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jié)
“對了,我聽說前段時間邊關打仗了。”清瀾突然說起,淺淺還愣了下,才回過神。 回過神的淺淺,立即緊張的問:“那我哥他怎么樣了?他還好嗎?” 其實這消息,清瀾早就自王爺那里得到了,一直沒說,是因為這次這場戰(zhàn)役,大郎受傷了,如今那邊來了消息,說是大郎養(yǎng)好了傷,清瀾這才敢告訴淺淺。 “嗯,現(xiàn)在好了!”清瀾說起話,有些心虛。 聰明的淺淺一下聽明白了意思,聲音拔高了問:“什么叫現(xiàn)在好了,你給我說清楚一點?!?/br> 清瀾不然的抖了抖下嘴角,這才坦坦白白的說出來。 邊關打仗的事情,淺淺不知道,除了因為路途遙遠,通信不方便,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清瀾有心隱瞞,他怕淺淺擔憂,但是大郎自個兒選擇建功立業(yè),他也不能強把人拖回來。 也是一個月前的一場戰(zhàn)役,邊關一群游牧民族,再次搶劫大魏邊境,谷將軍出兵鎮(zhèn)壓,雖然將那些彪悍的游牧民族打跑了,便是沒想到,這一次谷將軍會差點栽了。 他為了救幾個小孩子,將背部薄弱的地方暴露在敵人視野之下,眼看就要被砍了,大郎頂了這一刀,不單將谷將軍救了,還把對方砍下了戰(zhàn)馬。 因此,大郎雖然受了傷,但是卻建了軍功,不單升了谷將軍的親兵,這次回來了,皇上還會賜封。 淺淺緊張的問:“那我大哥如今怎么樣?身體可好了,這傷對他以后不會有什么影響吧?” “你放心,已經(jīng)好了。”清瀾沒有說,大郎挨了這一下,大郎的身份立即暴露了出來,世孫妃的親大哥?。∥磥砻C親王的大舅子,哪里還有人敢不好好醫(yī)治。 淺淺剛松了口氣,馬上整張臉都亮了起來,興奮的說道:“你是說我哥馬上就要回來了嗎?是真的嗎?” “對!”清瀾看淺淺心情好,自個兒也跟著笑了起來。 淺淺感激得雙手合十,并說道:“太好了,大哥總算要回來了,算算我都兩年沒見他了,也不知道他如今長什么樣了?!?/br> 清瀾看淺淺有些傻氣的話,笑了笑說:“過兩個月就是皇太后六十壽誕,不單你哥他們會提前回來,就連漢國國師都會來?!?/br> “赫……”淺淺嚇得倒抽了口氣,瞪大了眼看著清瀾。 清瀾一臉無辜的說:“是王爺說的,這次皇太后六十大壽,皇上打算大辦,漢國和蜀國的國君雖然不會來,但是他們會派皇子來祝賀,而漢國的國師這次也很有可能會來?!?/br> 淺淺皺著眉,一副不樂意的樣子問道:“漢國國師來干嘛啊?” 清瀾微斜了眼神,把王爺和他說的話,又轉告了淺淺。 “王爺?shù)囊馑际钦f,既然漢國國師知道羊皮紙在我們魏國,這次有機會光明正大的過來,怎么可能會錯失機會?!?/br> 淺淺咬了下唇,只覺得rou疼,因為她覺得王爺說的話好有道理,若是換了她是漢國國師,他肯定也會眼巴巴的趕過來。 至于也要查探一番,這羊皮紙是不是已經(jīng)落入了魏國皇室的手里,畢竟?jié)h國國師這么長時間都沒有查到消息,他肯定會往這方面想。 但如今看來,倒也不算漢國國師想錯,畢竟淺淺他們如今可是正經(jīng)八百的皇親國戚了。 “不用擔心,他懷疑不到我們身上來!”清瀾揉了揉淺淺的發(fā)頂,不喜歡看她一副愁容。 淺淺無力一笑,低垂眼看著自個兒的肚皮,有些不高興的說:“真是的,為什么要挑在這時候,偏偏是兩個月后,怎么不在我生完孩子后?。 ?