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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下版齊修賢的記憶里有,楊闕的生父姓郝,父母離婚后,楊mama連名帶姓都給兒子改了,因為姓郝的那個男人婚內出軌,理由就是當時的楊闕沉醚寫小說,一看就不可能有什么出息,而這沒出息的兒子是楊mama生的,也是她從小教導的,錯都是她的。 那個男人要趁自己還有精力,再生一個兒子,自己親自教導培育,將來光宗耀祖。 楊闕聳了聳肩:“我媽離婚時我二十歲,已經成年了,那人為了徹底擺脫我這個丟臉的兒子,聘請了律師,和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司法院做了公正,他和我斷絕父子關系,他不需要我以任何形式為他養(yǎng)老,我媽和我也不能向他要求撫養(yǎng)費。 所以,他現(xiàn)在找我們,讓我們把多余的食材全部賣給他,完全是在無理取鬧?!?/br> 陸而補充:“那個……誰,又生的兒子十七歲了,聽說被嬌慣成了混世魔王,如果不是有義務教育法,可能連中學都考不上,那個誰認為這不是他兒子笨,更不是他兒子不學好,而是因為他年紀大了,那個啥質量不好,他兒子先天比較弱?!?/br> “咳咳咳……”齊修賢被嗆了一下,“不是,還有找這種借口為兒子開脫的?這父愛真特么感天動地?!?/br> 楊mama冷笑一聲:“哼,他的父愛,讓我和我兒子給提供物質保障,他以為他誰啊?!?/br> 齊修賢驚訝:“他居然跟您提這樣的要求?” 楊mama說:“嗯,他還說楊闕和他那個寶貝兒子怎么說都算是有著一半相同血液的兄弟,我們見死不救,不管是從親情還是道義都說不過去。” 齊修賢給惡心壞了:“就沖他最后這句話,一兩都不能給?!?/br> 楊mama高興地過來收拾碗碟:“當然不會給,我一個教子無方的女人帶著個沒出息的兒子過的這么艱難,哪兒有工夫管路人的家務事?!?/br> 看著楊mama進屋,齊修賢沖楊闕點頭:“阿姨有主見,你不用夾在中間為難了。” 楊闕說:“我媽是最好的媽。” 齊修賢表示完贊許,抬頭看看月亮:“半夜了,我該走了?!?/br> 楊闕和陸而同時說:“我送你回去?!?/br> 齊修賢徑直往外走:“我一個大男人,又是在農莊里,有什么好送的。” 兩個人跟著齊修賢走到大門口,陸而說:“村兩頭都有公用自行車,你騎車回去吧,要么我給仲老師打電話,讓過來輛小馬車?!?/br> 齊修賢沖他們擺擺手,大步向西走:“我騎自行車,你們回去吧,有時間再一起玩?!?/br> 月色如水,月華下的村莊寧靜安逸,齊修賢心里也呈現(xiàn)出異乎尋常的寧靜。 那種淺淡溫暖的感覺一直包圍著他,他的身體比沐浴在仲春的陽光里還舒服。 齊修賢再次把手按在胸口,那里面有某種情緒在涌動,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像到了唇邊突然忘記的一句話,呼之欲出,出現(xiàn)之前卻又無跡可尋,讓人無奈又期待。 村口果然擺放著一長串自行車,齊修賢卻無視了它們,一直向西走。 穿過野菊花的籬笆墻,無邊的森林出現(xiàn)在眼前。 森林廣袤,月色下幽暗卻不陰森,微風吹過,樹葉簌簌作響,草木的清香和著月光隨風飄蕩,齊修賢仰起頭,深深地呼吸。 十年過去,農莊的樹木花草更加美麗,一草一木都讓他喜愛不已。 他揚起頭,對著遠方的天空吹了一聲嘹亮的口哨。 片刻后,樹林里響起幾聲零星的鳥鳴,齊修賢不僅莞兒:如果是花迷吹一聲,萬里森林里的鳥恐怕都要爭相回應,花迷的口哨,不分物種,是個生命都喜歡。 正要對著剛才回應他口哨聲最多的林子再來一下,視野盡頭的天空出現(xiàn)一個鳥類飛行的剪影,優(yōu)雅的姿態(tài)宛若精靈。 他正疑惑什么鳥喜歡深夜飛行,看似靜止的剪影已經到了眼前,翅膀一收,翩然落地,成為他剛剛還在想著的青年。 齊修賢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又莫名覺得這一幕很熟悉,他閉上眼,使勁搖了搖頭。 睜開眼,無比熟悉的青年人還在,正微笑地凝視著他。 齊修賢伸手,摸到的身體是他十分熟悉的人體的溫度,他夢游一般開口:“花迷?” “呵呵呵……”黎下開心地笑,“修賢哥,嚇到你了?” “呼——”齊修賢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你說呢?” “可我看你并沒有多吃驚啊,至少沒嚇得大叫著跑掉?!崩柘掳岩淮呛J舉到他臉前,“剛才在楊闕家吃那么多,消消食?!?/br> “吃不下了?!饼R修賢說,“因為是你,再吃驚,內心深處也不會害怕,根本想不起來要跑?!?/br> “這就對了?!崩柘率掌鹆颂呛J,“要是沒這點信任,還做什么朋友?!?/br> “你,是看到了我在楊闕家吃飯的情況?”齊修賢試探著問。 他心里不大相信能黎下是看到的,可這種事,除了親眼看到也沒有其他解釋了,陸而和楊闕還不至于無聊到特地打電話就為了和黎下說他貪吃到把自己吃撐了。 “是不是很神奇?”黎下有點嘚瑟地問他。 “嗯,神奇?!饼R修賢略帶調侃地回答。 “那你想不想親自經歷一段更神奇的?”黎下跟個用糖果誘惑小伙伴一起干壞事的孩子一般誘惑道。 “來吧?!饼R修賢做出好整以暇的樣子,“讓我看看怎么神奇,讓我也飛上天?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