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我試試吧,我也沒有遇到過這種鬼不像鬼陰氣不像陰氣的東西。以前你們在戰(zhàn)場上碰到了是怎么解決的?”我一邊說著,一邊從包里抽出了一疊誅邪符,開始思索最適合的咒語。 “我們的那些戰(zhàn)場,多半都是平原,極少有峽谷,平原上的沙氣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散,而且我們大軍團作戰(zhàn)的時候人都很多,用你們的術(shù)語說就是陽氣重,沙氣對我們的影響并不大。” “那就是說,這里是峽谷,那些氣散不出去才會這樣么?我試試吧!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口中念出殺鬼咒,一揚手,足足二十張誅邪符被我丟進了“黑墻”之中。頓時,附著了殺鬼咒的誅邪符在黑墻中爆出了一團有一團的亮光,然后,湮滅,消失無蹤…… “我說,老大,你這未免也有點甜過于雷聲大雨點小了吧?!碧镄欧钡吐暠г沟?。 “你行你上!”我狠狠的跺了跺腳,手指在胸口的衣兜上敲了一下,“閨女,出來吃東西了。”一陣青煙閃過,手持鐮刀的小詩出現(xiàn)在了我的身邊。她疑惑的看看我,又看看圍繞在我們身邊的黑氣,最后用手指了指我面對著的那個方向,“吃?” “額,不能吃么?”作為百骨尸煞,小詩本身就是陰怨之氣很重的存在,一般來說陰怨之氣全都可以成為她的食物,之前收拾土肥圓龜三那些繳獲的時候,她就曾經(jīng)當(dāng)著我的面吃過鬼子兵放出來的陰氣,可是今天怎么會是這么個表情? “牙,不夠硬。”小詩的臉上,現(xiàn)出了一種苦惱的神色,我有點愕然,怎么吃陰氣還需要牙夠硬啊,又不是啃骨頭。 就在這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陰測測的戰(zhàn)馬嘶鳴聲,緊接著,圍繞在我們身邊的陰氣黑墻立刻向兩邊收攏了過去,緊接著,峽谷里的景色出現(xiàn)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我們前方和后方的峽谷中,都出現(xiàn)了一名名騎在站馬上的騎兵,這些騎兵的甲胄沒有頭天晚上我在街上斬殺的那個穿的那么重,可是也并不輕,每三匹馬用皮索連接在一起,正是傳說中的拐子馬! 一看到這拐子馬,我胸口的天王律令頓時冒出了大量的紅色霧氣,融入到我的身體里,一種狂躁的情緒開始在我的每一個細胞中蔓延。好想,好想把這些東西統(tǒng)統(tǒng)撕碎。沒錯,就是撕碎,一個都不留! “啪嗒”“啪嗒”“啪嗒”,正前方的騎兵隊列中,一名穿著已經(jīng)腐爛了的華服的將領(lǐng)騎著戰(zhàn)馬越眾而出,在他的身后跟著兩名渾身重甲的鐵浮屠騎兵。難道這貨就是《說岳全傳》里面被岳元帥干掉的那個什么金國四太子完顏氏金兀術(shù)? 可是為什么!看到他以后,我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會如此強烈,按理說,這應(yīng)該是岳家軍看到他才會熱血沸騰吧。 “許多年不見了……”干澀而沙啞,如同石頭一般的嗓音,從那個越眾而出的家伙嘴里傳過來,這算是打招呼么?還是他鄉(xiāng)遇故知什么的?不過,我可一點都不覺得和他見面是什么賞心悅目的事情。 “我說,哥見過你么?我又不是精忠大帥岳飛,更不是高憲、楊再興、陸文龍,我上哪里見你去?”說實話我不喜歡這種自來熟。 “岳飛?那是何許人也?”讓我們所有人意外的是,這個分明帶著拐子馬、鐵浮屠的家伙居然來問我岳飛是誰,難道說,他的拐子馬和鐵浮屠被岳家的背嵬軍打的太慘了,所以選擇性遺忘了? “喂,你好歹也是金國人吧,連你們大金國最大的阻礙都不知道,你這將軍是怎么當(dāng)?shù)陌??”