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隨著老根叔的一句呼喝,那些拿著各種各樣家伙的村民立刻一擁而上把我們幾個圍了起來,其中幾個身強(qiáng)力壯的棒小伙子,拿著家伙就要往上沖。 火語鳳眼一翻,右手橫著向前一揮,一個弧形的火墻立刻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這些都只是普通百姓,她的法術(shù),也就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要是真的扔到人身上,火葬場可是省事兒了。 一開始火語祭出火焰的時候,村民們就有些畏懼,此時看她揮手之間就弄出了一道火墻,要說心里不忌憚,那是不可能的,一個個挨挨擠擠的有點不敢上前,只有一個膽子大的,抄著家伙往火墻旁邊慢慢的湊了過去。 歸蝶終于忍不住抽出了刀,護(hù)在我身邊,對于她來說,眼前的這些人命并不值錢,要是他們趕上來傷害我,我毫不懷疑歸蝶會把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砍了。 “哼!一群沒膽子的家伙,你們也配做兔湖村的人么!”看到村民們有些畏縮的樣子,老根叔發(fā)怒了,手中的大刀在地上狠狠的頓了一下?!耙粋€個小兔崽子們!你們看到?jīng)]有!那邊那個女人手上拿的是什么!” 隨著老根叔的喊話,歸蝶頓時成為了眾人視線的焦點。一絲不妙的感覺從我的心中涌起,剛剛那些村漢村婦們,雖然眼神也挺兇猛的,但是歸根結(jié)底,那不過是村漢斗毆時候的眼神,而現(xiàn)在,他們的眼神看起來卻有點像是沙場之上兩軍對壘時你死我活的那種眼神。 “老祖宗們傳下來的話,你們還記得么!”老根叔又是一頓大刀“看看那把刀是什么刀!六夷之內(nèi)敢稱兵者,該當(dāng)如何!” 老根叔的一句話就好像是一滴水掉進(jìn)了熱油鍋里一樣,那些聚集在村口的男女老少紛紛揮舞起自己手上的東西高聲喝道:“六夷之內(nèi)敢稱兵者斬之!六夷之內(nèi)敢稱兵者斬之!” 一時之間,群情激奮,幾個眼睛里冒著紅光的村漢,揮舞著鋤頭鐵鍬,就要從火墻之中沖過來,而我們幾個,則是愣在那里面面相覷。六夷之內(nèi)敢稱兵者斬之,這不一直都是哥的口頭禪么? “等等!都等等!我有話說!咳咳……”不管如何,這一架都是不能打起來的??墒沁@一聲大吼,偏偏牽動了我的傷處,弄得我身上一陣疼,也不知道是哪個傷口再疼了…… “我們跟你們沒什么好說的,不想挨打,就滾上你們的破車,趕緊離開我們村子,不然,就讓你們知道知道我們兔湖村的人是不是好惹的!”老根叔顯然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揮了揮手,示意村民們先不要上,我也揮手讓歸蝶把家伙先收起來。 “老根叔,我不知道咱們之間有什么淵源,但是聽您剛剛喊的那句口號,我知道咱們之間根本就不需要打來打去的?!闭f著,我伸手進(jìn)襯衣里面,從暗兜里取出了天王律令。這天王律令本來是帶著卷軸的圣旨一樣的東西,為了攜帶方便,我就暫時把木軸去掉了,只留下本體放在暗兜里?!袄先思遥热荒苣畹某瞿蔷涮柫?,應(yīng)該知道這是什么吧?!?/br> 我把律令交給歸蝶,歸蝶雙手抓住絹帛的兩端展開,走到老根叔身邊,誰曾想,老根叔看到天王律令之后,不但臉色沒有緩和,相反的,他的臉上滿是怒容,渾身上下都打起了哆嗦,“你你你你你們這些混蛋,居然連那里都不放過,盜墓盜到我們老祖宗那里去了,你們,你們今天一個都別想走!給我上,打死這幫兔崽子!” 無語,這就是傳說中的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砍死一家人么?在老根叔的號令下,那些村漢村婦們都紅著眼睛沖了上來,就連老頭兒自己都揮舞著大刀片子沖著歸蝶沖了過去。