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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大陰倌在線閱讀 - 第175節(jié)

第175節(jié)

    小詩從我的腰包里,自作主張的掏出牛眼淚給我抹在眼皮上,然后抬起手來,在我的眼前放出了一絲黑色的如煙霧一般的陰氣。陰氣在空氣中飄飄蕩蕩,向著下面的水潭飄了過去。緊接著,我眼睜睜的看著那一縷陰氣飄進(jìn)了距離我們最近的那座小茅屋,然后,就再沒有什么動靜了。

    小詩用手在我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一下那個小茅屋,然后順著蟲鎖鏈一直指到了水云潭正中心的木筏上。

    “小詩,你的意思是,小茅屋里,有什么東西把那絲陰氣吸了進(jìn)去,然后通過那條蟲索,傳遞給了湖心木筏子上的那個女人?”我再次低聲問道。小詩身上分離出來的陰氣,她的感覺自然比我來的更加準(zhǔn)確。

    小詩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給我打了個手勢,示意她要和我分頭行動,我們每個人去探索一個小茅屋。我卻搖了搖頭,沒有同意,從理論上講,這么做自然是效率最高的,但是我們遇上的東西越來越厲害,我越來越不放心小詩單獨(dú)行動了。就好比剛剛在烏芷云那里,她是沒有殺人越貨的心,否則我和小詩這對父女,恐怕一個要被石錐扎成刺猬,一個要成了豹子的宵夜了。所以,小詩還是跟我呆在一起更讓我安心。

    而且,我也不想過早的打草驚蛇,最好是先想辦法做一下打探,然后再動手??墒?,用什么來探查呢?山鬼不出來幫忙,小詩也是肯定不行的,用什么好呢……一想到小詩,我猛地想到了瞎子的役鬼。對啊,瞎子修煉有成,能夠以法力役使鬼魂,難道我就不可以么?雖然我的道法修為很差勁,但是役使個小鬼去探查下情況,應(yīng)該還是做得到的吧。

    索性我們所在的位置距離水云潭還是有些距離的,說話只要不用喊的,也不至于讓對方聽到,我繞到一棵樹后,掏出手機(jī),給瞎子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拘魂役鬼的咒語。瞎子聽說我有需要,先是叮囑了我?guī)拙洌灰靡酃砀銗鹤鲃?,然后在那邊給我念了幾遍拘魂的咒語,讓我先試試拘魂,至于役鬼,只是暫時用的話,根本就不用刻意的去學(xué)役鬼什么的,以我的道法,能夠拘魂成功的話,那么被拘來的基本上就是不成氣候的小鬼而已,只要我和小詩稍微嚇唬一下就可以了……

    對于瞎子最后那句話,我滿是怨念啊,稍微嚇唬一下就可以了。你丫的干脆直接吐槽,說我的法力太差不就好了么……

    掛了電話以后,瞎子很貼心的把拘魂咒用短信發(fā)到了我的手機(jī)上,于是我腳下踩著禹步,手上揮舞著手機(jī),按照他教我的念了起來?!霸忌险?,雙景二玄,右拘七魄,左拘三魂,令我神明,與形常存。急急如律令!敕!”敕令出口,等了足足三分鐘,居然什么都沒發(fā)生。這,這也太打擊人了吧,就連一邊的小詩都躲在石頭后面偷偷的笑了起來。

    我那個郁悶吶,當(dāng)真是難以言表,又按照瞎子給的咒語連續(xù)念了兩遍,依舊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唉,啥也不說了,欠cao練啊。

    就在我不死心的打坐了片刻,準(zhǔn)備念第四遍咒語的時候,突然,一個渾身衣服破破爛爛,身上還不停的冒著淡淡黑氣的家伙掉在了我的面前,我頓時心中一喜,看來哥的道法雖然差了點(diǎn),可也不是一無是處啊。不過緊接著,頭頂不遠(yuǎn)處的一棵樹上,就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喵嗚”聲,石頭后面的小詩此時已經(jīng)笑得捂著肚子站不直身子了。汗一個,原來這個鬼魂并不是我用拘魂咒拘來的,而是烏芷云的貓給我送來的啊。好吧,貓兄,你這也算有情有義,不枉我請你吃了那么多魚啊。吃貨這種生物,有情有義的話,還真心是不錯。

    那個衣衫破爛的老鬼被丟在我面前后老半天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哆哆嗦嗦的跟我說,是山神的使者派他來這里的,讓他一切都聽我的吩咐,還求我干完了活兒以后,在山神娘娘面前替他美言幾句。唉,還真是個沒性格的弱鬼,要是哥變成鬼的話,干啥還要求人美言幾句,干脆自己去泡山神娘娘不是更好。