田信繁也是個熟讀兵書的家伙,他前世生活的時代是明朝那個時候,所以宋朝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 “大金國?那又是什么?我想,認(rèn)錯人的應(yīng)該是諸位才對吧。呵呵呵呵……”那名將軍一邊難聽的笑著,一邊用手捋了捋那已經(jīng)爛的沒剩下幾根的胡子。 “裝神弄鬼,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越是這個樣子,我心中的那股怒意就越是澎湃,握著兵器的雙手都開始有些顫抖了。 “呵呵,當(dāng)年,你趁機而起,率人數(shù)不多的漢人軍隊與數(shù)倍甚至乎十倍于己的胡族軍隊連續(xù)不間斷的戰(zhàn)斗。人都說你有項羽般的神勇,一人能力敵萬人。漢軍連戰(zhàn)連捷,給多個胡族軍隊以殲滅性的打擊,一洗漢人在此前的卑微形象。后來,你帶兵到涿郡就食,我慕容鮮卑部派出了十多萬部隊前去截?fù)?。雖然人數(shù)數(shù)倍于漢人軍隊,但仍然不支,被你打了個十戰(zhàn)十捷?!蹦莻€將軍說的話讓我的后脊梁有些發(fā)寒,這些內(nèi)容,并不是宋金大戰(zhàn)時候的事情,反而是五胡亂華時候的事情,莫非他真的不是金人? 等等,這貨剛剛說自己是慕容鮮卑部,難道說,他是…… “怎么?我的大魏皇帝,武悼天王,難道你已經(jīng)想起來是怎么回事兒了么?”似乎看到了我的面部變化,那個將領(lǐng)猛地一抬手,他背后的那支騎兵立刻舉起手中的武器發(fā)出了震天戰(zhàn)吼! 大魏皇帝,武悼天王,連環(huán)拐子馬……我的腦子里突然涌現(xiàn)出了當(dāng)日里在陳教授那里看到的有關(guān)冉閔的資料,拐子馬,第一次登上歷史舞臺,并不是金國對宋軍交戰(zhàn)的時候,而是冉天王的冉魏帝國落幕的時候。“你是……慕容??!”我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幾個字來。 “看來,你的樣貌雖然變了,卻還記得我是誰,沒錯,我就是大燕太原王慕容恪,沒想到啊,冉閔,一千六百多年后,我們還可以在這里再次相遇。”騎在站馬上的他就用那種高高在上的姿勢俯視著我,成王敗寇,是么?原來盤踞在這里的陰兵并不是一般的陰兵,而是五胡十六國時代的前燕騎兵。 五胡亂華,神州陸沉,北地的漢人在冉天王的帶領(lǐng)下發(fā)起了絕地反擊,而這場絕地反擊,卻被眼前這個家伙給終結(jié)了。在安喜之地,以優(yōu)勢兵力的連環(huán)騎兵沖擊以步卒為主的冉魏軍隊,并最終擊敗了冉閔,冉天王力戰(zhàn)至最后一人,因為戰(zhàn)馬活活累死而被俘。慕容恪,有人說他是十六國第一名將,在我看來,不過是個以眾凌寡的匹夫罷了! “慕容恪,你的廢話說完了沒有!”雙手揮起鉤戟和雙刃矛在地上狠狠的砸了一下,“老子上輩子被你這匹夫用車輪戰(zhàn)打敗,沒想到這一次,人數(shù)相差更是懸殊,沒想到啊沒想到,太原王慕容恪,你居然也甘于被南疆的那些跳梁小丑利用,也罷!來來來,老子就陪你好好的過幾招!” 我的話音剛落,還沒等我和慕容恪動手,一個身影就從我身后飛跳了出來,直朝慕容恪撲去。天色血紅晦暗,不過我還是能看清楚那撲出去的,正是穿著黃色兜帽長袍的碧眼水魃——水瓶! “小夏,你……”面對眾多的敵人,第一個沖出去,通常就意味著第一個死掉,水瓶可是夏天翔唯一的護身符了。 “嘿嘿,沈哥,我也聽明白了,那段歷史,哥們兒大概也知道。沈哥你上輩子是英雄,現(xiàn)在既然這老東西拿上輩子的事情說事兒,英雄身邊,咋也得有幾個馬前卒吧?!毕奶煜枵f的無比輕松,前方的戰(zhàn)況卻并不樂觀。碧眼水魃力大無窮,在陰氣之中如魚得水,可是對面兩個護衛(wèi)著慕容恪這老鬼的鐵浮屠騎兵又何嘗不是? 