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jié)
花筱悠死了,即便她的臉已經(jīng)被燒的沒有了人樣,可是每一個看到她尸體的人都說她是笑著走的。 一個向命運抗?fàn)幍男∪宋?,一個讓人欽佩的女人,雖然她的手段不那么光明正大,雖然她害了不少無辜的人,但是和那些庸碌無為一天到晚只知道怨天尤人的家伙比起來,至少,她真正的活過。 我給她辦了個簡單的葬禮,葬禮上的她依舊嬌艷如花,那是我讓張道一特意為她畫的皮,盡管,只是簡單的披在身上。 參加葬禮的人也不多,除了我,就只有張道一和被我從特殊監(jiān)牢里提出來的金牛圣女。這個金牛,很像牛,力氣很大,脾氣很倔,從被抓住那天起,她就沒說一句有用的話,然而在花筱悠的葬禮上,她卻哭的像個孩子。 我不知道她們那一班姐妹里到底誰和誰的感情比較好。至少,一個人死的時候,有人肯為她哭,那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是么?至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在乎她生命的消逝。 沒有事兒的時候,我總是在考慮花筱悠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鐘紫和金此曦的關(guān)系。金此曦,金中此系,便是鐘紫,那是不是意味著水冰凌的化名也和本名有關(guān)呢?那么,是誰呢?她有過猜測,但是卻沒有跟我說,是不是因為說出來我也不會信? 水冰凌,水冰凌……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一聲,難道說花筱悠最后暗指的人是白冰么?冰凌是白色的,所以水凝結(jié)成的冰凌就是白冰么?我的手有點微微發(fā)顫,不可能吧,白冰的事情不是還有黑幕么?那個面部朦朧的鬼魂不是已經(jīng)被證實存在了么?我在瞬間現(xiàn)場中看到過,那些鬼魂在外面也看到過啊。 而且,白冰要真的是水冰凌的話,那天晚上,為什么要刺殺我?還不是那種正經(jīng)的刺殺,而是我醒了以后神經(jīng)病一樣的殺我……難道,白冰當(dāng)時只是為了演戲給我看?可是那樣做又有什么意義?就只是為了讓我知道她有一點歇斯底里癥的跡象,以后要是出了什么特別的事情好來搪塞? 那也太搞笑了吧! 想不明白,就暫時不想了,畢竟花筱悠也說了那不過是她的猜測,并不是什么肯定的東西。就算她真的多智近妖,猜測這種東西也不可能百分之百準(zhǔn)確的吧。 那天之后,白冰就沒有再發(fā)生過歇斯底里的情況,而且她也不記得之前做過那種事了,不過對于她的跟蹤我還是想著盡早解決的好,然而當(dāng)我召來錢瀟雪準(zhǔn)備詢問一下她事情的進(jìn)展時,早上來向我報告情況的錢瀟雪卻又帶給我一個很意外的消息——跟蹤白冰的換人了! 原本跟蹤白冰的是一個穿著風(fēng)衣帶著帽子的男人,可是從前天開始,跟蹤白冰的人變成了一個女人,不過這個女人沒有穿風(fēng)衣,只是穿著綠色連衣裙,帶一頂很大的草帽,以及一個大大的墨鏡。難道說,那個男人跟蹤跟累了,所以就不跟了?看來這面也可以準(zhǔn)備一下進(jìn)行收網(wǎng)了。 然而,就在我準(zhǔn)備打電話給白冰,告訴她她被跟蹤的事情讓她配合我們收網(wǎng)的時候,卻意外的發(fā)生了一件讓我無比蛋疼的事情——白冰的電話打不通! 這種事情,平時也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我們在追捕比較重要的犯人,或者有什么要緊的行動時都是比較怕打擾的,偶爾會關(guān)機(jī),或者調(diào)成靜音,可是我往警局打了兩個電話去確認(rèn)白冰的行蹤,那邊都告訴我今天沒有說有什么大行動,相反的今天白冰并沒有什么事兒,干脆就開著一輛警車出去轉(zhuǎn)圈巡邏了。 無語,這真的是無語了,就今天沒有監(jiān)控,她就偏偏今天失蹤了么?我打電話讓劉語熙通過gps系統(tǒng)尋找一下白冰的警車,劉語熙很快就給出了結(jié)果,白冰的那輛警車就停在泰坦大廈外面的停車場里。 