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真真臉色一紅,掙扎的躲開淺淺的手,埋怨說:“姐,你怎么這樣!怎么能跟蹤我!” 淺淺氣得一下打在真真的手臂上,罵道:“誰跟蹤你了??!下午我們和娘去買布給孩子做衣服,正巧就看見你了。你少給我扯開話題,你快說,你今天都做了什么,怎么出門一趟,連衣服都換了?” 真真垂眸一喜,扯了扯身上的裙子道:“姐,你沒看出來嗎?這是我做的那條裙子?。 ?/br> 淺淺怔了下,在月光下細(xì)看一眼,這才認(rèn)了出來,剛才也是太急了,一時倒是眼拙沒瞧清。 “你怎么突然穿了這條裙子?不是馥兒賣走了嗎?”淺淺挑了挑眉,難怪當(dāng)時古璇青要問哪一套是真真親手做的。 這恩愛就秀得有蠻曲線啦!弧度夠長,一般人反應(yīng)不過來。 真真一臉扭捏的嬌笑說:“沒有啦!他說這件衣服是打算送給將來的妻子穿的?!?/br> “噢?怎么到了你的身上?”淺淺挑了挑眉,一臉狐疑。 淺淺抿唇嬌羞一笑,道:“我去問他事情的時候,不小心在院里摔了一跤,衣服磨破了,他就把這衣服給我換上了。” 淺淺恍然大悟的說:“噢,原來是衣服磨破了啊!” 好吧!原來是她多想了。 不過古璇青這示愛也示得太陰晦了吧?送件衣服給真真,然后再告訴她,本來是打算送給未來妻子的。 也虧得真真被他吃得死死的,看真真這樣子,不過一件衣服就被收買了,淺淺覺得她肯定最后也沒有逼出古璇青親口說出那幾個字。 “對?。 闭嬲嫘χc(diǎn)點(diǎn)頭,卻是突然一頓,一臉古怪的看著淺淺,微微瞇起眼問道:“姐,你剛才那樣,該不會是以為我和他發(fā)生了什么不該發(fā)生的關(guān)系吧?” 淺淺討好一笑,“姐不過也是關(guān)心你,怕你被人騙嘛,你畢竟還小,涉世未深!” 真真臉色一變,不悅的嬌斥:“姐,你怎么能這樣嘛!古大哥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你竟然還說這樣的話!” 淺淺臉上討好的笑容一頓,心中嘆息一聲,得!真真這都不會替她自兒打抱不平了,折騰了半天,真真不覺得她自兒被誤會有什么委屈,倒覺得淺淺這樣猜測一下,污辱了古璇青的人品。 “好吧!是我錯了,我下次不這樣了好吧!誰叫你出門一趟就換了件衣服回來,也幸好是被我捉到,要是娘的話,哪里有這么好的性子聽你解釋這么多!”淺淺道歉完了,還順便威脅了一句。 淺淺這才遲鈍的反應(yīng)過來,臉色一變,慘叫說:“啊!你說下午和娘一起,然后看到我進(jìn)了古家醫(yī)館,那娘也知道我去干什么了嗎?” 淺淺翻翻白眼幸災(zāi)樂禍的說:“你也知道怕了啊?” 真真討好的拉著淺淺的袖子道:“好jiejie,你快說嘛!娘知道了有沒有說什么,有沒有不高興???” 淺淺一下抽回袖子低斥:“笨啊!娘要是知道了,現(xiàn)在哪里還會是我站在這里和你說話!我當(dāng)時甩開了娘,娘不知道這事啦!” “還好還好!”真真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拍拍胸口。 淺淺揚(yáng)眉探究的問:“你到底和古璇青怎么樣了???你今天過去,他總該給了你一個明確的答復(fù)吧?” 真真咬著唇,一臉無辜的搖了搖腦袋。 “啊?什么都沒說嗎?”淺淺臉色微變。 真真嘴角壓抑不住的輕揚(yáng),一臉扭捏的說:“我剛才不是說了么,他把這件衣服給我了,我有豁出去問他是什么意思,他沒直接和我說,就讓我自己想,但是把這件衣服給我了!” 淺淺嘴角抽了抽,好吧!古璇青這怪人,示愛的方式比較特殊,她也就不評價了。 “他也解釋了那天那個姑娘只是她的表妹,姐你也真是的,當(dāng)晚就知道了怎么就一起不告訴我??!” 真真埋怨的看了眼淺淺,這事早說了,她也不用傷心幾天?。?/br> 淺淺翻了翻的白眼,一臉無辜的說:“關(guān)我什么事啊!這事古璇青還打馥兒出生就知道她是他表妹呢!古璇青都沒說,我來說什么??!” 真真瞪大了眼,不滿的說:“姐就是故意的!” 淺淺鄙視的瞪了回去,斥道:“懶得理你!你??!現(xiàn)在和古璇青的關(guān)系明朗化了,就好好用功學(xué)習(xí),別再天天是想這些了,什么都抵不上多學(xué)幾個字。” 真真一臉興奮的說:“古大哥也是這樣說的,還讓我以后把功課給他檢查,不和你說了,我要回屋練字去!不然到時候字太丑了,會被他笑話的?!?