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jié)
“你最好別得寸進尺。”嘴里這么說著,我還是又點了三根給它。 “唉,謝謝,謝謝大師,以后這停尸房里的事情,您只要想問,就來找我,我保管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崩瞎硪娢覜]發(fā)怒,還滿足了他的愿望,立刻就嬉笑著沖我點頭哈腰。 “別廢話,給我說重點。她的鬼魂到底去哪兒了?” “哦,知道,知道。昨天一夜,我都聽到那個女鬼心神不寧的唉聲嘆氣的,這不剛才,也就是天剛黑沒一會兒,就好像有什么急事兒似的,急匆匆的飄出去了。” 想不通,真的是想不通,按照潘瑾瑜的說法,小權(quán)確實是看到了什么東西才出的車禍,老鬼又說王芳的鬼魂天黑沒一會兒就出去了,那么,王芳是去帶小權(quán)一起上路了么?可是如果要帶上小權(quán)一起死的話為什么不在第一天就下手呢?而且,要是嫉妒的話,潘瑾瑜似乎也該死啊,而她只是奇跡般的磕破了額頭而已。 或許,是陰氣不足吧,尸體上都要沒有陰氣了,可見老鬼說的王芳的魂魄很虛弱是真的。不對,還是不對,王芳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投胎,而我剛剛用拘魂咒強拘她的魂魄卻沒有見到效果,說不定她就像老鬼說的,已經(jīng)被眾多活人的陽氣給沖散了。那么殺了小權(quán)讓他一同下地獄還有什么意義呢? “沈哥,這里的遺物不全,少了一件東西。”就在我低頭思索的時候,一直在那邊翻看遺物的林逸突然開口了。 “什么?少東西了?不可能吧,警局里的監(jiān)控設(shè)施很齊全,尤其這里又是法醫(yī)科的停尸房,不可能有人跑到這里偷東西吧,那還不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劉語熙一邊說著一邊跑到外面的屋子拿了一張清單來,快速的對了一下盒子里的遺物,然后把清單交給林逸,“林小姐,沒少東西啊?!?/br> “不,真的是少了一件。”林逸說著,也不忌諱什么,伸手抓起女尸的左手,把左手腕展露了出來。只見女尸的左手腕上明顯有那么一圈顏色略淺一些的皮膚?!斑@個東西我記得非常的清楚,關(guān)太太的左手上戴著一只紅瑪瑙的鐲子,據(jù)說那是關(guān)長壽給她的訂婚信物,她不管走到哪里,那只鐲子都不會離手的。 “鐲子……”我咂了咂舌,按理說,這種需要進行法醫(yī)鑒定的死者,身上的衣物什么的,也必須一件不落的一起送來。要說那個鐲子特別貴重,所以在送來的時候被人拿走了,這也不太可能。 瑪瑙這東西本來就不是特別貴重的寶石,就算是比較珍貴的南紅瑪瑙,在網(wǎng)上的報價每克通常也是不過百的。那盒子里不乏金銀首飾,如果真的是貪財,或者主家怕遭受損失而拿走奢侈品的話,那也不應(yīng)該只在意那個鐲子啊。 那么……王芳的早夭,會不會和這個鐲子有關(guān)呢?這玩意兒還真的是沒準(zhǔn)。想到這里,我的嘴角微微的翹了一下,“老鬼,如果我給你供奉上香燭元寶,讓你以后都不用忍饑挨餓,你肯替我辦事么?” “那為啥不肯呢,我跟您老說實話,我做了一輩子人,餓怕了,做了這些日子的鬼,更是餓毛了,之前您給我吃的,我就感恩戴德了,現(xiàn)在您說讓我以后都不挨餓,那還有啥好說的,只要您說話,我這條鬼命就賣給您了!”老鬼喜笑顏開的做出一副哈巴狗的模樣。 “好,那就這樣,我需要你去幫我做點事兒。”從腰包里掏出一個空的小瓷瓶拔開塞子,然后指了指那邊抽屜里躺著的王芳?!拔倚枰銤撨M她家里去給我打探消息,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因為什么死的,你食物中毒的事兒,已經(jīng)有人在追查了,她的死也不能不明不白的?!?/br> “好咧,這替天行道,積陰德的事情,我也樂意干,不過,我不知道這女娃娃的家在什么地方啊?!崩瞎淼故菦]有半點推辭?!澳辖o我指個方向好不?” “那個不用你管,進來就好了。然后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我,保管你以后不挨餓。”