然后我又十萬火急的打電話給林逸,問她白冰有沒有去找她,然而得到的答復(fù)卻是沒有。不但沒有找她,白冰根本就連泰坦集團(tuán)的大廈都沒就進(jìn)過,林逸特意讓人調(diào)出了停車場那邊的監(jiān)控,結(jié)果監(jiān)控畫面顯示,白冰把車停好了以后,就朝著大廈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這娘們兒,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帶著錢瀟雪趕到了橋西分局坐在她的辦公室等著她回來,并且讓劉語熙給所有在崗的交巡警發(fā)消息,誰看到了白冰,就讓她立刻開機(jī)或者回警局。 然而,直到太陽落山了,我們都沒等到白冰的任何消息。 以前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我們兩個也曾有好幾天沒有聯(lián)系的情況,可是今天不同,她這失蹤的也太莫名其妙了。一種非常強烈的不安感席卷了我的心頭。白冰,不會真的出什么事兒了吧。 晚上八點,就在我焦急的在辦公室里來來回回踱著步子的時候,我的手機(jī)突然響了。 這一次,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略微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接起了這個電話。 “喂,沈警官是么?我想,有些事情我們需要談?wù)?。”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非常陌生的女人聲音。 “你是誰?你想做什么?”我大概能猜到這個人打電話過來是為了什么,但是我必須強行裝出一副鎮(zhèn)定的模樣。是的,鎮(zhèn)定、還沒開始就自亂陣腳的話,談判我就先輸了一半。 “我?一個孩子的母親,別奇怪,干媽也算媽,不是么?”女人悠然自得的說著話,不過,這個自稱孩子媽的女人,光聽聲音卻讓人覺得她的年紀(jì)并不大。 “你是誰的干媽?” “沈警官,明知故問,并不是一個好習(xí)慣,這個問題的答案難道你自己的心里還沒有譜么?何必拿出來單獨問我呢?”女人冷笑了一聲,“好了,廢話咱們就說到這里吧,畢竟,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我想,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體會到自己的親人不知所蹤以后那種無奈和郁悶了,是么?” “好吧,那你說,你到底想怎么樣?”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給和我一起等消息的錢瀟雪使了一個眼色,錢瀟雪非常機(jī)靈的點了點頭,鉆出了辦公室,今天一天,劉語熙都沒有去別的地方,就是坐在電腦前面查看著各個地方的監(jiān)控畫面,試圖找出白冰的所在,所以還沒有回家,只要她能查到來電人的位置,那找起來就方便多了。 “怎么樣啊,其實我就是想跟沈警官做一筆交易,大家和和氣氣的,你帶回去你的老婆,我?guī)Щ貋砦业拈|女,誰也不虧本,事實上,這筆生意好像沈警官你還比較占便宜,畢竟啊,白隊長年輕漂亮,這可是我那個干女兒比不了的。” “我要是不同意呢?”我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這么一句話。 “能不能別像電影里那么說話?沈警官,你不同意這筆交易對你有什么好處?還是說,你已經(jīng)喜新厭舊的厭倦了白隊長,準(zhǔn)備一心一意的和林小姐過日子了?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就幫你把白隊長殺了好了,還不用臟你的手?!?/br> “你……”我捏手機(jī)的那只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皠e在這里危言聳聽,你們是不能傷害我身邊的女人的吧!”