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回來再跟你算賬!”丟下一句惡狠狠地話,我本來不打算管這個老保安的,可是想了想,這也不是他的錯,畢竟在他眼里最厲害的就是那個女鬼,他也想不到更深的地方,于是我還是從腰包里掏出一個涂鴉用的噴霧瓶,瓶子里裝著的是雞血。我在值班室的門上畫了一道誅邪符,順著樓梯追了上去。 剛剛沖上二樓,我就感覺到了這里的不對勁兒,按理說,上次我在這里大鬧了一場,這里的鬼魂都被殺了個干凈,應該沒有什么鬼怪了才對,可是為什么陰氣還是這么重?要說這里面沒有鬼,我都不信。把雙刃矛背在了背后,從背包里掏出羅盤,仔細的測算了起來,按照我之前看到的,這座大樓是被用來養(yǎng)鬼蠱,里面的鬼魂會相互進行吞噬,留下最強大的那個,而老保安看到的那個女鬼,十有八九是被上面的鬼魂影響而不自覺的走了上去。 “田二村,你可不要出事兒?!蔽覜]有大聲喊叫,只是看著羅盤的指針,一步步的走向樓上。 “轟”一聲爆響從樓上傳來,其中還伴隨著男人的呼喝聲,不用問,那就是田二村,額,不對,田信繁。話說我還是喜歡喊他田二村。 當我跑到六樓的時候,就看到六樓上火光閃動,田信繁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上了一身紅色的鎧甲,手上拿著他的十文字槍,正在和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半邊臉已經(jīng)腐爛了的女鬼對峙著。此時的女鬼和老保安藐視的又有不同,一只眼睛還在眼眶外面耷拉著,一頭長發(fā)卻好像鋼針一樣根根豎立,兩只手全都異化了,不,不是異化,仔細看過去的話,那兩只手好像并不是它自己的,而是被什么東西把它原本的手給扯了下去,然后換上了一雙張開比她的頭臉還大的大爪子。 “我說,老田,這什么玩意兒?鬼體改造么?”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可是我剛剛開口,那女鬼就像受了刺激一樣低吼了一聲,肚子那里的連衣裙突然突起了兩下,然后,兩根好似腸子一樣的東西從裙子下擺伸了出來。不,不應該說是腸子,畢竟誰家的腸子上也不可能長一張嘴啊,嘴里面還有牙齒! “我還想問你呢,你平時遇到的鬼都是這樣的么?”田信繁沒回頭,只是淡淡的回問了我一句。 “我平時遇到的?”又看了看那個女鬼,我聳了聳肩,“平時遇到的,多半沒有這么漂亮吧,人家這好歹也算是個年輕漂亮的女鬼,還穿著連衣裙呢,嘖嘖。”收起羅盤,把英格拉姆m10沖鋒槍從槍套里抽了出來。 “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田信繁說著,雙腿快速移動,挺著槍向女鬼沖了過去,顯然,是想要在我面前顯露一下伸手??墒撬麆倹_出去沒有五步,女鬼胸口的衣服突然炸開了,緊接著一個連著管子的rou球從胸口飛了出來,向著田信繁撞了過去。從形狀上看,那應該是一顆心臟,只不過這顆心臟飛到了一半,就從中間裂開,露出了一張滿是森白牙齒的大嘴,對著田信繁咬了過來。田信繁立刻揮舞十文字槍,把那顆心臟撥開,兩邊那兩根腸子卻又向他咬了過來。 我和田信繁有一個共同的缺點,那就是我們現(xiàn)在最趁手的武器都是長兵器,在樓道這種相對狹小的環(huán)境根本就施展不開,嘿嘿,不過,這個對我來說算不上什么問題,“噠噠噠噠”一連串的槍聲響過,紅衣女鬼的身上頓時開出了十幾個口子,赤硝的紅色煙霧把它整個鬼體都籠罩在了其中。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赤硝開花彈對它的傷害比田信繁的長槍可是高多了。女鬼慘叫了一聲,仰面倒在了地上。 “咔嚓”一聲,給沖鋒槍換上了一個新彈夾,“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吧,就叫這么個新收攏來的鬼魂招待我,是不是有點不太厚道???我說,該出來了吧。” 第五百一十一章 無頭女鬼 “哼哼哼哼……”一陣很模糊的冷哼聲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傳了出來,我揮手示意田二村不要沖動,然后向前走了幾步?!