/br> 畢竟她懷著孩子,到時候真有什么,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給人拖后腿。 清瀾看淺淺這樣愁,皺著眉說:“你若是這樣,就還不如不告訴你!” 淺淺怕清瀾真犯倔,馬上不敢表現(xiàn)出愁容,討好的說:“別啊,我就隨便說說的而已?!?/br> 淺淺摟著清瀾哄著,見他臉色微霽一點,又突然叫了一聲,說:“??!兩個月,不是和朵朵一樣是九月的嗎?” “嗯!朵朵在月中,皇太后在月底?!鼻鍨懖簧趺髁说狞c點頭,古怪的看著淺淺,不懂這有什么好叫的。 就見淺淺嘟了嘟唇,不高興的說:“幸好不是同一天,不然的話,不是要搶走我們女兒的風采嗎?” 清瀾略一想,覺得淺淺說得很有道理。 今年是朵朵滿歲,早前世子妃他們就說過了,朵朵滿歲的時候,府里要大辦一場,若真和皇太后碰在一天了,那還真是說理都沒有地方。 畢竟皇宮和王府同時請宴,傻子都知道要去皇宮?。≡僬?,王府再是囂張,也不敢在皇太后大壽這日打對臺,不入宮拜壽??! 淺淺第二天,就去把大郎要回來的消息傳回了四合院,言家上下都盼著大郎能夠早點回來,如今總算要回來了,一家人還不憋著了勁高興著啊。 這次的好消息淺淺自然不會忘了傳給真真,至少也讓她高興一下。相信這么一個好消息,也能沖散些真真的苦悶,只是沒想到,王府去給古府送消息的小廝沒多時跑了回來。 他去古府的時候,古府的婆媳倆正鬧著,而且這一次情況還較為嚴重,真真被古夫人直接罵暈,王府小廝打聽到了消息,一刻也沒敢多留就回來報信了。 ☆、162、古府變天 淺淺得了消息,驚得站了起來,破口大罵道:“那個老虔婆,竟然敢傷害我meimei,我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的?!?/br> 淺淺滿是怒容的沉聲吩咐:“慎語思行看著院子,花好月圓跟我去古府,我倒要看看這老虔婆究竟想怎么樣,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br> 宮嬤嬤微擰了起眉眼,低聲勸說:“主子息怒,這了這種人傷了自個兒身子劃不來,您如今可是雙身子的人?!?/br> 淺淺深深的吸了口氣,緩聲說:“我知道分寸,嬤嬤不用擔心,吩咐下去,立即去古府?!?/br> 宮嬤嬤猶豫的瞟了眼淺淺的肚子,見她神色堅定,也知道勸說不了,只得照著淺淺的話去做,想著待會兒多注意些好了。 淺淺出府特意吩咐了下去,并沒有驚動世子妃,有什么只待回府了再說,免得世子妃擔心她出門一趟,影響到腹中的胎兒。 自登上馬車,淺淺便陰沉著一張臉,小嘴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宮嬤嬤在一邊侍候著,看著也是擔憂。 “主子待會兒到了古府,凡事三思而行才好。”宮嬤嬤猶豫了下,還是說了一句逾越的話。 淺淺抬眼,冷冷看去,眸中布滿寒芒。 宮嬤嬤身子微顫,背脊挺直,心中大駭,來淺淺身邊侍候了這么長時間,還不曾見她如此過,看樣子這次觸到她的大忌了。 淺淺一向將家人看得重要,妹子被人欺負了,卻要忍氣吞聲,她哪里咽得下這口惡氣。 “多謝嬤嬤提點!”淺淺聲音微涼,不似往日待宮嬤嬤那般親厚。 宮嬤嬤心里發(fā)憷,明白今日若不把事情說清楚的話,肯定在淺淺的心里起一個疙瘩,為了別府的事情,她們主仆有什么嫌隙倒是不好了。 “奴婢明白主子的心情,但是不能隨了性子去行事,古夫人如今雖然不再是郡主,但她的身后卻是順南王府和皇貴妃,再者,他還是古公子的親娘,就算古夫人真的對言二小姐嚴厲了一些,古府也不可能為了這么一個媳婦不要婆婆的,若是真硬拼硬的話,最后倒霉的肯定還是言二小姐……” 淺淺沒有打斷宮嬤嬤的話,心情越發(fā)沉重了,她清楚宮嬤嬤說的是實情,古府丟不起這臉,順南王府丟不起這臉,古璇青更背不起這不孝的罪名。 更何況一個男人,若是能為了婆媳間的一點爭吵,就忍心將親娘趕出去,這樣不孝之子,將來也不會是真真的依靠。 宮嬤嬤見淺淺臉色乍青乍白,就清楚她把自個兒的話聽了進去,便又軟聲勸說:“主子與古夫人為難是不理智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事交給古公子去處理,這畢竟是他們的家事?!?/br> 淺淺嘴角抽了抽,聽了宮嬤嬤一席話,她發(fā)現(xiàn)她還真的不能拿古夫人如何,因為古府不可能休了古夫人,也不可能真的傷害她,畢竟古夫人真有什么不妥,不說其他,每一個被牽連的就是古璇青,這間接受害的不還是真真嗎? 若真走到過不下去的地步了,也就只能和離的,但是在這種時代,和離的女子,哪有嫁得好的。 而且以真真對古璇青的深情,她也不可能和古璇青和離,而且他們夫妻感情是沒有問題的。 淺淺想通這些,揉了揉發(fā)疼的額,心中的怒意消散了一些,理智漸漸回籠,有些無奈的想著。 都說女人嫁人前一定要先見過婆母,若是婆母是那不講理挑事之人,就算那男人再好,也是不能嫁的。畢竟一段再完美的感情,也經(jīng)不起婆母在旁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及給小鞋穿。 馬車到古府的時候,淺淺已經(jīng)很好的斂去了心中的怒意,如若臨時起意,只為來看meimei一眼的溫柔jiejie。 花好月圓四人剛才隨馬車在旁邊侍候,雖然不像宮嬤嬤陪著淺淺坐在馬車上,但是四人皆會武,耳聰目明,又離馬車極近,再加上嬤嬤和淺淺說話時,都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因此,她們說了什么,花好月圓都聽了去。 聽到真真的事情,這四人心中也是微有起伏的,真真也會往山莊里跑,而且真真為人開朗,相較日日忙碌的淺淺來說,真真在她們面前還混得臉熟一些。 在花好月圓心中,那種感受就好像自家小姐被人欺負了似的,本來憋住了勁打算來為二小姐討回公道,但是聽了馬車上的一席話,此時就像xiele氣的皮球一樣,那心情和淺淺有些相似。 宮嬤嬤上前表明身份,門房一邊請著淺淺一行人入府,一邊飛快的去給古夫人傳話。 淺淺也沒興趣跟著下人去前廳里等古夫人,那些虛偽的一套,在她和古夫人中間也不適合。 畢竟在古夫人心中,她們倆之間可是有著深仇大恨的,又何苦來那惺惺作假的一套。 “帶我去你們少夫人的院里?!?/br> 門房微愣的看著淺淺,著急得額上布滿了細汗,他是門房,最是清楚怎么回事,府里都已經(jīng)傳遍了,少夫人被夫人氣暈了的事情,可是夫人不但沒上心,連大夫也沒有請,這會兒少夫人的娘家找上門,怕是事情不是這么巧合。 門房忐忑不安的將人帶到了二門處,賠著笑臉說道:“世孫妃,再往里走就是后院了,奴才的身份不能入院?!?/br> 這規(guī)矩淺淺是懂的,大府人家都是如此,肅親王府也是一樣,沒有主子的通傳,那些總管及奴才,是不能到后院里來的,畢竟后院里都是住的女眷。 淺淺也沒有為難他,目光自他身上挪開,徑直朝著里面走去。 