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節(jié)
“這倒是!”淺淺若有所思的看著劉羽琪,突然低低笑了起來。 劉羽琪一臉好奇的問:“你在笑什么?” 淺淺搖搖首,臉上笑容不減的說:“沒有,我就是覺得我們家的女人都挺厲害的,而且照這個趨勢下去,以后二表哥娶的女人肯定也不會差?!?/br> 劉羽琪反應(yīng)過來,跟著笑了笑,卻是埋怨的瞪了眼淺淺,并叮囑說:“這話可不許讓大郎他們聽到,不然該不高興了。” 幾個女人關(guān)在屋里說一下就算了,若是真出去說了,別人只當(dāng)大郎是靠的裙帶關(guān)系。 “看樣子這家里最不濟的就是我了!”藍(lán)冉瑩心里剛冒起點自卑的想法,就被其他三個女人幾句話澆滅了。 “你哪不濟了,這言家長孫女可是你添的!”淺淺一眼瞪了過去,不許藍(lán)冉瑩胡思亂想。 真真接話說:“可不是么,我二哥這么一個大文盲,如今被你教得能吟幾首詩了,你這還叫不濟?。俊?/br> 劉羽琪和這弟妹相處時間長了,也清楚她心里的疙瘩,緩緩笑說:“我可是清楚的,客似云來的生意你都懂,哪像我一樣,只懂得cao持家里?!?/br> “不過這樣也挺好,我們倆妯娌,一個把家里打理好,一個把生意打理好,你說是不是?” 劉羽琪輕輕一笑,反問藍(lán)冉瑩。 藍(lán)冉瑩那低落的心情被她們幾句話,瞬間清理干凈了,反倒是不好意思的說道:“你們這樣一人一句,我都不知道該什么才好了。” 淺淺杏眼微瞪的說:“即是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下次就別說這種話了,我們是一家人,大家各司其職,你可能覺得你有些方面不如大嫂優(yōu)秀,但是同樣的,有些方面,大嫂也會覺得她不如你,你不信問大嫂。” “是?。≈辽傥铱刹粫退圃苼淼哪切┧椒坎?,而且你的廚藝,我是怎么都比不上的。” 不用淺淺示意,劉羽琪就已經(jīng)接了話去說。 藍(lán)冉瑩被贊得有些臉紅的說:“那些私房菜都是淺淺教我的,不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br> “花茶可是你的拿手好戲,我女子坊開園了,還要你去幫忙的,你可別給我推拒?!睖\淺瞪著藍(lán)冉瑩。 劉羽琪和真真也是一左一右的稱贊,使得藍(lán)冉瑩羞澀的露出了笑容。 在劉羽琪這優(yōu)秀的大嫂面前,藍(lán)冉瑩會再三否定自個兒的價值也是正常的事情,誰叫劉羽琪是全面發(fā)展的大才女。 “好了,話題越扯越遠(yuǎn)了,大嫂就負(fù)責(zé)去問清楚元珊的心事,我就負(fù)責(zé)去跟大表哥說酒貢的事情,對了,那原先給宮廷貢酒的是哪戶人家,又是什么時候到期?” 淺淺對這些并不太了解,但是清楚宮廷貢品是每年有甄選的,不單是商人之間的爭斗,也是為了給皇宮提供最好的一切。 “每年年底,年初又是新的一輪!”劉羽琪就是琢磨著時間快到了,才有了這想法。 畢竟葡萄酒若是被選為貢酒了,身價又要漲數(shù)倍,雖然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不便宜了,但到了那會兒,就成了有銀子都不一定能喝到了。 畢竟貢酒,一些都是以皇室需要為先。 “那好,我跟大表哥去說這事,讓他去準(zhǔn)備,但是其他的事情,可能需要大嫂去cao心了,我懷了身孕,王府不讓我隨便出門,行事可能不太方便?!?/br> 淺淺也沒好說,現(xiàn)在清瀾被漢國國師纏著,她不敢在這種時候,讓清瀾分散人手去管酒貢的事情。 畢竟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事情,淺淺不想做。 “嗯!沒事,這些你用cao心,顧好自己的身體就是了,有什么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我會再和你說的!”劉羽琪很有長嫂風(fēng)范的一肩將事情承擔(dān)下來了。 聊了會兒這事,四個女人又說起了育兒經(jīng),畢竟其中三人都是已經(jīng)或是即將當(dāng)娘的人了。 晚膳的時候,淺淺抽了一個空和姜樹人把酒貢的事情說了說,他表示很有興趣,在聽到淺淺說緩一緩提親的時間時,也極為明白她想表達(dá)的意思。 