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豪飲?”玉思言皺了皺眉。 “是的。”真田幸村倒是個爽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搬走了茶具,換上了一張雖然破舊,卻擦得很干凈的桌子,把之前在飯店打包的那些食物一一擺了上來,白酒更是直接掰斷瓶頸,遞給玉思言一瓶,放在自己面前一瓶,“主公生平最大憾事,便是沒能再與那位酒豪摯友豪飲一番,如果小姐能幫忙完成主公的遺愿,幸村會以自己的方式助小姐一臂之力。” “你?你不給我搗亂,我就謝天謝地了,怎么敢勞你大駕呢?”玉思言輕輕的哼了一聲,抓起那酒瓶,灌了下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兵不血刃 我從來都不知道,玉思言這個看起來嬌小玲瓏的女生身上居然存在著傳說中的酒豪屬性,真田幸村這貨拿的酒可都是五十六度的,玉丫頭居然就那么一口氣悶了三分之一下去,然后“咣當”一聲把酒瓶放在桌子上,有些不屑的看著真田幸村,“該你了。” “哈衣!”真田幸村應(yīng)了一聲,舉起酒瓶也開始往自己嘴里灌,可是剛剛灌了一口,那貨就是一連串的咳嗽,把那口酒全都噴了出來,鼻涕眼淚四處橫流,看的我不禁捂臉偷笑。雖然不知道他這個轉(zhuǎn)世輪回是怎么回事,但是在調(diào)查田二村的時候我們卻知道田二村算得上是一個五好青年,煙酒不沾,不嫖不賭,讓一個從不喝酒的五好青年一口就灌五十六度的烈酒,他不噴才是稀奇事。 “你就是這么替你家主公和酒豪朋友對飲的么?”玉思言的臉上漾起了淡淡的緋紅,讓她顯得比平時嬌艷了許多。 “咳咳,讓小姐見笑了,在下本來是極善飲酒的,可是輪回之后,這具身體卻從未飲酒。不過既然是主公之愿,在下就算粉身碎骨也定當完成!說到這里,真田幸村很是壯烈的捏住鼻子,舉起酒瓶子灌了下去。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玉思言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用一次性筷子,夾起一筷子菜,丟進嘴里,女人笑的非常得意,舉起酒瓶,一口氣又悶下去三分之一的白酒。我隱約看到真田幸村的臉色有點發(fā)綠,不過他還是死撐著舉起酒瓶狠狠的灌了下去。 唉,真田幸村這兄弟,估計是在拿到前世的記憶后,忘卻了今生的記憶吧。都說酒場三大惹不起:紅臉蛋的,梳小辮的,揣藥片的。這玉思言明顯就是梳小辮的那種惹不起,他還死撐著。而且他們那個年代的酒,和現(xiàn)在的烈酒怎么比??? “呵呵呵呵,真田幸村?你看起來,酒量還是不行啊,怎么臉色這么難看!?玉思言的臉色變得更加緋紅,而武田信玄的那套鎧甲中的紅光則變得閃爍不定。 “不,主公!幸村還能喝!幸村不會辜負主公的希望!”似乎是鎧甲的主人在勸真田幸村放棄拼酒這種不理智的行為,而真田兄卻是上來了牛脾氣。“作為武士,就要為主公盡忠,只是喝酒而已,幸村要是連點酒都喝不了,還談什么上陣殺敵!”說道激昂處,真田幸村舉起剩下三分之一的酒瓶,一仰頭,把剩下的所有白酒全都灌進了肚子里。 “二貨,怪不得叫源二郎?!蔽腋拐u了一句,玉思言卻是笑的很開心。不過瓶子里剩下的酒她卻沒有再喝,只是吃菜。 足足過了一分鐘,玉思言才舉起酒瓶子,對著那套盔甲示意了一下,“我聽說,真田幸村乃是戰(zhàn)國第一兵,一手寶藏院流槍術(shù)出神入化,信玄公,何不讓幸村在院子里舞槍助興呢?這樣,喝起來也有興致些?!