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jié)
劉羽琪害羞的嬌嗔了淺淺一眼說道:“你就愛打趣我。” 淺淺眨了眨眼,調(diào)皮的說:“你挺著一個肚子,大清早的就跑來了,你還不許我說兩句嗎?” 劉羽琪視線掠過淺淺,落在藍冉瑩的肚皮上說道:“弟妹的這才叫挺著肚子,你都還沒有顯懷?!?/br> 淺淺哭笑不得的說:“沒顯懷,也不能當(dāng)我沒懷??!” 劉羽琪剜了眼淺不知,對藍冉瑩說道:“弟妹,我在娘家時,給你腹中的小娃做了兩身衣裳,還望弟妹喜歡才是?!?/br> 藍冉瑩立即起身,說道:“大嫂前些日子忙著備嫁妝,又忙著打理府里的事情,還抽空給我兒做衣裳,真是太辛苦了?!?/br> 劉羽琪笑吟吟的說:“一家人哪有辛苦不辛苦的,弟妹喜歡就好!” 劉羽琪話音落下,青芽又把劉羽琪事先準備的虎鞋虎帽這些拿了出來。 淺淺湊上前,拿起虎帽玩了玩,覺得甚為有趣,朝著劉羽琪勒索說:“大嫂,你以后就答應(yīng)了給我孩子也做的??!你看,你現(xiàn)在又成我大嫂了,這只怕四套還少了些,不能體現(xiàn)你我之間的情誼,你覺得呢?” 一家人都清楚淺淺和劉羽琪是手帕交,自然沒人說淺淺這樣說話不妥,反而是笑呵呵的圍觀。 只大郎心疼自家媳婦,他這些天算是見他這媳婦的能耐了,但就是如此,他還是心疼的,畢竟一個人就一雙手,每天這樣奔波,哪里忙得過來。 “大妹,你將來還會差這些嗎?這府中大小事情,你大嫂天天要打理,本來就忙不過來了,你還讓她做這些。” 大郎一副心疼的表情直白的寫在臉上,再加上兩人又是新婚夫婦,不說淺淺取笑,其他人就也都先笑了起來。 淺淺揶揄的看向劉羽琪說:“雖然現(xiàn)在是言劉氏了,但也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不是嗎?” 劉羽琪心中又甜又窘,剜了眼淺淺說:“我會做的啦!” 藍冉瑩看著淺淺的肚子,笑了笑說:“淺淺你就別給大嫂多添麻煩了,這府里的事情,我雖然幫不了大嫂,但是做娃娃衣服,我還是挺理手的,你要是不嫌棄,就我來做吧!你要多少做多少,一直做到你兒子將來娶媳婦為止,可好?” 淺淺自然不可能讓她們做這么多,本來也就是一家人說笑,彼此心里都是清楚的。 淺淺也順著藍冉瑩的話,哇哇叫道:“你們竟然現(xiàn)在就連成了一線,二嫂,虧得我以前對你這么好,你竟然幫大嫂不幫我。真真,以后我們姐妹倆要相依為命了?!?/br> 真真笑瞇瞇的附和說:“你把得來的小娃衣服分我一半,我就和你相依為命。” “你就會趁火打劫?!睖\淺朝著真真咧了下嘴,姐妹倆人又斗起了嘴。 這新婦入門的第一天,有了淺淺在一邊插科打諢,劉羽琪沒有感到一點局促感,她甚至有一種已經(jīng)嫁入言府多年的錯覺。 新婚三日,很快就過去了,劉羽琪回門這日,劉府上下自然都在府里等著,而劉羽琪臉上藏不住的喜悅更是說明了一切。 再加上中午留膳時,大郎的體貼,更是得到了劉府上下一致好評。 劉羽琪喜歡吃蝦,淺淺也喜歡吃,在言府用膳時,一起倒是吃過幾回,不要說言大郎本來就不是那些貴公子,只指使下人做事的人,再加上有清瀾這個好榜樣在一邊,自然就養(yǎng)成了親自為媳婦剝蝦的習(xí)慣。 而劉府用膳這日,肯定是遷就劉羽琪的口味,也上了這一道菜,平日時,在劉府做這些活的都是她的丫鬟青芽,但是這次青芽沒有動手,正當(dāng)劉夫人準備說話的時候,就看到大郎已經(jīng)默默剝了一疊蝦尾放到劉羽琪的面前。 