我大概明白了,這些人,多半是當(dāng)年冉魏帝國的后裔,所以老頭口中才會喊著殺胡令,才會對天王律令在我的手上表現(xiàn)的如此的憤怒,畢竟,那東西確實是在墓里的。 面對這些沖上來的村民,歸蝶自然不會等著挨打,抓著天王律令,宛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人群中穿梭,那些村民們手中的各種家伙被她一把把的削斷在地上。而有一些村民看到拿歸蝶沒有辦法,終于大著膽子朝我和火語沖了過來。 “那個東西不是我們偷的,是齊王李農(nóng)親自交到我手上的!”如果說這些村民是冉魏政權(quán)的后人,那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害他們的,這還真是棘手啊,“是不是非要我拎著雙刃矛和鉤戟,站在你們面前,你們才肯相信我!” 就在我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心中突然傳來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緊接著“嘩啦”一聲,房車的玻璃似乎是被什么東西給撞破了,然后兩個長條形的東西飛到了我的身邊,一左一右的飄在我的身邊,不是雙刃矛和鉤戟又是什么呢? 人群,出現(xiàn)了短暫的沉寂,緊接著,一群不怕死的村漢爆發(fā)出了更強(qiáng)烈的怒吼,對著我們沖了過來。一股火熱的氣團(tuán)在我的胸口翻騰著,燃燒著,我伸出手去,抓住了雙刃矛和鉤戟,第一次,有這種血脈相通,如臂使指的感覺。這就是冉天王最后的意志和我徹底融合的結(jié)果吧。 “六夷之內(nèi)敢稱兵者斬之,這話就是讓你們?nèi)绱擞玫膯?!”隨著一聲怒吼,我的兩只手向著左右橫揮而出,“刷刷”兩聲,塵土飛揚,那些沖過來的村漢腳下立刻出現(xiàn)了兩條尺許深的壕溝,嚇得他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雖然朱龍寶馬已經(jīng)沒了,但是雙刃矛和鉤戟還在,天王律令還在!你們這一個個的,是不是非要朕親手用這兩把兵器把你們給打醒!”胸口的火熱還在激蕩,仿佛不吐不快。 “都住手!”老根叔終于再次開口了,看向我的眼神中寫滿了不可思議?!澳?,你手里拿的,那,那是什么?” “怎么?你的眼神兒不是挺好么?看得清剛剛那把刀,就看不清我手上的東西是什么么!口里喊著殺胡令,卻不認(rèn)識鉤戟和雙刃矛么!”我隱隱覺得,此時的我,不太像我,要是硬說的話,更像是之前被附身在妙法千五村正上的信長的殺氣附體時候的感覺,只不過,現(xiàn)在我很清醒,能夠控制自己。 “那,那是冉天王的武器,你,你是怎么拿到這兩把武器的?”老人啊,知道的東西相對就要多一點,而在他結(jié)巴的功夫,我也想通了一件事。兔湖村,呵呵,現(xiàn)在很多地名啊,都被改了字,或者為了和諧被美化了,兔湖村,原本,應(yīng)該是叫屠胡村吧。 “你們是冉魏的后人么?冉天王死后,這兩把武器就落在了異族人的手中,我想,這點你們應(yīng)該都是知道的?,F(xiàn)在,它們在我的手里,如臂使指,你們明白這代表了什么么?”我松開了抓著武器的雙手,雙臂抱胸,而那兩把重兵器卻是違反常理的漂浮在空中,就好像是兩個衛(wèi)士一般護(hù)在我的左右。 “你難道是天王陛下的后人?”老根叔的兩條腿居然開始微微的打顫,“這,這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我還以為冉家后人都已經(jīng)……” “我不是冉家后人。”看老根叔的表現(xiàn),他應(yīng)該是認(rèn)為冉家的后人都已經(jīng)死絕了吧。不過那也正常,這不是還有個先兆會么?一千多年來,他們的使命就是殺光冉家后人。