我把瓶口對準(zhǔn)老鬼晃了晃。老鬼扭過頭去,看著地上那幾根還沒燒完的香,狠狠的吸了一口,這才報了生辰八字和名字,然后化作一股青煙,鉆進了小瓷瓶里。 塞好瓶口,把小瓷瓶遞給林逸,“你負(fù)責(zé)把這東西弄到那個關(guān)長壽家里去,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林逸聳了聳肩,“當(dāng)初那老東西可是開價二百萬買我一夜呢,去他家放點東西,小意思?!?/br> 額,哥的嘴角這叫一個抽搐啊,照這么說起來,我這不等于是送羊rou進虎口了么……那啥,老話咋說的來著,閨女有事兒,啊,不是,老爹有事兒閨女服其勞,嘿嘿,這保護小媽的光榮任務(wù),當(dāng)然是交給小詩了,額,林逸不至于放錯瓶子吧。要是放錯了,那就不是派個臥底,而是派個猛鬼去抄家了。 在警局能了解到的事情也就是這么多了,劉語熙說就不跟我們一起回去了,知道小權(quán)沒事,她就放心了,干脆就在警局告別,回自己家去了,不過……在臨走之前,劉語熙找借口跟我握了下手,然后把什么東西塞進了我的手里。 一路過來,劉語熙已經(jīng)用她的行動向我證明了她的能力,至少在辦事的水準(zhǔn)方面,絕對值得信任。既然這樣塞給我東西,那必然就是不想讓人看到的了。于是當(dāng)林逸問我要去什么地方的時候,說告訴她讓她先去醫(yī)院,我再去事發(fā)現(xiàn)場看一眼就過去。 林逸提出送我過去然后一起去醫(yī)院,被我拒絕了,她也沒有堅持,叮囑我一定要注意安全,就開車離開了。直到這時候,我才張開手掌看到了劉語熙塞給我的東西——坑爹??!你干嘛給我一張手機擴展卡??! 第七百三十五章 神秘的風(fēng)衣人 手機擴展卡這玩意兒,可是好東西,以前我特喜歡這東西,平時往里塞點音樂啊,小說啊,兒童不宜的那啥啥啊,沒事干的時候可以拿出來消遣一下??墒乾F(xiàn)在面對這玩意兒我卻是欲哭無淚,白冰給買的腎六不支持?jǐn)U展卡?。?/br> 好在,現(xiàn)在的手機啊,那是越賣越便宜,人手一個,就連公安局看門的老頭兒現(xiàn)在都抱著一臺智能機在那里玩植物大戰(zhàn)僵尸呢。我讓老頭先別玩了,把手機借我用用,他還挺不樂意,嘟嘟囔囔的說手機屬于私人物品,且內(nèi)涵隱私,不在被警方緊急征用的物品范圍內(nèi)…… 額,這老頭兒,要不要跟哥開這種玩笑啊你! 協(xié)商了足足一大波僵尸的時間,最后老頭終于同意暫時拿我的腎六去看那幾部哥珍藏的隔壁國粹,讓我用他的手機來看擴展卡的內(nèi)容。 擴展卡里的東西,既然連林逸都要避開,這老頭就更不能讓他知道了,我出了門衛(wèi)室找了個僻靜的墻角蹲了下來,其間老頭還叮囑我不要拿著他的手機跑了,我圈圈你個叉叉的,我要是跑了,那也是你賺了好不! 擴展卡里,只有一個視頻文件,文件的標(biāo)題叫做“閱后即毀”,這女人還真是有心。打開文件看了幾眼,我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這是一個剪輯之后的視頻,是用一段段不同地點的監(jiān)控錄像拼接起來的,畫面中的主要人物,是白冰,不過我看了好久,都沒看出來白冰有做什么古怪事情。而她出沒的那些地方也都是很正常的。 “我說,我的大老板,看出來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jīng)]有啊?”屏幕上突然切換出了劉語熙的臉,嚇了我一跳,“喂,你肯定在罵我對不對,我告訴你,不準(zhǔn)罵我,這次是真的有情況,你注意看一個穿著風(fēng)衣的人。” 穿風(fēng)衣的人?劉語熙的話說完了之后,屏幕就切回了監(jiān)控畫面,她又把之前我看過的部分剪過來一次。而在她的提醒下,我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在劉語熙給出的這幾幅監(jiān)控畫面里,每當(dāng)白冰走過去之后,都會有一個穿著風(fēng)衣,戴著大帽子的人出現(xiàn)在畫面里。似乎在一路跟著白冰。