/br> 真真說完就一蹦一跳的跑回了屋。 淺淺看著她高興的背影,失笑的搖了搖首,側(cè)目和穆清說道:“我果然就是白擔(dān)心一場??!” 穆清拍了拍淺淺的腦袋,扶著她倆人回了屋。 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真真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每日不是念書識字就是跟著習(xí)武,閑瑕的時候就抱著那件衣服傻笑。 至于開三只小熊的事情,真真這會兒壓根就忘到了腦后,淺淺看她學(xué)習(xí)這么用功,也就沒有提出來。 再者,她也想了下,真要是和古璇青成事了,古家怎么會同意一個媳婦出來拋頭露面呢! 這事淺淺跟邱子衍提了下,他便把阿三和言曦兩人帶在了身邊,打算自小培養(yǎng),但主要還是培養(yǎng)言曦。 畢竟阿大和阿三是兄妹,倆人的情況自然是一樣的!現(xiàn)在帶著阿三一起,也不過是阿三年紀(jì)大些,現(xiàn)在得先由她先經(jīng)手,往后再讓言曦慢慢上手。 這段日子里,懷了孕的淺淺,沒有一點(diǎn)正常孕婦該有的反應(yīng),就拿一般孕婦吃不得油膩的事情說吧! 淺淺吃豬腳已經(jīng)大半年了,胸倒是長了些,就算懷孕了這豬腳也沒有斷過,淺淺總想著豬腳這么油膩,等哪里吃不下反胃的時候再不吃好了,但是一吃就沒停,完全沒有一點(diǎn)反胃的跡象。 這算是平平安安就度過了前三個月的危險期,就連之前姜氏和姚氏不看好淺淺進(jìn)廚房里教藍(lán)冉瑩廚藝的事情都在她強(qiáng)壯的身體之下,讓兩人沒有一句反駁的話。 眨眼就快到春耕的日子了,淺淺看著言永福夫妻倆沒有一點(diǎn)回西順村的想法不免有些奇怪。 雖然她是不想爹娘再繼續(xù)種地辛苦了,但是家里的田地,又不像她的千畝良田已經(jīng)租給佃戶了。 家里既然有地,自然就得回去打理??!更何況言永福這人,把土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不管家里怎么富裕,言永??傆X得他就是一個莊稼人,而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也就是家里的那幾塊地,那是生存的根本。 這日趁著吃飯的時候,淺淺故意將話挑明了直問。 “爹,家里這么多地,也該打理了吧?我看著不如讓二哥先辭工回來幫忙,等春耕完了,正好就準(zhǔn)備開酒樓了,也就不用再去別人家酒樓上工了,你覺得怎么樣?” 言永福有些不自然的說:“家里的地,我都租給別人了,不用再回去打理了,到了年末收成的時候,去收租子就是了?!?/br> 淺淺臉色微變,不自然的笑說:“租了?什么時候的事情???怎么之前沒有聽爹提前過???” “是??!爹怎么連我也沒說??!”二郎一臉迷茫的附和。 淺淺一見這樣,就覺得這中間有貓膩。 言永福若是覺得她懷孕了,不和她說這事怕她cao勞也能說得過去,但是二郎呢!這事怎么可能不和二郎說一聲。 言永福心虛的左右瞟了幾眼,就是不敢與兒女對視。 老實(shí)了一輩子的言永??蓻]說過幾次謊話,而且只要說謊人就開始緊張,旁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就像他此時的樣子。 “爹,你說,是不是被奶他們要走了?”真真臉色怪異,陰沉了下來,口氣十分的惡劣。 淺淺看了眼真真,沒有阻止她的無禮。 言永福尷尬的說:“哪能?。〉趺匆膊荒艽虻亟o了他們是不,這些可是留給大郎和二郎兄弟倆的!” 真真雙手環(huán)胸,涼聲道:“你知道就好!” 淺淺瞥了眼真真,倆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淺淺軟言輕語哄問:“爹,是不是你身子哪里不舒服,所以才把地租出去了???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得馬上告訴我們,你們帶你去看看大夫,諱疾忌醫(yī)可不行啊!” 言永福擺著手,不甚自然的走到一邊坐下,一臉尷尬的說:“不是不是,其實(shí)就是希穎要嫁人了,娘要我給她幾畝地做嫁妝,正巧老章家里人口多,土地少,我就私下租給了他,省得到時候麻煩事不斷?!?/br> 真真一下就跳起來了,罵道:“憑什么?。