如果我以這個身份出現(xiàn),想必老頭不會難為我們了吧,不過我不想,我的名字是我老爹給的,反正已經(jīng)鬧到這步了,說實話又怎么樣呢?“我姓沈,叫沈浩?!?/br> “那你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如果你非要問這兩把流落在外的武器為什么會落到我手上,我只能告訴你,我就是武悼天王冉閔的轉(zhuǎn)世!”這還不算完!我從腰包里摸出來一塊令牌,在火焰的照耀下,令牌上那個“活”字閃閃生輝,“老爺子,你認(rèn)得這東西么!乞活令在此,還不給我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 “噗通”一聲,老根叔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大刀片子順手往旁邊一丟,“跪下!全都跪下!” 周圍的村民們看到這場景,面面相覷,在這個時代,要給別人下跪,真心不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他們猶豫著,誰也沒動,倒是有幾個村民湊到老根叔身邊低聲對他說,別被我騙了,什么轉(zhuǎn)世根本不可信之類的話。 “都給我閉嘴!跪下!全都跪下!那是乞活令,我們的老祖宗就在人家手上握著!你們都給我跪下!”老根叔那蒼涼的聲音,滿是焦急與催促,而他話里的意思,卻是讓我愣住了,他們的老祖宗在我手上握著?難道說他們不只是普通的冉魏子民,還是乞活軍的后代? 我用滿是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手中的令牌,卻聽身邊傳來一個冰冷的女聲,“廢物,玉能藏魂。” 玉能藏魂?原來如此啊。我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看來今晚這場仗,是真的可以免了…… 第六百六十二章 小夏的下落 在老根叔的吆喝聲中,那些不知所以的村民們一個個心不甘情不愿的丟下武器跪在地上,嘴里還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總之不會是什么好話吧。不過無所謂了,想說他們由他們說去,只要不鬧出更大的亂子來就好。 “歸蝶。”我把乞活令收回了腰包里,招呼了一聲歸蝶,人妻立刻懂事的走到的老根叔面前,躬身把老根叔摻了起來。在做這個的時候,我能感受到村民們向我投來不滿的目光,這顯然是因為我沒有親自去攙扶他們心中最德高望重的老根叔。 “老根叔,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些事情,我沒必要騙你,我也騙不了你,這對武器不是凡品,你們?nèi)绻娴氖瞧蚧钴姷暮笕耍瑧?yīng)該比我清楚這一點。我承認(rèn)我進(jìn)過天王墓,但是天王律令和乞活令,都是齊王李農(nóng)的魂魄親手交給我的?!?/br> “哼,你就這么一說,你自己從里面偷的,也可以說是齊王交給你的,你有什么憑據(jù)!”村長狗剩子那里傳來了質(zhì)疑的聲音。 “憑據(jù)?這個還需要憑據(jù)么?能夠走得進(jìn)真正的天王墓這本身就是憑據(jù),你要知道,在真正的天王墓入口周圍,分布著一個百棺陣,里面全都是乞活軍將士變成的僵尸,如果沒有他們的認(rèn)可,根本沒有人能走進(jìn)真正的天王墓!” 武悼天王冉閔的墓xue并不是官方修建的,而是當(dāng)年的中原百姓自發(fā)修建的,不管他們是守陵村還是冉魏后人組成的村落,對于墓里的機(jī)關(guān),應(yīng)該多少有些了解。畢竟,對于當(dāng)年參與修筑陵墓的人來說,這都不是秘密。 “這么說,你真的是冉天王轉(zhuǎn)世?”