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節(jié)
更何況,換句話說,事情即已發(fā)展到了這一步,漢國就一定不會退縮,自然不可能容許出現(xiàn)任何意外。 至于太子他們暫時沒有殺了那些侍衛(wèi),選擇軟禁,淺淺琢磨著,可能是魏國和蜀國還沒有到最后一搏的場面。 那些侍衛(wèi)死了,路就絕了。 以后就算有一個萬一,只要侍衛(wèi)沒死,漢國說的話就算是漏洞再大,剛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的魏國也不會追根究底。 “是?。≈辽佻F(xiàn)在他們還活著,其實只要魏蜀兩國停戰(zhàn)的話,達成協(xié)議,漢國就算有再多的陰謀詭計也是使不出來的?!?/br> 大郎低低一嘆,可怕的是他們魏國清楚漢國的計策,也一直謹防不愿意上當,但是蜀國卻不是。 而且漢國也算是厲害,知道害死蜀國的公主和皇子,以此來挑起戰(zhàn)事。 畢竟蜀國比起魏國,實力略強一些,他才敢為公子和皇子討回公道,以戰(zhàn)事來了結彼此的恩怨。 這事若發(fā)生了魏國身上,魏國不一定會選擇戰(zhàn)事,至少處于三國最弱的魏國,不會主動挑起戰(zhàn)事。 “我們說不要打仗是沒用的,我被擄來前,清哥哥就被派出魏國談和了,路上卻被人設計了,?;首铀涝谒麄兊年犖楫斨?,所以蜀國才執(zhí)意要戰(zhàn)的?!睖\淺擰眉,戰(zhàn)事的話語權從不在魏國手中。 因為魏國一向是主和的。 魏國的常勝將軍也就谷敏一人,但他又不可能分身,因此,他常年四季駐守在漢魏邊境。 畢竟?jié)h國一統(tǒng)天下的雄心,已經(jīng)到了路人皆曉的地步。 如今魏蜀開戰(zhàn),為防漢國趁火打劫,不論魏蜀邊境亂成什么樣子,漢魏邊境任由谷大將軍牢牢的守住。 這也是漢國厭惡的一點。 大郎皺了皺眉說:“這事我聽說了,至于?;首訛槭裁磿蝗凰涝诼飞?,我深覺與漢國有關系,但是又打聽不到情況。” 淺淺聳聳肩,不甚在意的說:“打聽不到情況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這么好打聽的話,魏蜀兩國也不可能開戰(zhàn)?!?/br> 漢國的目的就是挑起兩國戰(zhàn)事,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隨便露出口風。 而且據(jù)淺淺對太子的觀察,也算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不然的話,魏蜀兩國不至于被他耍得團團轉。 這種人會露出口風時,那事情肯定是到了十拿九穩(wěn)中了,甚至到了這一步,他都有可能不提。 所以淺淺根本就不打算自他口中探得消息,因為就算探到了消息,她又有本事傳回去,但是蜀國又信不信呢? 與其是這樣,她還不如早點擺脫眼下的困境,逃回魏國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魏蜀開戰(zhàn),淺淺深信,贏的人一定是清瀾。 雖然清瀾只有紙上談兵的經(jīng)驗,但是皇上和肅親王府有的是有經(jīng)驗的人派來做幫手,而清瀾有才智,兩者結合,淺淺就不信清瀾贏不了。 畢竟孫子兵法、武穆遺書那些可都是古人傳下來的精髓,而這時代,淺淺就教了清瀾一人。 這時代的人,自然有他們的兵法,他們打仗的行事作風,但都沒有清瀾懂得這么全面。 清瀾等于說是讀了兩個不同時空的兵書,再加上他一身武藝,若仍然贏不了的話,淺淺也只能說老天瞎了眼。 正是因為淺淺深信清瀾不會打敗戰(zhàn),所以她才一定要先回魏國,不然的話,到時候她就會成為漢國威脅清瀾的棋子。 倒不是淺淺自大,而是以清瀾的性格,為了她,沖冠一怒學了吳三桂,是十分有可能的。 淺淺不在乎清瀾是大英雄還是大漢jian,畢竟對她而言,清瀾只是一個愛她的男人而已,但她卻不想清瀾以后被世人唾棄。 “漢國真是可惡!這樣打來打去有什么意思,最終苦的不都是老百姓嗎?這樣自私的人一統(tǒng)了天下,當了皇上,百姓也不會有安居樂業(yè)的好日子。” 思來想去,腦袋想不出好辦法,理不清思路的大郎憤憤不平的咒罵了幾句。 淺淺挑眉看去,輕輕一笑,因著這話,突然想起了秦始皇,他當年也是一統(tǒng)六國,最終卻因不施仁義而毀滅。 與眼下的形勢,大郎的話,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笑!”