兩柄長矛和碧眼水魃在空中相撞,閃耀出一連串的火星,碧眼水魃身上的長袍立刻被撕成了碎片,好在它的本體堅韌,身子一旋,雙臂掃在一匹馬的馬頭上,直接把那馬頭連帶著頭部的盔甲給打飛了出去,騎兵落到馬下,也不含糊,提起重步兵的覺悟,配合著另外一名還在馬上的鐵浮屠騎兵繼續(xù)和碧眼水魃戰(zhàn)斗。 “小詩,給我把它們的馬腿都砍了!”隨著我的怒吼,小詩以幽靈般的身法飄了上去,一鐮刀就削斷了另外那名鐵浮屠騎兵的馬腿,而此時老鬼慕容恪已經(jīng)退回了本陣,本陣中三匹用皮索連在一起的拐子馬騎兵挺著長矛沖了出來。 跨越了一千多年的對決,可惜,慕容恪,你雖然擁有如同一千年前那樣的優(yōu)勢兵力,卻不知道,在你長眠于此的一千六百多年中,這個世界上的武器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什么樣的程度,加上一些指向性的配置,這場戰(zhàn)斗的優(yōu)勢,其實并不在你的手中。 嘴角掛著微笑,從腰間的槍套里拔出了我的英格拉姆m10沖鋒槍。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鐵浮屠、拐子馬更厲害,還是我的沖鋒槍和赤硝開花彈更加犀利了…… 第六百一十九章 色厲內(nèi)荏 看到我把鉤戟插到地上,掏出了英格拉姆m10,陰兵主將慕容恪明顯有點找不到北的感覺。其實這也怪不得他,你要是拿個哆啦a夢的空氣炮到我面前來,一時半會的,我也會抓瞎。 不過慕容恪畢竟是名將,并沒有被我手中那個他沒有見過的東西嚇住,一揮手,原本創(chuàng)想碧眼水魃和小詩的那一組拐子馬騎兵向著我就沖了過來。 我沒有慌張,槍口稍微向下壓了一下,對準(zhǔn)了最左面那匹馬的前腿膝蓋連開兩槍。三十多米的距離,打這種靶子我失誤的幾率還是很低的。兩顆子彈在擊中馬腿的時候瞬間爆開放出了大量的赤硝粉末。拐子馬屬于中型騎兵,裝甲方面和鐵浮屠根本沒法比,馬腿上并沒有什么保護措施,被我的子彈打中,兩條馬腿頓時就斷掉了。 左邊的馬身子向前一撲,帶著另外兩匹馬就朝它的方向一斜,中馬的馬蹄子踩在了左馬的脖子上,然后就想連環(huán)車禍一樣,三匹馬摔了一個七葷八素,馬上的騎士也紛紛掉了下來,變成了滾地葫蘆,與馬匹一起,在大量的赤硝煙霧中掙扎翻滾,很快就沒了什么動靜。 “你,你手中拿的那是何等妖物?難道是改良的弓弩不成?”慕容恪啥時候見過槍支啊,不過他的理解能力倒是不錯,立刻就想到了這可能是弓弩。 “差不多吧,算你老兒有點見識,不過啊這玩意兒可比你見過的弓弩厲害多了,你就洗干凈脖子等著哥收拾你吧!”一邊呼喊著,我抬起了槍口,示威性的把沖鋒槍里剩下的子彈全都打了出去,頓時,五十米外慕容恪的軍陣中爆起了一團又一團紅霧,陰兵鬼馬的慘叫哀鳴立刻響徹了整個峽谷。 “啪嗒”空倉掛機聲傳了過來,子彈打完了,手指在槍身上一按,空掉的彈夾就被卸了下來。 慕容恪還真是個聰明的家伙,看到我身邊落在地上的那些彈殼,又看到我卸下來的彈夾,立刻大吼了一聲,“他的弓弩需要重新填裝箭矢,受傷的撤到墻邊,后面給我出來三組拐子馬沖鋒!攔截部隊同樣分出三組拐子馬沖鋒!” 作為一名將軍,慕容恪的反應(yīng)可謂迅速且及時,只可惜,作為千年老鬼,他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備用彈夾。我的背包里是常備著十個彈夾的,今天出來沒有帶包,但是彈夾都踹在身上。我不知道慕容恪的這隊陰兵到底有多少,原本在峽谷這種可藏匿地方不多的地形利用騎兵作戰(zhàn)并不會造成太大的劣勢,但是當(dāng)我有足夠的能力快速遠程殺傷他的騎兵時,他的麻煩就來了。 “小夏,二村,把你們的噴子都拿出來,給后面包抄咱們的那些家伙嘗嘗童子尿加鋼珠是什么滋味,小詩,和水瓶快速放倒那兩個鐵浮屠,然后,幫你干爹好好的收割這些家伙的腦袋!” “好嘞!”