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說,白冰被人盯梢了?仔細看看那個風(fēng)衣人,他的身材,應(yīng)該說介于瞎子和石頭之間,應(yīng)該是個挺魁梧的男人,不過捂得實在是太嚴(yán)實了,而且他似乎對各個攝像頭的位置都比較敏感,一直就沒有把臉暴露在攝像頭下面過。不過這身衣服似乎有點熟悉。但是具體在哪里見過,我卻想不起來了。 算了,想不起來就先不想了,其實劉語熙是有點過于謹(jǐn)慎了,這份資料對于白冰而言并沒有任何傷害,相反的,我得找個合適得方式提醒她一下,注意自己得安全。畢竟不管怎么說我都不希望她出事。 看完了資料,我打了個車,象征性的去小權(quán)撞車的地方轉(zhuǎn)了一圈,結(jié)果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磥恚莻€王芳的鬼魂消散的可能性真的是很大了。 用電話和白冰她們通了個氣,小權(quán)的手術(shù)做的很成功,傷口基本上已經(jīng)清創(chuàng)縫合了,也輸了血,生命體征很平穩(wěn),估計明天早上就能醒來了。這時候天已經(jīng)很晚了,我讓她們倆在我的專屬病房過了個夜,我自己則打車回了老宅。沒轍,醫(yī)院病房沒我的地兒啊。 第二天早上,我一大早就在年家買好了早餐趕到了醫(yī)院,林逸當(dāng)時已經(jīng)不在醫(yī)院里了,白冰說她想辦法完成我交代的任務(wù)去了。小權(quán)倒是在我到醫(yī)院前一個小時左右就醒來了,只不過醒來以后他就是呆呆的在病床上坐著發(fā)呆,不管是潘瑾瑜還是白冰跟他說話,統(tǒng)統(tǒng)都沒反應(yīng)??磥磉@可憐孩子受的刺激也不小啊。 我借口潘瑾瑜照顧了小權(quán)一個通宵,不能再熬夜了,吩咐白冰送潘瑾瑜去我那間病房補覺,自己則是關(guān)上房門坐在了小權(quán)的床邊。 小權(quán)這小子,略有點不厚道了,剛才女人在這里,可能有些話說起來不方便,現(xiàn)在女人們都走了,還給我靠在床上裝匹諾曹。“小權(quán),出了什么事兒,跟你沈哥說說,比如王芳什么的,咱們雖然只相處了半年多的時間,就算不是過命的兄弟,朋友兩個字總算的上吧?!?/br> 拿起一個蘋果,用水果刀削著皮,說實話,讓我削人削鬼那都不叫事兒,可是削蘋果皮這玩意兒,還真是不順手。 “王芳”兩個字顯然是砸在了小權(quán)的心上,他緩緩的扭過頭看著我,眼神有些發(fā)愣。緩了幾秒鐘之后才開口說道:“沈哥,你,你都知道什么了?” “我沒知道什么啊,就知道你四天前接了一個老朋友的尸檢任務(wù),然后聽說你從那天開始,就情緒低落神情恍惚,說吧,車禍到底是怎么回事?!卑严骱玫奶O果遞給小權(quán),看著地上那些足有半厘米厚的蘋果皮,我有點暴殄天物的感覺,阿彌陀佛,神佛們要是怪罪,就怪在這個臥床的家伙頭上好了。 “是劉語熙告訴你的么?這丫頭,嘴怎么那么碎呢……”小權(quán)無力的苦笑了一下,“那丫頭是我?guī)熋?,既然那些事兒她都告訴沈哥了,我就不重復(fù)了。那天看到尸體是她的,我確實是很難過,真的,我們倆分開并不是因為感情破裂什么的,純粹是被錢逼的……” “我知道,我知道,說重點,你昨天晚上出車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擺擺手示意他苦難史就不要講了,現(xiàn)在他有潘瑾瑜了,這些過往的事情,還是讓它過去的好,重提起來,并沒有什么好處。 “哦?!毙?quán)似乎有些委屈的哦了一聲,張開嘴在蘋果上咬了一口,仿佛醞釀感情一般嚼了好半天,才咽下去繼續(xù)說話:“昨天晚上,我跟瑾瑜打算去參加一個慈善活動,本地的網(wǎng)友們組織了一次募捐,號召大家把自己不看的書捐給那些貧困山區(qū)的孩子們。我這幾天一直沒精神,總想著她的事情,誰知道車開到那里,她突然就出現(xiàn)了?!?/br> “怎么一個出現(xiàn)方式?車前?還是從后視鏡里看到她坐在后排的座位上?” “車前面。