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好了好了,虛驚一場,時間也不早了,都早點回去休息好了!”古太醫(yī)打著哈哈說道。 他是沒明白言淺淺突然咬住季如風不放是為了什么,但是眼下他最怕的就是季如風會追究言淺淺的責任。 畢竟打皇室,可是掉腦袋的事情,而他們古家如今和言家已經(jīng)是姻親了,自然不希望言淺淺出這樣的事情。 季如風彈了彈褶皺的衣服,望著淺淺的眼眸透著涼意,面上卻笑吟吟的說:“這一巴掌,我記住了!” 淺淺不甘示弱的說道:“這次的事情,我也記住了,但是季公子你要明白一句話,兔子急了還咬人!畫蛇添足的事情,還希望少做一些比較好?!?/br> 季如風臉上笑意淡淡,若有所思的望著淺淺。 “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 淺淺冷笑的問:“你呢?是不是又已經(jīng)確定了嗎?” 如果不是,為什么要動殺念? 淺淺面上不顯,心里卻是甚涼。 季如風笑道:“你果然還是這么有趣!” 淺淺皮笑rou不笑的呲了一下牙,說道:“有些事情,我聽說了,也不清楚真假,但是我們比你更希望這是一件假的!所以麻煩你也別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不置可否,不管穆清的身份如何,季如風的立場已經(jīng)很明顯了,他是不希望肅親王府的后人有回去的一天,這也印證了古璇青的話。 皇家和肅親王府是不合的,至少皇家不動肅親王,想的是希望肅親王死后,打權(quán)利歸攏,而若在這時候,肅親王找回嫡出小世子,這一切的結(jié)局就不一樣了,肅親王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副意興闌珊的樣子了。 古太醫(yī)父子和季如風離開了,言家各人這才松了口氣,真真拍著胸口一副后怕的表情說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多怕他找你麻煩啊!” 淺淺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真真,說:“怕什么,他還心虛呢!” 真真尷尬的說:“沒證沒據(jù)的,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呢!而且他怎么說也是王爺,你怎么就敢打他了?你就不怕他殺了你嗎?” 淺淺眼一瞇,不屑的說:“誰叫他不表明身份,我如今打都打了,又如何!事先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真真尷尬的扯了扯嘴唇,有些頭疼的哀嚎了一句。 “這都是什么事???怎么感覺這么復(fù)雜,我覺得我一個腦袋都有些不夠用了!” 淺淺斂了一臉怒容,她又何嘗不是這種感覺,總覺得舒服的日子,已經(jīng)離他們一去不復(fù)返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們沒告訴我們?這些殺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那個表叔有關(guān)系,剛才我看你們說他是王爺?”言永福雙眉緊緊的皺在一起,不解的看著兒女問道。 ☆、119、是否認親 淺淺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言永福,并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總不能直接告訴言永福,她猜測穆清可能是肅親王的嫡孫,就為了這事,季如風在沒有確定的情況下派了殺手過來。 二郎摟住驚魂未定的藍冉瑩,一臉后怕的表情說道:“看樣子這武功還真有臉需要學了,出了事情,我竟然還不如兩個meimei?!?/br> 言永福瞪了眼二郎,斥責說:“別插話,讓淺淺把事情說清楚。” 二郎尷尬的動了下唇,低垂眼看著懷里的藍冉瑩,低聲安撫。 真真面色凝重的望了眼二郎,又看向淺淺。 “這些殺手很明顯應(yīng)該是為了季如風來的!”淺淺想了會,字斟句酌的如此說了一句。 言永福卻不是這么好糊弄的,怒言說:“你還想騙我到什么時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剛才無緣無故打季如風一個耳光是為了什么,你不是這么沖動的人!” 淺淺知道事情瞞不過去了,側(cè)目看了一眼穆清,這才說道:“我懷疑這些黑衣殺手是季如風的人?!?/br> “???”一屋人都詫異的叫了出來。 言永福不解的問:“他叫殺手來殺他自己嗎?” 淺淺冷笑一聲,反問道:“是又如何?他受傷了還是死了?” 言永福怔了怔,面色凝重的問:“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姜氏猶猶豫豫的說:“我剛才看著,那些殺手更想殺的人好像是穆清?!?/br> 姜氏雖然看不懂那些招式,但是被殺手圍住的三個人當中,她最關(guān)心的人就是穆清。 