痹俅伟哑孔訙惤爝?,不過這一次玉思言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 “那有何難!”這一次,沒等盔甲的眼睛閃爍,真田幸村就按著桌子站了起來,只不過他剛剛灌了一整瓶烈酒,身子已經(jīng)開始控制不住的搖晃了起來。這位日本第一兵搖搖晃晃的走到門邊,從門后取出他那把十文字槍,出到院子里,舞了起來??吹某鰜?,真田幸村還是挺用心的,可是喝的實在太多了,腳步踉踉蹌蹌的,與其說是在舞槍,不如說他是在和肆虐著神經(jīng)的酒精作斗爭。 “信玄公,你猜,真田幸村還能支持多久?”玉思言這女人,居然站起身來,走到了那副盔甲旁邊,酒瓶子一歪,就朝頭盔里灌了進去。頃刻間,一股酒精味開始以那副盔甲為圓心向外蔓延,可是我看那盔甲眼睛處的紅光閃爍的樣子,卻好像是挺興奮。難道說這老鬼也能嘗到酒的味道么?哦,不,不對,嚴格的來說,這貨并不能算是一個鬼,要真的鬼魂或者怨靈的話,這個時候就應(yīng)該顯出人身來和玉思言對飲了,我估摸著吧,這個武田信玄多半就只是一股怨念外加著幾分殘魂,附著在盔甲上,并不是完整的魂體。 “此身此骨歸于天地,不沾紅塵,獨自風流。”拿著十文字槍在院中獨自亂舞的真田幸村兄,一邊舞槍,一邊還在念叨著什么,雖然反反復復就是那么一句,不過聽起來,倒也是別有一番韻味在其中。當他念叨到大約第二十遍的時候,身子一軟,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再也沒爬起來。 “哈哈哈哈,就這點酒量,也敢來跟我喝,我說,老兄,你的手下不行?。」庇袼佳运坪跻埠鹊轿涣?,一邊伸手拍著盔甲的肩膀,一邊舉起酒瓶子又灌了一口。 “行了行了,別喝了。”剛剛是顧忌真田幸村的武力,這會他喝趴下了,就一句殘魂依附的盔甲,我是不放在眼里的,起身走到玉思言的身邊,一把把酒瓶子從她手上給搶了過來?!霸俸认氯ィ阋苍撆肯铝?。不過今天要給你記好大一個功了?!?/br> “大功?呵呵呵,大功哪有喝酒來勁,要不是這個烏龜殼沒有嘴,我還想跟他也來一瓶呢?!庇矜旱难凵衩噪x了起來,這是喝興奮了,還好,她的身子還沒開始打晃,只是舌頭有點大?!懊看魏染?,都能立功,真好,下次再喝,哈哈?!?/br> “好,下次再喝,乖,你現(xiàn)在到車里去等我,我把你的大功給你搬到車上去?!迸牧伺挠袼佳缘募绨?,示意她自己回車上,誰知道這妞兒居然又用手從飯盒里抓起三個丸子,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個,讓我往我的嘴和盔甲的腦袋里各塞了一個,這才滿意的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略有些搖擺的走了出去。 唉,看來以后不能多喝酒啊,誤事還是小事,看玉思言的樣子,要是再來一個真田幸村這樣不要命的陪著,估計放倒第二個幸村之后,我就是把她ooxx了,她也不知道是誰干的。 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那套盔甲外加人事不省的真田源次郎幸村同學塞進了玉思言的車子,而那把十文字槍,我只能把它綁在車頂上,好在這輛車掛的是省公安廳的牌子,否則光和交警解釋我都得解釋半天吧。 車子,直接開到了市刑警隊,玉思言吵著說刑警隊的條件不好,要去省廳,去特別行動組的駐地,要好好審審真田幸村。沒轍,我從車上找出他們沒喝完的酒,讓看門的老趙跟她喝了個下半場,這才把這姑奶奶放倒,讓她安安靜靜的去休息室呼豬頭了。 