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錢雪竹,我勸你乖一點,跟我們合作,把這里的事情弄清楚了,我可以讓我兄弟幫你超度,不然的話,把你打個魂飛魄散,你可別怪我們!”我的刀沒有繼續(xù)劈砍,只是架在了錢雪竹的肩膀上,以妙法千五村正的鋒利程度,就算不揮刀,就這么切蛋糕一樣切下去也能把她切成兩半。 “哼,男人,你們都不是好人!我原本活的好好的,是你們的兄弟,那個叫煙屁的jian殺了我?,F(xiàn)在我死了,變成鬼了,你們兩個壞人卻依舊不肯放過我!好,很好,你們果然是兄弟情深??!”錢雪竹的嘴里鉆出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卻是讓我遲疑了。這女鬼說的對,她的死,是我們的兄弟造的孽,按理說,做兄弟的應該替他贖罪??墒欠胖@個女鬼在這里危害人間真的好么? “哪來那么多廢話!”瞎子再次撲了上來,一抬手,把一張鎮(zhèn)鬼符正正的貼在女鬼的額頭上,“老子收你跟煙屁那孫子沒有一毛錢的關系!老子就是為了替天行道!” “哼,好一個替天行道!無恥!”按理說被鎮(zhèn)鬼符貼中的女鬼應該是喪失了行動能力的,可是錢雪竹不但能說話,還用不知道什么時候接回去的手把額頭上的黃符給扯了下來。“我羨慕尹雪,嫉妒尹雪,恨尹雪,所以我變成鬼以后第一時間就來這里殺了她。可是她終究算不上我的敵人,你們的兄弟才是!既然你們好兄弟講義氣,那好,你們就替他給我抵命吧!” 女鬼這幾句話說的底氣十足,我的心里卻是有點發(fā)虛,卻不知道瞎子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唉,造孽啊,煙屁,何苦呢。一時間,架在錢雪竹肩膀上的刀我竟然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切下去。 錢雪竹的身子,猛地沒入了地板下面這讓我原本架著的刀猛地落了下去,差點劃到了瞎子的身上。 “我去,蛤蟆你小心點啊,別特么一會沒有干掉鬼,再給老子開了膛。”瞎子向后蹦了一步,張嘴就沖我喊了起來,我自己也是汗毛直豎,瞎子的上衣已經(jīng)被村正的刀尖劃出了一個口子,還好沒貼著皮rou。 就在我倆心有余悸的時候,我的身體中后偏下部,額,或者說某排泄器官突然傳來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感覺,酸脹,疼痛,百味雜陳,我不由自主的慘叫一聲,雙腿并攏,踮起腳尖,朝前跳了幾步,“我去你個女鬼,你丫的,你叫錢雪竹,又特么不叫鮑菊花,居然給老子玩千年殺,我,我……”我不停的抽著涼氣,一邊的瞎子倒好,看到我這個樣子,不但不幫忙,反而嘴角抽搐,渾身有節(jié)奏的抖了起來。 “哼,你們男人不是就喜歡捅女人么?今天也讓你嘗嘗被捅的滋味!”我一邊蹦,一邊回過頭,之間錢雪竹的身影已經(jīng)從剛剛我站立的地方鉆了出來。臉上還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蛤蟆,你別說,你現(xiàn)在的樣子,還真有點小受的感覺?!备蝮≡僖踩滩蛔×?,一邊笑,一邊調(diào)侃我。 “我去你妹的小受,你才是小受,你們?nèi)^(qū)都是小受!臭婆娘,你是想死還是不想活了!”一只手在臀部狠狠的揉了一下,怒火漸漸的從心底升騰了起來。