劉夫人何等精明的人,眼睛一掃也就明白過了了,想來兩人之間肯定不止一次如此了,不然的話,青芽不會連吩咐一聲都不用,就知道該避退。 劉閣老和劉老夫人最疼的就是這個嫡孫女,言大郎拿劉羽琪當(dāng)寶,劉府自然懂得投桃報李。 有了劉閣老的提攜,以及肅親王府的鋪路,言大郎可以算是真正的新貴了,甚至不用人說,瞎子都能看出來,只要劉府和肅親王府不倒,言大郎以后走的絕對是一條康莊大道。 眼看著就要到九月十七這日了,這一天是朵朵滿周歲的好日子,還差十來天的時候,世子妃就天天念叨著。 不過對于淺淺來說,最高興的事情,不是朵朵滿周歲了,而是這娃終于分得清羊和娘了,為此,淺淺可以說是掬了一把辛酸淚。 淺淺的生日快到了,間接的也說明了太后的大壽要到了,國都上下一派肅穆,連城中的守衛(wèi)都加強了。 這日,世子妃笑靨如花,忙上忙下,府中上下都感受到了她的好心情。 淺淺還以為是要到朵朵周歲宴了的原因,倒也沒有多問,還是后來彩蝶過來告訴她,淺淺這才清楚,原來是鎮(zhèn)國公回來了。 鎮(zhèn)國公這次出使蜀國的時間較長,所以淺淺至今都沒有見到人,鎮(zhèn)國公本來是使蜀國使者一同回魏國,不過為了趕上朵朵的周歲宴,特意加快了行程,在周歲宴的前兩天到了國都。 鎮(zhèn)國公回國都的當(dāng)天,世子妃就好好收拾了一番,帶著淺淺夫妻倆及世子爺四人一共去了鎮(zhèn)國公府。 世子妃心急來得早,鎮(zhèn)國公剛在宮里面了圣回來,連梳洗一下都來不及,初見清瀾時,略有激動。 “想來這就是了?” 世子妃眼眶發(fā)紅的忙應(yīng)聲說:“是啊!他就是我那瀾兒,如今可算是找回了,這是我孫女叫君卿淺,這是我那兒媳言氏?!?/br> 鎮(zhèn)國公上下打量了清瀾一家三口,著急看了清瀾幾眼,見他面貌和肅親王和八九成相似,根本就不用懷疑就清楚定是君家的后代。 “好好好,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孩子,這些年來你受苦了?!辨?zhèn)國公激動的握著清瀾的手。 他這個當(dāng)?shù)淖钍乔宄畠毫耍@些年過得不容易,也是多虧了女婿厚道,不然的話,沒有女婿的陪伴,他這個女兒怕是撐不了這么長時間的。 清瀾對于突然冒出來的外祖父沒有多大的興趣,所以當(dāng)鎮(zhèn)國公激動得不能自已的時候,他倒是一個過路人似的,好像這屋里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guān)系。 鎮(zhèn)國公圍著清瀾感嘆了一番,世子妃的哥哥也是一陣噓寒,半晌了他們才發(fā)現(xiàn)自個兒唱了獨角戲。 世子妃頗為尷尬的解釋說:“這孩子就是內(nèi)向,自幼又是跟狼一起長大,性子十分的孤僻,還望爹不要見怪才是?!?/br> 鎮(zhèn)國公一聽,就火大的說:“都怪當(dāng)初那賤人,竟然把我外孫丟到狼堆里去,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br> 世子妃悄悄的抹了抹淚,說:“好在如今回來了,真是老天憐憫?!?/br> 鎮(zhèn)國公本來就只一子一女,又因為世子妃是女兒身,不用繼承家業(yè),自小他就極為寵愛,看世子妃一哭,鎮(zhèn)國公馬上就什么都不說了。 其兄當(dāng)年因立下戰(zhàn)功被封為平津侯,并賜有封地,如今的平津縣就是世子妃兄長的封地。 