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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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順?!?/br> “老奴在?!?/br> “她?!本巴跄弥票氖殖』ㄕ镜牡胤綋P了揚,簡潔的說道:“夫人?!?/br> “是?!备m樓辶恋膽溃骸袄吓珪芸燹k好的。” 即使福順此刻的心口在滴血,他也決定一定要戳戳景王妃的心肺管子。 讓你多管閑事,讓你話里給人下套,什么規(guī)矩,規(guī)矩還不是殿下自己定的。 景王妃一口一個身份不夠,一口一個宮人出身,除了譏諷玉嬌玉榮兩人身份低賤,也是順帶把小花給說了,另外也有告知景王‘這宮人身份低賤,頂多也就配當個侍妾’的意思。 殊不知自己廢話說多了把自己給坑了,小花的身份是低賤,但架不住景王覺得不想委屈了。也不過是個夫人的低位,也許側妃是必須上奏朝廷,得到允許才能請封的,夫人卻是不用,但同樣是會記檔的正經(jīng)妾室,只是不像正妃側妃是可以上玉碟祖宗承認的妻妾。 眼見不能阻止,景王妃笑得有些僵硬的說道:“那、那真是恭喜meimei了啊?!?/br> 喬側妃眼光閃了閃,笑顏如花:“恭喜?!?/br> 玉容和玉嬌兩人臉色有些不好看,但嘴里也道喜。 小花則是除了跪下來謝景王的恩典,再也做不出其他。 福順踢了旁邊小太監(jiān)一腳,說道:“沒眼界的東西,還不趕緊去給花夫人擺桌設宴?!?/br> 這句‘花夫人’叫的著實響亮,讓小花一愣,讓景王妃臉上的表情更僵了。 小太監(jiān)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擺設好了。 于是,小花也坐到了殿中,位置在喬側妃下側。 ☆、第49章 一頓年夜宴,因著景王妃的從中干涉吃的是高潮迭起,讓人目不暇接。小花卻是食難下咽,只能低著頭枯坐在那里。 年夜宴吃罷,景王就讓眾人散了。 景王妃見自己目的得逞,也沒有再出什么幺蛾子,就走了。 喬側妃和玉容玉嬌幾人,倒是想纏下看能讓殿下去自己那里不。無奈景王撤得比誰都快,這三人又想趕緊回去打聽些動靜,也都急急的回各自的院子了。 榮喜院 喬側妃在貼身宮人的服侍下,褪去了外面穿的大衣裳,換上了屋里穿的衣裳后,才到榻上坐下。 “我說這蕭氏今日這么積極,態(tài)度大變,原來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br> 翠兒在一旁說道:“王妃她該不會是想拉攏那個花、花夫人吧?” 蝶兒瞅了翠兒一眼,說道:“你哪只眼睛看王妃是想拉攏?” “本來連個名分都沒有,王妃可是成全了她。” 蝶兒卻是懶得再與翠兒說話,去沏了茶端放在喬氏手邊。 與蝶兒相比,翠兒是個蠢笨的,這也是為什么同樣都是貼身的宮人,還都是一起陪嫁過來的。喬側妃比較重用蝶兒一些,對翠兒則是沒那么上眼。 不過畢竟是身邊服侍的人,喬側妃自是不吝于指導些的,也是寄望身邊的人都能聰明些,以后好能放心的用。 因著喬側妃今日也看出來了些許情況,這是風起了啊。 以往都沒寵,自是各不相干,因為爭也沒用。如今突然冒出個‘花夫人’,又見景王妃如此這般的作態(tài),喬側妃自是懂得她的意思。 景王妃是想把人弄進東西三院,如果那‘花夫人’真受寵,后院這幾個少不了手段對付她,并且也能借著景王多上后院來,她們借借風。如果沒啥寵,估計景王妃也不會放過她,僅憑這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在璟泰殿里侍候了景王小半年,就足夠讓蕭氏那女人把她生吞活剝了。 順水推舟的事情,喬側妃一向喜歡,只是想到那令人嫉妒的人,免不了有點咬牙切齒又有點感嘆。 “本側妃要是她,肯定會恨死蕭氏的。名分有何用,這近水樓臺,如果肚里再有個消息,什么名分要不到手?!?/br> 也是因為此,這‘花夫人’才著實招人恨! 剛才那會兒,除了早知道消息的景王妃以外,其他幾個多少有點摸不著頭腦的感覺,如今這會兒回去,也差不多都反應過來了吧。 喬側妃這樣想著,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寒香院 玉容和玉嬌兩人位分一樣,境遇一樣,又同是宮里出來的。自來到景王身邊后,兩人就抱了團,關系極為的好。 兩人這會兒坐在了暖炕上,也差不多會過味兒來。 “那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這次不是王妃提了,我們完全不知道?!庇袢萋氏乳_口說道。 “近水樓臺啊,真是羨慕死人了。” 可不是得羨慕,最為羨慕的就是玉容和玉嬌兩人了。 她們倆被賞給了景王殿下,景王也沒虧待她們給了個夫人的位分,日常用度從來也不少,但畢竟沒被幸過,多少都會有些心里不舒服。 這突然冒出來一個小宮人出身的,近水樓臺據(jù)說還侍候了景王小半年,滿腔的嫉妒就沖那小花去了。 “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狐、媚子!”玉嬌啐罵道。 “你也別急,王妃手段好著呢,這眼看人也要到東三院來了,到時候看看情況再說?!庇袢菟貋肀扔駤沙练€(wěn)些,遂開口安撫。 