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淺淺他們這邊才走,剛拐過街口,端木云回眸便被人嚇了一跳,看清來人,拍拍胸口嗔道:“表哥,你想嚇?biāo)牢野?!?/br> 男子雙目望向淺淺牛車離開的方向,艷麗的臉笑得高深莫測的說:“出門一趟,倒是認識了不少人??!” 端木云反應(yīng)過來,立即笑容滿面的說起了淺淺。 “淺jiejie人挺好的,和她說話還蠻舒服的!表哥要是早點來的話,就介紹給你們認識了,說來也是淺jiejie時運差,不然的話,她大哥的事情,就能求你幫忙了!” 男子意味深長的問道:“她大哥的事情?” 端木云比手劃腳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男子也沒有吭聲,只道:“你這樣子,若是讓你娘看到,又該訓(xùn)你了!” 端木云嘴巴一嘟,不滿的哼哼。 男子眼神一凜,厲聲訓(xùn)斥:“以后不許和她現(xiàn)見面了!” “為什么?”端木云不滿的頂嘴。 男子目光一沉,理直氣壯的說:“我說不許就是不許,哪里有這么多為什么!” 端木云嘟著水潤的紅唇,站在街上,不顧形象的大聲叫道:“霸道的小人!” “隨便你怎么說!” 男子嘴角勾起輕淺的笑容,回身朝樓內(nèi)走去,衣袂飄飄的模樣,有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妖孽般的笑容切,也在回身的一刻落下,看了他身邊的人一眼,那人便快速離開,追著淺淺離去的方向而去。 “表哥,你到底什么意思??!”端木云不滿的追上去,一下扯住男子的袖子,他停步看去,露出一張顛惑眾生的容顏。 此人,正是昨晚淺淺才見過的季如風(fēng),若是淺淺此時在場,定然要感嘆一聲,他們家的好基因,兄弟都是如此出塵絕俗的人物。 淺淺這邊還未出建州,便已經(jīng)天黑,由于他們?nèi)硕技敝厝?,因此便也像來的時候一樣,夜里也趕著路。 “淺淺,你什么時候識得藥材了?” 言永福憋了一路,還是沒有忍住,問出了口。 淺淺輕笑一聲,撒嬌道:“爹,我哪里真懂什么藥材,不過就是裝腔作勢的檢查一番,免得被人騙了,說的幾樣藥,也是平日里看孫大夫掛在嘴上說得多,便記住了?!?/br> 言永福皺著眉,不大相信的說:“但是你上次還尋了野人參!” 淺淺樂了,小嘴一張一合的說:“這人參誰不認識??!就是長得像蘿卜一樣的嘛!不是蘿卜的就定然是人參嘛!再說了,以前不是有大夫來收過藥嗎?我看了就記得了,其實爹爹不知道,我記性很好的,許多事情都清楚,以前就是性格內(nèi)向,不說話,后來大難不死,就覺得不能再這樣活了!” 提起淺淺之前的經(jīng)歷,言永福立即不說話了,還下意識的望了一眼前面趕牛車的穆清,就怕他惦記以前的事情,不能好好對侍淺淺。 淺淺偷笑一聲,故意如此說,就是打斷言永福再多問些什么。 月光一路照著三人,言永福躺在后面的牛車上,淺淺陪穆清坐在駕駛位上,小嘴一張一合的哼著小曲。 穆清時不時回眸看她一眼,倆人相視一笑,在朦朧的月光照耀下,這條歸家的路,也顯得十分的無比的光亮。 三人回去的路上,雖然拖了一車的貨,也時時趕夜路,但是走的都是官道,一路也是順順利利的到了南陽。 在到南陽境內(nèi)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淺淺他們沒有趕到入城,便就在附近窩了一宿。 翌日一早,城門大開的時候,淺淺他們趕著牛車晃晃悠悠的進了城,拖著這么大一牛車的貨,淺淺他們直奔了古家醫(yī)館。 到時,醫(yī)館還沒有開門,淺淺他們便去面鋪用了早餐。 平時早市的人就挺多的,今早更盛,而且全都是往菜市場方面走,淺淺不免好奇的嘀咕,“這么一早都趕著去買菜?。俊?/br> 面館老板顯然心情挺好的,收碗的時候正好聽到淺淺的話,過來搭腔道:“幾位不是本地的吧?” 淺淺三人相識一笑,這出門一趟,倒被當(dāng)成了外地人。 “不,我們是本地人,家住西順村,出門了一趟才回來!”淺淺笑吟吟的解釋。 老板面容立即親切了幾分說道:“原來是這樣,那你們回來得可巧了,今日可是行刑的日子,一會兒午時在菜市場斬首示眾?!?/br> 淺淺驚訝的瞪大了眼,“誰?。