〗慵奕思依锏膸桩€地都沒分給她,小姑嫁人,憑什么要我們家的地??!這是留給大哥和二哥的,誰也不許動!” 雖然這地不值幾個錢,但對言家而言,就有點(diǎn)像是傳家寶的意思。 就像西順村的祖屋,言二郎雖然娶了妻,但從來沒人說過祖屋給他,因?yàn)檫@是言家人的默契。 這間祖屋將來是要留給大郎的,即使將來言家發(fā)達(dá)了,這間祖屋,大家都看不上了,可是長幼有序,該留給誰繼承就是誰的。 姜氏嗔了眼真真,低斥:“好好說話,像什么樣子!當(dāng)初你姐嫁人,家里的地還是她幫著買的!哪里看得上這些地?。 ?/br> 真真沉著小臉,一臉不快的說:“怎么著,這意思是小姑看上了,就想要嗎?他們還真要臭要飯的是一個德性!” “真真!”言永福一聲喝斥。 對著一屋兒女的樣子,臉色微斂,低聲勸道:“他們都是你的親人,你怎么能這樣說話!” 真真撇了撇唇道:“我又沒有說錯!” 姜氏見言永福即不悅又難堪的樣子,忙對真真低訓(xùn)一句,“你還說!” 真真看了看言永福夫妻倆的臉色,這才悶悶的閉上了嘴。 “好了,這事反正爹都解決了,再者,我也覺得不種地比較好,我也不想爹這么辛苦!” 淺淺笑吟吟的走過去,拍拍真真的后背以示安撫,示意她別再繼續(xù)說了,有些話點(diǎn)到即止。 淺淺語音落下,屋里沉默了片刻。 每次談到鄧氏及二房的那些人總是這樣,原本一家和樂的氣氛也總會被他攪散,有時候真的覺得他們就跟老鼠屎一樣。 “小姑怎么突然要嫁人了?嫁的是哪戶人家阿?”淺淺輕咳一聲,拉著真真到一邊坐下,仰起小臉看向言永福。 鄧氏要求高,言希穎眼光也不低,再加上如今淺淺她們的生活好了,二房那幫人可是卯足了勁,就想希穎和如玉嫁得好一些,以示來踩淺淺他們一頭。 言永福一臉尷尬的樣子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全德鎮(zhèn)的富商少東,全德鎮(zhèn)離這里有一些遠(yuǎn)!坐馬車也要一日的腳程?!?/br> 鄧氏就是草草幾句炫耀的話,就開始要田的事情,他不同意,鄧氏哪里還有什么好臉色,更不可能說幾句好話。 淺淺一臉古怪的問:“全德鎮(zhèn)的富商少東?離得這么遠(yuǎn),他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啊?” 姜氏抿了抿唇說:“這也是緣份,說是希穎救了富商老爺,然后他為了報恩,就讓自己的兒子娶了希穎,說是已經(jīng)過了文定,這次提親,也見到了那位少爺,村里的人都說長得一表人才,光是送的定情玉佩就起碼值五百兩銀子。” 淺淺嘴角抽了抽,涼聲道:“這樣說來,倒真是一門好婚事?!?/br> 真真酸溜溜的答腔,“出不知道走了什么好狗屎運(yùn),就小姑那性子還會救人,這一輩子只怕就做了這么一回好事,竟然就碰上一個知恩圖報的,對方肯定覺得小姑是一個善良的姑娘?!?/br> 姜氏白了眼真真,低斥:“希穎本來就是一個善良的姑娘,不過是有些被寵壞了?!?/br> “得了吧!”真真不屑的哼哼,滿是不認(rèn)同。 姜氏嘴巴動了動,沒再說什么,清楚自家兒女都不喜歡他們,說多了也不能改變他們什么觀念。 “爹,小姑大婚時,你準(zhǔn)備送些什么?”淺淺比如關(guān)心的是這種實(shí)際的問題。 姜氏耷拉著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說道:“送什么他們肯定都不會滿意的,就按規(guī)矩來吧!到時候二房送什么我們再加一成就是!” 淺淺眉眼一挑,喜上眉梢的說道:“爹你可真英明!” 言永福看了眼淺淺,淺淺立即有所收斂,微微一笑,瞇了瞇眼。 二房肯定拿不出什么好東西送給希穎,而且崔氏也是一個厲害的,有好東西才不會便宜給希穎。 跟著二房一起送禮,再在他們的份量上重一點(diǎn),別人也挑不出毛病來!就是鄧氏吵的話,他們也有反駁的話。 其實(shí)以言家現(xiàn)在的條件,給一份像樣的嫁妝,不是置辦不出來,但是對于言希穎他們這種人,給了他們,他們也沒有一句好話。 與其把銀子給這些人,倒不如直接丟到河里,至少河水還會撲通一聲響,給點(diǎn)反應(yīng)。 淺淺笑瞇瞇的想著,希穎嫁遠(yuǎn)了,又少了一個禍害,忙問道:“婚事定在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