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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非說:“行了行了,你們別欺負你忱哥了,有能耐的和咱然哥喝?!?/br> 陶然的酒量多少至今還沒個數(shù),多少生意都是他在酒桌上談成的,自然不怕有人挑戰(zhàn)。 但人家也不是傻子,知難而退,又覺得易忱沒那么多,只是陳非向著他,就見縫插針地繼續(xù)敬酒,管不住。 “你也別喝了?!标惙亲谝壮肋吷希笫职醋∷滞?。 “沒事?!?/br> 不知怎么,易忱又想起了那天周璟的目光。 好像萬般不舍,又似是假象。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以為周璟還舍不得他,才會把他的目光理解成那樣。 明明是厭棄了。 厭棄到寧愿出軌去找別人,和別的男孩子玩,還給會所經(jīng)理打電話,究竟存著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說到底,之后周璟再怎樣歇斯底里,變得瘋狂,也沒能讓易忱怨恨起他。只是正因為感受過濃烈的愛意,到如今愛意消磨,易忱自然感受得到。肢體上的暴行只是一陣,傷口會愈合,周璟選擇出軌時,是易忱死心的起始。 不愛了。 正如易忱之前說過的那樣,這樣也好,趁還沒有魚死網(wǎng)破,好聚好散。 星星記得他們曾經(jīng)相愛過。 易忱最后喝了很多酒,好像這樣就不會胡思亂想,他腦袋紛亂一片,朦朧間,有人叫他的名字。 “易忱?” 周璟嗎? 他微微晃頭,瞇著眼看對方。 是陳非問他:“還行不行?去哪兒?回家?” 是陳非啊。 不然又是誰呢。 易忱又笑自己,他和那個人確實沒關(guān)系了。 “我回家。”易忱說著,還對陳非笑了一下說,“謝謝?!?/br> 陳非打車送易忱回去,到他家樓下時,他叫易忱,卻見他已經(jīng)睡著了。 他不忍心叫醒易忱,扛著他胳膊走,不一會兒易忱清醒了,推開他跑去一旁吐。 “……”陳非過去輕輕拍他后背,“你說你不能喝非要逞強,以前就這樣,現(xiàn)在還這樣,一點沒變?!?/br> 就是很難變的。 以前文星漢說他變得不像自己,易忱倒覺得他從未變過。 周璟由不成熟到成熟,是花了時間。 易忱自從遇到周璟,直到后來和他在一起,好像永遠留在了年輕的時候。周璟也是因為這個才厭倦他的吧,他知道周璟在向前奔跑,而只有他困在原地。 沒經(jīng)歷大的挫折,又能平靜應(yīng)付工作與生活的難題,自然是得不到什么鍛煉。 除此之外,少年一顆熱忱的心,卻不比周璟的冷。他愛,只是不善言辭。他知道他曾想要什么,也知道要如何守護周璟讓他成為更好的人,一顆心就差全撲在周璟身上,誰料會不得善終。 易忱吐得難受,流著生理性淚水,陳非拿紙給他擦。 兩個人的一舉一動,全落在不遠處坐在車里的周璟眼里。 他就知道最近怕不是要有慶祝的局,正在這等著易忱呢,想著等到他一個人回來,看一眼就算了。要是等他和別的男人一起回,也算是意外收獲。 沒想到還真讓他等到了。 他手握緊方向盤,恨不得直接把易忱身邊那礙眼男人撞飛,逐漸調(diào)整情緒,漸漸冷卻,死死盯著他們看,看他們到底還要做些什么。 陳非扶著易忱上樓了。 周璟閉上眼,拿出手機給霍西臨打電話。 “你干什么呢?”周璟問。 霍西臨:“……” 霍西臨都打算把周璟拉黑了,良好的教養(yǎng)令他沒有這樣做,他深吸了一口氣,“剛活動完,坐著呢?!?/br> 周璟問:“要是有別的男人扶你喝醉的對象上樓,你會怎么辦?” 霍西臨眉頭緊皺,“周璟,你真沒病嗎?我們是能聊這種話題的人嗎?” “有什么不能?”周璟愈發(fā)煩躁:“你就告訴我你會怎么辦!” 看來是被忱哥刺激大了。 病得不清。 霍西臨腦筋一轉(zhuǎn)說,“當然是直接沖上去拉開那個男人,還要狠狠打幾拳,照他臉上打。然后把我對象搶過來送他上樓,反正他喝醉了還不是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周璟:“知道了?!?/br> 霍西臨煽風(fēng)點火:“喝醉了后雖然什么也做不了,但野男人沒醉啊,這要做什么我可忍不了,我不想第二天一洗頭水都是綠的?!?/br> “呵。”周璟輕蔑一笑,“對,我還得用我這健康的腳踢jian夫幾下呢。唉,也不知道這腳咋這么好使,韌帶什么的,可靈活了?!?/br> 霍西臨再次掛斷了電話。 心情更加平復(fù)的周璟排除了一個錯誤答案。 就知道霍西臨這狗比一肚子壞水。 放下電話的周璟心想,在這坑你爹,你這段位可太年輕了,再回去修煉幾百年吧。 上去是上不去了,只能在下邊等。 周璟發(fā)誓,這是他過的最最漫長的時間。 他盯著手表。 一直在想再等五分鐘,再等十分鐘,再等十五分鐘……一點點加時間。 直到陳非的身影出現(xiàn)在樓道口,他激動的一拍方向盤。 cao!下來了!十分鐘不到! 易忱果然是愛他的!沒讓他失望!周璟現(xiàn)在就恨不得沖上去給易忱一個愛的親親,想著,就直接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