武田信玄的鎧甲是沒有什么傷害性的,我直接找了間沒用的空屋子把它暫時扔了進去,真田幸村這家伙就比較難辦了,手銬成功銬住他的幾率,絕對不超過千分之一,最后無奈之下,我把他靠在了審問重犯時候才會用的審問椅上,順便給他身上貼了好幾道封靈符。折騰了一陣,這就到了晚上十點了。我勒個去,這一天天忙的,我發(fā)現(xiàn)只要我不是在醫(yī)院里躺著,就必定是在腳打后腦勺的忙碌著,難道說天人命還是天生的勞碌命不成? 俗話說的好,烏鴉不可怕,烏鴉嘴才可怕。這才剛剛安頓好滿嘴酒氣打著呼嚕的真田幸村,我該死的手機又哇啦哇啦的唱了起來,都夜里十點多了,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 不過,有點出乎我意料的是,這次給我打電話的不是白冰也不是西門大官人,而是瞎子。當時我就長出了一口氣啊,瞎子這貨還在醫(yī)院躺著呢,他打給我也就是晚上無聊了找人嘚啵幾句,或者是突然想吃什么了,讓我?guī)退c。沒好氣的接通電話,對著那邊就罵了起來。“我說瞎子你個苦逼玩意兒,大半夜的了,你打毛的電話,不知道哥們兒最近苦逼的連看片兒的時間都沒有了么?” “蛤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片兒的時間,但是,我知道醫(yī)院里有些問題?!毕棺拥恼f話聲音并不大,好像在刻意壓抑著什么。 “咋啦?給你用假藥了?”醫(yī)院就是醫(yī)院嘛,能有什么問題,之前醫(yī)院里最厲害的鬼也就是紅姐和在產(chǎn)房的那個孕婦鬼,剩下也沒啥了吧,我常光顧的醫(yī)院,哪有那么多妖魔鬼怪敢跑出來鬧事啊。說起來,要是鬼都跟紅姐似的,那多好啊,我們剛?cè)サ臅r候跟我們打個招呼,我們常去了,人家招呼都不大就走了,省得我們兄弟動手腳。 “用你妹的假藥,老子跟你說正經(jīng)的呢?!毕棺铀坪跤悬c火兒了?!拔覄偛艣]事干,拿出書和羅盤來想要研究一些新玩意兒,卻發(fā)現(xiàn)羅盤的指針瘋狂的亂轉(zhuǎn),這醫(yī)院里面有東西,而且還是挺厲害的東西,你趕緊來一趟,我感覺著今天晚上醫(yī)院里要出大事了!” 挺厲害的東西……糟了!我猛地一拍大腿,劉祥不是還在醫(yī)院的頂樓關(guān)著呢么,恐怕這不是救人,就是殺人滅口??!“瞎子,你注意安全,我馬上就到!” 第二百四十四章 醫(yī)院詭變 車子停在醫(yī)院的門口,我最后一次檢查自己身上的裝備,左邊的腰包里,裝了足足兩盒赤硝摔炮,一瓶驅(qū)鬼噴霧劑,上衣內(nèi)兜里,掛著兩顆結(jié)界手雷,背上還背著一把灌滿了狗血的高壓水槍。 瞎子說情況很嚴重,那情況就必然很嚴重,我用牛眼淚在眼皮上抹了一下,然后去看這棟醫(yī)院,卻發(fā)現(xiàn)整棟醫(yī)院都在往外冒著詭異的黑氣。 我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晚上十一點了,醫(yī)院里雖然還有人在走動,不過已經(jīng)很少了。護士站里,兩個夜班護士在里面看著雜志,并沒有理睬我這剛進來的。我直接走到電梯那里,按了一下,很快,電梯到了,里面有兩個二十左右的小護士,在嘰嘰喳喳的聊著天,對于我鉆進電梯,根本就沒有什么反應(yīng)。進了電梯,我想先去六樓看看瞎子,可是按上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電梯居然還在往下走。 “我說,兩位美女,你們?nèi)讓樱y道要去地下?”