立刻應(yīng)下了,并說這次一定會好好表現(xiàn),努力拿到酒貢的資格。 見到姜樹人這么識趣,淺淺也放心了。 小思源滿月一過,緊接著就是南兒大婚。 南兒大婚是走驛館出嫁,王府雖然備了賀禮,但淺淺私人還給南兒添了妝。 南宮婉婉大傷未痊愈的情況下,并不能有什么激烈的動作,而淺淺懷有身孕,也是差不多的,兩人便結(jié)伴一起。 坐在公主府的角落里,看著賓客盈門的場面,南宮婉婉不甚慚愧的說道:“讓你陪我縮在這角落里,真是不好意思?!?/br> 淺淺白了眼南宮婉婉,低斥,“我們之間需要說這樣的話嗎?” 兩人正說著話,淺淺就見南宮婉婉不自然的縮了縮身子,目光有些閃躲的樣子,她抬眼一看,便見不少人會有意無意的打量她,與同伴竊竊私語。 “婉婉……”淺淺長嘆一聲,引起南宮婉婉的注意。 “我們和他們不一樣,我們是現(xiàn)代人,你不要被他們的言行束縛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們重活一世不容易,要好好珍惜,萬不可再輕生了,明白嗎?” 南宮婉婉抿了抿干涸的唇瓣,不自然的說:“我沒有想過輕生,我就是想讓他自由,擺脫他不想要的這段婚約,我當(dāng)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沖動下就這樣做了?!?/br> 淺淺若有所思的看著南宮婉婉問道:“后悔嗎?” 南宮婉婉臉上揚起極為微弱的笑容,卻是十分堅定的說:“不,我很高興我這樣做了?!?/br> 不能相愛,也不要相恨。 她不想她的初戀,走到那一步。 “都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什么?”淺淺不雅的翻了翻白眼,一副受不了南宮婉婉死腦筋的樣子。 她眼眸隨意一抬,就見一雙桃花眼帶著妖嬈的笑意,正朝著她們這里走來。 “據(jù)我所看,這男賓席好像在對面?!?/br> 淺淺一臉不喜的看著眼前的胤親王,厭惡的神色卻是自他身上一溜,落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的蘇祈身上。 “我過來打一聲招呼而已,要不要一副不歡迎的樣子???”胤親王摸了摸鼻子,一副苦笑的樣子。 沉浸在自個兒思緒里的南宮婉婉,聽到胤親王的聲音,這才回神抬眼,看到眼前的妖孽般的俊顏,愣了愣。 想到胤親王和蘇祈平時友好的關(guān)系,南宮婉婉下意識的朝他身后看去,目光正好對上蘇祈。 四目相對,一時之間,南宮婉婉只覺得身邊萬物像是沒了聲音似的,這天地間只有蘇祈一人。 “聽說你傷了,現(xiàn)在好些了嗎?” 胤親王溫和的一句話,拉回南宮婉婉的視線,慌忙的躲閃,一副想逃的樣子。 “多、多謝關(guān)心,已經(jīng)好了。”南宮婉婉慢半拍的回應(yīng)。 想到蘇祈就有前方,卻是再也不敢抬眼亂看了,一雙眉眼低低的垂下,就像面前的桌子有多么的特殊似的,誓要將它盯出一個洞。 “南宮小姐,和人說話不看著對方,是件很沒禮貌的事情,你不知道嗎?”胤親王回眸望了一眼蘇祈,帶有調(diào)侃的聲音在南宮婉婉耳邊響起。 南宮婉婉不自然的閃躲了下,雙目像粘到了桌面似的,一副打死也不愿意抬眼的樣子。 “招呼打過了,還不走?”淺淺站在南宮婉婉的右后側(cè)方,正好在她的這個角度能看到她眼底的晶瑩。 雖然心里大罵南宮婉婉不爭氣,但也不想看到南宮婉婉再次失態(tài),這樣只會被人越發(fā)輕視罷了。 胤親王紅潤的雙唇微微翹起,一副撒嬌的口吻,不滿的說道:“我話都沒說完,你就趕我走,你真是沒良心?!?/br> 淺淺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罵道:“好好說話?!?/br> 胤親王狹長的媚眼,輕挑的抬了抬,說:“真懷念當(dāng)初在建州時的你?!?/br> 建州? 淺淺臉一沉,想到了胤親王說的是什么事,當(dāng)即狠狠的磨著牙,問:“是嗎?那你要不要重溫一下?” 胤親王臉上的笑容更深,識趣的說:“看你這樣子,我是無福消受了,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拆了我!我可是聽說了,最近新出了一種殺人手法,就是扭斷人背脊上的骨頭?!?