剛剛,我沒有對這個女鬼下死手,是因為煙屁是我兄弟,我看到這女鬼,感覺心中有愧,可是現(xiàn)在這死娘們也特么太不地道了吧! “哼,我不想死,我想活,可是我已經(jīng)被你們這些臭男人害死了!”錢雪竹的眼睛里流出了兩行血淚,“今天只要殺了你們兩個,我就可以留在這里繼續(xù)折磨尹雪那個賤女人,我要讓她永生永世都不得安生,讓這里的所有人都恐懼她,詛咒她,怒罵她!” 女人的嫉妒心,真的很恐怖,尹雪好像跟她沒有一點仇怨吧,只是各方面都比她強一點,就被她如此嫉恨,唉。菊花上傳來的古怪疼痛感漸漸的減輕了,可是我沒有回復常態(tài),而是依舊呲牙咧嘴用那種踮起腳尖的姿勢蹦跳著。瞎子這次有點指望不上,他的符紙莫名其妙的失效了,現(xiàn)在,就只能看我的了。 一步,又一步,緩緩的接近錢雪竹,“臭婆娘,你看看你那點報復的手段,要是我是你,我就不特么殺了尹雪,而是用更殘忍的手段讓她生不如死!比如……”當我靠到了刀尖足以觸及她的時候,錢雪竹的目光卻因為想傾聽我說的手段而略微有些集中在我的臉上。好機會!趁著她分神,我快速揮動妙法千五村正,從下向上狠狠的切了過去,錢雪竹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隨著一聲尖叫,性感惹火的身子被我從左邊胯骨到右邊肩膀來了一個一刀兩斷。 “你……你騙我!”干枯而猙獰的骷髏頭發(fā)出了尖利的嘯聲,被切成兩半的鬼體從斷口處燃燒了起來,瞬間化作了兩團灰燼。 “你!你毀了我的身體!我要跟你們同歸于盡!”僅存的骷髏頭似乎是受到了極大地刺激,瘋狂嚎叫著向我沖了過來,我不由的搖了搖頭輕輕一嘆,長刀揮下,毫無阻力的切開了干癟的骷髏頭。 “啪嗒”兩聲,剛剛還在不停叫囂著的骷髏頭變成了兩塊死rou,掉落到地板上,再沒有半點聲息。 第一百六十五章 游樂場 “我說,蛤蟆,你小子下手太快了,我還想捉活的研究研究呢?!毕棺涌吹轿以谵D(zhuǎn)眼間砍了女鬼,口中連道可惜,彎下腰從地上撿起那兩半腦袋,放在手里左右看了看,“這貨這么生猛,連我的鎮(zhèn)鬼符都鎮(zhèn)不住她,要是能抓回來好好研究一下,也許能對瞎爺?shù)姆浯笥袔椭??!毕棺影哑渲幸话肽X袋湊到自己的眼前仔細看了看,“唉,我說,蛤蟆,你那把刀也太犀利了吧,就那么一刀下去,別睡鬼魂,陰氣都讓你給劈沒了?!?/br> “啥?陰氣都沒了?”我接過瞎子遞過來的半邊腦袋,湊近了仔細看了半天,才猛然想起來,我特么的現(xiàn)在就抹了點牛眼淚,根本看不到陰氣的具體樣子啊……悲了個催的,這眼睛什么時候才能恢復啊。沒有陰陽眼,做事真特么不方便。 把刀往瞎子眼前一遞,“要不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刀把陰氣給吸了?!?/br> “滾犢子,你那刀陰氣濃的跟什么似的,就算真的吸了這么一個小鬼的陰氣,我也看不出來。”瞎子看都沒看一眼,把那兩半腦袋收攏到一個小袋子里,扎好了口,就好像要拿回去做宵夜似的,“對了,蛤蟆,你說為什么錢雪竹叫喚的那么兇,卻不下死手啊?” “還特么不下死手,老子都快高唱《菊花殘》了?!蔽液敛豢蜌獾慕o了瞎子一根中指,心里卻是不由自主的疑惑了起來。不管是叫菊花殘還是叫千年殺,這種打法最大的威力在于侮辱性,而不是實際性的傷害,如果錢雪竹想對我造成更大的傷害,只需要把捅我的手指往前移兩寸,那么我一時半刻之間絕對爬不起來。這和之前勒我脖子的時候可真是大相徑庭。不過說到底,最后我也沒能問出來,到底之前遇到的那些次無頭女鬼哪個是尹雪哪個是錢雪竹。 