    給老鬼說了一下注意事項(xiàng),老鬼點(diǎn)點(diǎn)頭,就向山下飄了過去。心仁教的雜碎,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這一次又在搞什么鬼。

    第五百四十三章 茅草屋

    眼看著老鬼飄了下去,我的心也漸漸的懸了起來,下面不知道是什么情況,這老鬼是烏芷云借我的,可千萬不能被玩壞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老鬼剛剛飄落到山腳,卻猛地停住了身子然后做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該怎么形容呢,它的整個身子成了一個弓形,上半身極力后仰,腰腹卻是被挺了出去,雙腳也向后彎著,看起來,就好像有人用一根繩子拴在了他的腰上,然后用力的往過拽,而他本人則是在極力抗拒著那股拉扯的力量。

    還真是讓人頭大!我重新踩起禹步,念誦起了拘魂咒,“元始上真,雙景二玄,右拘七魄,左拘三魂,令我神明,與形常存。急急如律令!敕!”敕字出口的同時,我捏了一個指訣,指向了那個老鬼老鬼的去勢頓時一指,在我用指訣的牽引下,漸漸的向山上飄了過來。

    當(dāng)那個老鬼飄落到我身前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jīng)白的幾近透明,滿臉都是驚恐的神色。“大仙,謝謝大仙救命之恩?!崩瞎砺涞轿疑砬昂螅⒖坦蛄讼聛斫o我磕起了頭,說起來,這老東西,剛剛看到我的時候,第一句話喊的是小子來著,然后就遠(yuǎn)處傳來了貓叫聲,就改成了“大師”,現(xiàn)在就直接給我升級為大仙了,看來,不敢是鬼東西,還是什么,對于那些賤人就要可勁兒的抽,不然就是個蟾蜍也敢跳到你腦袋上作威作福。

    “好了好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剛才到底怎么了?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地方?jīng)]有?那茅草屋里有沒有什么人?”打斷了老鬼怕馬匹的話,我低聲問他,其實(shí)現(xiàn)在不管是高聲還是低聲,都沒有太大的意義了,老鬼在靠近那茅草屋的時候被古怪的力量攝住,往里面拽,這時候我?guī)土怂话眩绻┎菸堇锏牟皇瞧魑?,而是施法的活人的話,那么他就?yīng)該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附近有人在對他們施法。這并不是什么難以判斷的事情。

    “那個……挺奇怪的,大仙,老鬼我剛剛下去的時候,就感覺那個茅草屋里有一股吸力,不過不是很強(qiáng),雖然一直都有,但是我還能關(guān)注自己的腳,可是等我下到山腳下的時候,那股吸力一下子就增強(qiáng)了,我連腳都有點(diǎn)收不住了,那感覺就好像是一塊磁鐵似的,大仙您用拘魂咒把我個拘了回來,老頭子我強(qiáng)行掙脫的話,很可能會因?yàn)槟枪晌Χ炎约号獋€魂飛魄散啊?!?/br>
    老鬼在講述那段經(jīng)歷的時候,臉上寫滿了后怕,不過在說完之后,他卻又把臉轉(zhuǎn)向了小詩,“大仙,我看,是這么回事兒,小老兒沒辦法接近那里,是因?yàn)樾±隙膶?shí)力太弱,不如讓大仙身邊的這位大人……”“老鬼沒有說下去,但是意思卻已經(jīng)很明了了。小詩看了老鬼一眼,沖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顯然是有信心不會像老鬼那樣被攝了去的。我卻是很堅(jiān)決的搖了搖頭,“老鬼,你可以走了,去找你的山神娘娘,跟她說我剛剛有事兒忘了問她了,希望她在我回去之前再出來一下,小詩,你給我乖乖的回到瓶子里去?!奥牭讲挥米约喝ッ半U了,老鬼的表情簡直是欣喜若狂,點(diǎn)頭哈腰的寒暄了幾句就飄進(jìn)了樹林深處,小詩卻是不情不愿的抱住我一條胳膊,晃來晃去,顯然是不想回到小瓷瓶里去。

    “小詩,乖,不要任性,我知道你想幫我,但是你要明白,你不單單是一個鬼魂,一個尸煞,你還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不希望在你的身上再出什么危險?!毙≡姷男囊馕沂嵌模偸窍胩嫖曳謸?dān)一些。神獸拍了拍她的頭頂,示意她一定要聽話。小詩別扭的撇了撇嘴,突然跳起來抱住我的脖子,在我的面頰上親了一下,然后,才化作一縷青煙,鉆回到了小瓶子里。