大郎無奈的剜了眼淺淺,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淺淺輕輕搖首說:“大哥,你別急躁了,現(xiàn)在就我們倆人,勢單力薄的情況下,最重要的就是要穩(wěn),一步都不能錯!不然的話,以后再行事的話,會難上加難!如今得想想,我們有什么辦法,才能與那些侍衛(wèi)聯(lián)系起來?!?/br> 大郎神色一緩,有些慚愧的說:“到了關鍵的時候,我這個做大哥的還不如你冷靜。你說得對,急是沒有用的,而且這種情緒的影響下,還容易做出錯誤的決定。” 淺淺很滿意大郎的表現(xiàn),一點就透。 倆人各自冥思想了一會兒,大郎突然出聲提議說:“我們或者可以找機會出去試試,我們聯(lián)系不上言昕,他卻能夠聯(lián)系我們,相信我來太子府的消息,他應該已經(jīng)曉得了,肯定會暗中注意太子府的行蹤?!?/br> 淺淺點點頭說:“我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我們出府的話,一言一行,肯定會被監(jiān)視,而且太子也不太可能讓我們出府。我們突然提要出府,太子肯定也會猜到有鬼,就怕我們沒與言昕搭上線,卻連累言昕被抓了,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這倒也是!”大郎半晌才訥訥的回了一句。 淺淺深嘆聲:“若是言昕能潛到太子府來就好了,但他又不像國師一樣,來去無蹤,還真是麻煩事?!?/br> 他們不論是主動或者是被動,只要與人親近了,對方不是太子派來的人,定然就會被太子重視。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切私下行動,但怎么樣才躲得開太子的耳目,這又是一件麻煩事情。 不說其他,光是太子派給她的兩名婢女,就不像那么好打發(fā)的人,眼下她和大郎在屋里說話,那兩名婢女都像座山一樣守在門口。 害得她們兄妹說點重要的事情不是比手劃腳,就是用水在桌面上寫字。 聽了淺淺的話,大郎若有所思的說:“其實太子府倒不算固若金湯,畢竟太子剛被冊封,這太子府也是剛建成的,下人整頓還沒有這么快,幾個月的時間,不足以把所有的暗樁都剃除干凈。也就我們身邊的人是太子黨,別院的可不一定,不管是漢蜀魏,總免不了爭權奪位的事情,就算太子是嫡出,母后是皇后,那又怎么樣,歷來儲君就沒規(guī)定一定要是嫡出,不然的話,漢國的太子之位也不會懸空這么多年?!?/br> “大哥說得很對!”淺淺眼神一亮。 “我們不單要回魏國,還要把漢國攪得天翻地覆才行,至少也讓漢國亂上幾年,讓我們魏國有時間整休,不然的話,漢國一天到晚惦記著攻打我們魏國,也真是夠了,就像只惡心人的蒼蠅一樣?!?/br> 淺淺撇了撇嘴,將漢蜀魏三國中,最強的漢國比喻成蒼蠅。 若是漢國的君主聽到了這話,只怕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先斬了淺淺的腦袋再說其他。 大郎寵溺的望著淺淺笑了笑,說:“你形容得十分的貼切?!?/br> 淺淺莞爾一笑,臉上的神色又瞬間恢復嚴謹?shù)慕又f:“我們要先查清楚皇位另一個呼聲最大的人是誰?而且太子這次突然被冊封應該是做了什么事討了皇上的歡心,你來漢國有些時日了,多少應該清楚一些才是?!?/br> 大郎邊點頭邊小聲說:“三皇子是漢皇的長子,同時也是呼聲最大的,就我個人所看,皇上應該比較喜歡三皇子,不過三皇子母族沒落了,沒有人支持。但其實三皇子這人甚為溫和,在百姓當中,呼聲也是很大?!?/br> 淺淺思緒一動,突然想起了漢武帝劉徹。 他算是最恨外戚的一個皇上,當初金屋藏嬌的典故讓多少姑娘動容,陳皇后的結局又讓多少姑娘悲戚。 但陳皇后的成敗,都是因為她的世身,她的嫁家。 陳皇后獨寵的那些年,她是真的不能生嗎?淺淺覺得不見得,這當中固然有漢武帝不想她生下皇子的可能性。 畢竟以阿嬌在太皇太后和館陶長公主心中的地位,阿嬌若是生下兒子,就定然是下一任皇位的繼承人。 漢武帝是一個有胸心大志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很多人都說,漢武帝一生最愛的女人可能是李夫人,其實就淺淺個人而言,李夫人能在漢武帝心中留下重重一筆,不過是她耍的一個小心機,抓牢了一個男人的心思,那種求而不得,避之不見,最終對漢武帝而言是遺憾,但卻讓漢武帝記牢了她最美的樣子。 或者是淺淺在幼年剛識得金屋藏嬌這個典故時,將它幻想得太過美麗的緣故,淺淺始終認為漢武帝是愛陳阿嬌的,畢竟兩小無猜疑的感情最是深篤,陳阿嬌雖然在劉徹的面前刁蠻任性,但何嘗不是因為她眼里只有劉徹這一個人,而忘了他的身份。 