她當(dāng)時還穿著上學(xué)時的衣服,就那么出現(xiàn)在了我車前的路上,不,不是路上,應(yīng)該說她一直跟我的車保持著一個距離,我開車并不會撞上她。而且她是很緩慢的浮現(xiàn)出來的。我那時候的第一個念頭……是不是我這幾天想的太多了,出現(xiàn)幻覺了?我明明是親手解剖的她,她怎么還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呢?” 一個相對靜止的目標(biāo)會讓司機驚慌失措么?通常不都是突然出現(xiàn)的目標(biāo)才會這樣么?“那你為什么還開到路邊上了?” “別提了,可能,她是在怨恨我吧,好歹相好了一場,死了,都不讓她死的安生。沈哥,說實在的不認(rèn)識你之前,我真的認(rèn)為解剖尸體,為他們找出死因是在幫助死者洗刷冤屈,可是跟著你看到那么多事以后,我現(xiàn)在想的,已經(jīng)是手術(shù)刀劃過的時候,尸體會不會痛了?!彼嘈χ鴵u了搖頭,把蘋果丟在了地上,“有煙么?” “有,抽的時候悠著點,還好你昨天沒傷到肺?!蔽尹c了一支煙,塞進他的嘴里。 小權(quán)狠狠的抽了兩口,吐出了一股藍白色的煙霧?!澳悴挛覟槭裁磿@慌失措,沈哥,換成你,你也會驚慌失措的。從她出現(xiàn)開始足足十幾秒鐘,她臉上的表情從焦急開始,不停的變換,最后,甚至變成了猙獰,一把撕破了衣服,拽開肚子上那個我親手縫合的傷口,連身子,帶內(nèi)臟,朝著我的擋風(fēng)玻璃撞了過來,那一瞬間我真的慌了,明明之前還是那么美……” 小權(quán)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沈哥,你別怪我沒出息,有些事情不是說放下就放得下的,畢竟,我們好了足足四年……沈哥,你放下了么?” 我愣了一下,視線不由自主的避開了他的目光。是啊,我放下了么?其實很多時候,我都在很努力的問自己,我到底是喜歡白冰多一點,還是喜歡林逸多一點。是的,很努力的問,因為這樣會讓我忘記另外一個問題……我還愛著田甜么? 當(dāng)初,她留下那么一條消息,就離開了,說是帶著田恬一起去地府投胎了。那時候一心姐告訴我給地府幫忙可以減輕田甜的罪孽,我就很傻很天真的相信她的話,按照她說的去做,甚至沒有親自和所謂的鬼差進行哪怕一句話的溝通。 我真的那么傻么?我真的那么天真么?不,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一戳就破的低級騙術(shù),人們之所以愿意上當(dāng),多半,都是因為人們愿意相信那些東西是真的。 然而,當(dāng)那個騙局被戳破的時候,田甜,就只能成為我記憶中的一部分,一碰,心臟就會隱隱作痛的那部分。 “沈哥,我想知道,王芳的死因到底是什么,你能不能幫我?” “成,這活兒,哥接了?!?/br> 第七百三十六章 郭萍的異象 “沈叔叔,你交給我的事情,還真是難辦,我現(xiàn)在有事沒事就往公安局跑,結(jié)果就是找不到你說的那個出賣你們的人,話說,那個人真的存在么?”坐在冷飲店里,錢瀟雪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向我匯報著最近她這邊的進展。 “應(yīng)該是存在的吧,只是隱藏的太深了?!闭f起這事兒來,我也是無奈,感覺現(xiàn)在我的處境就好像是在漏勺上行走一樣,剛脫離了一個坑,一腳下去,就陷進了另外一個坑。 “不過,沈叔叔,我覺得那個劉洋多少有點問題。不,或者說,可能是你們男人都有問題吧?!卞X瀟雪頗為不屑的輕輕哼了一聲,“我記得一開始的時候,他對那個郭萍非常非常的好啊,而且也經(jīng)常去牢房那里看她,可是最近,有一個多星期了吧,我都沒見到他去看郭萍?!?/br> “額,你這樣的范圍攻擊是不對的好不?!蔽液挂粋€,這怎么就弄到我們男人頭上了。 “反正啊,對你們男人動真感情的女人,都是傻瓜,還是我這樣的最好了,和mama在一起,多開心啊。”錢瀟雪很是享受的瞇著眼睛把一勺冰激凌送進了嘴里。話說,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是個戀母狂么…… “好了,不說那些沒用的了,瀟雪,我手頭還有一個任務(wù)需要交給你去做?!