到了后院,又隨意逮了一個丫鬟,讓她帶路,一路去了真真住的院子里,小丫鬟一刻都沒有待,慌不擇路的跑了。 淺淺也沒有攔著,反正她們這么大的陣勢過來了,早就有眼尖的丫鬟去給古夫人送消息了,相信過不了一會兒,古夫人就要來了。 真真住的院子,此時特別安靜,院前也不見侍候的丫鬟,淺淺不免皺起了眉。 她平日在王府里,雖然不怎么搭理院里的那些小丫鬟,但是哪次不是入院,就能看到她們的身影,吩咐一聲就馬上有人去辦事,哪像真真這院里。 宮嬤嬤見這院里這么沒規(guī)矩,也是微微擰起了眉,目露不悅,這言家二小姐,只怕在古府的日子比她們猜測得更加艱難。 淺淺直直的朝著正屋走去,宮嬤嬤打起簾子,淺淺步入,里面一道急切的聲音立馬響起。 “可是大夫來了。” “哼,就你喜歡在少夫人面前賣乖,你這樣背著夫人讓下面小的都出去找老爺少爺,事情鬧大了,看夫人不揭了你的皮?!?/br> 屋里響起兩個丫鬟的對話,先前問話的丫鬟,一臉喜色奔了出來,跟在她后面的另一個小丫鬟,還在不滿的嘮叨著。 兩人看到一臉陰沉的淺淺,均是愣住了。 還是為先的丫鬟認出了淺淺,立馬跪下見禮道:“參見世孫妃,奴婢不知世孫妃到來,多有失禮處,還請見諒?!?/br> 真真身邊的大丫鬟,淺淺自然是認識的,而且聽剛才兩人的對話,也明白了院里沒人的原因,當下對她的臉色好看了幾分。 “鴛鴦,先帶我去看看你家少夫人?!?/br> 鴛鴦起身,忙引著淺淺往內室里走,嘴里還說道:“少夫人昏了一會兒,至今還沒有醒,今兒正巧老爺和少爺都不在府里,奴婢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也讓人去請大夫了?!?/br> 鴛鴦嘴快,在前面說著,淺淺默默聽著,在經(jīng)過另一個丫鬟身邊時,腳步駐足,涼聲問:“你叫什么?” 小丫鬟一愣,心里發(fā)憷的回說:“少夫人都叫奴婢蝴蝶?!?/br> “蝴蝶是嗎?”淺淺冷笑一聲說:“我記住你了!” 蝴蝶臉色當即發(fā)白,流著冷汗跌坐在地上。 鴛鴦回眸,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蝴蝶,這蝴蝶一向如此,見著少夫人性子好,就不知分寸,這次又是這般,還栽在了世孫妃手里,怕是這屋里待不下去了。 想到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鴛鴦張了張嘴,猶豫著要說情,但是世孫妃沒把事情挑明了,她又不好解釋。 淺淺瞥向鴛鴦,她的想法寫在臉上,淺淺也沒說什么,只道:“先去看看你家少夫人再說。” 鴛鴦忙斂了心神,覺得世孫妃說的話很對,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讓少夫人先醒過來比較重要。 淺淺走到內室,看著躺在床上的真真,臉色蒼白無血,眼底青黑深厚,原本好看的瓜子臉,這會兒已經(jīng)不見了,雙頰往有些內陷,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得了大病似的。 淺淺看了,心中絞痛難忍,強忍著心中翻天的怒意,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問道:“為什么她會變成這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