俊?/br> 說罷,她小聲湊近問道:“該不會是縣太爺吧?” 面館老板狠狠的出了口氣似的,笑道:“你如今不用怕了,可以大聲說出來了,沒錯,就是以前的縣太爺!上面終于派了人來治他。” 淺淺詫異的張著小嘴,與穆清對視一眼,忽然莞爾一笑問:“真的嗎?這倒真是一個好消息?!?/br> “這可不,這難道還有錯嗎?”面館老板一臉明媚的笑容,憧憬說:“少了這貪婪縣令,我們以后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就是,不過說是午時,現(xiàn)在這么早,大家都往菜市場去干什么???”淺淺好笑的看著這群人。 他們一個個穿得光鮮亮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要去參加什么聚會。 面館老板哈哈大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個縣太爺太遭人恨了,大伙都是趕著去搶位置的,就怕晚了,會搶不到位置!” 淺淺笑了笑,突然想到她走之前的事情,又忙了幾句,面館老板心情甚好的全部一一回答了。 原來這位新來的官爺,不過用了一日的時間,就查清了縣太爺?shù)氖虑椋?dāng)即就將他收押了,還將他這段時間在百姓家里搶奪的銀兩全部又還了回去。 得了這么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淺淺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小聲的和穆清嘀咕,“如今這個結(jié)局,也不枉費我們辛苦的跑了一趟?!?/br> 穆清點了點頭,看見淺淺笑得這么開心,他也露出了些許笑容。 言永福感嘆道:“可算是為民除害了!” 三人吃了早餐,便急忙趕去了古家醫(yī)館,這次正好古小大夫又在,淺淺將她的來意一說。 古小大夫便笑言道:“看不出來姑娘還有這份心思!” 淺淺被夸得不甚自然的說:“古小大夫就別埋汰我了,我其實也就是為了掙些銀子罷了!” 古小大夫笑得溫和的說:“不管怎么說,你這次直接帶貨過來,也是便宜了許多的?!?/br> 淺淺靦腆一笑,其實不太清楚這里的藥價多少,不過和古家醫(yī)館有過一次合作,還是十分信賴他們的。 再加上古小大夫開出來的價錢也是十分的合理,淺淺一句二話也沒有,就收了古小大夫給的銀子。 他們這一趟,也是純掙了兩千兩銀子。 出了醫(yī)館,言永福有些不敢置信的說:“就這么輕易就掙了兩千兩,若是我們多跑幾趟,那得發(fā)多大的財?。 ?/br> 淺淺哭笑不得的直言道:“若不是端木云有意讓利,我們是掙不到這么多的銀子,再加上古小大夫給的銀子也極為優(yōu)越?!?/br> 她們是夾在中間討了一個好,若是沒有這兩人,她怎么可能一趟就掙這么多銀子,若是銀子這么好掙,大家都去掙這銀子了。 淺淺嘴上不說,但心里也知道是欠了這么一個人情的,特別是端木云,這對他而言可能是小意思,但卻是送了淺淺一個大商機。 懷揣著這么多銀子,淺淺想了想也沒有去存到錢莊,打算一半用來做生意,一半用來購田地。 這么一番折騰下來,也快中午了,淺淺他們便尋思著先去叫一個中飯,再休息一會兒,午時之前趕去菜市場圍觀縣太爺被砍頭,雖然場面定然是不好看的,但是對于縣太爺這種人,他們親眼看看,也是能解恨的! 午時將至,淺淺三人還坐在飯館里,但是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去菜市場,他們也有些坐不住了,急急的跑過去,卻發(fā)現(xiàn)早就占不到前排了,想想也是,一早就有人來這里占位置了,就為了近點圍觀,而且這些人手里都還提了菜籃子,想來待會兒場面會有些壯觀,想到這里,淺淺不免也有些激動。 ☆、067、二郎婚事 沒多時,押解縣太爺?shù)那糗嚲瓦^來了,淺淺他們站在最后面,這會兒倒是比里面的人先看到縣太爺狼狽的樣子。 除了守在這里的百姓,有些甚至是自牢房里一路跟了過來的,拿著爛菜葉,臭雞蛋就朝著縣太爺扔,嘴里還不斷的罵著。 此時的縣太爺哪里還有一絲平日里威風(fēng)凜凜的樣子,完全有如一只喪家之犬,耷拉著腦袋,周身索繞著一股死氣。 