錢雪竹說,尹雪是她殺的,那么也就是說,那天在廁所里表演上吊給我看的那個應該是錢雪竹,而不是尹雪本鬼,那么之前把我吊起來的那個到底是誰?還有那天要殺高靈韻的又是哪一個?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伍校長之死,伍校長很可能是尹雪的爺爺或者外公,在死亡之前,他到過十四棟女生樓,尹雪死亡的地方,那么兩個女鬼都有可能見過他。于是,問題來了,兩個女鬼都存在殺了伍校長的可能。尹雪的話,可能會因為尹老師的死而痛恨伍校長,并因此殺了他;錢雪竹則可能很單純的因為伍校長是尹雪的親人,為了讓尹雪更加的難過,所以殺了伍校長。錢雪竹所表現(xiàn)出來的嫉妒心真的是無與倫比的那種,死了以后不想著報仇,而是先回來殺了她羨慕嫉妒恨的尹雪,她做出這種事來,一點都不稀奇。于是,究竟是特么哪個干的啊?。?/br> “蛤蟆,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正在收拾東西的瞎子猛地扭過頭來,用一雙牛眼死死盯著我。 “什么問題?你也想被爆菊花?”我的思路被打斷,沒好氣的白了瞎子一眼。 “爆你妹的,就知道菊花!你想過沒有,為什么無頭女鬼鬧騰的地方是二樓!” “二樓咋了?一直都是二樓啊?!蔽夷涿畹姆磫栂棺?。 “二樓你妹,你在什么地方被女鬼吊起來的?”瞎子把中指原封不動的還給了我。 他這么一說,我還真的想起來不對的地方了。我那次雖然是在二樓遇到的無頭女鬼,可是被吊起來卻是在三樓,雖然我到現(xiàn)在都不能確定是誰把我吊起來的,但是尹雪的死亡地點確實是在三樓沒錯??墒浅宋覀冋泄砟翘焱?,似乎鬧鬼的就一直是二樓,而且唯一的一次女鬼要勒死學生的事情也發(fā)生在二樓,也就是我們隔壁的214,這不科學!這一點都不科學! 現(xiàn)在基本已經(jīng)可以肯定,兩次勒人的并不是一個女鬼,那么要勒死高靈韻的到底是錢雪竹還是尹雪?而且,為什么要勒死她? 不,不單是這些,高靈韻的身份也是個問題,或者說高靈韻的身份才是最大的問題,伍占超跟我說,他親眼看到高靈韻被車撞死了,死的很徹底,可是實際上,高靈韻不但沒有死,還成為了爾貝克的女朋友。 等等,我突然想起了一個細節(jié)。在那天,無頭女鬼遮了我和鐘紫的眼,卻放高靈韻進入了廁所,那真的是遮了眼么?就算真的是,那么到底是誰遮了我們的眼,是尹雪、錢雪竹,還是那個高靈韻???而且,就算錢雪竹自己說是她殺了尹雪,她的話我就可以相信么?如果真的是她變成了厲鬼在半小時之內(nèi)回來殺了尹雪,她為什么還要用動滑輪,鬼要殺人,方法很多,可以用自己死的方法,也可以用別的方法,甚至直接嚇死,或者像無頭女鬼殺伍校長那樣,把手伸進他身體里捏斷他的生機,卻唯獨不用靠體力來殺人。一個女鬼,實體都沒了,哪來的體力? 還是說,其實要殺死高靈韻和我的,根本就不是鬼呢?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有些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么這事就太恐怖了。 …… 消滅了錢雪竹的鬼魂,我和瞎子又安安靜靜的休養(yǎng)了三天,然后,我們關了店門,跑到最繁華的那條商業(yè)街進行了一場慘無人道的瘋狂采購,采購內(nèi)容除了各種衣服外還有女孩子喜歡的各種各樣的小物件,從袖珍到等身的各種毛絨玩具,另外瞎子還花巨款買了一部喬布斯小姨子研發(fā)的iphone7手機,跟那些衣服一起在后院畫個圈給燒了。 