俺鰜戆桑瑒e藏頭露尾的了。” “藏頭露尾?你們這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家伙,我倒是想藏啊,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藏,我該怎么藏!”我那句“藏頭露尾”似乎刺激到了隱藏在暗處的那個家伙,咆哮聲中,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走廊的盡頭處。不過那個人影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冒牌貨,而是一個穿著女式ol裝,卻沒有腦袋的家伙。這貨看著有點眼熟啊。記得那天和冒牌貨干架的時候,是有一個會計事務所的女實習生捅了我一刀的,然后因為話多被冒牌貨爆了頭,不會就是那個女實習生吧! “原來是你,不過,我覺得要是你的話,咱們就沒有必要開打了吧,我說你能聽到我說話么?”保持著警戒的姿勢暗地里,我卻是松了一口氣。這個無頭鬼形成的時間并不長,本身也沒有成為厲鬼的因素之前能把紅衣女鬼變成那樣子,多半是因為這棟大樓里的陰氣足夠濃重,又沒有人和她爭搶,才讓她變強的吧。 “聽不到你說話,我為什么還要跟你說話,我是沒有頭,難道你沒有腦子么!”女鬼的聲音依舊有些甕聲甕氣的,其實我倒是覺得故事里那種無頭鬼不錯,至少提一顆腦袋在手上,看起來也比較和諧,這貨是腦袋整個被炸碎了,必然沒得提了。不過,居然被這玩意兒給諷刺我,還還真是有點無語。 “那么,既然這樣,你看,你是有神智的,我們不妨來談談。在你活著的時候,我沒有對你做過什么,反倒是你捅了我一刀。你的死也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那個冒牌貨,我覺得吧,冤有頭債有主,既然是那個冒牌貨殺了你,那么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覺得,我們未必不能坐下來談談合作?!闭f到這里,我把兩把武器背回了背上以表示誠意。 “你說你要跟我合作?”無頭女鬼陰測測的笑了起來,“我的死還不是因為你,你和他們一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就算如此,可是那也是你們在算計我,而不是我算計你們,在我沖進會計事務所的時候,我還試圖保護你來著,我想這個你沒忘記吧。那個殺你的冒牌貨,你覺得,以你自己的力量你能夠找他報仇么?不如我們合作,你殺不了他,但是我可以,他們是一群身上背著人命的屠夫,我去殺了他們,對你我都有好處,不是么?”我微微張開雙臂,做出一副坦誠的樣子。這個小妹也許只是個外圍的人員,但是對他們組織的事情,絕不可能是一無所知的,如果能從她嘴里挖出來情報,也不枉我跑了這一趟。 “你?就憑你一個人?你想要把他們都殺掉?如果你有那個本事,就不會被我們算計了?!睙o頭女鬼顯然對我有些看不起。 “這個不需要你去考慮,你們是一個組織,我也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干掉那群蝦兵蟹將,對我來說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至少,那天那個冒牌貨就不是我的對手,他不過是唬住我了而已。好了,不廢話了,說正經(jīng)的吧,是跟我合作還是被我消滅,你自己選吧?!?/br> “跟你合作,我有什么好處?”無頭女鬼終究還是松了口,我就知道,她死的那么冤,怎么會不想報仇呢? “好處啊,這里應該是被心仁教的人為布置成了養(yǎng)鬼蠱的地方吧,雖然你現(xiàn)在在這里算很強的,可是誰也說不準會不會有那么一天,從外面來一只比你更強的把你給吞了。這樣吧,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我?guī)湍惆堰@個大樓附近的陣法破壞掉,毀掉這個養(yǎng)鬼蠱的格局,你應該還有家人吧,一旦我毀壞了這個格局,你也就自由了,可以去看你的家人,或者找什么人報仇之類的,如果沒人幫你毀掉,我想你也知道,你會一輩子困在這里?!