我突然想起了花筱悠的話,傷害我身邊的女人,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不被她們的女王所允許的。 “是花筱悠告訴你的?呵呵,那只小狐貍,你那么相信她么?她活著的時候,就一直在騙你,臨死之前,卻跟你說了很多實話?包括這句是么?不過……我要是告訴你,這句是謊話,你要不要賭一下呢?”女人的聲音充滿了戲謔。 如果是謊話……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賭么?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你就是水冰凌是么?說吧,要怎么進(jìn)行交換!” 直覺告訴我,花筱悠并沒有說謊,但是我不敢去賭,水冰凌的地位,似乎還要高于金此曦,這從征途酒吧下面的行宮不是金此曦的而是她的就能看出來。如果她狗急跳墻的話,未必會嚴(yán)格遵守教主的吩咐。而且,就算她不殺白冰,也可以在她身上做一些手腳,比如,給她身上弄上蟲子,或者加上幾條蛇。 “恩,這才對,都是為人夫,為人母的,咱們完全可以用比較平和的方式來解決這些事情。那么,就這樣吧,你也用不著讓你的人用技術(shù)手段來追蹤我了,西門橋外的老廣播大樓,那地方你應(yīng)該非常熟悉吧。一個小時之后,我就在那里等你。” “好,說好了,交換人質(zhì),你別給我在白冰身上搞什么奇怪的東西,如果讓我看到白冰什么被弄上了什么奇怪的東西,水教主,我保證你能在第一時間看到任芳娜的尸體?!闭f這話的時候,我的腦子飛速的轉(zhuǎn)著,任芳娜,我絕對不能這么簡單就交給她。 “恩,沈警官,那么我們就一言為定了,不過,我不希望在西門橋外看到任何你們警方的人,還有你的那三件武器,一件都不準(zhǔn)帶。否則,我將認(rèn)為你沒有誠意?!迸苏f到這里,沒有等我的答復(fù)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著白冰買給我的腎六,我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后看向了錢瀟雪,“丫頭,這一次,真的是要請你幫我了……” 第八百零二章 廣播中心的老家伙 夜色深沉,我?guī)е皇咒D靠著的任芳娜從西門橋向老廣播中心一步步的走了過去。經(jīng)歷了當(dāng)初李兆龍的那件事,老廣播中心的大樓顯得更加破敗了,以前還覺得它只是像一口棺材,現(xiàn)在再看,卻成了一口破棺材。 這一次,為了白冰的安全,我不打算和水冰凌撕破臉皮,所以我老老實實的把警車和歸蝶他們留在了西門橋那邊。當(dāng)然,完全不設(shè)防的情況也是不可能的,敵人這玩意兒,誰要是完全去相信,誰就是傻子。 我的腰包還在身上,一身大風(fēng)衣,除了裝著我那把英格拉姆m10還藏著兩顆香瓜手雷。不是符咒手雷,就是戰(zhàn)場上用的那種。交換人質(zhì),他們那邊也是人來執(zhí)行吧,只要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我就請他們好好嘗嘗我的香瓜。 任芳娜的手被手銬拷在身后,身上穿著的依舊是她的那身黑色長袍,只不過兜帽并沒有罩在頭上,只要看一眼就能看清她的臉。其實一開始我有想過讓歸蝶或者張道一來假扮任芳娜,但是最后這個想法被我自己給否定了。張道一的法術(shù)確實是神奇,可那并不是萬能的。對面這次來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果真的是那個教主的話,一半以上的幾率,會看穿張道一的法術(shù)。 到時候,西洋鏡穿幫,就不好收場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越離著老廣播中心近,我就感覺自己的心里越壓抑,最后都快喘不上氣來了,而再看看任芳娜,也是一副渾身哆嗦的樣子。 “別緊張,交換個人質(zhì)而已,不會出事兒的?!