這醫(yī)院的結(jié)構(gòu)我還是比較了解的,地下一層就是太平間,通常這個點了是沒有人會去那里瞎轉(zhuǎn)悠的。 “什么?地下?一個小護士這才回過神來,猛地一拍腦袋,“邵姐,光聊天,都坐過地方了。唉,不對啊,我沒有按1層的按鈕,是你按的么?” “也許是有人去停尸間做事,準備上來,所以按了電梯吧?!北环Q作邵姐的護士不以為然的說了一句,就在這時候,電梯門開了。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年輕女孩,臉色,不是怎么好看,左手手腕上,掛著一個用紅繩拴著的小牌子。就那么呆呆的站著。邵姐看了那個女孩一眼,立刻按下了關(guān)門按鈕,然后隨便在按鍵盤上按了幾下,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又開始上升。 “邵姐,你怎么了,那個人還沒進來呢,怎么就按電梯了啊?”小護士滿臉疑問的看著邵姐。 “地下一層,是我們醫(yī)院的停尸間,所有死者的手腕上,都會帶上一個用紅繩拴著的小牌子,剛剛那個穿病號服的,手腕上就掛著一個牌子?!鄙劢闼坪蹰L出了一口氣的樣子,我卻覺得這個場景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紅繩拴著的小牌子?是不是這樣的???”小護士舉起了手,手腕上赫然掛著一個和剛剛那個女孩一樣的小牌子,而她的臉上立時罩上了一層綠光。 “你們有意思么!?”沒等那個邵姐尖叫,一手一個,掐住兩個護士的脖子,把她們按在電梯的墻壁上,“就算是跑出來嚇人,能不能想點新鮮的東西?就特么用這種三歲孩子都看膩歪了的鬼故事來嚇唬人,你們的智商也實在是低了點吧!” 一走進電梯,我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雖然陰陽眼并沒有看出這兩個女人是鬼物,卻能看到她們印堂之中的黑氣,另外,她們看起來說的嘰嘰喳喳的,電梯里卻并沒有那種八卦之魂燃燒時候所應(yīng)有的熱烈氣氛,就好像她們只是為了說給我聽而說的一般。 “你,你為什么不怕我們……”那個臉色已經(jīng)變綠的小護士萬分費解的說著,隨著她張嘴說話的動作,竟然有一條蛆蟲從她嘴里掉了出來。我去,這也太惡心了吧,一半都嘔吐物都夠惡心了,這貨居然直接往出噴蛆。 “怕你們?我去,你們兩個是新來的吧,去跟你們的前輩打聽打聽,哥為什么能在這棟醫(yī)院擁有一個免費的私人病房。電梯停在了六樓,門開了,手一甩,直接把兩個護士扔了出去,我也湊上去幾步,一人腦門上貼了一張驅(qū)靈符。符紙一貼到腦門上,兩個護士的眼神就變得呆滯了起來,然后紛紛彎下腰瘋狂的嘔吐,而她們吐出來的東西則是一條又一條的蛆蟲,又肥又白,不住的扭曲蠕動,看得人連晚飯都快吐出來了。吐得差不多了,兩個護士非常齊心的同時一閉眼,栽倒在地板上。 “先生,出什么事了么?”護士站里值班的護士聽到了這邊的響動,急忙跑過來查看,當她看到兩個護士躺在滿是蛆蟲的嘔吐物里的時候,也是不由得低低驚叫了一聲。 “她們沒事了,你收拾一下,別讓那些蛆再鉆進去就好了?!睕]有對護士說太多,我自顧自的走向了瞎子的病房。 這種身體被蛆蟲侵蝕進而被人cao縱的情況,叫做蛆人,蛆人本身沒什么大驚乖乖的,很多邪派的修行者都會使用,甚至如果瞎子愿意的話,他都可以弄幾個蛆人出來,但是因為這玩意兒比較惡心,又缺德,所以一般人不會這么做,只有一個組織經(jīng)常會用到這種法子來控制一些普通人為他們做事,那就是——貝組織!