一樣了。 羊皮紙若是能換回大郎一條命,那是十分值得的。 “我不許,漢國要羊皮紙上的兵法就是為了發(fā)起戰(zhàn)爭,攻打我們魏國,我怎么也不可能為了自己茍活,讓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熱當(dāng)中的?!?/br> 大郎一臉正氣的樣子,淺淺看得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shí)我覺得是你們夸大了羊皮紙上的內(nèi)容,哪里有你們想得這么神乎其乎,幾個破兵法而已,若是兵不強(qiáng),再好的兵法又如何?上行下效達(dá)不到也是沒用的,戰(zhàn)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又哪里有一成不變的兵法可以應(yīng)付?!?/br> 谷敏別有深義的看著淺淺,目露贊賞的光芒,說:“你說得很不錯。” 淺淺聳聳肩,不甚在意的說:“我雖然沒有上過戰(zhàn)場,但是也想得到,畢竟是幾萬人,幾十萬對戰(zhàn)的規(guī)模,每一個人的心思都不一樣,一個細(xì)小的環(huán)節(jié)沒有注意到,都可能會影響到一場戰(zhàn)役,又怎么會是一個死兵法能控制得住的?!?/br> 淺淺不否認(rèn)所會戰(zhàn)術(shù)兵法能起到?jīng)Q定性的作用,但不表示是一定的。 “嗯!”谷敏、清瀾和大郎三人,都重重的點(diǎn)了下腦袋。 三個男人都上過戰(zhàn)場,戰(zhàn)場上的事情,真的不是說說而已,也不是旁人看得那么簡單。 這也是自古以為文武官大多不和的原因,文官看輕武官,不懂武官的辛苦,武官不喜文官,討厭他們的舌如巧簧。 “所以若真是太子所為,我很愿意拿羊皮紙去換回我大哥的健康!”淺淺小嘴一撇,說出心中所想。 谷敏猶豫了一下說:“到了最后,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們也只能這樣做?!?/br> 淺淺瞅向谷敏,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就算羊皮紙上的兵法是死的,那也是很寶貴的財(cái)富,在不到萬不得一的情況下,他們不能給出去。 不管怎么說,都得先另行辦法,治好大郎,若是實(shí)在不行的話,再與太子做交易,總而言之,就是不能這么輕易的低頭。 “也是!”不知淺想了想,答應(yīng)了谷敏。 因?yàn)樗膊幌胱屘拥贸眩幌胼斀o太子。 接下來的三天,清瀾他們倒是查清楚了是豬瘟。 病死了的豬,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反而被黑心的商人拿來賣,吃了豬rou的人都感染了,就連那個殺豬的人也感染了。 這和淺淺他們之間想的,那些被感染的人家都是孤僻的人,有所不同。 細(xì)查下去發(fā)現(xiàn),這些人孤僻,家里人口單薄,也不過是巧合,因?yàn)榈拇_是吃了那頭有問題的豬才會發(fā)病的。 得到的答案,和淺淺事先想的并不一樣,她看大郎的癥狀,以為是出痘,古代人由于醫(yī)療水平有限,小時(shí)候又沒有打過疫苗,也稱為瘟疫,但是這種病,淺淺清楚,種痘可以治好,可是現(xiàn)在被說是豬瘟,淺淺便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