淺淺看著百姓對縣太爺?shù)娜枇R,只覺得解恨。 “早知道我們也弄些菜葉子來,也扔他一扔,要不是有這個壞縣令在,大哥也不會簽賣身契,現(xiàn)在也不至于去大西北打仗?!?/br> 淺淺不滿的小聲嘀咕,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言永福看著縣太爺?shù)难凵褚彩呛迾O了,什么話也沒有,朝上前對著囚車就是一頓亂吐口水。 這動作也不是言永福第一個做,但是淺淺卻有些哭笑不得,想拉他回來,畢竟也太失體統(tǒng)了,但一想便由了他,能發(fā)泄心中的不滿也好。 大郎的離家,言永福不會怪淺淺惹了禍,也不會怪大郎的自作主張,他為人父,保護不了子女就夠窩囊了,哪里還會把這些怪到兒女的身上,因此,他所有的恨都歸在縣太爺?shù)纳砩?,只是平日里不說罷了。 就連淺淺都是潛意識的怪縣太爺,處處與他為難,更何況是言永福。 囚車緩慢的經(jīng)過,就像是給百姓解憤的機會似的,押解的官兵看著百姓羞辱也不會有人插手,雙手插著,站得甚遠,一副怪被連累了的樣子。 囚車困難前行,一路到了人內(nèi)場,里面已經(jīng)抬起了高臺,囚車停下,縣太爺被押了下來,高臺上也隨之坐上去了一位官位。 淺淺看著那位官員,看起來倒是年紀(jì)不大,不過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卻是一臉的威嚴,張口便數(shù)落了縣太爺數(shù)條該殺頭的罪證,隨即也不多說一句,高聲一喝:“行刑!” 淺淺站在人潮的后面,即使踮起腳尖也看不清前面的形勢,就連前面的話,也是聽得不太清楚的,畢竟這會兒人多聲雜。 就突然聽到一聲哄鬧聲,里面的人情緒一下變得特別的高昂。 淺淺扯著穆清的手臂往上爬,努力伸長了脖子眺望道:“怎么,怎么了?已經(jīng)砍了嗎?” 穆清一下捂住了淺淺的眼睛,擔(dān)憂的說:“不要看!” 淺淺拉下穆清的大手,嬌嗔一眼,“你當(dāng)我有你這么高,這么好的視力??!我根本什么就看不到!” 穆清視線落在淺淺的臉上,微微皺起眉,不明白淺淺怎么喜歡看這些血腥的畫面,以前村里的女子雖然會向他定購野味,但每次看到血都會亂吼亂叫,就像一個瘋婆子一樣。 而穆清看著淺淺的樣子,覺得她這么嬌小,定然和村里的女子是一樣的,為此他每次還特意去小溪邊將獵物洗過一次才送去言家,哪里知道她竟然一點也不怕,還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縣太爺?shù)哪X袋在被人擠得水泄不通的菜市場就這樣砍了,尸首也被官兵帶了回去,即使是這樣,菜市場的人潮一時還是沒有散。 淺淺他們被擠在中間位置,一時左右為難,只能隨波逐流的跟著人潮走。 百姓還沉浸在縣太爺被砍腦袋的一幕,明明血腥的畫面,卻沒有一個覺得可怕,周邊的人談?wù)撈饋?,都是一副熱血的樣子?/br> 有些年輕小姑娘甚至還會手舞足蹈的比劃,形容著血流成河的盛況。 “這些人可真是大膽!”淺淺哭笑不得,有些小姑娘才十四五歲的樣子,竟然也敢來看,還搶在這么前面的位置,就不怕晚上回去做惡夢。 言永福臉上一派輕松的笑容,教訓(xùn)道:“你懂什么,大家只有親眼看到這貪官死了,晚上才能睡一個安穩(wěn)覺!” “也是!”淺淺笑了笑,自然不可能和言永福爭辯什么。 被穆清護著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時,卻被一個冒失的家伙自后面撞了過來,還聽著她著急的跟同伴說著話。 “我們快些回去,若是被大哥發(fā)現(xiàn)我們潛到這里來了,就死定了啦!” 淺淺歪了歪腦袋,覺得這聲音挺熟的,回眸一看,這臉更熟了。 當(dāng)下冷笑一聲,涼聲道:“嗯哼,偷溜出去的?阿大不知道,是嗎?” 阿三嚇得人往后一彈,小臉一變,緊張的說:“淺、淺jiejie,你、你怎么回來了!” 淺淺皮笑rou不笑的說:“你這意思是說我不該回來嗎?” “不是不是……”阿三擺了擺手,反應(yīng)過來,一下跳上來牢牢的抱住淺淺,欣喜的在她懷里蹭著。 “淺jiejie,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