“知道了!叫我田信繁!”“恩?!倍艘还砑娂姂?yīng)諾,小詩的鐮刀舞動的飛快,丫頭的身子本來就嬌小玲瓏,砍馬腿什么的那是利索極了,兩個鐵浮屠早就都變成了重步兵,動作遲鈍了許多,三兩下就被碧眼水魃拍成了鐵餅。 田信繁和夏天翔紛紛從背后取下之前鎮(zhèn)長幫忙弄來的散彈槍,饒有興致的瞄著來時那邊沖過來的三組拐子馬。普通的槍彈,對陰兵是沒什么效果的,但是這兩把散彈槍的子彈,嘖嘖,我可是專門抽了一點時間讓鎮(zhèn)長找人拆開子彈,把里面的鋼珠用童子尿泡了一小會兒的,sao是sao了點,打鬼魂那是一打一個準(zhǔn)啊。額,不對,那是一大一大片啊! 身后散彈槍不停的響起,我手里的英格拉姆m10也連續(xù)開火,區(qū)區(qū)三隊拐子馬,也就是跑到距離我二十多米的地方就被徹底放倒了,那些沒有摔到魂飛魄散的,被小詩上去,用她的鐮刀,一刀一個,全給削了。 因為地理環(huán)境的先知,慕容恪一共讓手下的拐子馬沖擊了三次,每次都是前后各三組,可惜的是我們的彈藥打這些玩意兒綽綽有余,氣勢洶洶的鬼兵鬼馬頃刻之間就變成了堆積在地上的破盔爛甲白骨腐rou。 “怎么樣,慕容恪,服不服???”給沖鋒槍再次換了一個彈夾,我大笑著嘲諷前面五十多米處騎在馬上的慕容恪。如今形勢已經(jīng)徹底逆轉(zhuǎn)了,剛剛那前后四組拐子馬的尸體在地上已經(jīng)堆成了兩個小坎兒,有這樣的東西攔在路上,戰(zhàn)馬是沒有辦法發(fā)起沖鋒的。 “服?哈哈哈哈!算是服了你了吧!”慕容恪非但沒有因為我的嘲諷而發(fā)怒,反而是一副非常好笑的樣子。 “怎么?你笑什么?”我疑惑的問道。 “我笑你根本就不是冉閔!”慕容恪的聲音依舊很難聽,隨著說話的動作,臉上甚至掉下來了一塊腐rou,還真是惡心啊。只見他從自己的腰間抽出馬刀來,遙遙的指向了我。“我認(rèn)識的那個武悼天王,雖然是個喜歡逞匹夫之勇的家伙,但是在戰(zhàn)場之上卻從來都是光明磊落,逢戰(zhàn)身先士卒,矛出血濺五步,哪會像你這樣,好像烏龜一樣躲在那里,就知道靠著弓弩犀利來作戰(zhàn)!你看我麾下的士兵,各個都是長矛馬刀,要是像你一樣,彎弓搭箭,你們幾個,早就成了刺猬?!?/br> “真的?”我一邊說,一邊端著英格拉姆m10踏上了盔甲和骸骨組成的小“山包”,這讓我可以用平視的方式看著慕容恪,“老鬼,你這套說法對冉天王說,也許還有用,我能感覺得到,我胸口里有熱血在沸騰,可惜的是,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并不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冉閔,所以,這種當(dāng)我是不會上的?!?/br> 順手,從腳下的尸山上拔出一支長矛握在手里掂了一下,“你看看這把長矛,應(yīng)該是你的士兵很愛惜的東西吧。如果你看不清的話,我可以給你照個亮。炎天!”左手一揚,一個火球出現(xiàn)在我的身邊,我把那把長矛舉了起來。“看的出來,這把長矛經(jīng)常接受保養(yǎng),可能一千多年來,你的士兵都會去維護它吧,可是……”左手抓著長矛往下面一插,抬起腳來一腳踹在矛身上,長矛頓時斷成了兩截,紅色的鐵銹粉末隨著矛身的斷裂而四下飛散。 “看到了么?長矛都銹蝕成這樣了,弓箭還能用?你真把我當(dāng)傻小子是么!”手中的半根長矛一轉(zhuǎn),矛頭對著慕容恪的方向狠狠的丟了過去。 “鏹”慕容恪一擺手中的馬刀,把那半截長矛格飛了出去,然后報復(fù)性的把手中的馬刀朝著我的方向丟了過來。我用左手在腰間的刀鞘上拍了一下,村正自動出鞘,把那把馬刀劈飛了出去,然后不聲不響的自己回到了刀鞘里面。 “來,哥們兒,你還會什么本事,拿出來遛遛,讓我也看看你這個強搶民女的家伙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來?!闭f著話,我把沖鋒槍插回了槍套里,對著慕容恪不屑的打了個哈欠。 “你說誰強搶民女!?”之前說那些,慕容恪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反正也是死鬼一個,他還想著嘲諷我呢,對我的嘲諷自然也是基本免疫,可是一說到強搶民女這小事兒,這個死鬼慕容恪卻似乎有了一些很不合常理的怒意。 “除了你還有誰?一個不算,還搶兩個,我說老鬼,你這一說話,臉蛋子上rou就不停的往下掉,你還搶小姑娘回來,一個不夠,你還搶倆,咋,你那玩意兒現(xiàn)在還在身上呢?還能用?”俗話說,打人要打臉啊,他對這個有反應(yīng),那就繼續(xù)唄。 “一派胡言!本王保境安民,對百姓秋毫無犯,何來強搶民女只說!” “外面風(fēng)峽鎮(zhèn)上丟了兩個年輕姑娘,人都說是你的陰兵所為,難道這里除了你還有其他的陰兵頭子?你別逗了,就是個死了都要鬧點花花腸子的家伙。”我一邊說話,一邊偷眼看天,剛剛這番做作的樣子并不是說就是在跟慕容恪逗逼玩的,現(xiàn)在明明是青天白日,這陰風(fēng)峽之上的一線天卻是烏云密布,紫電繚繞,有這樣的景象,絕對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一定是這幫陰兵因為哥來了特意弄出來問候哥的。 我承認(rèn),在我看過的資料里,慕容恪確實是位名將,他帶的這些陰兵也確實是數(shù)量不小的精銳部隊。但是,現(xiàn)在是白天!鬼魂在白天即便是能出來作祟,也不會像晚上那樣自如,他們的行動和力量都是受到限制的。剛剛小詩和水瓶殺戮那兩名鐵浮屠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那兩個鐵浮屠的動作,遠沒有頭天晚上我遇到的那個來的靈活。 “兩個姑娘……你確定他們是被我的士兵擄來了陰風(fēng)峽?”慕容恪微微側(cè)頭,似乎是在看自己的部隊中有誰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我不確定是不是你的士兵干的,但是,我確定她們就在陰風(fēng)峽里,因為我尋人的紙鶴是一直朝著里面飛的?!辈恢朗遣皇清e覺,四周的地面,似乎比剛剛亮了一些,而我和慕容恪的對話也越來越順暢,主題似乎在被我們兩個人共同推動著。 “好,既然如此,武悼天王親自來尋幾個民女,本王就給你個面子,暫且罷兵,待你尋回那兩名女子,我們再作計較!”說罷,慕容恪一揮手,前前后后的陰兵鬼將重新化作了圍繞在我們身邊盤旋不停的陰氣黑墻,在鬼嚎聲中,漸漸地消散了開去。 “哼,老狐貍,等哥做足了準(zhǔn)備,有你好瞧的……” 第六百二十章 請君入甕 “這,這么簡單就閃了?”夏天翔望著那些消失在空氣中的陰兵,難以置信的自言自語著。田信繁這是站在那堆沒有消失的破爛盔甲前一邊翻翻揀揀,一邊慨嘆著這些騎兵的裝備精良。還是要是把這些騎兵帶到他前世所在的那個時代去,這支騎兵將是比他的赤備隊更加厲害的存在。 隨著陰兵鬼將的消失,覆蓋在峽谷上方天空的烏云也迅速的消散了開去,太陽光重新照射到了峽谷中,小詩連忙化作青煙鉆回了我胸口的小瓷瓶里。 “簡單?要是真有那么簡單就好了?!蔽逸p輕嘆了一口氣,從垃圾堆上跳了下來,伸手在夏天翔的頭上敲了個暴栗,“你倒是給我說說哪里簡單啊!” “額,沈哥,說就說嘛,你敲我干嘛,李道長說了,腦袋,尤其是百會xue是人體最重要的xue位之一,隨便亂敲會把人敲傻的?!毕奶煜栉嬷X袋蹲在地上,嘴里還不忘了小聲嘀咕著。 “不敲你你也不夠聰明,沒看出來么,那個鬼頭子是故意順著我說的,然后找借口回來,剛剛那種情景根本就是麻桿打狼——兩頭害怕?!卑纹饎倓偛逶诘厣系你^戟,和雙刃矛一起背回了背后。