老頭遲疑的看著我,又看看那些跪在他身后的村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其實我是不是冉天王轉(zhuǎn)世都不重要,這兩把家伙肯聽我的命令,老根叔您就應(yīng)該知道,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是一家人。可惜,現(xiàn)在卻在這里同室cao戈?!蔽椅⑽⒌膿u了搖頭,似在表示自己的心痛,旁邊的火語卻是撇了撇嘴,好像在對我的演技發(fā)表看法。 “唉,這樣啊,好了,我老頭子懂了?!崩细鍑@了口氣,不過臉上卻沒有什么頹廢的神色,相反的,是一種放松的神情。 “好了,大伙兒都起來吧,我拿出乞活令并不是想要要寫誰,只是我們這一家人,不應(yīng)該自相殘殺。村長,老根叔,咱們,能去你們家里談?wù)劽??”其實從效率上來說,我真是不應(yīng)該提出這個,直接在這里把想問的問了,然后去找人就好,可是這身子實在是受不了了。剛剛橫揮兵器那一下,不知道幾個傷口又崩開了,現(xiàn)在衣服里面都是暖洋洋的感覺。 “行,沒問題,大伙都散了吧,這位……這幾位警察同志,就跟我去我家里,咱們好好談?wù)劙?。”沒等老根叔答話,村長先吆喝了起來。那些村民本來就對跪拜我這事兒多少有些不滿,聽到村長的話,一個個嘟嘟囔囔的散開了,只有那么幾個小孩子還偷偷的躲在路邊、樹后,時不時的往我們這里張望。 我們一行三人,跟著老根叔和村長,到了村長家。村長吩咐他老婆去弄了點酒菜,就和老根叔一起,跟我們吃喝了起來,說實話,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什么心情吃吃喝喝的,身上的血腥味已經(jīng)可以用鼻子聞到了,村長還沒察覺什么,老根叔則是一個勁兒的用眼睛朝我身上掃。 隨便吃了幾口菜,我也不啰嗦什么,直接問起夏天翔的事情來。這次我和火語的遭遇,不用問,群都是因為夏天翔而起,否則一般人看到警察以后絕對不會有這么囂張蠻橫。 “你說那個夏警官啊,說起來,一開始還是我們家招待的他?!碧崞鹣奶煜?,村長狗剩子的語氣明顯的不善。“我們這個地方,正是南北交界,距離古都也很近,附近是有一些古墓的?,F(xiàn)在的人啊,不知道怎么了,好好的營生不做,都開始打起老祖宗的主意來了,那些外地來的盜墓賊啊,經(jīng)常在我們這里轉(zhuǎn)悠?!?/br> 村長的話,讓我微微皺了下眉頭,就算是有盜墓賊出沒,他們的表現(xiàn)也用不著這么過激吧。 “我們這里本來就不歡迎外地人,村子破,又沒有什么風(fēng)景,來這里的外地人十有八九是盜墓的。那幫挨千刀的玩意兒,刨人祖墳,就不怕遭報應(yīng)么!”村長顯然對盜墓賊相當(dāng)?shù)耐春?。“后來,那個夏警官就來了。他身邊也和你一樣,帶著個女人,不過那女人給人的感覺怪怪的,就跟個木頭人似的?!?/br> 村長說的女人,應(yīng)該就是張梅香了,水瓶那相貌太過驚世駭俗了,十有八九是找個地方藏起來了。 “一開始的時候,還跟個正經(jīng)人似的,說自己是警察,有任務(wù)在身,需要我們地方配合一下,然后又問我們附近是不是經(jīng)?;暮怠<热欢歼@樣了,我也不拿您當(dāng)外人。”狗剩子喝了一口酒,“我們這個村子附近是有旱魃的,但是,這個旱魃并不禍害我們村子,不管周圍再怎么荒旱或者洪澇,我們村子里都風(fēng)調(diào)雨順?!?/br> 我和火語又是不由得對視了一眼,旱魃這東西,已經(jīng)算是妖怪了,真正的旱魃級僵尸并非是沒有神智的怪物,就比如說后卿、張梅香、九黎尸將這類的,智力方面與正常人并沒有什么差別,不過這風(fēng)調(diào)雨順,是不是有點扯?。?/br> “怎么?你們不信啊,你要真的是天王轉(zhuǎn)世,那么這個旱魃,還應(yīng)該算是你的后人?!崩细逡捕似鸨蛄艘豢?,“你知道我們這里是怎么處置盜墓賊的么?” “怎么處置?”