玉嬌自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可終究難掩滿心嫉妒。 ****** 宴罷,小花便回到自己房里。 剛坐下,還沒開始想接下來的事情,景王便走了進來。 大爺一來,小宮人自是沒功夫想自己的事兒了,開始忙活著給他更衣解帶,又因景王今日飲了酒,要沐浴,還侍候了他沐浴。 不過招呼小太監(jiān)們準備澡桶擔熱水,那都是福順的事兒,倒也沒讓小花插手什么。 她只用侍候了景王沐浴,又給他擦身穿了睡覺時候穿的衣裳,景王便自己躺床上去了。小花就著景王洗過水,隨便了洗了一下,穿好衣裳進了拔步床。 景王躺在床上,瞄了小花一眼,也沒有說話。侍候了景王這么多次,小花也有點明白他的行為舉止了。 摸不清他想什么,便什么也不想。小花從腳頭處,小心翼翼爬上床到里面位置躺下。 躺了一會兒,景王也沒動靜,小花這才放下心來。 景王來她這里,也有那么一兩次是什么也不做只睡覺的,懂事的小宮人自是老老實實干著陪睡的差事。 兩人隔著一尺左右的距離,各自想著心事,小花心里亂糟糟的,又因為身邊躺了個人,一時也沒辦法注意力集中思考。 突然被人拉進了懷里。 “可歡喜?”少言的男人突然來了這么一句,眼神雖是一貫的淡漠,但卻專注的厲害。 小花愣了一秒鐘,半垂眼簾也不敢去看上邊的人,自是沒有注意到上方的眼神。 “奴婢很歡喜。” 能說不歡喜嗎? 換誰都應該歡喜不是嗎?雖說她真心不怎么歡喜,王妃說的那話她也聽懂了,有了名分以后她就要去東西三院住了,而不是龜縮在璟泰殿,龜縮在景王的羽翼之下。 一直以來,小花就排斥著所謂的后院,因為她討厭那種生活,幾個女人處在一起,啥事不干,多余的精力都用來斗來斗去了。 這也是為什么,當初景王說給她在東西三院安排個住處,她反射性的回絕了。 這段時間她侍候景王,也不是沒想過以后的事。只是終究是鴕鳥心態(tài),不愿意去往深處想,也不愿意去面對。 可是現(xiàn)在確實不得不面對了…… 上輩子她靠著四少爺?shù)膶檺刍盍四敲炊嗄曜詈筮€是死了,這輩子她該怎樣才能保全自己活下去。 僅僅剛才相處了那么一會兒,她就能看出景王妃不是個簡單的,以后她又該怎么辦? “你不高興?!?/br> 景王的話打斷了小花的思緒,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半垂下眼簾,小聲說道:“奴婢沒有……” 感覺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不高興的捏了自己一把,她又說道:“奴婢舍不得殿下……” 話還沒說完,臉就紅了。 小花心里有點愣愣的,卻又有些悲涼。 終究還是逃不過啊,上輩子用著各種手段討好著男人,讓自己可以有人撐腰,難不成這輩子這樣的手段還是要拿出來用? 終究還是逃不過以色侍人! 心里悲涼著,手卻是環(huán)上了旁邊人的脖子,把臉隔著被子埋進他的懷里,盡顯小女兒害羞的姿態(tài)。 “奴婢以后去了后院,肯定離殿下很遠,奴婢舍不得……” 這樣的話卻是換來身上的手勁兒更大了。 很多東西不是小花不懂,只是她終究難掩鴕鳥的心態(tài)。 春草心里的糾結她也懂,只是她固執(zhí)的認為,她只是一個小宮人,雖然平日里干的活并不是小宮人該做的??墒侵灰蝗帐黔Z泰殿里的小宮人,一日就能得到景王的庇護。 她不存在討好與不討好,因為她明白作為一個最低等的小宮人的存在,她沒有什么可失去的,哪怕日后景王不愿要她,她還是一個小宮人。她可以憑著自己的辛勤勞動,換來衣食無憂,說不定日后還有一日得到放出府的待遇。 可現(xiàn)在當身份換了,觀念也該轉變了,因為她幾乎沒有什么退路可言。 一日成了景王的妾,終生就是景王的妾,不可能再會有她以往那種癡想還能有朝一日被放出去。 一個當妾的除了討好侍候好夫主,也沒有其他。而得寵過又失去夫主寵愛的妾,下場不外乎幾個。一是正妻不會放過她,二就是被人踐踏致死,最好一點的就是能有個自己的孩子,多少得點依靠不至于老無所依。 雖然她從來不認為自己得寵過,但是景王妃的表現(xiàn)卻讓她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得寵?至少是刺了王妃的眼。 小花說的話是一步步慢慢加多的,一來是自己心理有點調試不過來,另外則是為了試探著景王的反應,可以見得景王還是挺喜歡聽她說這些的。 見景王喜歡這些,她又試探的去觸摸他的身體,也僅是一點點的。 這些動作她以往從來不會去做,在床上從來屬于被動。可是如今卻是不得不為以后景王對自己的庇護,開始轉變了。 小花的改變讓景王一瞬間就感覺出來了,他想這個小宮人還是喜歡他今日的舉動的吧。從她的動作里他能感覺的她的不安,是因為知道要離開璟泰殿才如此的嗎? 想到她說的舍不得,景王心中泛起些許波瀾。 這個小宮人從來不會和他說多余的話,他每次過來她的話非常少。她不會像蕭氏和喬氏那樣在他面前自說自話,她總是很沉默,一向的姿態(tài)是臉半垂眼簾半斂。 可他卻是知道她有一雙很美的眼睛,那雙眼睛無意間會流露出波光瀲滟,尤其是他疼愛她的時候。 景王抬起小花的下巴,這張小臉兒很精致,皮膚白皙細膩,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半蓋的眼,睫毛此時劇烈的抖動著,卻沒有完全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