看來,瞎子說的是對的,貝組織已經(jīng)動手了,頂樓劉祥那里,玉思言用毛大師給的東西布置了幾個法陣,一般人是沒辦法侵入到里面的,但是對貝組織來說,則只是時間問題。 “哦,好的,我,我知道了,不過,先生,我還有一件事想要麻煩你,不知道可不可以?!蔽易叱隽似甙瞬竭h,那個護士站立跑出來的護士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求我?guī)退?,可是,她的聲音明明就在我身后,為什么我沒有聽到她走過來時發(fā)出的聲音呢? 護士的頭,突然伸到了我的面前,沒錯,頭,就只有頭,而她的脖子則好像消防栓用的水管那么長,真不知道身后面,她的身子是怎么樣的,這顆腦袋是從電梯口那里直接伸到我這里來的么? “你應(yīng)該去沖擊吉尼斯世界紀錄,而不是在這里擋著爺?shù)穆?!”毫不客氣的揮起拳頭給了那顆人頭一拳,人頭慘叫著向前飛了出去,身后傳來了“啪”的一聲rou體撞擊地面的聲音。看吧,我就說脖子太長了沒什么好處,站都站不穩(wěn)啊。不過,今天這醫(yī)院,還真是麻煩呢,貝組織的這是下定了決心要把劉祥劫走么?不過就算是要來救人,能不能專業(yè)一點???先是最無害的蛆人,然后又是飛頭蠻? 飛頭蠻,也就是傳說中的長頸妖怪,或是“轆轤首”,最早起源于干寶的《搜神記》,其中提到的“落頭氏”就是長頸妖怪。平時它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可是一到了夜里,等到眾人都睡著了,妖怪的脖子開始伸長,甚至比長頸鹿的脖子還要長,然后頭部從脖子的地方徹底和身體分離,曾有人親眼看見身體還蓋著棉被,好端端地睡在床上的人,她的頭卻連著脖子,一溜煙從窗外飛走了,直到雞鳴時分才回到原來的身體,這時候頭部和身體會重新結(jié)合在一起,醒來后就像正常人一樣行動。據(jù)說飛頭蠻的出現(xiàn),是因為一種名叫梟鳥的鳥類靈魂附著在了人的身上而產(chǎn)生的,而這種妖怪除了能嚇唬下膽小的人外,根本就是毫無用處,它在嚇人之余最大的愛好就是用耳朵當翅膀到處亂飛,吃小蟲子,從前跟我提到飛頭蠻的時候,瞎子還開玩笑的說以后要招聘個飛頭蠻回來做清潔工,管吃管住,半夜里就讓他的腦袋飛出去吃蚊子…… “嗷!”被我一拳打飛的飛頭蠻似乎很不服氣,嚎叫一聲向我飛了回來,那么長的脖子連著一顆腦袋,看起來就跟流星錘似的。說實話,我真不想理她,這種東西,原本還是活人,驅(qū)驅(qū)靈就沒事了,別說俺和瞎子這樣的陰倌了,去算命街隨便找個算命的都能辦妥。手指在胸口的衣兜上輕輕敲了兩下,一個無比猙獰的鬼臉出現(xiàn)在我的身前,正對著那個飛頭蠻。飛頭蠻發(fā)出一聲驚恐萬狀的慘叫,脖子一扭,腦袋立刻和脖子斷開,飛向了走廊深處。一個吃飛蟲的梟鳥,能有多大膽子呢? 推開瞎子那間病房的門,只見瞎子正優(yōu)哉游哉的坐在床上,把羅盤對準他的臉,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床邊,一個漂亮的小護士定定的彎腰站在那里,一動都不能動,雪白的胸脯簡直是毫無遮攔的呈現(xiàn)在瞎子的眼前,我勒個去的,這福利也太特么好了吧。 “我靠,蛤蟆,你咋才來啊,你再晚來一會,這醫(yī)院不一定變成什么樣子了呢。”瞎子說著,把羅盤扭向我這邊,“你看,哥們兒的寶貝羅盤現(xiàn)在都能當電風扇用了,雖然旁邊有個漂亮妹子免費走光給我看,可是我特么看的也不踏實啊?!?/br> “別那么多廢話,你現(xiàn)在能走路不能?!