雖然古璇青也是她的準女婿了,但是相比起日夜相處的穆清來說,在這個岳母娘心中,穆清這個大女婿的地位自然更高一些。 二郎面色凝重的回想當時的情況,聲音有些發(fā)緊的插話說:“嗯,我也有這種感覺,好像穆清加入戰(zhàn)局了,所有的黑衣人都朝著穆清去了,之前我還覺得可能是穆清的武功比較好,他們想著先解決穆清,但是現(xiàn)在這樣一說,我也覺得有哪里不對?!?/br> 真真憤怒的說:“就是,而且表叔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看他的動作就看得出來,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br> 言永福大為不解的追問:“季如風沒事殺穆清干什么?我們兩家不是馬上要成親家了嗎?” 言永福說完,看了眼真真,卻又覺得不對! 如果季如風這個表叔是不贊同這門婚事要殺人的話,要殺也是殺他和姜氏,只有父母死了,兒女才要守孝,還沒聽說哪個姐夫死了,小姨子要守孝的。而且就算他是為了阻止婚事也說不通,只要在父母過世的百日內(nèi)完婚,就不用守孝三年。當初藍冉瑩嫁過來,也就是這樣的。 淺淺被逼到這份上,也不想再瞞著家里人了,直言說道:“季如風覺得清哥哥和肅親王長得十分相似,在這之前還去西順村打聽過穆清的過往,我不知道這兩者有沒有關(guān)系?!?/br> 淺淺話音一落,一家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穆清的臉上,但是沒有人見過肅親王,也沒有一個比較。 緩過來了的藍冉瑩,在這時候突然說道:“難怪剛才用膳的時候,季如風說話奇奇怪怪,還突然說大妹夫長得像肅親王,原來是一種試探嗎?” 淺淺抿了下唇,輕呸一聲,“他有神經(jīng)?。 ?/br> 藍冉瑩看了看淺淺和穆清,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大妹夫到底是不是肅親王的嫡孫???” 淺淺臉一黑,語氣不好的說:“據(jù)古璇青說,肅親王是有一個和清哥哥差不多大小的孫子,但是當年出生就夭折了,就算清哥哥是肅親王的嫡孫好了,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孩子,現(xiàn)在還活生生的站在這里,這當中的原由是為了什么?” 藍冉瑩看過的書籍雜記,在這屋里,除了穆清和淺淺,就數(shù)她最多。 被淺淺這樣點了一下,她小臉微微變色,欲言又止的說道:“這位肅親王我也聽我爹說起過,說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大人物,當年的廢太子。” 淺淺抿唇應(yīng)了一聲說:“清哥哥就是狼奶大的孩子,活了二十多年都是這樣了,我們無意改變什么。” 藍冉瑩一臉堅定的說:“對?。∥覀儸F(xiàn)在的生活很好!” 現(xiàn)在還只是猜測穆清的身份,就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若是有一天證實了,生活不是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嗎? 可這倒還好,若是折騰到最后了,穆清的身份并不是肅親王的嫡孫,到時候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又咬住這事不放,說穆清冒認皇親,到時候可就是全家砍頭的大事。 “這事我支持你,你做得對!”藍冉瑩想了想,一臉篤定的望著淺淺。 淺淺微微勾唇,淡然一笑。 “清哥哥本來就和那些人沒有關(guān)系,我們實在沒有必要去趟這趟渾水。” 二郎猶豫了下,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也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你有沒有想過,季如風收到了消息,肅親王府早晚也會得信的???” 淺淺面色瞬間黑了下來,她還真沒想到這點。 若真到了那步,穆清的身份真被確定下來,到時候就不是他們愿不愿意回去認祖歸宗的事情了,而是一定得去了。 據(jù)古璇青的說法,肅親王府至少沒有確認小世子,而世子妃也因為痛失愛子的事情這么多年來都是體弱多病,很顯然,肅親王府都是惦記著這位嫡出的小世子,完全沒有不歡迎的可能性。 “是??!肅親王府的人不會也像季如風這樣不分是非黑白吧?”言永福凝重的臉上滿是擔憂。 淺淺聳聳肩說:“應(yīng)該不會!畢竟季如風有這樣的動作,就是不希望清哥哥被肅親王府發(fā)現(xiàn),所以到時候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肅親王府應(yīng)該也只會保護我們。”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穆清就是肅親王的嫡孫。 只是想到這一點,淺淺不免有些窩火。 