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村子?xùn)|北面,就是我們村的舊村遺址,現(xiàn)在,我們都把那里當(dāng)做墓地來用。既然那些盜墓賊那么喜歡古墓,我們就把他們送進(jìn)舊村,扔進(jìn)冉家老宅,讓他們好好的跟他們喜歡的東西在一起呆著。”老根叔的臉上閃過了一抹憂色?!氨蝗舆M(jìn)冉家老宅的人,還沒有哪個能活著出來,那個夏警官……” “你是說你們把夏天翔也給扔進(jìn)去了?”我手上的筷子差點掉到地上。要是我猜的沒錯,那個所謂保護(hù)他們村子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旱魃,就在那個冉家老宅里,如果夏天翔身邊跟著的是水瓶,我還不會太擔(dān)心,畢竟水瓶聽話又能打,可是換成張梅香……我真沒看出來她哪里有高級僵尸的樣子?,F(xiàn)在只希望她能幫小夏保住小命,那我就阿彌陀佛了。 “帶我去?!被鹫Z當(dāng)即也不廢話,站起身來,目光落到了老根叔的臉上。 “這……”老根叔遲疑了一下,“現(xiàn)在?天都黑了……要不咱們明天……” “老根叔,要不這樣吧,您把我們帶到舊村外面,您也不用進(jìn)去,就給我們指下路就好了。”我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過身上的傷痛讓我的動作顯得有些別扭。 “這……不行!”老根叔咬了咬牙,“那旱魃雖然通些人性,終究不是人,你要真的是冉天王轉(zhuǎn)世,我不能眼看著你去送死?!?/br> “廢物,你留下?!被鹫Z冷冷的橫了我一眼。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就轉(zhuǎn)身走出了村長家。 “火語!”我喊了一聲,想要追上去,卻被身上崩裂開來的傷口弄得身形一頓,一直侍立在我身后的歸蝶連忙扶住我。 “唉,罷了,你要真的想去,先把身上的血腥味處理一下,我老頭子也活夠了,豁出這條命,帶你去!”老根叔看到我們這個樣子,搖了搖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我在村長家重新給自己裹了一次繃帶。唉,不拆開看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慘,那血滲的啊。等我換好了繃帶,老根叔就拄著他的大刀片子,帶著我一路向村外走去。要說這一次,能把夏天翔救出來的話,他不請我好好的吃上一個星期,我跟他沒完! 其間村長表示也要跟我們一起去,卻被老根叔給制止了,用老根叔的話來說,他老頭子都這把年紀(jì)了,再活還能多活幾天?遲早也是進(jìn)舊村跟當(dāng)年那些親戚朋友們并骨敘舊的份兒,不過就是早幾天晚幾天的事兒。 在歸蝶的攙扶下,我的行走速度倒是跟老根叔差不多,而雙刃矛和鉤戟依舊是非常違反物理常識的飄在我身旁,就好像有個看不見的人抓著他們一樣。就這么足足走了十多分鐘,我們才算出了村子,又走了十多分鐘,夜幕下,終于看到了一個村子的輪廓,只不過這玩意兒在我眼里實在是有點駭人啊。 即便沒有開陰陽眼,我都能看到那廢村的上空有一股陰氣在盤旋繚繞,以至于整個村莊都好像被濃霧籠罩著一般,這樣的地方,說不準(zhǔn)大白天都能見鬼吧,何況是晚上。我不由得嘬了嘬牙花子,這種地方,夏天翔真的能撐到我們來救他么? 第六百六十三章 舊村詭事 “這里就是村口了,往里面走的話,可要多加小心,就算是我們村子里的人,也是沒有人敢在半夜來這個地方的,自從一百多年前,冉家的人在一夜之間被人殺光之后,這村子里就一直不太平,所以大家才遷了出來?!崩细逡恢闭f自己不怕死,可是真到了村口,腳步卻依舊有些邁不動。 “你說是因為冉家的人被殺了,村子里才鬧鬼?”