他對這個meimei也甚是疼愛,當(dāng)即扯開了話題說道:“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你看看哥和爹這次回來給你帶了什么來。” 平津侯面色黝黑,也不知道是不是日夜奔波的原因,和世子妃膚色相差甚遠,兩人長得也不太相似,世子妃五官精致秀氣,而平津侯卻是十足的粗獷男子。 平津侯說罷,示意下人將屋里的三口個大箱子打開,一口箱子里全是珍珠寶石,一口箱子里全是上好皮草,還最后一口大箱子里裝有的東西比較雜,像是看到什么就買點什么似的,而且多是小孩子玩用的東西,不用想也看得出來,這口箱子里的東西,是特意為朵朵準備的。 世子妃對這些名貴的珠寶皮草不感興趣,隨意瞥了眼就挪開了視線,并說道:“爹爹和哥哥這次出使蜀國,是替皇上辦差事的,置辦這些做什么,讓別人看到了,不是又得參哥哥和爹爹一本么?!?/br> 鎮(zhèn)國公不滿的冷哼一聲,“怕什么,也只有那些無用的鼠輩,才喜歡在背后動這些小動作?!?/br> 世子妃心里對娘家是有愧疚的,這些年來,肅親王府的蟄伏,也使得鎮(zhèn)國公府人才凋零。 平津侯如今已到中年了,卻是膝下無子,當(dāng)年侯爺夫人生產(chǎn)時一尸兩命,使得平律侯消極了一陣。 鎮(zhèn)國公和平津侯看似威風(fēng),其實手上沒有大權(quán),當(dāng)年立了戰(zhàn)功,皇上便讓平津侯交出了兵權(quán),空守著這么一個爵位而已。 鎮(zhèn)國公府也就索性過起了閉門謝客的日子,和肅親王府一樣,一休養(yǎng)就是十幾年。 如今清瀾回來了,肅親王府不再沉默,鎮(zhèn)國公府怎么會不激動,當(dāng)年生產(chǎn)之事,也是有人在背后動了手腳的,不然的話,鎮(zhèn)國公不至于變成這樣。 而這次出使蜀國,說得好聽是皇上信任,說得難聽一點,也不過是皇上不在意罷了,一路上風(fēng)險不少,好在肅親王早就有所準備,才次次都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好了,你就不要管這么多了,有什么事還有爹和哥在,再不是也有世子和王爺在!”平津侯拍拍世子妃的肩,示意她不要多想。 世子爺接話說:“是??!你只要在家里好好照顧朵朵就是了,這小丫頭越來越皮,不過?。∶刻煳也槐粫?,我這晚上都睡不好?!?/br> 朵朵帶在世子妃的膝下,就好像帶在世子爺?shù)南ハ乱粯?,兩人都是有兒子卻沒有經(jīng)歷過帶兒子長大的經(jīng)歷,更別提像現(xiàn)在這樣,看著朵朵長牙,學(xué)走路,學(xué)說話。 每一樣對他們而言都是新奇的,落在他們的眼里,就像是在看清瀾長大似的。 一家人團聚說了會兒閑話,鎮(zhèn)國公示意下人準備晚膳,他率先帶著世子爺幾人一起去了書房,就連清瀾也被拉著一起過去了。 世子妃望著他們的背影,搖首笑了笑說:“這些男人啊,就喜歡躲在書房里說事。” 一直憋著沒有說話的淺淺,這會兒總算是能說話了,笑得有些好奇的問:“怎么不見舅母和外祖母???” 世子妃眼神一黯,說道:“她們都不在了,你舅舅這些年,一直沉浸在武學(xué)當(dāng)中,也無心再成親,我提了幾次,他也不理,就是連爹都不管,我說多了,他們只說自個兒心中有主意,我又能說什么。” 淺淺皺了皺眉,雖然不明白這中間有什么事,但想來應(yīng)該是有一個故事的,不然的話,平津侯作為獨子,有著傳宗接代的責(zé)任,鎮(zhèn)國公不單不催他,反而隨他如此,顯然父子倆是有同識的。 ☆、176、國都盛況 周歲宴會還沒開席,朵朵就掙了一個滿堂彩,瞬間榮升為小富婆的行列。 世子妃特意準備了筆、墨、紙、硯、算盤、錢幣、書籍等讓朵朵抓周,對于抓周測未來的行為,淺淺是不信的,這人未來走哪條路,怎么可能因為這個而決定,不過世子妃興致高昂,淺淺也是樂得配合。 周歲宴而已,本來圖的就是一個熱鬧勁。 前院里搬了一張圓圓的大臺子,上面放了各種各樣的物品,世子妃自學(xué)步車里抱起朵朵,在她耳邊嘀咕說:“我的心肝寶貝,看那些琴棋書畫,你要是抓到了,以后就能做一個才華洋溢的小姑娘?!?/br> 朵朵呵呵的張著小嘴,急著往臺上爬,是不是要抓世子妃所想的,就不一定了。 世子爺站在旁邊,看著這祖孫兩人,笑得合不上嘴的說道:“大姐兒愛抓什么就抓什么,她高興就是?!?/br> “這是肯定的啊!”世子妃白了眼世子爺,上前將朵朵放在大圓臺桌上面。 主角上場,旁邊的人都圍了上來,如鎮(zhèn)國公和平津侯他們,都興致高昂的拿著手邊的東西晃著說:“朵朵,來這里,來這里。” 大郎二郎幾人,見樣學(xué)樣的拿起面前的東西也是一陣誘惑,而大郎正巧拿的是小木劍,劉羽琪抿唇打趣的說:“你快些放下,朵朵要是以后真的喜歡弄刀舞劍,小心淺淺和你拼了?!?/br> 大郎看了眼手中的劍,又看了眼對面爬得正歡的朵朵,想了想,將小木劍放下,又拿起旁邊的小笛子引誘朵朵。 劉羽琪一陣失笑,只覺得自家相公笨笨呆呆的樣子怎么這么討人喜歡,被說上兩句,竟會尷尬得連耳朵都紅了。 這是她嫁到大郎后才發(fā)現(xiàn)的事情,只要大郎覺得他自個兒做錯了,又被她指出來了的話,她便會尷尬得不與她對視。 平日生活中,如學(xué)寫字的時候,若是太過親密了,大郎也會害羞得不敢與她對視,而且耳朵一樣會悄然紅起來。 也就是婚后,劉羽琪才確定了,原來以前未成親前,大郎要她握著他手教寫字,真的只是在認真學(xué)習(xí),這婚前婚后差別甚大,劉羽琪也懂了,什么叫紅袖添香。 “大姐兒,來祖母這里,快來!” “朵朵,來娘這里。” “大姐兒,來……” “朵朵,來……” “小郡主,過來……” 朵朵穿著大紅的小兜衣,襯得小臉越發(fā)白凈,一雙溜圓的杏眼,不停的轉(zhuǎn)著,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似的。 “來來來……” 在大人興致高昂的時候,朵朵玩得自得其樂,抓一件丟一件,惹得大家心都懸了起來。 一路搖搖晃晃的站到中間,然后小屁屁一歪,就坐到了中間,十分機智的把周邊的東西都往身邊撥拉。 淺淺看到朵朵這猴樣,當(dāng)娘的她終于覺得有些尷尬了,輕咳一聲提醒說:“朵朵?。∥覀冎荒靡粯?,拿一樣就行了?!?/br> 朵朵眼皮都沒有抬,小手在面前的一堆物品中感興趣的翻來翻去,突然翻到一顆夜明珠,也不知道誰放在桌上的,反正現(xiàn)在到了朵朵的手里,只見她拿著照啊照,然后嘴角一咧,塞到小兜衣里面去了。 “呵呵,拿了夜明珠,我們大姐兒以后肯定國色無雙,才藝雙絕?!笔雷渝凑醋韵驳恼f著,旁邊還有不少人附和。 唯獨淺淺這個當(dāng)娘的心里布滿了疑惑,這拿了夜明珠和國色無雙有什么關(guān)系嗎?這果然是自家的娃,怎么看怎么都是好的。 “照我看?。∧慵疫@閨女以后肯定是一個貪財?shù)?!”南宮婉婉悄聲站到淺淺身后,捅了捅她的腰肢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