季如風什么都不確定,竟然就對穆清動手了,穆清這么大一個活人,有沒有人看過他的腳底他還不清楚嗎? 至少這近段時間是絕對不可能有人能這么親密的與穆清接觸過的,但是往遠一點說,連村長都不清楚的事情,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 淺淺看一家愁云慘淡的樣子,強顏歡的拍了拍穆清的胸口說道:“好了好了,都學學清哥哥,你看看他,明明事關(guān)他的身世,他卻像一個沒事人似的。” 二郎瞅了眼穆清,猶豫的說:“大妹夫,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這季如風怎么說也是一位王爺,應(yīng)該不至于把這種事情弄錯才對。” 淺淺狠狠剜了眼二郎說道:“你知道什么,就是因為季如風是王爺,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草芥人命?!?/br> “對噢!這樣一說,育幼院里的孩子怎么樣了,今晚安靜得太不正常了!”藍冉瑩猛然反應(yīng)過來,一雙眼瞪得大大。 淺淺皺了下眉說:“他們應(yīng)該都沒事,畢竟剛才黑衣殺手進來時,我就注意到了,他們的刀劍上都沒有血漬,顯然在這之前并沒有殺過人,不過你說得也對,安靜得太過分了,我們?nèi)タ纯?!?/br> “姐,我和你一起去!”真真兩步走向淺淺。 淺淺抿唇想了想,她剛才把事情已經(jīng)捅穿了,其實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季如風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動手。 畢竟育幼院里再有死傷,古璇青不用想也清楚是誰下的手,除非古璇青被季如風收買。 “好,一起!”淺淺認定了季如風今晚不會去而折返,倒不用留下誰來特意保護言永福他們。 淺淺走到門口,陡然停下,回眸交待說:“這事萬不可向其他人說起,今晚過了就過了,以后不要再提,也不要再想了?!?/br> 一屋人均沒有立即表明立場,臉上卻有愁容。 言永福不放心的說:“季如風會放過我們嗎?” 淺淺望了眼身邊的真真說道:“這就得看古璇青對真真是否真心,只要古璇青是真心喜歡真真的,就不會看著真真去死。只要古璇青不忍心真真出事,季如風目前就不會動言家!” 淺淺之前沒有想到季如風為什么要這么大費周張的來次假刺殺,現(xiàn)在想想,可能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若是穆清單獨出門出事了,以穆清這么高深的武功來說,顯然就是有人刻意刺殺,到時候加上古璇青和言家的關(guān)系,是定然要插手相幫的,難保不會查出什么蛛絲馬跡。 言永福嘴唇動了動,沒再說什么,只是望著真真的眼神有些復(fù)雜。 真真下意識的閃躲了一下,拉著淺淺就出了大廳,走開數(shù)步后,真真回眸望了一眼,這才憂心忡忡的開口。 “我感覺爹更不滿意這門婚事了?!?/br> 淺淺安撫的拍拍真真的肩說:“都已經(jīng)訂親了,不滿意也得滿意,你就別多想了!” 真真抿了抿唇,一臉苦惱的說:“好好的,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之前爹本來就覺得古府門第太高,而且郡主不喜歡我,我以后的日子不好過,如今還加上一個想對付我們家的表叔!哎……” 淺淺抿了抿唇,沒多安撫,只道:“你明天起,就要去古府學規(guī)矩了,到時候見了季如風,你就當今晚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就行了,該怎么樣就怎么樣,畢竟對方是古璇青的表叔,又是當年的逍遙王?!?/br> 真真撇嘴,有些稚氣的說道:“我才不要!這種兩面三刀的人我才不要去巴結(jié),他都要殺姐夫了,還想我去討好他,想都不要想,最多我見了他就繞路走就是了?!?/br>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可以無視季如風,但要她為了以后還去討好季如風,這一點真真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淺淺戳了戳真真的太陽xue,笑罵了一聲。 她也是清楚真真的性子的,一向很率真,那種表面一套,背底里一套的事情,她目前還沒這種心機玩不來。 “到時候他可能會主動接近你,你自己當心一些!” 有了這一次,淺淺覺得,季如風雖然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有動作,但不表示以后都不會有。 “我明白,他肯定會向我打聽姐夫的事情,我不會瞎說的!”言真真一臉堅定的點點頭。 淺淺抿唇,凝重的說:“不止!他現(xiàn)在有些束手束腳,是看在古璇青的面子上,給古府幾分薄面。但是如果你和古璇青沒有關(guān)系了,這層顧忌就沒有了,所以你要多堤防他使些小手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