老根叔的話讓我有些不明白,冉家人被殺,我能理解是誰做的,可是既然冉家大宅里的旱魃會保護(hù)這一方風(fēng)調(diào)雨順,為什么還會有鬼魂禍害鄉(xiāng)里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總之從那個時候,我們村子的人就搬了出來,在現(xiàn)在村子的位置建造了新的村子,直到現(xiàn)在。不過,有時候我們晚上從舊村外面路過的時候,總能看到一些穿著古代盔甲,拿著武器的人在村子里里外外走著,就好像巡邏一樣?!崩细逭f著用拳頭錘了錘自己的腰,“行了,咱們進(jìn)去吧。沿著這條路一直向里走,要不了多久就到了?!?/br> “等等,老根叔,我還是自己進(jìn)去吧,這地方確實不是普通人該來的。”陰氣如此濃重的地方,讓老頭跟我一起進(jìn)去,就跟要他的命差不多,這大晚上的,就算進(jìn)去之后不被什么鬼怪害死,也會因為身體被陰氣侵襲而大病一場。 “可是……”老根叔還想說什么,被我抬手制止了。“有些東西,不能單靠一股意氣,要是因為我們的事兒,弄得您老人家有什么事兒,我也會過意不去的。 老根叔一再表示要跟我一起進(jìn)去,可是最后還是拗不過我,只能嘆著氣,搖著頭向村子的方向走了回去。其實這村子陰氣雖然重了一些,但是讓我進(jìn)去的話,未必就有什么害處,別忘了,這里終究是乞活軍后人們建立的村子,那些鬼魂想必比外面的活人更識貨吧。 歸蝶攙扶著我,走進(jìn)廢村,身上那幾個剛剛裂開了的傷口,現(xiàn)在又是一陣陣的麻癢難耐,火語的涅盤丹還真的是好東西啊,回頭得問問她到底是用什么東西做的,改天咱也做點出來,有我的蟑螂體質(zhì)再加上她的丹藥,那就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強(qiáng)了。 不過……那個女人跑的也太快了吧,我們一路過來都沒見到她的身影,其實老根叔把舊村的位置說的也比較明白了,東北方向,她是很難找錯的,那就是說,她已經(jīng)進(jìn)去了吧?!皻w蝶,小心一點,現(xiàn)在我們還不知道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蔽乙贿呎f,一邊把乞活令拿出來捏在手上。 剛剛在村長家,話題轉(zhuǎn)換的太快,我也沒來得急問之前老根叔說他們老祖宗在我手里到底是不是說他們祖先的魂魄被封在乞活令里,不過之前墓xue里那些僵尸都聽從這塊令牌的調(diào)遣,應(yīng)該差不多吧?,F(xiàn)在就是不知道村子里那些鬼魂會不會聽從我的調(diào)遣了。 “主人,起霧了?!眲倓傋哌M(jìn)村子幾十米,歸蝶就低低的在我耳邊說了一聲,在夜里,即便抹上了牛眼淚,我的視力也終究是不如她的?!白⒁饩?,看看周圍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吩咐了歸蝶一句,自己的眼睛也開始朝四面八方胡亂的掃了出去。霧,本身不是什么稀奇的東西,但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起霧,就絕對是不正常的。這個月份,起霧都是在后半夜和早上,這剛晚上八九點鐘,怎么會起霧??峙拢@是為了掩飾那些隨時準(zhǔn)備擇人而噬的鬼怪吧。 又往里走了五六十米的樣子,周圍的霧氣顯得愈加的濃重了,能見度從之前的幾百米驟減到十幾米的范圍。每一次呼吸,都帶給我一種從里到外的舒爽感覺。當(dāng)然,讓我舒爽的地方,通常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前面?!睔w蝶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前面的濃霧。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隱隱約約的,能看到有那么兩個影子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是在靠近我們還是在遠(yuǎn)離我們。