沒錯,就是燒了。燒給我家小姑奶奶小詩同志。當那對比我只矮半頭的阿貍桃子燒成灰之后,沉默許久的小詩終于肯從小瓶子里鉆出來了,而且,她那張笑臉也不再板著了,而是掛上了甜甜的微笑。 看著笑嘻嘻的小丫頭,我和瞎子終于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小姑奶奶是滿意了。想想之前,我也確實是有點不厚道哈,小詩一次次的幫我的忙,救我的命,我卻是每天只管香夠,就連那一套哥特式蘿莉裝都是白冰她們給小詩買的,我這干爹做的確實是有點不稱職。 “小詩,今天開心吧?!倍自诘厣?,摸摸小詩的頭,小丫頭現(xiàn)在開心的很,被我摸著不但沒有表現(xiàn)出不滿,反而是微微揚起小臉,一副享受的模樣?!皩α?,小詩,今天晚上,干爹要帶你出去辦點事,你能保持人形一直跟在干爹身邊么?” 聽了我這句話,小詩的小臉立刻就沉了下來,漂亮的大眼睛對著我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一把從不知道什么地方拽出來我剛剛燒給她那個阿貍,作勢想要砸我,可是似乎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阿貍抱在了懷里,沒有砸過來。不過那表情分明在跟我說:“你給我買東西就是為了讓我晚上給你賣命,我不爽,我非常的不爽!” 吃過晚飯,帶著滿臉不高興的小詩出了門,不過這一次,我沒帶瞎子。倒不是說不讓他跟小詩親近,只是帶上他比較麻煩,因為我們?nèi)サ牡胤?,和平常不一樣?/br> 站在江東游樂場的大門口,我伸出手來摸了摸小詩的頭,小丫頭的臉上,滿是疑惑的神情,她雖然不出來,卻也是整天都和我在一起,我現(xiàn)在在調(diào)查什么事情她很清楚,她想不通我為什么帶她來這個地方。 “給我買兩張門票?!蔽疫f出一張紅色的毛爺爺給那個賣票的。 “兩張?”買票的人沖著我看了看,又看了看我身后,我低下頭沖著小詩使了個眼色,小丫頭沖我翻了個白眼,一臉無奈的圍著我轉(zhuǎn)了一圈,當她從我身后走出來的時候,那個賣票的大姐釋然了,遞給我兩張門票,示意我可以進去了。 拉著有些不情愿的小詩,走進了游樂場,小蘿莉雖然才十二三歲的樣子,但是也是一副亭亭玉立的誘人模樣,再加上那身萌到爆的哥特式蘿莉裝,立刻就吸引了附近不少人的眼球。不過我們的小丫頭似乎并不喜歡被人圍觀,臉上顯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臭丫頭,干嘛臭著一張臉?。俊蔽叶紫律碜?,面對著小詩,小丫頭卻是傲嬌的哼了一聲,把小臉一扭,裝出一副不看我的樣子,其實卻在用眼偷偷的瞄我。 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伸出雙手抓住丫頭的肩膀,一扭,把她扭成背對我的姿勢,然后頭一低,從她雙腿之間鉆了過去,往起一站,兩只手一抱她的雙腿,小丫頭立刻以一種騎在脖子上的姿勢被我扛了起來,兩條大腿,白嫩嫩的,散發(fā)著一股很好聞的味道,因為突然的變故,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在我的肩膀和脖子上蹭著,那樣子別提多可愛了,可惜我現(xiàn)在看不到她的臉,不知道我的小丫頭會不會因為這個動作而臉紅呢?