    “這小丫頭……”我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面頰上被小詩親吻過的地方,那種冰涼而柔軟的觸感似乎還留在臉上,唉,還真是越來越討人喜歡了,還好那個腦洞大開的山鬼沒有看到這一幕,不然,估計(jì)又要在“干女兒”的問題上做文章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裝備,我悄悄的從山上爬了下去。在夜里下山,其實(shí)也是挺危險的,這里已經(jīng)是森林公園的最深處了,根本就沒有人踩出來的路,好在我的手里還有兩把武器,并且都可以很輕易的插進(jìn)山上的土石之中,把它們當(dāng)做手杖,下山的時候,還是挺安全的。

    很快的,我就到了山腳下,這里距離水云潭邊最近的那個茅草屋只有五十米左右的距離,說起來,還真是犀利啊,之前老鬼下來的時候,我以為只有鬼魂這種陰物才會被茅草屋里的東西吸引,結(jié)果我下來之后卻發(fā)現(xiàn),有一股力量居然也在把我拽向那個茅草屋,這可能是因?yàn)槲殷w內(nèi)的陰氣要比正常人濃烈太多的緣故吧。

    定了定心神,我一邊觀察著四周,一邊緩步走向那座小茅屋,在走的過程中,我一點(diǎn)都沒有大意,每走一步,都要用武器在地上輕輕敲擊幾下,看看有沒有什么機(jī)關(guān)之類的東西存在。

    按照烏芷云的說法,心仁教的人是五個人一起進(jìn)山的。因?yàn)樗龑π娜式痰碾A級并不了解,所以她并不知道這次進(jìn)山的都是什么人。不過看看這周圍除了四個茅草屋外就什么都沒有了,我懷疑每個茅草屋里,都有著一個心仁教教徒,在鎮(zhèn)守著什么。

    一路小心謹(jǐn)慎的走到了茅草屋外,側(cè)耳傾聽了一下,茅草屋內(nèi),沒有任何聲響,倒是離得近了,我真真切切的看清了那條從茅草屋里延伸出來的繩索。蟲子,完全是由青蟲組成的繩索,其中有一些還在不停的蠕動著,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倒轉(zhuǎn)鉤戟,用鉤戟身上的那個彎鉤勾住茅草屋的一面墻壁,往開一拽,這茅屋本就是粗制濫造的,根本就經(jīng)不住拉扯,那面被我拽著的墻壁干脆就倒了下來,在地上拍出了一片灰塵,我立刻警覺的把武器橫在胸前,準(zhǔn)備和里面那家伙開整,卻沒想到里面依舊安安靜靜,并沒有人從里面怒吼一聲跳出來跟我單挑。

    借著月光看了進(jìn)去,之間里面坐著一個穿著綠色兜帽長袍的人,腦袋被兜帽罩著,看不清長相,即便我把茅草屋拆了一面墻,他還是不為所動的盤膝坐在那里。而那條繩子組成的繩索并不是像我之前想的那樣,固定在什么木樁之類的東西上,而是一直延伸進(jìn)他的兜帽長袍。難道說,這家伙沒有起來跟我單挑,是因?yàn)樗麚?dān)負(fù)著固定木筏的責(zé)任,不能隨便移動?如此的話,那真是甚好啊。

    “綠袍,你是神師吧,沒想到居然被派來這里做個人rou樁子,碰到哥,只能說你倒霉了?!蔽以谂赃呎f著話,企圖看看他的反應(yīng),卻沒想到那個綠袍神師依舊只是坐在那里,沒有任何反應(yīng)。我索性就揮舞起兩把武器,把茅草屋的釘子給掀了,頂子一掀,其他幾面草鏹也是隨手推倒,綠袍神師整個人都暴露了出來。

    “喲,屬烏龜?shù)氖敲??這么能忍?”他的忍耐力有些超乎我的想象了,即便那條蟲子繩索非常重要,也不至于這樣吧,就算他堅(jiān)持著不動,不攻擊我,那條繩索最多也就再撐幾分鐘,我是不會讓他們的任何計(jì)劃得逞的,這一點(diǎn),他應(yīng)該清楚才對。難道說,這個綠袍神師已經(jīng)起不來了?

    探出雙刃矛,用矛尖挑起綠袍上的兜帽,向后一掀,兜帽下的事物頓時讓我倒抽了一口冷氣。之間那里坐著的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人了,腦袋干枯的就是一副皮包骨的樣子,比非洲難民都不遑多讓,雙眼緊閉,眼窩深陷,一頭黑發(fā)隨著我把他的兜帽挑開,掉落了不少,只留下很少一部分還稀稀拉拉的堅(jiān)持呆在他的頭頂上。難道說,這家伙已經(jīng)死了?這樣子看起來分明就是個干尸啊!