不過我們朝著那兩個影子走了一會兒,卻始終沒看到到底是什么東西。 “警戒?!庇惺裁吹胤讲惶珜??;鹫Z說話冷,性子卻烈,動手的時候絕對不含糊,如果有霧氣的話,她多半不會等著霧氣中的東西來襲擊自己,而是會主動出擊?;鹧姹旧砭褪庆F氣的克星,隨手扔幾團(tuán)烈火出來,就能驅(qū)散一小片的霧氣,可是她顯然沒有這么做,因為我們一路走來沒有看到半點烈火焚燒的痕跡。 “主人,你看?!痹诼愤^一座破敗的小院子時,歸蝶扯了扯我的衣角,示意我往里面看。小院子里,不是尋常農(nóng)家的石磨碾子什么的,而是一個個的土包,土包前面立著或石頭或木頭的牌子,顯然就是一座座的墳。這兔湖村的人也太有想象力了吧。墳都這么立么? 就在我感慨的時候,眼角的余光掃到了最里邊一座墳包似乎稍稍動了一下,還沒等我去查看,一點寒光就從那個墳包射了過來,歸蝶急忙擋在我身前,右臂一揮,“鏘”的一聲,飛射來的東西被她劈落在地,緊接著,歸蝶的身子一彈,閃電一般掠到那座墳包前,長刀出手,一刀就捅進(jìn)了墳包里。 墳包,沒有任何動靜,別說慘叫聲,就連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我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彎腰從地上撿起那個被歸蝶劈落在地上的東西。那是一枝精鋼打造的弩箭,歸蝶的一手刀都沒把它斬斷,只是在箭桿上切出了一道半厘米深的刀口。 院子里,歸蝶似乎沒有放過那墳包的打算,一刀下去沒反應(yīng),她干脆就橫著削了幾刀,然后用腳踹那個墳包,想把墳包下面的東西挖出來。我正想跟她說不行就算了,突然心中升起一抹警兆,身子快速朝旁邊一偏,一條長矛擦著我的右胳膊捅了過去,把衣袖都撕出一個大口子來。 左手朝后一揮,雙刃矛憑空向我身后一掃,“鏘”的一聲似乎格開了什么東西,我急忙一個轉(zhuǎn)身,右手再一揮,鉤戟頓時把那把沒來得及撤回去的長矛給壓了下去。而直到這時候,我才看清了我身后有什么東西。 那是兩個面目猙獰眼窩中閃著幽綠色鬼火的干尸,頂盔摜甲,一個手上拿著長矛,一個手上拿著一把屠刀。沒錯,不是單刀樸刀之類的,就是殺豬用的屠刀,另外,這兩具干尸的盔甲也真是嚇到我了,并不是像陰風(fēng)峽鮮卑騎兵那種軍隊用的正經(jīng)盔甲,而是用一些樹皮、木板、破布條,蔓藤之類的東西攛掇起來的玩意兒。猛一看還以為自己遇到了藤甲軍呢。 而除了兩個干尸外,我自己的狀態(tài)也讓我吃了一驚。一開始我以為是那兩把通靈的武器在我神魂和一之后跟我心靈相通,自己飄在空中的,此時抹上牛眼淚看過去,卻能隱隱看到是有兩條幾乎透明的結(jié)實臂膀抓著那兩把武器。 這算是啥情況?鄉(xiāng)村diy老軍迷對戰(zhàn)肌rou型背后靈?這不科學(xué)??! “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右手伸進(jìn)腰包里快速的在那一疊符紙之中翻出來兩張定鬼符,嘴里快速的念動著咒語,而那兩條幾乎透明的手臂,則在我念咒的過程中對兩個干尸實施著擋而不殺的攻擊策略。不管怎么說,它們都是冉魏的子孫后代,只要能不把它們打散,我就不想把事情做絕。 兩張定鬼符脫手飛出,貼在兩個干尸的腦門上,兩具干尸眼窩里的幽綠火焰立刻就熄滅了,身上披掛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讓它們在失去意識后根本就沒辦法保持平衡,“嘩啦”兩聲倒在了地上。 “主人,你沒事吧?!笨吹轿疫@里出事兒,歸蝶放棄了繼續(xù)挖那座墳包,退回到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