/br> 淺淺愣了下,這種殺人手法她自然清楚,是她教了山莊里的那群人。 “死的誰?”淺淺管不住嘴的問了句。 能派得動山莊里的人,不是清瀾就是她,而她沒有下過任何命令,顯然就是清瀾差人去做的。 但是這事,自始自終,清瀾都沒有提起過。 胤親王不甚在意的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過漢國的侍衛(wèi)死在我魏國倒也是不妥的?!?/br> 胤親王看似嬉笑的樣子,雙眼卻是細(xì)細(xì)的打量著淺淺,沒有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尤其是當(dāng)淺淺聽到是漢國侍衛(wèi)時,那種并沒有特別驚訝的樣子,顯然不同尋常。 “你知道是誰?是為了什么,對不對?”胤親王斂去妖嬈的媚笑,神色充滿探究。 淺淺抬眼,目光清明的回答,“王爺在說笑嗎?我一個深閣中的婦人,怎么會清楚這些事情!” 她猜想應(yīng)該是清瀾和國師對上了,卻又沒有實際開戰(zhàn),算是小打小鬧,探究彼此的實力。 國師就是武功再強,但畢竟這里是魏國,而且國師想要的是羊皮紙,并不是清瀾的命,所以才會這樣。 “我從來沒覺得你只是一個深閣中的婦人?!必酚H王眉眼沉沉,深邃的目光像是要將淺淺看透似的。 淺淺不喜的微微皺眉,看向仍然等在后面,一臉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蘇祈,淡然說道:“你確定你還要站在這里和我們說閑話嗎?蘇大公子可是等你多時了?!?/br> 胤親王目光在淺淺臉上掃了一圈,恢復(fù)了那閑散王爺?shù)臉幼?,笑得妖嬈的說:“也是,怎么能讓我們家小祈祈久等?!?/br> 胤親王轉(zhuǎn)身離開,南宮婉婉和淺淺各有心事,一時倒顯得沉默。 直到大廳里準(zhǔn)備拜堂了,兩人這才跟著眾人過去觀了禮,爾后又沉默的坐了回來,一副神游的樣子。 “這是怎么了?”劉羽琪緩緩而來,身邊跟著元珊。 淺淺抬眼看去,掩去心中的擔(dān)憂,綻放出笑容的說:“沒什么,就是剛才來了兩只討厭鬼和我們說了些話,影響了我們的心情?!?/br> 劉羽琪看了眼淺淺旁邊的南宮婉婉,她雖然和南宮婉婉不熟,但也沒有戳人痛處的習(xí)慣,當(dāng)下只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也沒有好奇的追問什么。 “對了,我把元珊帶來了,她?。〔恢幸獯蟊淼??!?/br> 淺淺挑了挑眉,不解劉羽琪說這話時,語帶笑意,一副興災(zāi)樂禍的樣子是為什么。 元珊扭捏了下,圓圓的小臉脹得通紅,不滿的嬌嗔說:“我才不要嫁到你們家去,反正淺淺也不喜歡我?!?/br> 淺淺愣了下,對上劉羽琪微挑的眉,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也算明白過來了。 “這話怎么說?”淺淺哭笑不得的看著元珊。 元珊嘟高了嘴,一副埋怨的樣子說道:“你不想我做你嫂子,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有什么了不起么,我才不要嫁到你們家去。” 元珊再三報怨,淺淺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想來是記恨之前兩次她駁了劉羽琪的提議。 “我不是不喜歡你,也不是不想你當(dāng)我嫂子,而是我清楚我們家高攀不上,所以才打消這種想法。” 淺淺好聲好氣的解釋,元珊卻是一臉不領(lǐng)情的樣子。 “你少騙人了,羽琪的家世比我還好一些,怎么沒看你覺得高攀了?你這謊言說得沒一點技術(shù)含量?!?/br> 元珊就差沒有一手指著淺淺的鼻子了,圓圓的臉滿是憤憤不平的樣子。 “那不一樣?。〈笊┊?dāng)時的情況別人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嗎?而且她嫁的是我大哥,我提議的時候,我就清楚我大哥回來了會被升官!至少是有一個官職啊!以后再徐徐圖之,總會更好的?!?/br> 淺淺哭笑不得,沒想到元珊孩子似的,竟然這么計較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