    為了保險起見,我從包里掏出一張符紙,貼在雙刃矛的矛頭上,然后把符紙拍上那干枯腦袋的腦門,卻見符紙蓋著的鼻孔部分一動都不動,顯然是已經(jīng)斷氣了。

    俗話說死掉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可是死掉的妖人卻未必是最好的妖人。對付這些玩蟲子的高手,我可是半點(diǎn)都不敢大意,雖然我很想去親手檢查他的尸體,可是誰知道我檢查的時候會不會突然從他的嘴里或者鼻孔里冒出什么蟲子之類的東西來呢。還是簡單粗暴一點(diǎn)來的好。

    雙刃矛的矛尖,戳住他一邊的衣領(lǐng),鉤戟的彎鉤,掛住另一邊的衣領(lǐng)用力往回一扯,隨著扣子被迸飛的“啪啪”聲和衣服被撕爛時候的“刺啦”聲,死尸上半身的衣服被我徹底扯爛分開了。然而下一刻,我立刻就后悔了,因?yàn)槲以谒砩峡吹降臇|西,實(shí)在是太讓人惡心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噬心蟲索

    之前我看到那條蟲子組成的繩索延伸進(jìn)了綠袍神師的衣服里,我還以為是捆綁在他身上的,可是扯開他的衣服之后才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兒。那條繩索根本就不是捆在他身上,而是扎根在他身上。

    確切的說,是左邊的胸口,心臟的位置。不過他胸口那里的血rou并沒有破口,只是那里的蟲子形態(tài)很怪異,在貼近皮膚的地方,那幾條蟲子都是雙色的,一半的身體是原本的綠色,另一半的身體則是和人皮膚顏色很接近的rou色。真不知道是這些蟲子變成了他的血rou還是他的血rou變成了這些蟲子。

    “天吶,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笨粗切┰谌诵目谔幉蛔∪鋭拥南x子,我只覺得自己身上一陣惡寒,雞皮疙瘩不停的往出冒。

    “這東西啊,我好想聽人說過呢?!倍呁蝗粋鱽硪粋€女人的聲音,我急忙扭頭去看,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誰?誰在說話?”我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湖心木筏上躺著的那個圣女,難道是她在說話么?

    “不要亂看,這才分開一會兒,就聽不出是我的聲音了么?愚蠢的人類。不對,應(yīng)該叫你,會做好吃的東西的愚蠢人類?!迸说穆曇粼俅雾懫穑@一下,我算是弄清楚了,跟我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山鬼烏芷云。

    “芷云?你在哪里呢?有空在旁邊看著,不說出來幫幫我,還想不想吃好吃的了?”

    “我可沒在旁邊看著,我離你很遠(yuǎn),只是這山里的一切我都能看到,也能借助山里的任何事物和你說話罷了,你們?nèi)祟愔g的事情,我可沒興趣插手,就連剛剛那只老鬼,都是小文背著我抓去給你幫忙的。”烏芷云說的云淡風(fēng)輕。

    “好吧?!睙o奈的聳聳肩,“不幫我的話,你至少可以告訴我這些蟲子是什么吧。”

    “這個還是可以的,看在我們勉強(qiáng)算朋友的份上。很多年前,我聽在山里聊天的兩個老道士,提到了南疆貝黨使用的一種名叫噬心蟲的東西,應(yīng)該就是這玩意兒了,據(jù)說他們會把噬心蟲養(yǎng)在活人的身體里,噬心蟲寄居的地方就是活人的心臟,因?yàn)樾呐K是人的精氣之源。在吸飽了精氣之后,噬心蟲就會破體而出,回到自己主人的身邊,把吸收到的絕大部分精氣輸送給自己的主人?!?/br>
    “你是說,這些蟲子組成的繩索,上面的,其實(shí)全是噬心蟲,而他們的目的就是把這個家伙吸干,供養(yǎng)潭水中間的那女人?這是一種蠱蟲么?”