蔽椅⑽⒙柫寺柤?,沒人想被困一輩子,不是么? “那……你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無頭女鬼的口氣放松了下來,顯然,即便是變成了鬼,自由也是一塊非常誘人的蛋糕。 “你?你難道不知道么?你能給我的,最多的也只有情報了,我不需要你給我打下手,我有自己的幫手,你只要給我情報,告訴我哪里才能找到那幾個王八蛋,就可以了。對了,那天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冒牌貨究竟是什么鬼,我進過你們心神教的雙子圣女,我知道她能變成別人的樣子,但是我感覺那個冒牌貨并不像是雙子圣女,你知道她是誰么?”冒牌貨的問題,其實我也琢磨了好久了,他能模仿出我的絕大部分能力,可是那天看到的,變成我老爸模樣的雙子圣女卻似乎只是外形一樣而已,如果是我老爸,第一時間就會發(fā)現(xiàn)我想舉槍射殺他。 “是心仁教,不是心神教……那個,是雙魚圣女,她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完美的復制別人的能力,不過那天不知道為什么,她好像沒辦法完美的復制你。這棟中保大廈,是我們心仁教布置的一個點,據(jù)我所知,這樣的點在江東市還有四到五個,每一個點,都會有一名圣女守護,只不過,上次被你一鬧,鎮(zhèn)守這里的雙魚圣女也就不敢在這里呆下去了,否則,我早就被她收拾了?!睙o頭女鬼突然惡狠狠的罵了一聲,“那個臭女人!” “完美的復制別人的能力,也就是說那天她確實是復制了我的能力是不是?還真是個難纏的家伙,那你知道他們藏在哪里么?”我繼續(xù)問著,雙手背在身后,給我身后的田信繁打了一個手勢。 “具體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你要是能找得到雙魚那個臭女人,你就狠狠的拷問她,我們這種底層的存在,是不可能知道的,她卻一定知道?!睙o頭女鬼似乎對我的話已經(jīng)不再有抗拒了。 “那,你知道我能在什么地方找到她么?”這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我不知道。”無頭女鬼聳了聳肩,那樣子格外怪異“不過我手頭有她的頭發(fā),我聽說,你們這些學法術(shù)的,如果學的好,可以根據(jù)一些人身上的事物來尋找人,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如果你有的話,那么我想你是可以找到她的,而且,我還知道,在心仁教布置的幾個點中,有幾個外點,而這些外點,是為了中間的那個總點提供能量和保護的,至于找得到招不到,也要看你的本事了?!闭f著,無頭女鬼一揚手,一團頭發(fā)絲從她的手上飛了過來。 我抓住那把頭發(fā)絲,看了幾眼,塞進了我的包里,而在抽出手的時候,卻從腰包里拽出來一顆結(jié)界手雷?!澳敲矗阒涝趺雌茐倪@個養(yǎng)鬼蠱的陣法么?是不是跟那個埋著尸體和鎖魂樁的地方有關?” “是,尸體和鎖魂樁,在大廈附近的五個方位,各埋了一組,只要把它們都破壞掉,這里的陣勢就已經(jīng)破了。我希望你能早點去把它們破掉,今天這個女鬼,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了。要是進來一個能把我吞噬掉的惡鬼,想必最后的結(jié)果不管是對你們還是對我來說都不好。”無頭女鬼說到這里,轉(zhuǎn)過了身子,做出了一個想要離去的動作。 “沒錯,是對我們很不好,不過對你,就無所謂了?!蔽以谡f這句話的同時把早就捏在手心的那顆結(jié)界手雷扔了出去,結(jié)界手雷在無頭女鬼身邊爆炸,黃色的符紙飛得到處都是,把周圍的空間全都給封鎖了起來,無頭女鬼的身上,也被幾張符紙貼中,一個勁兒的慘叫呼號。 “你,卑鄙!卑鄙!說好了合作的!你說好了合作的!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被符紙貼中的無頭女鬼滿地的翻滾,嘴里不停的嚎叫著、質(zhì)問著我。 “為什么這樣?呵呵,這個需要為什么么?”我冷哼一聲聳了聳肩,“如果必須有為什么的話,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因為你活著的時候是心仁教的人,這一條,就足夠了。在中國,最大的一門學問,并不是文治武功,而是如何站隊,你懂么?當你站到心仁教和貝組織的隊伍中的時候,就注定了你要被我徹底抹殺掉!”從背后,取下雙刃矛和鉤戟,相互撞擊了一下,點點火星在空氣中顯得那么單薄。 “神火召來,火炎王陣!”烈火覆蓋上兩把武器,對著無頭女鬼沖了過去。什么道義,什么約定,我現(xiàn)在全都不管了,只要是貝組織是心仁教,不敢是人是鬼,是妖是魔,我都要把他們殺個干凈!燒個干凈!屠個干凈! 老頭子,你在天有靈,就在上面看著吧,看你兒子怎么殺盡這幫霍亂天下的王八蛋,看你兒子怎么用他們的血來洗刷這份仇恨! 第五百一十二章 紙鶴尋蹤 “我說,你這么做是不是有點過了?她都已經(jīng)答應和我們合作了的。”看著地上那灘由無頭女鬼化成的膿血,田信繁不由得咂了咂舌,跟我說話的時候,也有點別扭的感覺。 “哦?那你想讓我怎么樣?就這么放過她?”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甩了甩雙刃矛上沾著的膿血。 “違背諾言,是有違武士精神的事情,我認為你這么做不對……”田信繁還想跟我說些什么,卻被我一把拽住了衣領按在了一邊的墻上,“田信繁,你給我記住,既然你改名叫田信繁了,就把做田二村時候那些亂七八糟的信仰都給我拋掉!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以為我破壞了這里的陣法她就不會出去禍害別人了么!知不知道什么叫除惡務盡!給我把你那套什么狗屁的武士理論收起來,我不需要我的同伴是一個有高尚節(jié)cao的武士,我只需要你成為一個我可以把背后安心交給你的家伙!” 田信繁在我的咆哮聲中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放下什么所謂的武士尊嚴,此刻的低頭,恐怕只是能理解我的喪父之痛吧。 “走吧,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币贿B串的怒吼,似乎把我心中的壓力也釋放了出去,松開田信繁的衣領,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了中保大廈。 無頭女鬼給我們的消息,其實還是挺好用的,心仁教在中保大廈附近布置了五根鎖魂樁來制造養(yǎng)鬼蠱的地方,那么這五個地方必然是在中保大廈周圍,在地圖上以中保大廈為中心,上次發(fā)現(xiàn)尸體的地方為五芒星其中的一個角,以這兩點勾勒出整個五芒星后,我們很快就找到了其他四個角,并把地下的鎖魂樁和尸體全都挖了出來。心仁教的這些混蛋,做的事情真的是令人發(fā)指,這些被害死的人,全都是十六七到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女。 把那些鎖魂樁都起出來之后,這里也就算是廢了。然后我讓警察們在監(jiān)視紅楓集團的同時搜索紅楓集團大樓附近有沒有類似的五個鎖魂樁,當然,在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要找到那些東西還是比較費力的,好在我們也不是很著急,紅楓集團現(xiàn)在還沒有出現(xiàn)什么問題,就先監(jiān)視著,我的當務之急,是要把那個什么雙魚圣女找出來。 “你確定這么做可以么?”在看到我沒有拿那些頭發(fā)去做dna鑒定之類的事情,而是在警局的院子里開壇做法的時候,田信繁和周圍的幾名警官都對我的做法表示了懷疑。 “我也不確定,但是總要試試,如果是瞎子來做這個的話,應該會成功吧,我的法力不如他,只能勉強試試。你們別打擾我,一會田信繁你要是看到紙鶴飛起來,就給我可勁兒的追,我估摸著紙鶴的飛行路線,用警車追是不可能追上的,就得看咱們兩個的腿了。” 