或許這也可以說是陳阿嬌情商低的一種表現(xiàn),但是在愛情當中,如果一個女人連犯傻都不會的話,只能說明她未動深情。 在這里拿漢皇和漢武帝劉徹相提并論,可能抬高了漢皇。 但到底都是有雄心的皇上,想來心中的顧忌應該也是差不多的。 即是如此,淺淺一個想法便慢慢在腦海中形成。 若是能隔閡了皇上與太子,讓他們彼此生了嫌隙,那對魏國而言,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大哥,我有一個辦法。”淺淺眼神一亮,招手讓大郎附耳過來。 大郎疑惑的傾身,聽著淺淺在他耳邊低語,臉上自迷茫到驚訝,再到佩服。 “這么好的辦法你是怎么想到的?”大郎驚訝得不能自已。 淺淺失笑的說:“不是我想的,這是真實的故事,我以前看過的一本野史上清楚的記載著。那也是一位有雄心壯志的帝王,一生都用在平定匈奴,給百姓創(chuàng)建一個安居樂業(yè)的生活環(huán)境?!?/br> 大郎點點頭,不敢置信的問:“那金屋藏嬌是真的嗎?” 淺淺聳聳肩說:“當然,皇上是愛阿嬌的,不過由于阿嬌的出身太好,就好比現(xiàn)在的皇后,但是皇上卻不能讓阿嬌生下他們的孩子,因為皇上自小就深深明白,外戚是多么可怕的一個存在?!?/br> 說來,也只能說那個時代的女人太過厲害。 無論是呂后、薄姬還是竇太后,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也難怪漢武帝劉徹自小就厭惡這些。 “我們能以說書的事情將金屋藏嬌的典故推出去,但是這不比魏國,我們派是找不到人手幫忙?!闭f到后半句,大郎的眼神就黯了。 淺淺卻是不甚在意的說:“沒關系,我們還有時間,慢慢來就好了!天無絕人之路,我就不信了,我們還能困死在漢國不成?!?/br> 淺淺更不相信的是老天爺讓她重生一回,難道不是彌補上一世的不完美嗎?怎么可能會讓她隨隨便便的就死在漢國。 大郎附和的點點頭說:“也是!這幾天我就多在太子府里走動一下,一方面了解下地形,一方面也探探消息,說不定言昕也潛在這里面呢!” 淺淺微微一笑,并沒有否定大郎的天真。 因為她也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以言昕的為人,自然不可能放棄大郎一。 人回魏國,這邊的消息,言昕應該已經(jīng)傳到了魏國。 而且大郎他們到漢國也有兩個月的時間了,發(fā)生這事也一個月了,想來魏國應該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 目前沒有處理,只有兩個可能,一就是派來處理的人還在路上,二就是魏國分身不暇,照顧不到這里。 但不管怎么說,魏國也是一個大國,總不至于被人欺負到這一步,想來第一種可能性會大一些,就是不清楚這次派來處理這事的人會是誰。 淺淺覺得最大可能性就是派谷敏直接與漢國交涉,不說谷敏地理優(yōu)勢,就單大郎而言,也是谷敏的舊部下。 言昕傳消息回魏國,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找到谷敏,把這邊的情況說了,由他派人回國都。 “對啊!不管怎么說,眼下的形勢越來越好,至少我們倆目前已經(jīng)有了初步的方針,也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做些什么事了,總好過游手好閑,坐吃等死?!?/br> 淺淺很是滿意今天的談話。 畢竟對接下來數(shù)天的行動,她腦海中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方向。 “行,那現(xiàn)在反正沒事,我就去踩點了,也好早點打太子府的地勢摸清楚,說不定哪天逃生就要用到?!贝罄烧f罷,起身彈了彈衣服上的褶皺。 淺淺附和的說:“去吧!一切小心些,就算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也別急著和他們接近,不然的話,不是暴露了他們就是害死了他們?!?/br> “我明白,你不用擔心!”大郎憨笑一聲。 這些事情,他倒是都懂。 畢竟以前在軍營,就連刺探敵軍情報的事情都干過,這種事情,相對而言倒是小兒科了。 “那我們分頭行事,我也知道該把金屋藏嬌的故事告訴誰了。”淺淺陰惻惻一笑,小臉布滿壞意。 大郎狐疑的問:“誰?我們在太子府里,誰會幫我們嗎?” 淺淺呲牙笑說:“那個沒腦子的冰月公主??!她正處于發(fā)情期,這種你情我愛的故事,她最是喜歡,由著她嘴里去說,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