爆F(xiàn)在整間醫(yī)院都不安全,瞎子的腿上雖然不重,但是很深,走起路來肯定是非常不方便的。可是把他一個人留在這里我又不放心,劉祥已經(jīng)用他威脅過我一次了,這要是把他放這里不管,誰也說不準會不會有什么妖魔鬼怪趁我不在過來禍害腿腳不方便的瞎子。 “哼,別特么那么多廢話,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哥們就是拄拐,也得陪你上去?!闭f著,瞎子也不等我扶,一撩被子下了地,夾起一根拐,對我很瀟灑的一揮手,“哥們兒,看什么看,走著!” 第二百四十五章 怪舌護士 “我去,蛤蟆,怎么這醫(yī)院里這么多蛆人?。俊碑斘液拖棺訌牟》坷镒叱鰜淼臅r候,樓道里面已經(jīng)多出了十幾個人,和剛剛電梯里的兩個護士一樣,他們行動靈活,甚至還能說說笑笑的,可是眉宇之間卻有著一股濃烈的黑氣,當我和瞎子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不管他們原本在做什么,都會伸出手來抓我和瞎子,沒說的,驅(qū)靈符伺候,只是那些人的嘔吐物把瞎子給惡心壞了。 “我怎么會知道,要不是在電梯里碰到了兩個蛆人護士,我根本都不知道會有人在醫(yī)院里弄這個?!闭f話的同時,把一張驅(qū)靈符貼在了一個面色蒼白卻十分美麗的女病人胸口,順勢捏了一把,嘖嘖,這手感,真棒啊。 “我說,不把那些蛆清理掉沒事么?”瞎子突然拽住我,伸手指了指一個被我用驅(qū)靈符放倒的病人,那病人在倒地的過程中,把驅(qū)靈符蹭掉了,他嘔吐出來的那些蛆蟲又重新向他的口鼻之中鉆了進去。 “現(xiàn)在來不及了,大不了辦完了正經(jīng)事再來給他驅(qū)一次好了。”一腳揣倒一個看起來很屬弱的病人,攙著瞎子往前走。對于那些身體瘦弱的病人和護士們,我只能說一句對不起了。驅(qū)靈符有限,在來之前我也沒想過會出現(xiàn)這么大規(guī)模的蛆人侵蝕事件,要真的是一路貼上去,走不了兩層,符紙就會用完。索性蛆人除了好cao控以外,只有力氣比平常人大那么一點點,對我們這種人來說,屬于最無害的怪物之一,遇到體弱的,踹幾腳就暫時解決了。 走到電梯旁,按開了電梯,似乎別的樓層并沒有人乘坐電梯,我一按,門就開了。我讓瞎子在電梯外面等著,然后把7到12層的按鍵全都按亮了,在電梯門關(guān)上前,鉆出了電梯,也不廢話,把背上的水槍摘下來丟給瞎子,然后背起瞎子就往樓梯上走。 為啥不坐電梯?嘖嘖,在遇到鬼怪襲擊的時候,是絕對不可以乘坐電梯的,電梯里空間狹窄,又沒有逃跑的出路,鬧鬼的時候坐電梯和自己找死沒有太大的區(qū)別,我把電梯按鍵都按亮了,不過就是防著上面的樓層也有蛆人,讓電梯分散一下他們的注意力罷了。不過,瞎子這五大三粗的,背起來還真是費勁啊,要不是有小詩的陰煞之氣和高靈韻的水靈氣強化過我的身體,別說背著他爬樓了,就是平地我特么也走不了幾步啊。 順著樓梯向上一路狂奔,七樓的情況很不錯,透過樓梯間門口的玻璃,我能看到七八個人正圍在開著門的電梯前發(fā)呆。被cao縱的人,智力上是肯定有所缺陷的,他們現(xiàn)在甚至還不如電影里的生化喪尸,至少喪尸還是力大無窮能徒手撕開人的肚皮呢。不過我得跑的快點了,畢竟電梯的速度要比我快,如果沒有蛆人卡在電梯門那里,或者蛆人卡在電梯門口時間太長的話,都會減少電梯為我分擔的仇恨值。 背著瞎子一路跑上了十二層,當邁上最后一階臺階的時候,我也已經(jīng)累得氣喘吁吁了。