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節(jié)
更何況就連她也是這樣的,當(dāng)初最先想開女子坊,還有一個原因,不就是為了跟國都那些權(quán)貴的女人打交道嗎? “嗯!我會去查的,你別多想!夜已經(jīng)深了,睡吧!”清瀾摟過淺淺,拍拍她的后背。 淺淺側(cè)過身子,清瀾拿著枕頭墊在淺淺的肚皮下,讓她能夠睡得舒服一些。 懷了孕,淺淺也的確是嗜睡一些,困意上來得極快,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說:“嗯,那我睡了,你查到什么要跟我說噢!” “好!你睡!”清瀾輕拍著淺淺的后背,輕聲哄道。 深夜,一片靜謐中,清瀾睜大了眼,卻是無心睡眠。 來到國都,接觸了許多事情,也背負(fù)了許多事情,如今,即是三國之間微弱的關(guān)系,他也要cao心了。 其實(shí)這魏國是不是姓君,他不在乎,這天下有沒有魏國的一席之地,他也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是淺淺是否安好。 傾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他懂。 如今他姓君,他的兒女都會姓君,就連淺淺也是君言氏,走到哪里,都掙開不了他是君氏的后人。 就是他不管這三國之間的事情,有朝一日,若真是國破了,漢蜀兩國不管誰是最終的受益者,肯定都不會放過君氏一家。 可如今到了這一步,皇上對肅親王府仍然有芥蒂,王爺也沒有主動去求和。 若是皇上和王府不能聯(lián)手起來,只會給別人有趁之機(jī)。 今天遇刺的事情,最后帶來的消息,就是當(dāng)中有一人竟然戴有大內(nèi)侍衛(wèi)的腰牌。 能指使得了這些大內(nèi)侍衛(wèi)的人除了皇上還能有誰,而皇上一向又恨不得肅親王府后繼無人。 傷害淺淺,連帶著她腹中的胎兒也不能平安出世,也算是一舉兩得之事了。 得到這么一個結(jié)果,清瀾是恨不得沖到皇宮去將皇上直接殺了的,卻是被王爺攔下了。 王爺和世子爺分析之下,覺得戴有大內(nèi)侍衛(wèi)腰牌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別人有意挑撥,畢竟肅親王府和皇上真斗起來了,不論誰輸誰贏,魏國定然元?dú)獯髠?/br> 但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這人定然是十分了解淺淺在清瀾心中的地位。 對肅親王府上下的事情,也該是十分清楚,背地里肯定觀察了許久。 王府現(xiàn)在不能亂,若真的出手了,那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所以王爺壓制了清瀾,讓他暫時不要沖動。 對于王爺?shù)姆治?,清瀾懂,所以他才能暫時壓下心中的憤怒,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若真是像王爺猜測的那樣,是小人挑撥,那王府的出手,只會使得魏國加速滅亡,最終肅親王府也討不得好。 明明查出了結(jié)果,卻不能為淺淺出這口惡氣,清瀾心里覺得十分壓抑,連帶著這件事情,清瀾都沒臉告訴淺淺。 心里只盼著事情早點(diǎn)查清楚,也省得淺淺活在驚慌當(dāng)中。 一夜沒睡的清瀾,想了很多事情,他明白王爺不主動與皇上示好的原因,畢竟皇上防了肅親王府一輩子,他們的主動,皇上不會放心,而且會顯得廉價。 眼下最主要的是先查出漢蜀兩國的企圖,將證據(jù)不經(jīng)意間呈到皇上面前,相對漢蜀兩國,皇上自然會求得肅親王府的幫助。 