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淺淺抿了抿唇,猜測說:“古璇青和真真大婚后就會一起回國都,我覺得季如風(fēng)要動手,可能會在那之后?!?/br> 邱子衍聳聳肩說:“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這么急?” 淺淺揉了揉眉心說:“關(guān)心則亂,我現(xiàn)在腦子就像被許多小人在敲打一樣,一片混亂!” 她只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一起來的,根本還來不及給她整理的時間,又多生出另一件事情。 穆清突然握住淺淺的手,認(rèn)真的說道:“有我在!” 他不太明白淺淺為什么要想這么多,若是真覺得麻煩,直接殺了季如風(fēng)就是了,一切的問題不就解決了么。 反正他個人對季如風(fēng)也甚是討厭的感覺,早就殺了,也干脆。 更何況季如風(fēng)現(xiàn)在還是一個讓淺淺這么頭疼的人物。 淺淺抬眼莞爾一笑,說:“倒是,還有你在,我想這么多干什么?!?/br> 穆清一句話,瞬間定了淺淺的心神,他們夫妻倆同心協(xié)力,有什么事情是解決不了的嗎?更何況下面還有一群護(hù)著他們的人。 淺淺再次看向邱子衍時,眼神清明了許多,一副自信十足的樣子說道:“嗯!我們就以不變應(yīng)萬變,目前先辦好真真的婚事,至少阿大那邊,就由你去解釋?!?/br> “好!”邱子衍滿意的應(yīng)了聲,笑說:“這才像我認(rèn)識的淺淺?!?/br> 淺淺苦笑一聲,沒有辦法。這次面對的人可不是縣太爺這樣的小角色,而是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人,若是沒有一個自保的辦法,死于非命那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不過和邱子衍談過一番,淺淺思緒倒是清明了許多,到了最后,就算穆清不是肅親王的嫡子,淺淺也有辦法讓季如風(fēng)不敢動他們一下。 羊皮紙能招來殺人之禍,便又怎么知道不是救命的圣藥,連漢國國師這樣的人物都想得到的物件,想來魏國也是十分渴望的。 一場推心置腹的談話后,淺淺的心里已經(jīng)完全穩(wěn)定下來,而她的穩(wěn)定,也就代表了這個家的安定。 現(xiàn)在全家都是以淺淺馬首是瞻,只要她能做出自信十足的樣子,其他人的擔(dān)憂自然也會輕一些。 而接下來,又是真真的大婚,真真自個兒正在古府學(xué)規(guī)矩,嫁妝的事情,就全交由姜氏和姚氏幫忙采購。 言永福也回了西順村,二郎和藍(lán)冉瑩又天天忙著客似云來的生意,家里各人都有自個兒忙碌的事情,真的也沒太多的時間多愁善感。 不管前路有什么等著言家人,這日子還是要過的。 這日姜一凡提著小壺酒,一臉興奮的跑來淺淺的面前,揭開酒蓋問道:“怎么樣?是不是夠香醇了?” 后面的二十多天,就是等酒發(fā)酵,姜家人等朵朵滿月過了沒兩天就回去了,這次姜一凡是算好了日子再過來開酒的。 淺淺拿小杯倒了一杯,嘗了嘗,抬臉笑說:“還不錯,不過再放兩日,酒味會更濃一些?!?/br> 姜一凡也嘗了口說:“嗯!不過這酒味也夠了的,有些人可能不喜歡這么濃的,不是說這些酒,也會有女子愛喝嗎?” 淺淺沒意見的說:“是啊!你能拿去客似云來賣了?!?/br> 姜一凡興奮的說:“那好,我現(xiàn)在就去!啊,對了,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淺淺搖了搖小腦袋說:“不用了,我還有事情要忙!” 客似云來不是第一次賣果酒了,該怎么宣傳怎么做藍(lán)冉瑩都清楚,她就不用去湊熱鬧了,還是和穆清一起準(zhǔn)備秋收的事情比較好。 葡萄酒上市的當(dāng)天,就引來了客人的追捧,是一個極好的開端。 姜一凡當(dāng)晚甚至沒有回去,在客似云來逗留到太晚,夜里就直到來的育幼院里休息,第二日一早,還是姜樹人找了過來。 姜樹人做事倒是比姜一凡細(xì)致幾分,來之前就和姥爺他們說了,會在育幼院里住幾日,忙過這段時間,看看葡萄酒的銷路之后,才會回去。 十月是一個忙碌的季節(jié),去年淺淺家里,只要等著佃戶收成了,他們?nèi)ナ兆庾泳秃?,但是今年卻不一樣,家里的地,已經(jīng)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擴(kuò)到了將近二千畝,還不算租出去的那一千多畝。 