    “是這樣的。我還聽到那兩個老道說,噬心蟲并不是蠱蟲,而是一種鬼蟲,每一條噬心蟲中都困著一條貪食的惡鬼,也正是因此,它們才會那么貪婪的吞噬周圍可以供他們使用的精氣之類的東西。所以你要砍斷這條噬心蟲組成的鎖鏈時,不但要用砍得,還得加上一些對付鬼怪的手段,不然這些噬心蟲不但不會就此死去,還會自動尋找下一個宿主,也許是湖水里的魚,也許是天上飛的鳥,也許,就是你哦。”烏芷云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俏皮,可是說話的內(nèi)容卻不怎么賞心悅目。

    “好了,我知道了。”聳了聳肩,重新看向了那個干尸一般的綠袍神師?!翱磥恚闶菦]得救了?!卑岩粡堈D邪符貼在鉤戟上,嘴里低低的念誦著:“天圓地方,律令九章,道法所至,魑魅無藏,三清賢圣,四御青陽,以我妙法,誅邪滅穢!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念動誅邪咒的同時,鉤戟的小枝對著綠袍神師心口處的蟲索狠狠的砍了下去?!班圻凇币宦?,蟲索應(yīng)聲而斷,一股紅綠交雜,帶著惡臭味道的液體頓時從兩個創(chuàng)面洶涌而出,綠袍神師原本就枯瘦的身子,瞬間就干癟了下去,變成了皮包骨的樣子,而那條蟲索失去了這根人柱,緩緩的沉進(jìn)了潭水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誅邪咒的緣故,那些噬心蟲在落入潭水中后,并沒有四處散去,而是依舊保持著繩索的樣子,落向潭底。

    “芷云,這個地方有沒有什么特殊的?他們?yōu)槭裁匆谶@里搞這些東西呢?”我一邊走向第二個茅草屋,一邊對著空氣問道。

    “特殊啊,不知道那個算不算特殊,這座水潭是止云山中唯一的一個水潭,也就是地下水脈唯一一處和地上教會的地方,而因?yàn)樯焦鹊牡匦危K年不見眼光,所以這里出了有水脈之外,還有大量的陰氣匯集,大體上就是這樣了?!?/br>
    “謝啦,你幫大忙了。”烏芷云說這里是水脈唯一一處和地上交匯的地方,而且是陰氣匯聚之處,水脈我看到了,陰氣卻完全沒有感覺到,要知道我的體質(zhì)對于陰氣是相當(dāng)敏感的,別說已經(jīng)開了眼,就算沒有開眼,我也能感受的到自己是否深處在陰氣之中。而現(xiàn)在,這個小山谷里的陰氣完全是正常水準(zhǔn),或者說比正常水準(zhǔn)還要偏低一點(diǎn),不用問,這里積蓄的陰氣全都被這些坐在小茅草屋里的家伙吸收,并且通過噬心蟲傳遞給水潭中間那個女人了!

    “你說,如果這些蟲子,傳遞了一些他們不想要的東西進(jìn)去那么水潭中心的那個家伙會怎么樣?”我自言自語的說著,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不知道在何處觀看著這里情況的山鬼聽的。沿著水潭,走到了另一個茅草屋前,用雙刃矛撩了一下茅草露出了里面同樣干尸一般的綠袍神師。我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

    從腰包里抽出一張誅邪符丟在空中,揚(yáng)起左手抓住,“天圓地方,律令九章,道法所至,魑魅無藏,三清賢圣,四御青陽,以我妙法,誅邪滅穢!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柔和的金色光芒從我的左手里冒了出來,只不過這一次的光,比剛剛那次淡了很多,顯然,我的道家法力還是不足啊,不過,這也差不多夠用了吧。我并沒有急著把誅邪符丟出去,而是用左手在空氣中虛畫了一個離卦的符號,“乾坤八卦聽我召喚,乾坎艮震巽離坤兌,離之卦,火煞天燈!”

    原本散發(fā)著淡淡金光的左手,在八卦符令的催動下染上了一抹朝霞般的顏色,看起來,倒真是很漂亮,就是不知道那位干尸朋友以及水潭中央的那位美女會不會這么想了?!半?!”手一揚(yáng),朝霞般的光團(tuán)鉆進(jìn)了干尸的身體里,就好像都市夜晚點(diǎn)亮的霓虹燈一般,絢麗的金紅色從干尸的身體順著蟲索向湖中心蔓延了開去。金紅色所過之處,組成繩索的蟲子們立刻發(fā)出了“吱吱”的燒烤聲,一股蛋白質(zhì)燒焦了的焦臭味開始在空氣中蔓延。已經(jīng)有一些比較弱的個體無法支持,從蟲索上脫離,掉進(jìn)了水潭里,頓時,一小股一小股淡淡的水蒸氣從它們?nèi)胨牡胤矫傲顺鰜怼?/br>
    金紅色的能量順著蟲索,涌進(jìn)了潭中木筏上那個女人的手腕之中,女人的身體立刻就抽搐了起來,那樣子,就好像喪尸片里,活人被喪尸咬了以后,即將變異時的樣子,瘋狂的抽搐,扭動,如果不是她的手腳都已經(jīng)固定在了木筏上,我真擔(dān)心她會不會落水,要知道,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落水了的話,即便她是公主,也沒有哪個王子會來救她的。

