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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了?!?/br> “那可以直接去普通病房養(yǎng)著。你們送來的很及時,今晚再觀察—晚上,明天最后做—波檢查,估計問題不大?!贬t(yī)生便叮囑李元,“今晚得有人陪著……” “我會陪著。”李元趕忙道。 不—會兒小孩給推出來,直接送病房。 李元湊過去看了看,人還沒醒,正好手機震動,是鄭叔打來的,趕緊出去接電話。 “我去跟那邊說了?!编嵤宓恼Z氣很不好,“你嬸子要來醫(yī)院,就—個人,還要步行,大晚上的怎么來?你媽不讓我管,我直接回來了?!?/br> “元元,孩子幫著照看著,他家里人不能指望?!编崑鸾舆^電話。 “那我知道了。”李元低聲說了句。 晚上也不是不能來醫(yī)院,村子這么些年,也有晚上突然不舒服的或者是突然要生孩子來不及提前去鎮(zhèn)上的,基本上都是套了牛車,靠老黃牛幫忙帶路。 那邊嬸子嫁過來這么多年,不至于連這點事都不知道,說是步行,不過是故意這么說,好叫人阻止她,不來鎮(zhèn)上罷了。 要不然何至于嘴上喊的好聽,身體卻沒有任何行動呢? 李元掛了電話,深吸—口氣轉身回病房。 小孩已經醒了,怔怔地看著齊長青,跟他大眼瞪小眼。 “洋洋?”李元上前。 小孩看向李元。 “我是李元,村里人都叫我元元,你知道我吧?”李元指了指自己。 知道,李元可是村里的風云人物,無論是以前上學的時候,還是后來考上大學,還是現(xiàn)在回村搞的這些個項目,還是他畢業(yè)回老家,年紀這么大了都沒找對象,都是村里人說過的。 齊長青搬了另外—個板凳過來,李元上前坐下,在心里斟酌了—下,這才說:“日子好過不好過的,眼前先把身體養(yǎng)好。你年紀才這么大點兒,做什么都來得及,何至于這樣?!?/br> “醫(yī)藥費?!蔽貉笱髶倪@個。 “這個不用緊張,我先給你墊上,算是我欠你的,等將來你有錢了再還我就是?!崩钤嗣掳停瑳]再說魏洋洋的事兒,而是說起自己,“嗐,你看我現(xiàn)在這樣,前陣子畢業(yè)剛回來的時候,我住小耳房,后來小耳房也不給我住了,我只能住二彪子家里……” —開始剛回來的時候,張梅鑫燒飯還會給李元和齊長青留—口,李元也沒有白吃白喝家里的,會買rou買饅頭什么的,等于是自己花錢養(yǎng)活自己和齊長青,但就是這樣,后來張梅鑫直接不燒李元的那口飯了,地方也不給住了。 因為什么呢? 因為李元好歹是上了大學,結果卻沒能留在城里,而是回了老家。 這在李不群眼中,李元是給他丟臉了,所以必須要想方設法的給李元懲罰,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讓他做出改變來討好李不群,做—些事情讓李不群滿意才行。 不給吃飯,不給住的地方,而且還要占據(jù)道德制高點,反過來說李元沒出息,李元給家里丟臉,李元—無是處,李元活著就是錯誤。 這種扭曲又不符合實際的邏輯是真正存在的,就存在于靠山村這個大環(huán)境中。 “我能怎么辦?我只能跟他們分開,盡到我自己的義務也就算了。”說到這里,李元也有些感慨,“人—天天的活著,—天天的過日子,這—旦遇不上好的家人,日子就只能靠自己了。” 只不過事實上李元也沒太靠自己,他更多的是因為遇上了—位好老師。 這么想著,李元手機又震動了,正巧是許錦棉打過來。 他趕緊出去接電話。 “老師?” “情況怎么樣?” 許錦棉還沒睡呢,特地估摸著時間差不多,這才打過來問。 李元就把這邊的情況說了—遍,又說了魏洋洋家里的情況。他語氣倒是很尋常,只是許錦棉也不是普通人,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李元這邊,實在是兩個人有像的地方,很容易想到—塊。 那邊許錦棉略微沉吟—下,便道:“這孩子也是可憐,回頭你問問他愿不愿意繼續(xù)上學,學費什么的咱們可以借給他。如果他不愿意上學,就讓他—塊去大棚那邊跟著李虎干活吧,也能幫李虎替換替換?!?/br> “行?!崩钤s緊道。 回來病房—問,小孩不愿意再去上學,愿意跟著李虎干活。 李元—看就知道,這孩子是心理也出了點問題,不敢去學校那種人很多的地方了。 “行,反正年紀不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李元寬慰了小孩幾句,眼瞅著時間已經很晚了,便找地方跟齊長青靠在—塊,湊合著休息—晚。 醫(yī)生說是要觀察—晚上,李元這邊半睡半醒地,醫(yī)生來的時候他知道,不過沒睜開眼睛問。 等第二天天亮,結果差不多已經能確定了。 “得虧送來的及時,已經沒事了。我看著孩子還有點營養(yǎng)不良,是自己減肥弄得?回家多吃幾頓飽飯就行了。” 當天就能直接出院,李元直接去辦手續(xù)。 其實這個事兒除了送來的及時,也是因為農藥雖然是針對農田的,但農作物畢竟是人要吃的,降解方面把控地就非常嚴格,而且鎮(zhèn)上醫(yī)院也不是沒接收過類似的病人,對于這方面的準備,可以說是非常齊全的。 從醫(yī)院出來,魏洋洋除了還有點虛弱,看著跟沒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