畢竟這魏國的江山,皇上更在意一些,江山可是他在坐。 而肅親王府眼下要做的,就是在皇上沒有反擊之前,替他防范。 憋了一個晚上的清瀾,清早天沒亮就悄悄起了身,將年楓叫來,兩人在練武場狠狠的打了一場,發(fā)泄一身使不完的精力。 年楓看著清瀾眼中的紅絲,就清楚他昨晚整夜沒眠,對此,不用多問,他自然是清楚原因的。 想了想,年楓安撫說:“主子不用擔(dān)心,現(xiàn)在府里防衛(wèi)加強(qiáng)了,世孫妃不出府的話,定然不會有危險?!?/br> 清瀾瞄了眼年楓,對他還是蠻滿意的,算是打出來的交情,再加上年楓之前為他擋了一刀,更是當(dāng)他自己看待。 因此,年楓說起了,好清瀾也沒有特意瞞他。 “淺淺不喜歡拘束的生活!”清瀾悠悠的口吻,布滿了心疼。 他是想疼淺淺,想他幸福,活得自由自在的,但是如今束手束腳,就連出府都不行了,她肯定會不高興的。 年楓不識情愛,不懂清瀾這種即要保護(hù)她周全,又想她活得自在的心理,只是十分肯定的說:“世孫妃不比一般女子,她能明白爺?shù)臎Q定是為她好?!?/br> 清瀾略想,說:“這倒是!淺淺很棒……” 筋疲力盡的兩人躺在練武場上,似朋友一樣談起了心事,而清瀾這也是第一次向淺淺以外的人說起他們的感情。 而且這一說還收不住了,滿心滿眼都是他對淺淺濃厚眷戀。 說是要查出漢蜀兩國逗留魏國不走,私下是否有其他的理由,但哪里又是這么容易的事情。 倒是淺淺這次十分安分,天天在府里涂涂畫畫,自得其樂。 清瀾看在眼里,心里也放心。 其實(shí)清瀾在這一方面真的是多慮了,淺淺并不是一個任性的人,她自然不可能不顧大局使些小性子。 以前國都的局勢沒有這么明顯,她也沒有置身危險當(dāng)中,自然就想四下走動,活動身子,但是經(jīng)過普度寺那一次。 淺淺已經(jīng)非常明白了,有些人已經(jīng)把目標(biāo)打到她的身上來了,她能做的也就是少出去,少讓清瀾擔(dān)心。 這日下午,邱子衍帶著言昕過來了。 淺淺驚訝言昕竟然這么快就自南陽趕了過來,雖然如今條件好了,為了方便,邱子衍養(yǎng)了不少信鴿,和南陽那邊有通信,但是言昕趕來,可不像鴿子一樣能飛。 邱子衍笑著指向言昕說:“這傻小子一聽你說要他立馬趕來,竟是日夜兼程趕過來的,一路上別說休息了,就是連喝口熱湯都沒有。” 淺淺感動的同時,又心疼的說:“你是傻子嗎?我要你立馬過來,是讓你得了信就直接過來,不是讓你在路上不吃不睡?!?/br> 言昕抓了抓后腦,尷尬之下,右臉那紅色的胎記越發(fā)紅艷了,憨憨的說道:“難道淺jiejie有事叫我,我心里高興,一路趕來也不覺得累!” 自言昕主動要求去山莊訓(xùn)練起,淺淺就清楚這小少年不是一味接受他人示好的人,有了機(jī)會,他會回報,沒有機(jī)會,他會創(chuàng)造機(jī)會來回報。 “淺jiejie也不和你說客套的話,這次過來,也的確是有事情要交待你去做!”淺淺話音落下,言昕臉色一亮,一副興奮的樣子。 淺淺好笑的說:“你別太高興了,這項(xiàng)事情可是有危險的,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的話……” 淺淺話音還沒有落下,言昕急忙表態(tài)的說:“我愿意愿意,我當(dāng)初學(xué)武功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幫著淺jiejie,如今有了這個機(jī)會,有什么事情,淺jiejie只管吩咐我去做就是了?!?