    世界上,有很多事可以讓人感到開心,過生日啊,接吻啊,上床啊,發(fā)工資啊,就我眼下而言,破壞仇人的計(jì)劃,看到我的仇人們在那里無助的痛苦掙扎,無疑是一件開心的事情,于是乎,我沒有停下,走到另外兩個茅草屋前,給另外兩具干尸同樣點(diǎn)了一盞帶著誅邪符咒的火煞天燈,看著又是兩道金紅色波浪涌進(jìn)湖中那個女人的身體,還真是讓人快意呢。

    不過值得在意的是,這四個茅草屋里的干尸全都穿著綠色兜帽長袍。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心仁教在江東市只有四名綠袍神師,一名神龍入體的,被我在他們那個莊園的地下儀式間殺掉了,另外一名沒什么戰(zhàn)斗力的,被我在紅楓集團(tuán)大樓殺掉了,那么為什么這里還會有四名綠袍神師呢?難道說,貝組織又給這個斂財組織補(bǔ)充了人手?呵呵,也好,多來點(diǎn),殺起來才更痛快,不是么?

    女人的掙扎抽搐,在平靜的水潭上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隱約間,我似乎還看到了她在吐血,唉,這女人啊,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給別人做狗,如果說你今天就這么慘死在湖中央了,那也是你的報應(yīng)。既然出來害人了,那么,就應(yīng)該時時刻刻做好死掉的準(zhǔn)備。

    大約過了十分鐘時間,木筏上的女人突然停止了抽搐,我隱約能看清她胸口的衣服上已經(jīng)被血染成了黑紅色。這就死了么?我有點(diǎn)不敢相信,如果這么簡單就死了,那也太脆弱了吧。不,不對!水面看起來好像恢復(fù)了平靜,可是仔細(xì)看的話——木筏離岸邊越來越近,而且,是沖著我的方向!

    第五百四十五章 圣女的悲劇人生

    有意思,無風(fēng)自動么?我沿著岸邊走了十幾米的距離,再次看向那個木筏,卻發(fā)現(xiàn)那個木筏居然隨著我的走動而轉(zhuǎn)變了方向,看來,這玩意兒還挺高科技,激光制導(dǎo)還是咋的?看樣子是鎖定哥了啊。好吧,既然如此……哥就好好招待你一下!

    張嘴咬破了左手的中指,把手指在雙刃矛的矛尖上抹了一下,然后以雙刃矛為筆,在地上一邊后退一邊刷刷點(diǎn)點(diǎn)寫了一道巨大的誅邪符。不管那個女人變成了什么樣子,既然她吸收了不少陰氣,那么這道誅邪符必然會成為她上岸后的第一道大餐。

    “啪嗒”一聲,木筏撞到了岸邊,而且是非常有技巧性的,女人雙腳的方向?qū)χ哆叄捳f,這要是光線好,再有點(diǎn)風(fēng)的話,說不得我就能看看裙底風(fēng)光了?!皣W啦”一聲,木筏一頭猛地離水直立了起來,那女人就那么背著木筏,面對著我站在潭邊的水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沉下去了……

    那話咋說的來著,莫裝逼,裝逼遭雷劈。你說你背著個不大的木筏就那么平躺在水面上不是挺好么,非要直立起來,這下沉了吧,活該。不過……這女人的體重有那么重么?按理說躺著能浮在水面上的話,就算直立起來后沉了,也不該沒頂啊。她這倒好,不但沒了頂,水里面還咕嘟咕嘟的冒出來好幾串氣泡。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聽到水潭邊那里發(fā)出了一聲悶響,緊接著一塊塊碎木頭從水下浮了上來。好家伙,這就掙脫了束縛著手腳的木筏了?等下上來的,會不會是楊彩楓那樣的暴力女呢?還真是讓人有些期待。

    “咕嘟咕嘟”隨著一連串的水泡聲,一個被黃色兜帽罩著的腦袋從水里冒了出來,緊接著是肩膀,胸脯……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水底下托著她一樣。見此情景,我把兩把武器插到了一邊的地上,嘴里低聲念誦起誅邪咒來。