焙瓦@個蘿莉討論性別問題,終究是有點不智,還是岔開話題,說說眼前的事情好了。 “什么事情啊沈叔叔,我們先說好了啊,如果我做的好,你差不多該把我mama放出來了吧,雖然吃喝不愁的,但是不讓一個女人逛街就和要了她的命差不多你知道么?我這么乖,又不會隨隨便便的就跑去你對頭那邊,你就安心吧,做你的心腹,可以走在陽光下,還有足夠我和mama花的錢拿,我知足了?!?/br> 錢瀟雪這一次的要求讓我稍稍遲疑了一下,不過最終我還是點了頭。她說的也沒錯,任菲娜終究是不能一直軟禁下去的,其實事情到現(xiàn)在,軟禁任菲娜根本就沒有意義。如果她真的是貝組織的女王,那么沒有特別行動組日夜看管的話,想離開軟禁她的地方那真是比吃早餐還隨意。 “唉,終于可以和老媽一起去做spa了,嘖嘖,這么久沒有去做保養(yǎng)了,老媽的皮膚一定早就不開心了?!卞X瀟雪消滅了最后一勺冰淇淋,用纖細的小手拍拍肚子,“說吧,要我做什么?” “是關(guān)于白冰的事情,我們發(fā)現(xiàn)最近有個穿風(fēng)衣的人在偷偷跟蹤白冰,我希望你進行一下調(diào)查?!眲傉f了這么一句,我的手機突然傳來了短信提示音,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卻看到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給我發(fā)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的背景應(yīng)該是某個高速路口,一輛有些眼熟的車正在過收費站,拍照的人當(dāng)時正對著下了玻璃的副駕駛位置,而在副駕駛位上坐著的那個人赫然就是郭萍! 我和錢瀟雪同時瞪大了眼睛,想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照片的背景上拍到了一個電子時鐘,那上面顯示的時間就在幾分鐘之前。這不對啊,郭萍是怎么出來的?話說那車……好像就是劉洋的。 我給公安局那邊打了個電話詢問郭萍的事情,那邊卻說郭萍依舊在牢房里好好的呆著,根本就沒有離開。看來等下我必須過去看看了。 “喂,先別擔(dān)心別人家女人了,你們家的美女出來了?!蔽夷弥謾C不停的發(fā)愁,錢瀟雪突然推了我一下,沖我指了指外邊。 林逸今天早早離開醫(yī)院就是去完成我交付的那個把老鬼放進關(guān)長壽家的任務(wù)的。不過說實話,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現(xiàn)在這些有錢人,為了達到目的往往都是不擇手段,什么樣的下流招數(shù)都會用出來,所以打車到了關(guān)長壽家附近,找了這么個冷飲店,并且電話告訴林逸,一旦有什么不對就電我一下。至于錢瀟雪,還真是很意外的在這里遇到的。 “小逸,怎么樣?事情辦妥了么?”我沒有叫小丫頭一起,獨自從冷飲店里走了出去。作為我私下里培養(yǎng)的心腹,我不太希望錢瀟雪/劉語熙二人與其他人有太多的交集。 “沒什么問題啊,就是放個小瓶子,沈哥,你也太小心了,關(guān)長壽那個老家伙雖然有那個心,但是他知道我的行事風(fēng)格,不敢對我亂來的,欺負(fù)我的后果,他承擔(dān)不起?!绷忠莨首鬏p松的說著,輕輕擁抱了我一下,紅唇在我的面頰上一沾即走。 “口不應(yīng)心的丫頭?!鄙斐鍪职丛谒念^頂,好像對著小丫頭一樣胡亂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林逸整潔流暢的長發(fā)頓時被我弄得有點毛毛躁躁的。 “討厭,你是打算讓我就這么亂糟糟的去上班啊?!绷忠菟坪跏窃诒磉_著不滿,可是聲音之中卻滿是嬌嗔的味道。 我不著痕跡的對著在冷飲店里觀望我們的錢瀟雪打了個手勢,然后讓林逸開著車把我載到了市公安局。林逸知道我來這個地方必然是有事情要做的,沒有和我纏綿,很懂事的自己開車去公司了。 