/br> 淺淺笑容微斂,跟言昕說起大郎的事情,并說起上次狩獵場大郎被傷的事情,末了,這才說道:“我大哥當(dāng)初為了我的任性受了很多苦,如今也算苦盡甘來了,日子稍微好過一點(diǎn),我不想大哥再出什么事情,所以我想問問你,愿不愿意去我大哥身邊當(dāng)侍衛(wèi),保護(hù)他的安全?!?/br> 言昕忙回答說:“我愿意的,有機(jī)會能替淺jiejie分憂,我心里十分高興?!?/br> 淺淺莞爾笑說:“那我就先謝謝你了,不過你保護(hù)我大哥的同時也得保護(hù)好你自己,因?yàn)槟闶軅说脑挘乙矔茈y過的,我一直拿你們當(dāng)?shù)艿芸创?!?/br> “我省得!”言昕微有殘缺的臉頰微微紅起。 淺淺微微一笑說:“那好,等會兒你先跟子衍回去休息兩日,你覺得精神好了,再讓子衍帶你去忠勇侯府。至于其他的事情,子衍會跟我大哥說的,他們會好好安頓你的,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好的,你回來告訴子衍,清楚嗎?” 言昕很高興自己能有用武之力,一副怕淺淺反悔的樣子說道:“不用休息了,我現(xiàn)在就去忠勇侯府?!?/br> 淺淺看他興致高,想了想說:“也行,反正其他的事情,大哥大嫂肯定會打點(diǎn)好的?!?/br> 她大老遠(yuǎn)的自南陽找來的侍衛(wèi),又是為了保護(hù)大郎的,相信劉羽琪自然會重視,妥善安頓,對于這點(diǎn),淺淺十分信任。 說完正事,淺淺又追問了南陽如今的情況,言昕拿了厚厚的一疊信出來,靦腆的說:“這里是言曉言曦他們的來信,淺jiejie若是有空就看一看,大家都很想你們。” “好!”淺淺接過信,只覺得暖呼呼的。 明白這些信是被言昕貼身收藏的原因,但是握在這里,這種感覺就像是碰觸到了育幼院里那一顆顆的真心似的。 “大家都很好,而且學(xué)習(xí)都很用功,這次我過來,他們都哭得不得了,不是舍不得我,而是后悔當(dāng)初沒有去山莊學(xué)武,不然的話,也有機(jī)會來國都找淺jiejie……” 言昕語調(diào)歡快,帶著向分得意,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 當(dāng)初他讀書不成,深覺辜負(fù)了淺jiejie一番好意,后來想了想,覺得淺jiejie這樣悉心培養(yǎng)他,他不能一無所成。 他清楚山莊的艱苦,也明白那時候淺jiejie是真的不愿意他去山莊訓(xùn)練,但是現(xiàn)在他很慶幸,當(dāng)初他堅持了。 所以如今淺jiejie需要人手的時候,他才能來幫忙,雖然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但是只要一想到淺淺在這種事情,想到了他,他心里就十分的高興,覺得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比這更讓他開心的了。 ☆、184、將軍大婚 言昕去忠勇侯府次日,大郎和劉羽琪兩人就聯(lián)袂而來,正巧世子爺和清瀾都不在府里,王爺親自出面和接待大郎,將人請去松柏院說話。 大郎剛走,劉羽琪立即出聲調(diào)侃說:“你哥他們一直擔(dān)心你在王府會被人看輕,我怎么說他們都不信,這下好了,我們過來一趟,王爺竟親自接待,請他過去說話,可見王爺對你的重視,大郎他們也能真的放心了?!?/br> 看劉羽琪笑靨如花的樣子,淺淺眉眼彎彎的說道:“怎么?你這是吃醋嗎?怪我大哥太惦記我了?” 劉羽琪嬌嗔瞪了眼淺淺,四目相對,淺淺學(xué)著劉羽琪剛才的口吻,調(diào)侃說:“真是的,連這種醋你也要吃,我可是大哥的親妹子!” 劉羽琪的臉頰頓時飛上兩朵紅云,一副怕了淺淺的口吻說道:“算了,我說不過你?!?