    十幾秒之后,那個穿著鵝黃色兜帽長袍的女人已經(jīng)像站在平地上一樣站在了水面上,山里本來沒有起風(fēng),可是她的兜帽卻自動掀開了,露出一張還算漂亮的面孔,整件長袍,在夜色中無風(fēng)自動,她的長發(fā)也在湖面上飛揚(yáng)了起來,那樣子還真是很拉風(fēng),不過……

    哥的誅邪咒可是也念完了,而且她站的位置真心剛剛好。我把右腳的腳尖往地上一點(diǎn),嘴里高喝一聲“敕!”做了一個用腳往起勾東西的動作,向上一挑,頓時,一道散發(fā)著淡金色光芒的符文從地上飛起,好像老鼠夾拍老鼠一樣對著那個女人狠狠的拍了下去。原本拉風(fēng)至極的女人,慘叫一聲,被這一符給硬生生的拍回了水里。嘖嘖,哥剛才說什么來著,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這一次,足足過了兩分鐘,女人才從潭邊爬了上來,話說不對比我還真沒發(fā)現(xiàn),剛剛她第一次從水下浮上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干燥的,雖然沒了頂,卻沒有沾到一點(diǎn)水,可是這一次她爬上來的時候,簡直就像是一只落湯雞,頭發(fā)全都打濕了,貼在頭上和肩膀上,頭頂上,還頂著一根水草,身上的鵝黃色長袍不停的往下滴著水,好像剛從洗衣機(jī)里爬出來一樣。

    “嘖嘖,我說,你們心仁教有黃道十二宮圣女,你是哪一宮的,介意給哥說說不?照我看來,你應(yīng)該是鸕鶿宮,或者水鴨zigong的吧?!蔽乙贿呌檬种柑椭洌贿呎{(diào)侃著那女人。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做那樣的事情用意何在,但是十二圣女的本事有多大,我心里大概也有個譜,再加上她之前被我的誅邪靈火弄了個半死,我完全不擔(dān)心她有能暴起傷人的能力。

    “你,就是沈浩?”女人的嘴里不停的喘著粗氣,濕漉漉的頭發(fā)垂到了眼前,她也沒有用手去撥開,不過,我卻隱隱的看到了那濕漉漉的長發(fā)后面閃出了兩抹紅光,難道說這個家伙和之前那些圣女的差距很大么?不過也是,在這里吸收了那么多陰氣,應(yīng)該不是白吸的吧。

    “沒錯,就是你沈哥,咋的啦?覺得自己打不過,打算求饒了?其實(shí)你現(xiàn)在棄暗投明還來得及,看在你是個漂亮姑娘的份上,哥也不想趕盡殺絕,來哥的冰玉堂混得了,做個紅棍什么的總好過你陳天跟著那幫傷天害理的家伙坑蒙拐騙出賣色相什么的。我說,我這個人很少給敵人機(jī)會的哦,你可要好好把握?!弊焐险f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手卻已經(jīng)握住了那兩把武器,說實(shí)在的,那雙隱藏在頭發(fā)后面的紅眼睛讓我有些不安。

    “哼哼……”女人半彎著腰跪在地上,嘴里卻是不停的發(fā)著癲狂的笑聲?!白屛医o你當(dāng)小妹?呵呵呵,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雖然你破壞了我們的事情,卻也給了我想象不到的好處。說實(shí)話,我從來沒有想過,當(dāng)我離開這個水潭的時候,我還能知道自己是誰,我還能有自己的思想,這一切,也都是拜你所賜呢?!迸嗣偷匮銎鹉榿恚^發(fā)頓時向兩邊分開,我驚愕的看到她的面容再不是剛剛我看到的那樣,而是變得枯槁發(fā)皺,面色發(fā)著淡淡的青藍(lán),雙眼卻是血紅的顏色。

    “你,你對自己做了什么???”這還能算是個人么?看這樣子,最多就是個有著一些人類思想的怪物罷了!

    “我對自己做了什么?呵呵,我不過是得到了新的力量而已,你說你為什么不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呆著。我們發(fā)展我們的教徒,你抓你的鬼,非要來攙和一腳?!?/br>
    “現(xiàn)實(shí)這么殘酷,其實(shí)我想追求的不過就是衣食無憂的生活罷了,他們告訴我,憑我的容貌和資質(zhì),只要聽話,立刻就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像你這種人,永遠(yuǎn)不會知道餓到眼冒金星是什么感覺,更不會知道垃圾桶里的臭包子是什么味道!”