吩咐完田信繁,我抬手點燃了法壇上的蠟燭,左手招魂鈴,右手桃木劍,一邊晃,一邊繞著法壇走了起來,“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尋魂覓魄,道法萬方,紙鶴為形,發(fā)膚為引,急急而去,忙忙而尋,天荒地老,道法為引,太上老君急急如率令!”咒語念罷,我把招魂鈴往桌子上放好的一疊道符上一砸,一揚手,最上面那張就被我?guī)Я似饋恚锰夷緞υ阝忚K口一抹,一挑,符紙飄飛到空中,扔下桃木劍和鈴鐺,一把抓住符紙,把一根供奉在法壇上的頭發(fā)放到符紙里,然后用很快的速度把那張符紙疊成了一只紙鶴。 紙鶴放在法壇正中,桃木劍左右揮舞了一下,劍身往法壇上一拍,嘴里喝了一聲“起!”總算是不負我所望,那只紙鶴飄飄搖搖的從法壇上飄了起來,向著院子外面,市中心的方向飛了過去。 “老田!追!” 我和田信繁拎著各自的武器在午夜的街頭瘋狂的奔跑者,也就是現(xiàn)在是午夜了,不然我們兩個必然會被圍觀啊,嘖嘖,兩個大男人,背著那么拉風的家伙奔跑,其中一個還穿著紅色的仿古鎧甲。明天十有八九是要上頭條了。紙鶴飛啊飛啊的,最后竟然落在市中心附近的一家酒店門口,本來我以為它能帶我們找到正主的,誰知道剛剛飛到門口,紙鶴就憑空的燃燒了起來,看來是有人在酒店這里設置了禁制。 “兩位先生,你們是什么人?是哪個劇組的么?如果你們需要開房間我們歡迎,但是你們身上的武器必須寄存起來,不然的話,會給我們雙方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笨吹轿液吞镄欧弊哌M酒店,一名服務人員立刻就迎了上來,不過她應該也看出來我們殺氣騰騰的樣子,語氣非常的柔和。 “我們不是拍電影的,警察辦案。”我對她出示了一下我的證件,然后用手機調(diào)出了幾張根據(jù)我的記憶畫出來的犯人照片遞給那個服務人員,“我們在追查邪教分子,看一下,這里面有沒有你們酒店的客人,如果有的話,告訴我房間號?!?/br> 服務員拿著我的證件和手機里的照片,看了一下,立刻,嘴巴就張大了,酒店里如果住了壞人,那可不是住一間房那么簡單的了,要知道邪教這種東西,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的。她拿著我的手機去前臺和幾個服務人員一起看了一下,我發(fā)現(xiàn)他們明顯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三分鐘后,那名服務人員拿著我的手機送還給了我,“警察先生,我們酒店并沒有接待您手機里的那幾位客人,我看,您可以去附近其他幾家酒店找找。” “你們有萬能房卡吧,拿出來,跟我從一樓開始,一間一間的搜查,那些人很可能使用了易容之類的方法,老田,你就在大門這里守著,許進不許出,有強行出入的,格殺?!闭f到格殺的時候,我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田信繁無奈的聳了聳肩,“好吧,沒辦法,誰讓你是頭兒呢,不過到時候要是殺了不該殺的人,你可要替我兜著。” “放心殺,妨礙公務加襲警,殺了他們也沒什么好說的?!蔽抑牢艺f這些話多少有點蠻不講理的味道,可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如果紙鶴沒搞錯的話,雙魚圣女就在這里,我是不可能給她逃跑的機會的。 田信繁無奈的聳了聳肩,沒再說話,只是雙臂抱在胸前,像一尊門神一樣站立在了門口。 “你們呢,動作快點,把房卡拿出來。”我又沖著遲遲沒有動靜的酒店服務人員吼了一聲。 “沈警官,您好,我是這里的大廳經(jīng)理?!币粋€穿著ol套裝的女人跟著一個工作人員從一邊的辦公室走了出來,“請問沈警官有沒有搜查令,如果您連搜查令都沒有的話,我不可能讓員工帶著房卡挨個房間帶您檢查的,這樣做的話,會對我們酒店的聲譽造成不好的影響。希望警官也能體諒我們的難處?!?/br> “你是說,怕壞了你的生意,所以我必須去申請搜查令才能搜查你這間酒店,是不是?”我冷冷的笑了一聲,“我還真不認為我需要費那個功夫,甚至你們的房卡,有沒有都無所謂!”我從腿上的槍套里拔出了英格拉姆m10,“咔嚓”一聲上了膛。 “沈警官,你這是要做什么?準備胡來了么!”