看著紅色的跑車離開我的視線,我不由得自嘲一笑,一直在告訴自己,我要相信她和她,她們是我的女人,我必須去相信她們,可是一旦行動起來,卻還是會顧忌到那種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況。我還真是個自欺欺人的家伙。 在市公安局后院的一棟樓里我坐電梯到了地下三層,這里,就是我們新建的用來關(guān)押特殊囚犯的地方,目前,這里應(yīng)該是有著兩位住戶的,一個是心仁教的金牛圣女,另外一個,就是雙魚圣女郭萍。 “首長好?!痹陔娞菘谑匦l(wèi)的是武警部隊中挑選出來的精英,在驗看了我的證件以后,一名持槍的武警向我敬了個禮并表示我可以進去了。 “辛苦了,你們在這里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情況?”我給那名武警還了個禮。 “報告首長,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這里每天的送飯換崗之類的事情都有嚴(yán)格的規(guī)定,如果非要說有什么和以前不太一樣的地方,那就是……”說話的武警看了一眼另外一名武警,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后才對我說道:“從昨天開始,那個叫郭萍的囚犯好像比以前話多了?!?/br> 話多了?還真是很明顯的不正常呢。不管是在最之前認(rèn)識的時候,還是被抓住以后,郭萍都是個沉默寡言的女孩兒,從來都不會很多話,如果她開始變成話嘮了,那十有八九是有問題了。 “你們在這里給我看好了,對了,平時出入那個房間的除了特許進去探望的劉洋以外還有什么人?” “就只有送飯的老劉了,對了,老劉這幾天好像身體不太好,請假了,今天送飯的應(yīng)該會是局里食堂打雜的小孫。不過現(xiàn)在還沒到飯點?!?/br> “恩,我知道了?!睕_武警點了點頭,我自顧自的走到了郭萍的牢房前。那張照片,也不知道是誰發(fā)給我的,當(dāng)我把電話打回去的時候,那邊卻提示我所撥打的電話已經(jīng)關(guān)機,在來這里的路上我還專門讓人去電信部門查了一下,可是最終的結(jié)果卻是這張手機卡的開卡資料全是假的,根本就查不出機主信息。 這個神秘的家伙,到底是誰,發(fā)那個照片給我的用意又是什么呢?一無所知啊,我現(xiàn)在能做的就只有讓電信部門追查這個手機號的信號源,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具體位置。 到了關(guān)押郭萍的牢房門口,和門口的戰(zhàn)士打了個招呼。進入了牢房。 牢房中,郭萍被拘束服捆著,坐在床上,看到有人進來,立刻可憐巴巴的看了過來,“今天……吃什么?好餓啊?!?/br>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之前的瘋瘋傻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只是在這里關(guān)了這么一小段時間,就不認(rèn)識人了?不太可能吧。一開始我想這個郭萍會不會是鬼怪變化的,可是仔細看看又不太像,如果是鬼怪變化的,那么身上必然有很多陰氣,然而陰陽眼已經(jīng)恢復(fù)的我卻沒有在她身上看到什么陰氣彌漫的狀況。 “小蘋果,你還認(rèn)得我是誰么?”從遠處看過去,坐在床上的那個確實是郭萍,可是如果郭萍還在這里的話,照片上那個人又是誰? “你?不記得了,我好餓,我要吃蘋果。”郭萍眨巴著無辜的眼睛看著我,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不記得我?真的么?我又朝前走了兩步,“小蘋果,今天咱們換個吃法,哥哥給你變個戲法怎么樣???”我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兒裝瘋賣傻的可能性要比真瘋高的多。 “戲法。好啊好啊,小蘋果最喜歡看變戲法了?!惫蓟蝿恿艘幌录绨颍坪跸胍恼?,可是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