    她說的對,我雖然并不是大富大貴卻也沒經(jīng)歷過那種悲慘的生活。所以,我沒有反駁她,只是耐心的聽著。

    “你知道么,在我來到城市里之前,我和我的弟弟meimei甚至連垃圾桶里發(fā)臭的包子都沒得吃!村里的人嫌棄我們,說我mama是狐貍精、喪門星,克死了我爸!他們把我和我的弟弟meimei趕了出來。呵呵,直到我遇到了教主。我用我的臉和我的身體換來弟弟meimei吃飽穿暖的日子,這有什么不對!”

    女人對我瘋狂的咆哮著,我卻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原來,她也是個被逼無奈的苦孩子。還有一對弟弟meimei要養(yǎng)活。有些事情,真心無奈,我們拿著大把大把的錢去捐給別的國家,卻往往看不到自己的同胞在挨餓受凍,這還真是可笑?!澳愕哪槨蔽也恢涝摬辉撜f下去。

    “我的臉怎么了。”女人說著,下意識的用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下,那一刻,我和她都愣住了。她發(fā)愣,應(yīng)該是因?yàn)槊搅四樕夏潜静粦?yīng)該出現(xiàn)在少女臉上的褶皺,我發(fā)愣則是因?yàn)樗稚夏潜緫?yīng)屬于僵尸的黑色長指甲。

    “怎,怎么會這樣?”女人突然尖叫了起來,不過她并不是準(zhǔn)備向我發(fā)動攻擊,而是扭過頭去,俯下身子在水面上看自己的臉。果然啊,只要是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就沒有不在乎自己的臉的。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真不是真的!我的臉,我的臉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不可能我一定在做夢,我一定在做夢!”她的聲音越來越凌亂,越來越歇斯底里,對此,我只能輕輕的嘆一口氣。她的遭遇,聽上去確實(shí)挺慘,可是都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找一份正經(jīng)工作么?比如去飯館做個服務(wù)員什么的,就算工資肯定沒有做圣女高,糊口也是沒問題的。人生哪有那么多捷徑可走啊,捷徑的盡頭,十有八九不是陷坑,就是懸崖啊。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的身上,應(yīng)該是被下了尸毒吧,而且還是很厲害的那種,否則你也不可能承受得了積聚在山中的大量陰氣還能保留著清醒的意識。聚集一座山的陰氣,就連我都吃不消呢,你現(xiàn)在眼睛發(fā)紅,面容枯干,指甲瘋長,就是變僵尸的征兆,不管你愿不愿意,現(xiàn)實(shí)就是這個樣子。”說話的時候,我把鉤戟插在了地上,從腰包里取出了一小包糯米?!熬退隳阍賽勰愕牡艿躮eimei,你也已經(jīng)不是人了?!?/br>
    “不,不是的!”女人突然惡狠狠的回過頭來,用一雙紅眼睛死死的盯著我,“你騙我,你騙我!我才不會變成僵尸的!我才不會變成僵尸的!教主說我是水瓶圣女,說我有容納靈氣的天賦,所以,教主把我送到這里來,讓我吸納靈氣,讓我變得強(qiáng)大!我怎么可能會變僵尸呢!我才不會變僵尸呢!”吼完最后一個字,她整個人都從地上彈了起來,向著我就撲了過來。

    無奈,除了嘆氣之外,我能做的,也只有把手中的那把糯米丟了出去……

    第五百四十六章 半人半尸

    糯米,從來都是僵尸最好的搭檔,雖然我不知道這個會說話會咆哮會歇斯底里的女人到底算不算是一只僵尸,但是有一點(diǎn)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同樣不喜歡糯米。

    當(dāng)那些雪白的米粒撒到她身上的時候,我們的水瓶圣女除了發(fā)出一聲慘叫之外,更是用自身的陰氣、尸氣與我提供的糯米一起為我表演了一場我今年注定錯過了的絢麗焰火。一個個的火花在她的身上不停的炸開,發(fā)出噼噼啪啪的聲響,我發(fā)現(xiàn)我有點(diǎn)討厭啪啪啪的聲音里,以前的啪啪啪對我來說是香艷的,現(xiàn)在的啪啪啪對我來說則是麻煩的代名詞。

    腰包就只有那么大,我壓根就沒想過這次會遇到僵尸,所以糯米就只有香煙盒那么大的一小包,三兩把就丟完了,好在我一開始也沒打算依靠這個來對付她,只不過是殺殺她的銳氣罷了。當(dāng)我最后把一點(diǎn)糯米連同袋子一起砸出去以后,水瓶圣女竟然出乎意料的擺脫了那種歇斯底里的狀態(tài),只不過她現(xiàn)在都是微微低著頭,翻著眼睛來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