剛剛面對慕容恪的時候強壓住的冷汗現(xiàn)在是不要命的往出冒啊。 “這么多汗,看來沈老大剛才裝的很辛苦啊。”這次說話的是田信繁,他從衣兜里掏出一包紙巾丟給我,臉上的神色卻是比我要自如多了。 “喂,老大們,你們到底都在說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啊?!毕奶煜枰贿厯项^一邊站直了身子,“我說,兩位大哥,你們誰能給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啊?怎么就麻桿打狼兩頭害怕了?” “唉,所以說啊,小子,你還需要磨練!”田信繁走到夏天翔身邊,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膀,“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剛剛那個和你沈大哥說的很熱鬧的家伙是干嘛的我不知道,可是聽他們說話,那似乎是認(rèn)識沈老大前世的一位名將。作為名將,是絕不會在搞不清楚狀況的情況下就讓自己的手下貿(mào)然送死的?!?/br> “狀況?什么狀況?咱們不就是三個人,一個僵尸,還有一個尸煞小詩么?”夏天翔依舊是滿臉茫然。 “咱們?nèi)齻€的深淺,他根本沒必要去摸?!碧镄欧币话寻丛谙奶煜璧念^上,胡亂的揉了一下他的頭發(fā),“古人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那個將領(lǐng)真正害怕的是咱們手上的槍支。”田信繁說著,扭頭看了看我大腿上的槍套。 我點點頭,示意田信繁繼續(xù)說,他上輩子是名將,說這個比較應(yīng)景,我則開始和我的兩把武器較勁,那兩把武器,有點不對勁兒啊。 “我前世的那個時代,就已經(jīng)有燧發(fā)火銃了,但是設(shè)計速度非常的慢,每打完一槍,都要重新填裝火藥和子彈。在戰(zhàn)場上,士兵通常都是分成幾列輪流射擊的。就算這樣,在那時候,我要是看到一把可以不間斷的速射三十發(fā)子彈的槍,我也會畏縮不前,先看看到底是怎么個狀況再說,更別說是一千多年前根本連槍支都沒見過的老鬼了?!?/br> “那,不是說咱們是麻桿打狼兩頭害怕么?那咱們怕啥???”夏天翔充分發(fā)揮了好奇寶寶的精神。 “咱們怕啥?咱有多少子彈?人家不管不顧的一擁而上,堆都堆死咱們這幾個了,你還問我怕啥?唉,我說沈老大,你這是咋了?在玩雜耍么?現(xiàn)在不是逗樂的時候啊?!敝v解完畢,田信繁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 逗樂……好吧,我承認(rèn),我現(xiàn)在的動作確實挺逗樂的。上身微微后傾,呈一個拱橋一樣的形狀,拱橋的兩端分別是我的腳和因為我后仰而戳在地上的兩把武器的尾端。“別看著了,過來幫我一把!”這個姿勢弄得我呼吸不是很順暢,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里面擠出來的。 “沈哥,你到底是咋了!?”聽到我的求救,那兩個家伙終于趕了過來扶住了我,“沈哥,你不會是晚上姑娘找的太多了吧,怎么來了幾發(fā),腰就不行了?”額,夏天翔這死孩子是跟誰學(xué)的。 “別給我整那些個沒用的,先找東西幫我把那兩根插武器的帶子削斷?!蔽淦鞅吃诒澈?,自然不是插在rou里,我的身上套著一套x型的帆布帶子,武器是固定在那上面的。夏天翔拿出小刀,幫我割斷了帆布帶,我這才站直了身子,長長的喘了一口氣。 “沈哥,你這是怎么回事兒?不會是被你自己的武器給插在地上了吧?!毕奶煜杩纯次?,又看看戳在地上的那兩把武器。 “我真想告訴你不是,但是很可惜,它還真的是?!