值得慶幸的是,也許是現(xiàn)代人習慣了借助機器的力量吧,有電梯的地方,很少有人會走樓梯。整整爬了六層樓,我不過就遇到了七個蛆人,打發(fā)他們比背著瞎子跑路都要輕松的多。 “蛤蟆,看不出來啊,你這小體格可是長進了不少,嘖嘖,禁欲果然對身體有好處啊,以前你成天趴在女人肚皮上的時候,哪有這身板。”瞎子拄著拐,一陣的壞笑。 “少特么的廢話,你那塊兒頭,就算我身體強化過,都特么有點吃,吃不消了?!蔽遗Φ恼{(diào)整著自己的氣息,門外就是頂層十二樓了,原本這里應(yīng)該有兩名警察在守衛(wèi)的,可是現(xiàn)在,不管是門口,還是門外的走廊里,我都沒看到任何警察的影子。 打開腰包數(shù)了數(shù),驅(qū)靈符還剩十張,這玩意兒在對付鬼類的時候,效果遠不如驅(qū)鬼符、誅邪符和滅魂符的效果好,但是勝在應(yīng)用范圍廣,看來以后我和瞎子得多畫一些來備用了,話說這也是我們能畫出來的符咒中威力比較不錯的一種了。 “瞎子,你拿著狗血槍在這里等著,要是有什么事兒,就大聲喊,哥們兒就回來救你,千萬別逞強?!睅棺由蟻碇饕€是怕他被害了,但是真正要到劉祥那里,我還是不放心他一個傷員。瞎子自然明白我的意思,豎起一根中指,然后從腰間摸出一把手槍,上膛。“你丫滾犢子吧,老子哪需要你來救,meimei你大膽的向前走啊,向前走,莫回那頭……”說到后來,這丫挺的居然唱開了,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家伙。 安頓好了瞎子,我推開樓梯間的門,走進十二層的走廊。電梯似乎比我先到了一步,此刻已經(jīng)停了下來,我把腳步盡量放輕,這么大規(guī)模的使用蛆人,十有八九就是貝組織搞出來的,那么他們的目標也必然是劉祥。 “救,救我……”“噗通”一聲,一個渾身鮮血的護士撞開一間病房的門,撲倒在走廊上,看到我走過來,非常吃力的沖我伸出一只手,護士距離我不過三四米的距離,我甚至能看到她指尖滴落的鮮血,不過我并不敢立刻上去救人,因為我發(fā)現(xiàn)這個護士整個身子都被黑氣籠罩著,她的體內(nèi)很可能已經(jīng)鉆進了很厲害的陰物。 護士流出的血,在她身下匯聚成小小一灘,我吞了一口口水,燈光略有些昏暗,不過我依舊看清了這個血流披面的小護士就是平常照顧我的那個。要是就這么看著她死去,我還真的是不忍心。咬咬牙,走到小護士的身邊,她身邊的門里很可能有什么東西,不過我只要用左手摸到她,就可以用水靈氣暫時幫她壓制一下傷勢。先救人,再收拾鬼怪吧。 可是,我的手剛剛按在小護士的額頭上,原本雙目已經(jīng)微瞇起來的小護士突然雙眼圓睜,身子向我一撲,兩條手臂一張,抱住了我的上半身,她身體與我接觸的地方,就好像是章魚的吸盤一樣充滿了吸力,讓我掙脫不得。緊接著,一股大力,連她帶我一起拉進了那間病房。 病房里的情景真的是讓我瞪大了眼珠子,抬起頭來,就只能看到一張比房門還大的大嘴,而抱著我不放的小護士,竟然是這張大嘴里面的舌頭!幾乎都沒有給我反應(yīng)的時間,我就被小護士拽進了那張嘴里。巨口閉合,四周頓時一片黑暗,而且一股尸體腐敗的惡臭充斥了整個空間。果然啊,這年頭好人難做,彭宇扶下摔倒在地的徐老太被訛詐了好幾萬,我救個摔倒在地的小護士,直接被人當菜吃了。這特么什么世道! 巨口閉合之后,化作小護士的舌頭依舊緊緊的抱著我,旁邊黏糊糊的rou壁也開始像我包裹收縮,空氣在迅速減少,這大嘴似乎想把我擠死或者悶死,不過,我想我要是沒辦法逃脫的話,最大的可能性是被丫的惡心死。 