蔽逸p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任芳娜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嘿嘿嘿嘿,來了么?”就在我們剛走到老廣播中心大門外的時候,一個陰森的聲音突然從旁邊的保安室里傳了出來。 扭頭看去,保安室里直挺挺的坐著一個老保安,臉上似乎沒有一絲rou,仿佛就是一層皮蒙在了骨頭上,而且那臉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綠斑,那雙露在衣袖外面的手也是瘦的只剩下干枯的骨頭,指甲卻足足有五六厘米長,泛著黑色的冷光,就跟電影里的僵尸一樣。 “你是在跟我說話?”隱約的覺得這老東西有點熟悉,旋即用手在自己的腦門上狠狠拍了一下。廢話,不熟悉就怪了,這可真是碰到了熟鬼,額,不對,是碰到了熟尸啊。 當(dāng)初,我剛剛和田甜在一起的時候,那天晚上我來這里找田甜,結(jié)果就看到一個直挺挺的老保安坐在這里面,然后我在樓道里的時候,這老東西還襲擊過我。記得最后一次見它的時候,是在楚家村的義莊,一心姐那里,當(dāng)時它被一心姐依附了,我以為一心姐換完身體之后它就被丟去喂野狗了呢,沒想到今天居然又在這里看到了它。 “桀桀桀桀,就是你,難道還有別人么?”這老活尸還真是長進(jìn)了,當(dāng)初我遇到它的時候,它根本就不會說話,沒想到半年多過去了,丫的居然能跟我對話了。有意思。 “你換主子了吧,以前的那幾個主子我記得他們?nèi)晃医o干掉了,殺的殺,抓的抓,現(xiàn)在你的主子是誰啊,他居然不嫌你這家伙晦氣,挖出來廢物利用,是不是他的手底下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用的人了?”活尸不是沒有回說話的,田甜不就會么?可是我還真不信一個怎么看都是次等品的家伙能在半年內(nèi)把話說的這么利索。 換句話說,現(xiàn)在說話的十有八九不是它,而是在背后cao控它的人。 “是么?可惜啊,事情好像不是你說的那樣,抓的抓,殺的殺,這似乎也是你一廂情愿的吧。畢竟,李兆龍那種依靠活吃童男童女來駐顏的家伙,只不過是個最外圍的連門道都沒摸到的成員而已。你看看人家心仁教的水教主,吃的多精細(xì)啊?!?/br> 老家伙的話,讓我的心里不由得打了個忽悠。這口風(fēng)怎么給人的感覺有點怪啊?!叭思倚娜式痰乃讨鳌?,這完全是一種外人的口吻,而且把水冰凌和李兆龍那樣的貨色拿出來對比,這顯然不是什么抬高水冰凌身份的舉動。心仁教的人會這么說話么? “好了,別廢話了,我也是受人之托,來這里跟你交換人質(zhì),早換完了早收工,這黑天半夜的,就該整幾口小酒兒,來上一盤花生,聽聽那些經(jīng)典的戲文,咿咿呀呀的,可比跟你在這里嚼舌頭有趣多了。”老活尸不耐煩的說著,突然直挺挺的站起了身子,邁著僵硬的步子從門衛(wèi)室里走了出來。 “跟上,別走丟了,你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對這里面的道也不怎么熟吧?!苯柚w傳話這事兒,我在瞎子的書上也看到過,不過,一般被控制的尸體嘴里說出來的話都是一個調(diào),而且很難聽,幕后cao縱這尸體的家伙似乎是故意刺激我,竟然讓活尸把“不是第一次來”幾個字說的特別重,就好像有意給我提醒一樣。 要不是白冰還在他們手上,我說什么也得拆了這個老東西。 跟著老活尸,走到了一扇玻璃大門前,一個頭發(fā)胡子全都是花白顏色的老頭就站在玻璃大門后,看到這老東西,我的火氣一下子就從心底冒了出來,不為別的,這老家伙竟然就是文西亞! “老東西,你竟然還敢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我捏起拳頭就想沖上去揍這老家伙。 “呵呵,年輕人,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么沖動,畢竟啊,你的女朋友還在老夫的手上不是么?你可不要以為在這里把老夫給打趴下了,你的女朋友就可以隨隨便便的救出來,老夫老了,比較惜命,所以啊,老夫做了一些安全措施?!