彪p刃矛和鉤戟,現(xiàn)在沒有我的支撐,依舊是以x形交叉著戳在地上,并沒有向下倒去,而在武器的柄接觸地面的地方,卻已經(jīng)被壓出了兩個很明顯的坑。 “二村,你過去試試,能不能拔得動我那兩把武器?!蔽野欀碱^沖田信繁呼喊了一聲。 這一次,田信繁沒有計較我對他的稱呼,很聽話的走上前去雙手抓住雙刃矛用力往上拔了一下,可是出乎意料的雙刃矛就好像長在了地上一樣,一動都不動?!吧蚶洗?,這是怎么回事兒?”田信繁皺著眉頭向我問道。他用的十文字槍和我的雙刃矛從外型上看差距不大,分量也只是稍輕一些罷了,正常情況下,他是不可能拔不動我的雙刃矛的。 “估計是在鬧脾氣吧?!蔽腋杏X自己的頭是變得一個頭兩個大了。雖然很多人都說我是冉天王轉(zhuǎn)世,可是有些時候我覺得真正的武悼天王冉閔并沒有轉(zhuǎn)世,他的精氣神就依附在雙刃矛、鉤戟,以及我縫在依附里的那道天王律令之上。遇到危險的時候,遇到異族敵人的時候,那種強大的力量往往不是來自我的靈魂深處,而是來自這三件東西中。我都有點搞不懂到底我是冉閔轉(zhuǎn)世還是僅僅是一件工具。 “你是說,它們不愿意走?”田信繁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作為一個武將,知道武器對武將的重要性,而這么任性的武器,顯然也是第一次見。 “根據(jù)史書的記載,剛剛那個老鬼就是打贏了冉閔的人,我估摸著,這是冉天王殘存的意識在作怪,不愿意走,想再跟慕容恪決一死戰(zhàn)?!蔽亦芰肃苎阑ㄗ?,“還真是會鬧啊?!碧ь^看看天,太陽已經(jīng)快要到了正南方了,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要是這么耽擱下去,在這條峽谷里面呆到天黑,恐怕慕容恪那個老東西就要出來跟我好好玩玩了。 “算了,先不管它們了,咱們趕緊趁著天亮先去找人,等找到人以后,再說吧?!蔽淦靼尾粍樱l也沒辦法,可是總不能這么干耗著啊。反正我都拔不出來,別人來就更拔不出來了,也不用擔(dān)心被人偷走。 “找人,那咱們不是奔到鬼窩里去了么?”夏天翔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叭耸顷幈鴵镒叩?,指不定藏在什么山洞里啊,古墓里啊,那咱們不是自投羅網(wǎng)去了么?” “不會,那兩個人,至少小卿不是被這群陰兵抓走的?!蔽覐亩道锾统鲋霸谛∏湔眍^上割下的那塊布,丟給夏天翔,“這是小卿失蹤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你去那邊的垃圾堆對比一下看看?!蔽抑罢驹谄瓶缀涂莨嵌殉傻男∩桨系臅r候就已經(jīng)大概看過了,被我殺死的那些陰兵身上并沒有流出綠色的液體,那么,只能說明擄走小卿的和陰兵不是一回事兒。 之前的那只紙鶴已經(jīng)飛的沒有影子了,我只能搞了個極其簡易的法壇,用剩下的頭發(fā)又試了幾次,頭兩次,紙鶴都朝我們身后飛去了,到了第三次,才再次向峽谷前方飛去。唉,這一趟出來,怎么就總覺的有種和說好的不一樣的感覺。 跟著紙鶴一路前行,峽谷里面的路是越來越不好走,從一開始的寬敞平坦,變成了寬窄不定,路上還出現(xiàn)了很多亂石,枯黃的荒草,足足有半人高,好在這是有碧眼水魃在前面開路,硬生生的給我們踩出來一條路,不然肯定每個人都被枯草劃一身口子。 一邊走,一邊吃了點干糧,這一走就是好幾個小時,掏出手機來看了看,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了,最多再過半個小時,再找不到人,我們就必須要折回去,或者直接爬到峽谷上面去。否則天黑之前是不可能離開陰風(fēng)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