從腰包里掏出一把赤硝摔炮,按在舌頭護士的后背上,用力的按了一下,“啪啪啪”一連串的爆響,舌頭護士難以忍受的發(fā)出一聲慘叫,然后周圍的rou壁開始迅速蠕動了起來,我感覺包裹著我身子的rou壁一緊,然后一股氣流直沖而來,隨著“呸”的一聲,我被那張大嘴給吐了出來。 “砰”的一聲,我應(yīng)該是撞在對面的墻壁上了,好在是后背撞上,而不是腦袋,不過即便這樣,我也感覺到五臟六腑一個勁兒的翻騰,嗓子眼發(fā)甜,一口血險些噴出來。臉上,身上,全都是黏黏的,惡心的我想要抓狂。 “你,你怎么能這樣呢?難道人家不漂亮么?陪著人家不好么?”我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那個舌頭護士居然又冒了出來,開始滿臉哀怨的數(shù)落我,此時她的衣衫已經(jīng)半解,如果不知道她只是那個怪物的舌頭,還真的是有一種誘人的風情。 “現(xiàn)在還在這里裝,有意思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這東西到底是什么,難道是豬籠草成精了不成?弄個美女舌頭來誘惑人,然后一口吞了,這要是放到外面去,每天得被他吃掉多少人啊。 “人家,人家哪里有裝嘛,還是說,你喜歡我更加的……”那舌頭護士居然一邊說一邊連最后的胸衣也脫了下來,不過,她的這個動作不但沒有半點美感,反而讓我覺得非常的惡心。沒錯,就只是惡心。 “看來你的智力不高啊?!编哉Z著,走到舌頭護士的身邊,右手快速的握住了刀柄,向外狠狠抽出,“唰”的一聲,黑血四濺,舌頭護士的腦袋已經(jīng)被我削了下來,無頭的身子在那里瘋狂的抽搐著,甩動著,門里面還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嚎叫聲,顯然,是那大嘴鬼怪感受到了疼痛。 “疼么?敢吃老子,老子今天就讓你疼個夠!” 第二百四十六章 雪女妖 第一刀砍出去的時候,多少有點慣性思維的錯誤,護士的頭,對于那個鬼怪來說不過就是個舌頭尖兒而已,就算砍掉了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所以第二刀,我直接砍到了護士的腿彎。她連接那大嘴的地方是雙腳,從腿彎砍開,幾乎就等于砍斷了它的舌頭。 在黑血四處噴濺的時候,病房里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聲音,“腫么闊弄,窩的澀頭腫么闊弄那么泳衣被看段……”唉,悲劇的家伙,話都說不利索了么?也許吧,它的舌頭是很堅韌的,可惜我手上拿著的可不是菜刀啊。 “把你的舌頭給哥養(yǎng)好了,等我回來再來收拾你!”掏出一把摔炮丟在那個大嘴里,再不理會那個鬼怪,徑直奔向劉祥的病房。動靜鬧得這么大,該驚動的早就都驚動了,沒必要再躡手躡腳的,大局為重,抓住劉祥才是第一要務(wù)。 推開房門,讓我感到詫異的是,單手單臂打著石膏,左手手指上也上著夾板的劉祥居然依舊躺在床上,并沒有被人救走。看到我進來,他居然還扭過頭來對著我慘然一笑。 “怎么?你們貝組織的人,不是來帶你走的么?”在距離病床四五步遠的地方,我停了下來,這場景太過詭異了,明明守門口的警察們都不知所蹤了,剛剛那病房里還有個古怪的鬼怪存在,為什么劉祥還躺在病床上,而且還活著。在我的想法中,那些蛆人和飛頭蠻什么的就是用來拖延我的時間的,劉祥即使沒有被帶走,也應(yīng)該被滅口了,可是為什么,他還這么好好的在床上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