大堂經(jīng)理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憤怒。 “女人,我勸你最好順著他一點,和復仇鬼講道理,是一種找死的行為。”門口的田信繁,看到大堂經(jīng)理的表現(xiàn),聳了聳肩,“剛剛他跟我說,誰要強行離開,格殺勿論,那不是一個玩笑?!?/br> “你們,你們到底是警察還是土匪!”田信繁的話沒有讓大堂經(jīng)理畏懼,反而讓她更加來勁了。 “是什么都無所謂,你記住,不要妨礙我做事就好了?!蔽覜]再理那個女人,徑自朝里面的房間走去,大堂經(jīng)理還跟在我身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什么,要不是看到我手里的沖鋒槍,她還會試圖來拉扯我吧,可惜,我對她說的那一套完全沒有興趣,如果是普通警察,也許還會考慮一下,很可惜,我不是。 走到第一間客房的門口,那女人還在我的耳邊不停的嘰嘰喳喳,門這種東西,從來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我沒等人給我開門,抬起腳來一腳就踹在了門鎖的位置,“咣當”一聲,房門被踹開了,一對渾身沒穿啥還在不停往下滴水的情侶正站在門口不遠處的浴室門口,瞪大了眼睛傻愣愣的看著我。 “蘋,蘋果……”足足愣了十幾秒鐘,那個女孩兒的嘴里才念叨出三個字來,緊接著,男人抱著女孩飛快的鉆進屋子里,塞進被窩,一邊跑一邊不停的罵,“沈浩你個王八蛋,不帶你這么玩兒的,我和我家親愛的出來浪漫一下我容易么我!” 第五百一十三章 難以捉摸的女人 蛋疼,我踹門前那滿滿的氣勢,就被這對剛洗完鴛鴦浴的家伙放了個干干凈凈,那對情侶不是別人,正是我的主治大夫,劉洋,而那個嘴里念叨著“蘋果”的女孩自然是他那個精神有點不正常的小女朋友,小蘋果郭萍。 “我,我不是故意的,話說你們怎么在這里?”嘴角不停的抽搐啊,這第一腳就踹了自家兄弟的門,這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我說哥們兒你是故意的吧,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我們?yōu)樯兑谶@里,這還用問么?今年十九號過年,今天都十號了,過兩天小萍的父母就要帶她回老家過年了好不,我們這情人節(jié)都沒法在一起過,還不準我們提前出來過一下啊?!眲⒀鬀]好氣的給我比了個中指。 “蛋疼,我來捉賊的,你和小蘋果先離開這里吧,不然到時候打起來誤傷就不好了,改天哥們兒再跟你賠罪?!弊灶欁缘暮蛣⒀笳f著話,旁邊喋喋不休的大堂經(jīng)理早就被我無視了。 離開劉洋的房間,沖著大堂的方向跟田信繁喊了一嗓子,我走到了第二間房間的門口。 “等等,等等,別踢了行么?沈警官,我去給你找房卡,但是麻煩你讓我來開門好不好?”大堂經(jīng)理這下是真的怕了,在我踹開第一扇門的時候她打電話報警了,但是那邊聽說是我之后,除了說請她配合就再沒說什么了。 我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大堂經(jīng)理立刻找人要來房卡,不過她并沒有直接開門,而是很有禮貌的敲門,請里面的人開門。當然,這個過程少不了被房客們一頓臭罵,可是往往他們打開門后看到了我手中的沖鋒槍就很自覺的閉了嘴。 就這么一間一間的檢查完了一樓的房間,時間足足用了四十分鐘。等上了二樓以后,我干脆就不給大堂經(jīng)理開口的機會了,直接搶過房卡來刷了,沖進去檢查,這要是讓她一間間的叫門,這家足有十二層的酒店,夠我們叫到天亮的了。 各間客房里的情形,真的是不一而足,可能是年關將近,都放假了吧,酒店里開房的基本都是情侶,額,當然,也有情人小三什么的,一間間查下來,我都覺得自己快起針眼了。 就在我查到三樓南面的一間客房時,眼睛突然掃到窗外似乎有什么東西落了下去。 不好!她想逃跑!我鬧出來的動靜不小,之前也想到過可能會驚動那個雙魚圣女,可是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我本來以為她會挾持個人質(zhì)或者在走廊里埋伏我的,卻沒想到丫直接玩了跳樓??! 