后來買的這些地,都是周邊有人賣,他們就收了,一次也不多,每次收十幾畝,幾十畝這樣,不知不覺,他們手里竟然也有了近二千畝的地了,那些工人也發(fā)展到了上百人。 這日一早,穆清要去田里的時候,淺淺抱著朵朵興致高昂的同行了,坐了一陣馬車,到了自家田地,看到一望無際金色的麥穗,淺淺心里突然升起一種驕傲的感覺。 來到這個世界,她來不及經(jīng)歷彷徨無助就體會到了親情,時間沒有給她思考未來的機(jī)會,就措手不及的嫁為人婦,收獲了愛情。 如今,在她細(xì)心經(jīng)營之下,原本一個貧窮的小家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如今這般田地,算不得大富,但也是一方小地主。 “小姐,姑爺!”邵正帶著人正在干活,遠(yuǎn)遠(yuǎn)看到言家的馬車,小跑過來,額上還滿是大汗的樣子。 淺淺笑吟吟的望向邵正,問道:“怎么樣?人手還夠嗎?” 邵正望了下老天爺說:“這天倒是還不錯,而且照姑爺?shù)脑?,我們又請了一些短工,就幫忙收割的這些天,倒也忙得過來。” 淺淺側(cè)目望著穆清微微一笑,他也不過才接觸這些,倒也清楚秋收要搶。 邵正提議說:“小姐,你難得來一次,我?guī)闼南驴纯???/br> 他想著淺淺一向不過來的,這會兒秋收過來,可能是要檢查他們這一年來的勞作。 淺淺搖搖首說:“不用了,你們干活不用管我,我就是在家里悶得久了,帶朵朵出來走走。” 邵正見淺淺這樣說,正好地里也忙,就沒多客套,就說:“現(xiàn)在太陽正毒,小姐抱著小小姐就不要在太陽下站久了,去樹下坐坐,那邊有涼茶喝?!?/br> “好!” 淺淺抱著朵朵,跟著穆清一起到了樹下。 穆清四下張望,顯然有事,淺淺也不阻撓他,笑吟吟的說:“我們母女就待在這里,你有什么事就去做,忙完了再來找我!” 穆清看了眼淺淺,用手刮了下朵朵嬌嫩的臉頰,說道:“你們在這里等會,我一會兒忙完了就來,等會兒帶你們?nèi)コ詵|西?!?/br> “好!”淺淺一口應(yīng)下。 待穆清走了,淺淺倒沒有坐下休息,而是抱著朵朵四下看著,將一大片金色的田地,指著不懂事的朵朵看。 淺淺四下看時,發(fā)現(xiàn)工人干活都十分賣力,埋頭苦干,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就連穆清也是,凡事親力親為。 在田里待了半天,淺淺深刻的感覺到了他們的忙碌,晚上回來時,跟邱子衍說,讓他在秋收后好好犒勞大家一番。 邱子衍卻是眉一挑,問:“秋收完了,不是要開米行了嗎?” ☆、120、逃家出走 “米行啊!”淺淺略顯猶豫,沒有立即答話。 邱子衍了然的勸說:“其他的事情倒是還好,但是米行是早就定好了的計劃,若是這次拖過了,又得等一年!而且為了開米行,姐夫讓邵大叔和黃大叔都和周邊的農(nóng)商談好了,他們的大米也都會便宜賣給我們?!?/br> 淺淺嘴角動了動,略顯無奈的問道:“我們的賬面上還有多少銀子?” 邱子衍清楚淺淺的意思,抖了抖眉眼說:“開米行的銀子是夠了,但是你想給真真準(zhǔn)備一萬兩的嫁妝,怕是不現(xiàn)實的事情。” 淺淺抿了抿嘴角,其實她心里也清楚。 這些日子,為了開米行,只要周邊有要出售的田地,他們就都接下來了,雖然都不是一次性給的大數(shù)額,但每次幾十上百兩的,家里也根本就余不到什么銀子。 “不然你和真真說說好了,再說她出嫁,你一個做jiejie的,也不用準(zhǔn)備這么多銀兩?!鼻褡友艿共挥X得淺淺對家人好有什么不對,但是這種情況下,為了生意為了前程,也該分分輕重。 言家現(xiàn)在自然拿得出來一萬兩銀子,可是這需要變賣家產(chǎn),現(xiàn)銀根本就沒有這么多,而且現(xiàn)銀都是準(zhǔn)備用來收購米糧的。 淺淺剜了眼邱子衍說:“這怎么行,當(dāng)初二哥婚事的時候,我許諾了替他準(zhǔn)備一千兩聘禮,我就沒有做到,如今真真大婚,我又做不到,一連失信兩次,我以后哪好意思還和家里人說什么?。 ?/br> 邱子衍不認(rèn)同的說道:“一家人哪里會計較這些??!而且你當(dāng)初是沒有準(zhǔn)備一千兩聘禮,但是你現(xiàn)在對他們多好??!客似云來也是你出資的,平時我看到你給二嫂買的東西比給你的還好?!?/br> 淺淺不甚自在的說:“還提這些做什么,都是一家人。” 