至于裙擺,還算她有良心,在經(jīng)過最初的不安,用手在我頭上拍了兩下以后,小詩很自覺的把裙子的前擺攏了攏,讓我能夠看到前面的路。 第一百六十六章 布置陷阱 “臭丫頭,你知道今天晚上的任務是什么么?”我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一個賣氣球的人手中拽過一個hellokitty的氫氣球遞給頭上的小詩,拋下錢的同時,又從旁邊的攤子上拿了一個人頭大小的棉花糖,送給了我頭上的小公主。 小詩接過東西,卻沒有表現(xiàn)出高興,事實上,在棉花糖遞上去之后,她的身子就開始一下一下的抽動著,“啪嗒”一滴略帶溫熱的水滴滴落在我的胳膊上,接著,是第二滴。小丫頭哭了么? “小詩,乖,別哭?!蔽矣媚樤谒拇笸葍?nèi)側(cè)輕輕地蹭了蹭,“有干爹在你身邊,別哭,今天晚上我們社么都不做,干爹帶你來這里,就是帶你來我玩的。干爹理解你的心情,你干媽現(xiàn)在也不知所蹤了,可是既然我們還在,我們就要過的開開心心的,今天晚上,讓我們開開心心的玩一晚上,好么?” 小詩依舊沒有回話,只是把兩條腿在我的脖子上稍稍的加緊了一些,片刻之后,白嫩的小手把一小團捏成圓形的棉花糖遞到了我面前,圓球上,還有她用舌頭舔出來的三條弧線,看起來,就像一個燦爛的笑臉。 一口咬住棉花糖,甚至還故意的在小詩白嫩的手指上輕輕咬了一下,然后把那一小團整個含進嘴里,品嘗那暖洋洋的香甜味道。小詩傲嬌的哼了一聲,表示了一下,不滿,然后用一只手捏住我的手指擰了一下,不過馬上她就張開小手替我在耳朵上揉了揉。看來小丫頭還是心疼我的嘛,嘿嘿。 “駕!駕!”隨著小丫頭歡快的聲音,我們一大一小,好像兩個瘋子一樣沖進了游樂場,這一晚上,我們再沒管什么神仙打架妖魔鬼怪之類的破事,只是開開心心的玩耍,雙人飛天,高空轉(zhuǎn)椅,碰碰車,過山車,甚至還有鬼屋。 小詩再也不是那副小大人的樣子,而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依偎在我的懷里,和我一起歡叫,一起笑鬧,一起坐在過山車上翻白眼,一起對著鬼屋里那些假扮鬼的工作人員驚聲尖叫…… 小丫頭,之前,我虧錢了她太多。當我養(yǎng)傷的時候思考起伍校長對著尹雪頭顱時的種種舉動,種種表情的時候,我突然就懂了。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是一種莫大的遺憾,親欲養(yǎng)而子不待又何嘗不是一種遺憾呢?現(xiàn)在小詩在我的身邊,可是明天呢?后天呢?也許不知道哪一天,她就會去輪回,也許不知道哪一天,我,或者她,就會死在和那些冤魂厲鬼對抗的路上。到了那個時候,再想著如何如何,也已經(jīng)晚了,不是么?與其像伍校長那樣捧著不知道是孫女還是外孫女的頭顱獨自哀嘆,還不如趁著我們都還在,都還在一起的時候,快快樂樂的度過每一天。 那一晚,小詩再沒哭過,她在笑,笑的很開心,很美麗,在我們離開游樂場的時候,她摟著我的脖子,踮起腳尖,在我的嘴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用小女孩特有的清甜嘴唇表達了她的歡愉,摸著她的頭發(fā),看著遼遠的星空,我的心中卻突然涌起了一份黯然。我們,真的是那東西的對手么…… “今晚,我需要你們的幫助。”站在十四棟女生宿舍樓門口,提著一個鳥籠子,我的心情有些忐忑。 “沈,額,沈大師,你要捉鬼的話,捉就好了,干嘛還要喊我來啊,我只是個普通人,就算跟你去了,也幫不上忙啊?!