沒啥好說的,雙手抱著頭,直接對著窗玻璃撞了過去,“嘩啦”一聲,塑鋼的窗框帶著玻璃全都被我撞碎了,這玩意兒啊,真要說起來跟豆腐渣工程也差不多。以我的體質(zhì),在三樓空降還不是什么問題,落地一個前滾翻,爬起來就向四周張望了一下,一個女人正在前面的馬路中間翻越護欄,那動作非常的敏捷。 “老田,等啥呢!追?。 蔽页€守在門口的田信繁吼了一嗓子,就追了上去,午夜的市中心,人流車流都極少了,不過那個女人跑的非常的快,我跟在她后面都覺得有些勉強。而且她也不在大路上跑,專門往小路胡同里鉆。終于在穿了不知道多少條胡同后,我把她堵在了一條死胡同里。 “怎么,你還想跑么?你以為你是劉翔啊,光用跑的就想甩掉我?”看著那女人,惡狠狠的說道。 “警,警察大哥,我,我錯了,你,你真能跑,我,我甩不掉你,要不,這樣吧,你看,行不行。你別抓我,我給你錢,五十萬,五十萬行不行,我這是第一次,真的,第一次,以前從來沒做過,你,你就放我一馬吧,好不好。要不,你要是,你要是不要錢,要我的身子也行,只求你,放我一馬……”女人上氣不接下氣,雖然她比我跑的快,但是耐力卻明顯沒我好。只是……她說的到底是什么啊,什么第一次五十萬的?這有點驢唇不對馬嘴吧。 借著月光和別的地方散過來的燈光,我這才發(fā)現(xiàn),被我堵在巷子里的是個二十出頭的漂亮女人,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電視上見過,似乎是個小明星。 “你先告訴我,你為什么要跑?!蔽翌A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你,你不是來抓我的么?”小明星似乎也發(fā)覺了一些什么。 “說,你到底因為什么跑!不說我就崩了你!”我抬起槍口指向了小明星。 “別,大哥,我說,我說,我給朋友帶了點白粉,你,你難道不是來抓我的么?”小明星啥時候被槍口指著過啊,一看到黑洞洞的槍口,頓時渾身都打起了哆嗦。 額滴個神啊,感情,我這是追了一個癮君子!?“那你怎么敢從四樓上跳下來!” “我……我從小練武,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能跑這么遠……要是一般警察是追不上我的。”小明星眨巴著大眼睛滿臉楚楚可憐的看著我,“那個,警官,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能不能,能不能別抓我,你抓了我,我這輩子就完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敢了,東西我給你,我不敢?guī)е?。”說著她丟了一個裝著白色粉末的小真空袋到我腳邊,然后雙頰緋紅,“我的房間還沒退,你如果想要的話,我可以跟你……” “好了,我不是緝毒警,沒時間跟你廢話!”無語,實在是太無語了,這一晚上弄得,各種烏龍啊,我就是來抓個雙魚圣女,這一腳踹出個劉洋,一溜煙堵住個明星的?!拔矣涀∧懔耍矩湺?,不是什么好事兒,明天會有警察找你聊天的,現(xiàn)在該去哪兒去哪兒!” 讓這個小明星一攪合,今天的抓捕計劃,可以說是完全落空了,我之前在追出來之前還喊了田信繁一嗓子,讓他幫忙,也不知道他是沒跟上還是怎么了,現(xiàn)在那間酒店肯定是沒有人看守了,雙魚圣女要是真的在那里邊的話,就是想怎么溜就怎么溜了。 無奈的抽出一支煙點上,轉(zhuǎn)身想要離開卻猛地感到身后一股勁風襲了過來,急忙往旁邊一閃,就覺得右胳膊一涼,然后就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轉(zhuǎn)頭一看,卻見剛剛那個小明星四肢著地好像野獸一樣伏在距離我只有幾步遠的地方,兩只眼睛里閃著駭人的紅光。 “桀桀桀桀,沒想到啊,反應還真的挺快的。”說著這話,她把左手舉到了自己的面前,從我的角度能很清楚的看到她尖長的指甲上還帶著鮮紅的血液。而隨著說話,她居然伸出舌頭來把指尖上的血液舔進了自己的嘴里?!皣K嘖,修行者的血液,味道就是不一樣呢,比那些沒用的普通人,強了太多了。哦,請別介意,我必須向自己證明你的強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