/br> 淺淺掩嘴,愉悅的笑了起來。 劉羽琪微斂神色,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今天來主要是謝謝你替你大哥尋了這么一個侍衛(wèi)來,聽娘說起,你在南陽建了一所育幼院,里面收養(yǎng)了不少孤兒,他就是其中一個?!?/br> 淺淺嘴角微微彎起,卻是埋怨的說道:“一家人,有什么謝不謝的,而且,我可不想我哥再被人傷害。言昕雖是貌不驚人,但是他心眼正,肯下苦功,讓他貼身保護(hù)大哥的安全,我比較放心切?!?/br> 劉羽琪輕笑的說:“看得出來,昨天過來的時候,一副急著上任的樣子,就怕辜負(fù)了你的托付似的?!?/br> 淺淺微微正色,怕劉羽琪和大郎不懂她與言昕的關(guān)系,一臉嚴(yán)謹(jǐn)?shù)恼f:“他們都是我心甘情愿照顧的,我一直拿他們當(dāng)?shù)艿躮eimei看待,也就沒有什么賣身這一說,但是我即是推薦給了你們,自然能放心使用的,他們都是知恩圖報的好孩子,只要你真心對他們好,他們會掏了心肺對你們好的,比起那些光有一張賣身契的紙約要強(qiáng)多了?!?/br> 劉羽琪微瞪了眼淺淺,直白說道:“這道理我們哪里不懂,昨天娘和我們一說,我就看出來了?!?/br> 淺淺臉上恢復(fù)輕松的笑顏,并說道:“言昕跟著清哥哥學(xué)了一兩年武功,當(dāng)初我培養(yǎng)他,本來是打算有朝一日,讓他當(dāng)清哥哥的侍衛(wèi),不過現(xiàn)在清哥哥身邊有年楓了,倒不像大哥這般差忠心耿耿的人?!?/br> 劉羽琪難得露出一臉調(diào)皮的樣子,笑說:“那我不是搶了你的人手嗎?” 淺淺眸光燦燦的說道:“樂意之至?!?/br>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爾后又話了些家長里短的事情,劉羽琪才嘆息的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要準(zhǔn)備回府了,你真的不打算把朵朵叫來讓我這大舅母抱抱嗎?娘還要我代她親親朵朵呢!” 淺淺白了眼劉羽琪,嬌嗔說:“你怎么不早說。” 說罷,淺淺起身,到門邊叫了一句,“慎語,去母妃那邊把朵朵抱過來?!?/br> “你可真舍得,自己閨女不帶在身邊,就不擔(dān)心嗎?”劉羽琪睨了眼淺淺。 淺淺笑了笑,說:“你以為帶孩子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嗎?母妃本來就身體不好,還一直要把朵朵接過去帶,除了讓我輕松些,也是因?yàn)檎娴奶鄱涠洌氚旬?dāng)初清哥哥來不及感受的關(guān)愛,全部給朵朵,我怎么可能拒絕?!?/br> 劉羽琪若有所思的說:“這倒是!” 淺淺看了眼她,接著又說道:“隔代疼,抱孫不抱子,你當(dāng)這些話哪里出來的,老人家年紀(jì)大了,兒女又都有自己的事情,有了孫子孫女在身邊,他們的生活才有重心,不會顯然孤單?!?/br> 劉羽琪心思通透,明白淺淺的意思,但十分堅定的說:“將來娘要帶孩子,我自然不會反對,但孩子教育方面,我想我不會讓爹娘插手,畢竟你大哥現(xiàn)在是忠勇侯了,以后不論我的兒子或者是女人,嫁娶都不會是一般的百姓人家,要學(xué)的不單單是善良?!?/br> 劉羽琪覺得公婆都善良,教出來孩子也是這樣,而且以姜氏的性格,她覺得姜氏很可能會一味的溺愛孩子,這對孩子而言,并不是最好的。 而且在國都這里,一個人光有善良是不夠的,要學(xué)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