闭f著,文叔一抬手,把一個遙控器一樣的東西亮給我看。 “你……你對白冰做了什么!”我的拳頭捏的嘎支支作響,卻不敢輕舉妄動。我固然想殺了這個老家伙,可是用他的命來換白冰的命顯然是個賠本買賣。 “放心,放心,也沒做什么,年輕人,都說人老精,鬼老靈,我這么大年紀(jì)了,做事兒還是有分寸的,我知道我打不過你,要是你的女朋友出事兒,我今天就別想活著離開了,所以啊,我只是給你的小女友身上綁了幾個定時炸彈,兩小時后爆炸,現(xiàn)在召集你們的拆彈專家過來,這個時間綽綽有余?!?/br> “你!”我只覺得自己的拳頭直哆嗦。雖然我覺得花筱悠說的不可以傷害我身邊的女人是真的,但是狗急了也會跳墻,要是我出手干掉這個老東西,命都要沒了,老東西也就沒必要顧忌上邊的什么命令了。 “別你你我我的了,趕緊開始換人吧,要是你小伙子拖得時間太長了,讓那個炸彈爆炸了,可別怪我老頭子什么?!蔽奈鱽喺f著,揮了揮手,那個老活尸邁著僵硬的步子走進(jìn)了大樓,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就把白冰給帶了出來。 還好,白冰的狀態(tài)不是很差,只是雙手被手銬拷在了背后,身上還纏繞著一些電線什么的,匯聚在胸口的位置,那里一個小小的顯示屏上,正在進(jìn)行著倒計時。白冰看到我之后給了我一個“我沒事”的眼神,靜靜的站在了文西亞的身后。 她這么鎮(zhèn)定,倒是讓我長出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不能自亂陣腳,過于慌亂的話,只能給對方造成可趁之機(jī)。 “事不宜遲,現(xiàn)在就開始交換吧,要是真的拖到了炸彈爆炸,咱們誰都沒有好下場,老東西,我想你應(yīng)該也知道,現(xiàn)在即便是沒有帶武器來,我也有把握干翻你!”我從牙縫里擠出這么一句話。 “哈哈哈哈,沈浩,可以,有種!我還真的挺喜歡你現(xiàn)在這副派頭。文叔我知道你能干翻我,否則,也沒必要搞什么遙控定時炸彈了。不過,既然是要交換,還不趕緊把人放過來?”文西亞說著,對我身邊站著的任芳娜勾了勾手指。 “一起放。”我說了一句,在任芳娜的背后輕輕拍了一下,任芳娜立刻向前走了過去,可是那邊白冰要往過走,卻被文西亞給攔住了?!吧蚝?,按理說,交換人質(zhì)這種事情,是要一起進(jìn)行的,可是,有人對我交代過了,你放人我得先驗貨才行?!?/br> “你妹的老家伙!”我罵了一句想上前去抓任芳娜,可任芳娜卻已經(jīng)快速走到了文西亞的面前。讓人沒想到的是,文西亞突然一揚手,居然把一瓶什么液體潑在了任芳娜的臉上,任芳娜立刻就是一聲尖叫。我去,不是吧,驗貨而已,用得著潑硫酸毀容么?即便是貝組織也沒有換臉的技術(shù)吧,否則花筱悠為啥那么頹廢。 不過很快,被潑中臉的任芳娜就愣住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她好像沒有什么疼痛的反應(yīng),剛剛的尖叫只是被嚇了一跳。 “哼哼,你們心仁教的人真是不經(jīng)事,就一點卸妝水而已,就把蝶使大人嚇到了?”文西亞看了看任芳娜的臉,沒看出什么不對勁兒來,就一邊示意白冰過來,一邊用明顯是從白冰那里弄來的鑰匙打開任芳娜的手銬,讓她站在了自己身后,帶著嘲弄的笑容看著我?!白甙?,只要你們不惹事兒,我是不會引爆炸彈的,這點職業(yè)道德我還是有的?!?/br> 我沒理那個老東西,只是一把抱住白冰,低低的說了一聲“沒事兒就好”。 如果文西亞現(xiàn)在能看清我的表情的話,恐怕,他就會立刻逃走,而不是在那里曬他那種掌握別人生死的的優(yōu)越感了吧…… 第八百零三章 調(diào)虎離山 “你們要是不走的話,你文叔我可要先走了,小伙子,你們慢慢的談情說愛吧,嘖嘖,年輕人啊,其實你就老老實實的做你的廢物不是挺好么?非要出來搞風(fēng)搞雨的,弄得我們這么麻煩。”文叔說著讓活尸走了幾步,擋在我和他們之間,他自己則是帶著任芳娜朝大門口走去。 “文西亞!等一下!”我把白冰摟進(jìn)懷里,喊了文西亞一聲。 “怎么?你還有什么廢話?不趕緊找人來拆炸彈么?”