邱子衍不悅的說:“你也清楚是一家人,那你就不要什么都扛著??!我都替你覺得累!” 淺淺抿了抿唇,猶豫了下說:“米行的事情還是晚一年好了,把收得的糧食都賣出去,再加上家里能用的資金,在一起湊一下,看有沒有一萬兩。” 邱子衍不贊同的說:“你這是何苦?” 淺淺無可奈何的說道:“你也清楚古家是什么樣的人家,這一萬兩的嫁妝,他們家還不一定看在眼里,但就是因為這樣,才更應(yīng)該多準(zhǔn)備一些嫁妝?!?/br> 邱子衍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淺淺,敷衍的說:“算了,這事我會去辦的。” 淺淺不放心的說:“你按我說的去做,明白嗎?” 邱子衍揮揮手,說:“行了行了,我知道該怎么做的?!?/br> 邱子衍見淺淺說不通,也就不想和她說這事了,打算先去找真真,看真真是一個什么想法。 翌日,邱子衍到了古府,來的時候,真真正跟著教養(yǎng)嬤嬤在學(xué)規(guī)矩,不能馬上見他,他就坐在前廳里等人,哪里知道,這一等就是一個上午。 淺淺上午的課業(yè)結(jié)束,馬上匆匆而來,跟在她身后的教養(yǎng)嬤嬤,還一板一臉的訓(xùn)斥說:“言小姐,不管現(xiàn)在是不是在上課,你都該拿出上課時的樣子,時刻保持警惕,你得記住你是一位大家閨秀,一舉一動都該有規(guī)矩?!?/br> 真真怕及了教養(yǎng)嬤嬤的嘮叨,忙說:“錢嬤嬤,我下次會記住了。” 錢嬤嬤一張嚴(yán)謹(jǐn)?shù)哪?,眼都沒眨一下的叮囑,“要說到做到才行!” 真真訕笑一聲,緩慢的朝前廳走去,也不敢再表現(xiàn)出一絲急迫。 前廳里,邱子衍見到真真,立即起身走了過來,玩笑的說道:“可把你等出來了?!?/br> 真真尷尬的抬臉笑說:“實在不好意思?。∵@里不比家里,好多事情都有規(guī)矩,我也沒有辦法!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邱子衍看了眼緊跟在真真身后的錢嬤嬤,對著真真使了使眼色,真真了然的回眸對錢嬤嬤說話。 “嬤嬤,能讓我和他單獨(dú)聊幾句嗎?” 錢嬤嬤一本正經(jīng)的駁道:“不行!你又忘了規(guī)矩嗎?” 真真苦著小臉央求說:“就這一次,而且這不是在南陽嗎?我以后去了國都,也不認(rèn)識誰,也不可能和其他的男子單獨(dú)共處一室說話的。” 錢嬤嬤鐵面無私的說道:“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br> 真真癟了癟小嘴,無奈的望著邱子衍,與他一起往邊上走了幾步說道:“沒辦法,我如今歸她管,一切都要聽她的去做,不然你就這樣直接和我說好了?!?/br> 邱子衍眼神怪異的看了眼錢嬤嬤,覺得這個家的下人比主子還氣派,但是事情迫在眉睫,邱子衍也只好在有第三者在場的情況下開口了。 “其實是事情是這樣的,你還記得你姐說過,你出嫁的話,她會給你準(zhǔn)備一萬兩的嫁妝這事嗎?” 真真微微一笑說:“記得啊!怎么了嗎?” 邱子衍看真真的樣子,略有把握的說道:“家里的情況你也是清楚的,昨晚淺淺和我說,要我把去年和今年收成的糧食全都賣了,還把家里所有能流動的銀兩全湊出來給她,若是再不夠就讓我變賣些產(chǎn)業(yè)?!?/br> 真真詫異的說:“糧食怎么能賣,不是說好了要開米行的嗎?而且家里的產(chǎn)業(yè)變賣什么?什么也不能賣??!” 邱子衍見真真也是一副極緊張的樣子,也略為安心的說道:“我也是這意思??!但是淺淺執(zhí)意要湊一萬兩給你做嫁妝?!?/br> 真真臉色微變,輕斥:“她有病嗎?姐妹倆說說而已,我怎么可能讓她變了產(chǎn)業(yè)給我準(zhǔn)備嫁妝,再說了,姐早就跟我說了,三只小熊會給我陪嫁,三只小熊的生意一向都好,每個月都是幾百兩的收入不止,以后照姐的說法,再到國都開分店,一個月說不定能過千兩的收入,我還要一萬兩的死銀子做什么,有銀子就讓姐趕緊去做別的生意??!” 邱子衍贊揚(yáng)的夸道:“淺淺果然沒白疼你!” 真真剜了眼邱子衍,揶揄的說:“你都知道心疼我姐了,難道我還不會嗎?我像是這么沒良心的人嗎?” 邱子衍面色一紅,好在戴了面具,也看不出來。 “那我就不按淺淺說的去做,還是照原計劃買鋪?zhàn)娱_米行?到時候你可別反悔才行??!”邱子衍不放心的再次確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