闭驹谖疑砗蟮奈檎汲行┙Y(jié)結(jié)巴巴的說著,末了,還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爾貝克身邊的那個女人。今天這個抓鬼隊伍和平時略有些不同,成員有我,瞎子,伍占超,爾貝殼,而爾貝克身邊的女人,自然就是他的女朋友高靈韻。至于靜兒那丫頭,我和瞎子可是費盡了口舌才讓她留在臨時宿舍那邊“保護”鐘紫。好在這幾天有新番動畫上線,小種子忙著追新番,沒空來這里摻合,要不今天的抓鬼現(xiàn)場非亂成一鍋粥不可。 “不行,這次的事情,你必須在場?!蔽依淅涞目戳宋檎汲谎?,把一張紙和一把刀遞給他,“公安局那邊的檢測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你父親,也就是伍校長,跟尹雪之間是有血緣關系的,也就是說她是你的侄女,或者是外甥女,收服這種女鬼的話,有直系親屬在場是最好的了,所以你必須要在場。不用怕,你只要按照我在那張紙上寫的那些去行動,我保證你今天晚上不會有半分危險。”我用手在伍占超拿著紙條那只手上拍了拍,“紙條上寫的東西,只可以讓你我二人知道,如果泄露了的話,今天晚上第一個死的可能就會是你。” 伍占超聽了我的話,臉色就是一白,好在他也知道我和警方的關系,既然被我拉上了賊船,他就根本沒有什么退路可走。稍稍退后了兩步,確定除了他自己外的所有人都看不到紙條上的內(nèi)容,然后,伍占超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打開了那張紙條。在看到紙條的那一刻,他的表情略有些凝滯,過了足足半分鐘,才抬起頭來滿是疑惑的問道:“你,你確定要我做的是這些事?” “沒錯,就是這些事,你應該沒問題吧?!彼捏@詫,在我的意料之中,不過我相信,他能做好我交代他的那件事。 “好吧,不過,不過你要保證我的安全。”伍占超并沒有等我的回答,而是狠狠的咬了咬牙,“我做了,就當是為了我老爹,和我那個沒見過面的侄女!” “好,今天的成敗,就在你身上了?!蔽一剡^頭去,看向另外幾個莫名其妙的家伙,“你們不要感覺奇怪,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任務?!蔽野褍蓚€紙條分別遞給高靈韻和爾貝克,“每個人只看自己的那張紙條,不要去看別人的?!?/br> 爾貝克和高靈韻看過紙條后,都是微微的皺了皺眉,不過并沒有表示什么不對勁的,甚至爾貝克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澳惴判陌桑虼髱?,這件事就算你不托付我,我也會好好的去完成的。畢竟,尹雪……”爾貝克看了一眼高靈韻,最后還是說了出來,“畢竟尹雪的死和我有脫不開的關系,我也沒法逃避?!?/br> 我微微的點點頭,只希望這個比我還帥的大男孩之后不要太難過就好。 一番準備之后,我們五個人走進了214寢室,之所以選擇214是因為這里是除了三樓廁所以外唯一一個女鬼動手要殺人的地方。白天的時候,校方已經(jīng)派人把214寢室的所有東西都搬空了,相對于三樓的廁所,這里更方便展開手腳,另外,古人常說,天時不如地利,如果沒有必要的話,還是盡量不要在女鬼身死的地方跟她斗。 進了空蕩蕩的214宿舍,瞎子十一我們幾個掩住口鼻,然后從包里掏出幾個槍手殺蟲靈那么大的噴霧罐,丟給我一個,自己拿一個。