文西亞剛剛已經(jīng)把遙控器收進(jìn)衣兜里了,現(xiàn)在聽到我喊他,手又朝遙控器摸了過去。 “別緊張,你哥哥有話讓我?guī)Ыo你。”我伸手在白冰背上輕輕拍了一下,“他說我要是再見到你這話一定要跟你說。” “什么話?”文西亞好奇的問道。 我的嘴角微微一翹,抬手指向了天上,文西亞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順著我的手朝上看了過去,然而我嘴里說出來的話卻是……“看,有灰機(jī)!” 文西亞被我這一下弄得有些愣神,旋即反應(yīng)過來張嘴就想罵我,可是他剛張開嘴,發(fā)出去的卻是“啊啊啊啊……”的聲音,腦袋上花白色的頭發(fā)一根根豎起并且冒著煙,身體瘋狂的抽搐,兩只眼睛一個勁兒的往上翻。 這種情況持續(xù)了足足有五秒鐘,文西亞的身子這才一軟,整個人朝后倒了下去。不過他并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他身后的任芳娜給扶住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我一把推開了懷中的白冰,右手拽出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鎮(zhèn)尸符,嘴里念著“天圓地方,律令九章,神符到處,萬鬼伏藏?!币宰羁斓乃俣葲_到了老活尸的面前,抬手一張鎮(zhèn)尸符貼在了老活尸的臉上。原本因為文西亞失去意識而開始失控的老活尸幾乎是瞬間就被我給制住了。 “呼,干得漂亮?!蔽覍χ畏寄忍袅藗€大拇指,而任芳娜在把文西亞放在地上,摸出遙控器給我的時候,手還在微微的哆嗦著,一副非常緊張的樣子。 想必大家已經(jīng)猜到了,眼前這個任芳娜并不是真正的任芳娜,是化妝的。文西亞那一瓶卸妝水沒有讓她露出所謂的真面目,那只是因為……她是任菲娜。所謂的化妝,只不過是貼了一顆美人痣而已。 剛剛接到水冰凌的電話后我第一反應(yīng)是要救白冰,第二反應(yīng)則是我不但不能交出任芳娜,還要好好的陰水冰凌一把。于是我讓錢瀟雪和她mama進(jìn)行了一下溝通。 錢瀟雪本來是不樂意讓任菲娜參與這么危險的任務(wù)的,可是想到現(xiàn)在的軟禁狀態(tài),她也知道任菲娜如果能參加這次任務(wù),可以讓我對她們母女更加放心。當(dāng)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安全。 再怎么說,任菲娜也是任芳娜的孿生meimei,而水冰凌則是任芳娜的干媽,就算事情敗露了,水冰凌也不太可能當(dāng)場格殺任菲娜的,我向錢瀟雪保證過,一旦任菲娜被抓,立刻釋放任芳娜,去保護(hù)她。錢瀟雪這才最終決定讓她親愛的老媽參戰(zhàn)。 至于任菲娜放翻文西亞的工具,嘿嘿,就是一個高壓電擊器而已,雖然水冰凌和文西亞這些人一個個都身懷異術(shù),但是他們終究是人,身體方面再怎么強橫也是有限度的。四萬伏的高壓電是正常人體根本無法抵抗的。 “別什么漂亮不漂亮的了,趕緊找人來解決白隊長身上的定時炸彈吧?!比畏颇乳L長的出了一口氣,努力的調(diào)整著自己的情緒?!笆遣皇菑慕裉扉_始,我就自由了?” “恩,是的,自由了,其實早就該還你自由了,畢竟,管制一個本身并沒有什么犯罪記錄的人,這本來就是超出常理的,主要是你家的那些親戚實在是讓人……唉,抱歉。”說到親戚,我才猛地想起來,任菲娜的親戚可不止雙胞胎jiejie一個,花筱悠好像也是她的遠(yuǎn)房表妹來著,失誤,不然送花筱悠走的人,還能多幾個。 絕大多數(shù)時候,白冰的精神還是很堅韌的,這種小事情嚇不倒她,不過今天,她還是做出了一副小女兒的姿態(tài),不知道是為了應(yīng)個景還是想借著這個機(jī)會撒個嬌,整個人撲進(jìn)了我的懷里,舉起小拳頭,對著我的胸口一頓亂捶,嘴里還不停的抱怨著怎么這么晚才來救她??吹萌畏颇榷加悬c憋不住了,在一邊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