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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錦棉自個兒坐在院子里,眼前擺著茶水,獨自一個人孤零零的,看上去竟是有點兒凄涼。 “苗杏姐呢?”李元就問。 這陣子苗杏很喜歡曬太陽,經(jīng)常在院子里一曬就是很久。 “出去溜達了?!痹S錦棉抬起眼皮看李元,“在那邊還習慣?” “挺好?!崩钤怯X得沒什么不習慣的,“我先前已經(jīng)在那邊住了一陣子,跟干爹干娘已經(jīng)很熟了,這會子也是水到渠成,可以說前后都沒什么變化。不過我住的房間回頭要隔開,我跟阿青一人睡一邊?!?/br> “是這樣?!饼R長青湊過來,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笑容。 就說拜干爹干娘這個事兒吧,李元是覺得跟齊長青關(guān)系更親近了,再直接喊他名字,連名帶姓的喊,聽上去就比較生疏,于是李元就主動改了口,喊他阿青。 聽聽,聽聽這‘阿青’兩個字,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美妙的稱呼嗎? “你們都搬過去,留我一個人?”許錦棉語氣很平靜,但說出來的話很不平靜。 李元笑瞇瞇的,“哪能呢?;仡^要是阿青住過去,我就搬回來。平時做課題什么的,還是要距離老師更近一點才方便。” “這還差不多?!痹S錦棉輕輕笑了下。 齊長青簡直受到暴擊,他還幻想著能跟李元一塊兒睡一張炕,晚上一起泡腳,如果睡不著,還能隔著中間的墻說說話,結(jié)果他仍舊沒機會跟李元睡一張炕。 “你媽今天去辛梅家了?!痹S錦棉忽然說,“辛梅嘴巴厲害,說話不饒人,不過這回她倒是沒敢說什么,直接過來找你。正好我碰見,就問了問……” 平時辛梅得理不饒人,沒理攪三分,是村子里有名的厲害人,但她就是再囂張,也不敢空口白牙地說李元的不是。 現(xiàn)在李元管著村里收貨的事兒,自家菜種的質(zhì)量好不好,貨收不收,就李元一個人說了算,誰敢輕易得罪李元? “你媽去訴了半天苦,說你整天不著家,也不出去找工作,沒有工資,以后吃什么喝什么?,F(xiàn)在還住在旁人家里,直接成了別人的兒子,你爸媽辛辛苦苦養(yǎng)你到這么大,究竟是為了什么……” “就好比一盆水潑了出去,你個不孝子跑了,再不回去?!?/br> “你爸的意思,是想請村里的老人找你談話,以此來壓制你?!?/br> 平日里如果村里有些不聽話的年輕人,做了特別過分的事情了,就會請村里的老人,長輩之類的給說說話,基本上事情也就解決了。 不過一個人一張嘴,紅口白牙,上下嘴唇一碰,那話就出來了,是完全沒有成本的,那話究竟是說一半藏一半,還是是非顛倒,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也只有說話的人自己知道。 所以張梅鑫說李元多么多么不好,旁人聽了,也是有人相信的。 第31章 李不群和張梅鑫覺得李元認了干爹干娘很不妥,甚至是有了李元不孝順的想法,想請村里的長輩幫著說道說道這個事兒,準備拿長輩、‘孝道’來壓制李元。 甭管是騾子還是馬,這架勢已經(jīng)擺出來了,李元也沒有躲起來的道理。 不過李元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還有許錦棉,干爹干娘,還有齊長青。 在李不群那邊有動靜之前,鄭嬸便跟李元說了一件事。 “差不多去年這個時候,你姐哭著來村里,說你姐夫不想跟她過了……” 那時候李元還在學校,是真正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就連自己寢室發(fā)生的事情他都不太清楚,更別說遙遠的老家。不過村里村外的,大家基本都知道這件事。 當時李晶瑩哭哭啼啼的來靠山村,見著的人就有不少,再加上后來李不群和張梅鑫也是請了長輩說道這個事兒,李晶瑩更是見人就哭訴,以至于沒幾個人不知道這件事。 “你姐在手機上看到你姐夫發(fā)的狀態(tài),有圖片,是些時令海鮮,就說你姐夫天天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不管家里的老婆孩子。” “有一回你姐夫喝醉了,給你姐打電話,說是以后不打算回村子了,要在外面過日子?!?/br> 李晶瑩一聽,嚇得不行,趕緊來找李不群和張梅鑫。 后來請了村里的長輩和李晶瑩的公公婆婆,鄭重其事地把于天成喊回來,給他說道一番。當時于天成認錯了,也保證以后不會再說這種話,更不會跟李晶瑩分開。 皆大歡喜。 “于天成在外面有人,這件事確定了嗎?”李元就問。 鄭嬸輕輕搖頭,“當時只有你姐說你姐夫不打算跟她過日子了,你姐夫什么都沒說。村里的長輩向來是說合不說分,這事兒你姐夫一做保證,大家也就不說什么了?!?/br> “原來如此?!崩钤兔靼琢恕?/br> 于天成外面究竟有沒有人,李晶瑩并沒有證據(jù),但她仍舊把事情鬧大了,并且喊上李不群和張梅鑫,甚至于靠山村的一些長輩參與這件事。 而在一些長輩、老傳統(tǒng)眼中,李晶瑩在家?guī)Ш⒆?,沒工作也沒存款,是不可能跟于天成分開的,而于天成有不錯的手藝,賺錢也多,而且手頭肯定有些存款,再加上他們結(jié)婚的房子是于天成的,這就得甭管過錯是誰,一定要壓著李晶瑩跟于天成過日子才行,畢竟一旦分開,李晶瑩就什么都沒有了。 事實上李晶瑩比李元只大兩歲,年齡并不大,即便是跟于天成分開,也完全可以出去打工,或者住在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