噴霧罐拿到手上,感覺異常的沉重,我都不由得皺了皺眉,“我說瞎子,你從哪里弄到這么多天癸?” 瞎子那滿臉絡腮胡子的大嘴一撇,“這還得感謝毛大師,都是他們那個什么組織搞出來的特殊武器,據(jù)說,為了這幾瓶,玉思言那妞帶著好多女警跑到省里幾所師范學校里搞宣傳,重金收購月經(jīng)血,嘖嘖,也算是給那些學校的女生開創(chuàng)了一條另類的勤工儉學之路吧,嘿嘿?!蔽依諅€去的,聽說過捐精的捐卵的,現(xiàn)在讓玉思言她們搞出個賣經(jīng)血來,真不知道以后還會賣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不過聽說淘寶上已經(jīng)開始有人賣少女的尿了,對此,我只能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我和瞎子,讓其他人捂住口鼻,一個從門開始,一個從窗戶開始噴了出來,血紅色的噴霧一噴出來,一股難以言喻的腥臭味道就在宿舍里蔓延開了,兩個男人一個勁兒的皺眉,高靈韻則干脆就是小臉發(fā)白,一副想要嘔吐的樣子,用自己的衣袖死死的捂在口鼻上。 “我說,這什么東西,味道也太惡心了吧!”伍占超同樣捂著鼻子抱怨著。 “不惡心不管用啊,我們就要用這些惡心的東西封住那個女鬼的路,讓她有來無回,否則跟拉鋸一樣驚天打兩下,閃了,明天打兩下,閃了,咱們一輩子都別指望能消滅這里的女鬼?!蔽乙贿厙?,一邊暗自觀察三個人的反應。 “我,我有點受不了這個味道了,貝殼,幫我開門,我要出去透口氣。”高靈韻似乎實在受不了了,彎腰干嘔了起來,要爾貝克去開門。 “這……”爾貝克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那么做。 “咋啦,這就受不了了?應該帶你們?nèi)ダ钫埣业牡叵率铱纯矗菢?,你們就不會覺得這點臭味有什么難以忍受的了?!毕棺硬恍嫉暮吡艘宦暎瑥乃谋嘲锾统鲆恍」藜冄?,丟給高靈韻,“自己拿去吸,在女鬼被消滅前,誰也不許開門!” 第一百六十七章 幕后黑手 高靈韻沒有討價還價,而是像看到救星一樣接過那罐純氧,把吸氧口按在口鼻上,拼命的吸了起來。很快,我和瞎子就把整間214寢室噴成了血紅的顏色,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紅色霧氣,兩個男人這時候也便顯得有些受不了了,只是在拼命的克制著自己,盡量不表現(xiàn)出來。 “瞎子,可以開始了?!蔽覜_瞎子使了個眼色,瞎子點點頭,從背包里掏出一條繩子,拋到了天花板的吊扇上,穿過一片扇葉,垂下來,然后,把我提來的那個用布罩罩著的鳥籠子懸掛了起來。再從包里掏出一盤引魂香,在鳥籠下面點了起來。掀開鳥籠上的布罩,里面放著的不是別的,正是在伍校長書桌上發(fā)現(xiàn)的那顆尹雪的頭顱。 “蛤蟆,你們可都準備好了?!毕棺诱f著,也不管地上的腌臜血跡,盤膝坐在鳥籠前面,口中念道:“蕩蕩游魂,何處留存三魂早降,七魄來臨,河邊野處廟宇村莊,宮廷牢獄,墳墓山林,虛驚怪異,失落真魂,今請山神,五道游路將軍,當方土地,家宅灶君,吾進差役,著意收尋,收魂附體,幫起精神,天門開,地門開,千里童子送魂來,奉請?zhí)侠暇奔比缏闪?!?/br> 隨著瞎子的咒語念誦,原本胡亂飄散的香煙突然在空氣中旋轉(zhuǎn)了起來,然后鉆進了人頭的七竅之中。 “天吶,這真的是太神奇了?!睜栘惪诉€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情不由得連連驚嘆。 “神奇的還在后面呢?!彪S著我的說話,尹雪的頭顱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而我的手則搭在了妙法千五村正的刀柄上,趁著他們?nèi)齻€被人頭吸引的時候,緩緩退到了門口,也就是那三個人的身后。 一張黃色的符紙,從衣袖中滑落出來,那是瞎子昨天晚上用上號的材料趕制出來的鎮(zhèn)靈符。和鎮(zhèn)鬼符不同,鎮(zhèn)靈符能鎮(zhèn)住所有的生靈死靈之氣,對鬼,對妖怪,都管用。 就好像在瞬間現(xiàn)場中看到的那般,尹雪的雙眼張開后,一團駭人的綠光從眸子里射了出來,她的臉原本是沖著一面的墻的,此時此刻,那個鳥籠子憑空動了起來,緩緩的旋轉(zhuǎn),變成了對著門口的樣子。 尹雪沒有說話,只是用那兩只散發(fā)著綠光的眼睛盯著門口的這幾個人,怨毒,除了怨毒還是怨毒。 “鬼,鬼啊?!蔽檎汲偷偷捏@叫著,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而原本應該是最柔弱的高靈韻則是微不可查的向前邁了半步,用自己的身子掩住了爾貝克的身子。 我笑了,這一切,正和我預計中的一模一樣。 “別怕,有我在,那是你的親人,你怕什么!”一只搭在伍占超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指尖一挑,指了一下前面的爾貝克。然后我用最快的速度向前竄了過出,把那張早已藏在右手心中的鎮(zhèn)靈符狠狠的貼在了高靈韻的背后。高靈韻被我這一下推得向前踉蹌了幾步,差點撲到鳥籠子上,回頭看我的時候,她的面容都已經(jīng)有些扭曲了,“浩哥,你,你這是要干什么?” “哼,干什么?”走到爾貝克身邊,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向后一撥拉,示意他到我身后去躲著,然后我把妙法千五村正從刀鞘里抽了出來,“事到如今,你再裝下去,還有意思么?高靈韻,或者叫你——幕后黑手!” “浩哥,你在說什么,我,我怎么聽不懂?”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高靈韻的眼神里并沒有半分的慌張,或者說,她只是在做最后的掙扎,裝給某些人看罷了。 “你是真的不懂,是么?其實我也不懂,那天晚上你為什么想要殺我?!鄙斐鲎笫衷谧约旱牟弊由陷p輕摸了摸,“要不是我的命好,有小詩救我,恐怕現(xiàn)在站在這里跟你說話的,就是我的無頭鬼了。” “浩哥,你到底在說什么,我聽不懂?!被艔埻嗜ィ哽`韻的語氣逐漸的冷了下來?!拔沂裁磿r候要殺你了?那天還是我提醒你有個女鬼在你身后,你自己本事不行,抓不住無頭女鬼,就來誣陷我,這有點過分了吧?!?/br> “是啊,沈大師,靈韻怎么可能是兇手呢?而且你之前不是告訴我們,那個叫錢雪竹的自己招認說是她殺了尹雪么?怎么又扯到了靈韻身上了?!笨吹脚驯粦岩?,爾貝克想要走過來替她辯解,可是他還沒有走到我身邊,就被伍占超給拽了回去,并且把刀頂在了爾貝克的后腰上?!盃栘惪?,你別怪我,這都是沈大師要我做的?!睕]錯,我之前給高靈韻的紙條是讓她秀恩愛引出女鬼,給爾貝克的紙條是讓他安撫女鬼,其實這兩個都是假的,只有給伍占超的那個才是真的,我讓他用刀子制住爾貝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