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你是說著東西只有你能吃,我不能吃?”這就奇怪了,同樣是陰煞之氣,為啥我不能吃呢?小丫頭點點頭,然后用手指了指我,做了一“吃”的動作,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澳闶钦f,我只可以吃你的?”這句充滿歧義的話非常成功的把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我身上,我去,你們要不要這么看著我,不特么不是要帶小女孩去看金魚的怪蜀黍,這是她自己說我只可以吃她的,喂,你們都是什么眼神,是那個吃不是那個吃啊…… 好吧,我估計跳進黃河洗不清了,小丫頭倒是毫不在意的點點頭,小手上冒出絲絲縷縷的黑氣,最后在食指指尖凝成一個乒乓球大小的小球,然后,她把那顆小球,塞進了我左手里,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從我的掌心傳來,原本因為夜晚而產(chǎn)生的困倦感也在那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去,小詩這職業(yè)該怎么劃分啊,暗牧?圣騎?又能打又能恢復(fù)狀態(tài)的,當(dāng)初毛大師說的沒錯,能遇到她,還真的是我的一場造化。 “嗡嗡嗡”,十一點三十分,張指導(dǎo)員手中的手機再次發(fā)出了震動的嗡嗡聲,一條新短信出現(xiàn):敵軍集結(jié)完畢,預(yù)計三十分鐘后可以到達阻擊地點。 我注意到短信里用的是“敵軍”而不是陰兵,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另有什么所指。 時間繼續(xù)流逝,轉(zhuǎn)眼就到了午夜十二點,今天是陰天,能見度很低,所以軍營里早早的就打開了探照燈,照著每天他們發(fā)動阻擊的那個位置??墒?,當(dāng)我的手機顯示中午十二點已經(jīng)到了的時候,阻擊位置上居然沒出現(xiàn)任何東西! “指導(dǎo)員,不是說每天午夜十二點都會打槍么?難道你們每天都要預(yù)熱一會兒?”我就奇怪了,總不會是所謂的借道陰兵害怕本陰倌的強大跑路了吧,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就真去他妹的了。 “這……我也不知道啊,每天他們都是很準(zhǔn)時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張指導(dǎo)員比我更差異,吩咐偵察連派出一個班去查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詩踮起腳來,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用手在空氣中畫了兩個等號。其實我挺郁悶的,這小妮子哪里都好,唯獨惜字如金這條,你說她不會說話吧,其實她也會說,你說她會說話吧,很多時候又是死活都不開口。很多時候,她要表達的意思我都得用猜的,也正因為這樣,她沒辦法表達太復(fù)雜的意思,否則我們解決起事情來就要容易多了。 兩分鐘后,偵察班歸隊,說敵軍即將抵達,又過了三分鐘,我終于看到了他們口中所謂的“敵軍”是什么樣子。 那是一群穿著侵華戰(zhàn)爭時期,日軍軍服的行尸!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身體也是破破爛爛,看起來好像生化危機中最下等的喪尸,只不過沒有那種鮮血淋漓的即視感。手上拿的武器銹跡斑斑破爛不堪,雖然它們中也有一些端著槍,但是我敢肯定,它們手中的三八大蓋絕對沒有一條打得響。 “預(yù)備!開火!”估計是為了讓我看清楚吧,張指導(dǎo)員放最前面的幾只行尸往前走了幾步,然后才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頓時,架設(shè)在路障前的幾挺機槍同時開火,一顆顆子彈帶著炫目的火光從槍口飛出鉆進了一具又一具行尸的尸體中,走在最前面的幾具行尸頓時被呼嘯的彈幕撕了個粉碎。 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打鬼場面,就算是在生化危機的電影里都沒見過,一具具日本鬼子的行尸就好像割麥子一樣倒下,甚至連能走過阻擊位置十步的都沒有一個。 “我說,指導(dǎo)員,你們每天晚上就是架上機槍然后這么happy的打打日本鬼?”這情形實在是有點過于不可思議了。這尼瑪哪里是鬧鬼,哪里是什么陰兵借道,這分明就是給送福利??!每天晚上有日本鬼可打,而且日本鬼一個個還動作遲緩戰(zhàn)斗力幾乎為零,這鬼有一毛錢的抓的必要么? 連續(xù)不斷的槍聲足足響了半個小時,最后一個日本鬼也被子彈擊倒了,周圍的士兵一個個比出了勝利的手勢,有的還裝模作樣的吹吹槍口。這實在是一場很好的休閑娛樂活動。 “一營三連留下警戒,其他部隊回營房休息?!睆堉笇?dǎo)員發(fā)布了一個命令后,扭頭看向我,聳了聳肩,“沈浩兄弟,這可不是我不懂得什么鬼啊怪啊的事兒,實在是這些東西是個帶把兒的就像抽死他們。唉,當(dāng)初留守的三個連弟兄,應(yīng)該就是沒發(fā)現(xiàn)這幫狗日的,才遇害的?!敝笇?dǎo)員的神色黯然了下去,顯然是想起了那三個連“枉死”的兄弟。 “別說了,我理解,我理解?!蔽沂钦娴睦斫?,說多了,都是廢話?!安贿^,有一個問題,照你們說的,他們這一年多以來每天晚上都是準(zhǔn)時出現(xiàn),為什么今天就慢了五分鐘呢?” “表哥,我想,這個問題,我知道?!币煌砩隙荚诙⒅_盤的靜兒,終于開口了。 “你知道?”靜兒的話讓我有些詫異,這丫頭一晚上都在看羅盤,她能知道點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 靜兒的科學(xué)觀 “恩,我知道,表哥我跟你說,你別老看不起我,你表妹我啊,除了懂點風(fēng)水之外,還懂科學(xué)?!彼斐鍪种冈谖夷X門上點了一下,這親昵的動作收獲了一群士兵的艷羨外還收獲了小詩的白眼一枚。 “科學(xué)?用科學(xué)來對付這些鬼?”我看了看前邊遍野的橫尸,如果說用子彈消滅的話,這也算是科學(xué)吧。 “科學(xué)估計沒什么用,這些東西是殺不完的。每天晚上你把他們都打死,黎明時分,就會像網(wǎng)絡(luò)游戲里面怪物刷新一樣,慢慢消失,然后接下來晚上出現(xiàn)的,還是它們?!睆堉笇?dǎo)員現(xiàn)在對“科學(xué)”已經(jīng)有點無語了。“尤其是走在前面的那幾個,現(xiàn)在都成了老熟人了,我估計要是在大街上遇到了,還會上去拍下肩膀,問一句‘最近怎么沒來送死啊’?!?/br> 對于這個冷笑話,我真心笑不出來。“丫頭,趕緊說,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靜兒沒有立刻說話,仿佛張指導(dǎo)員的話打亂了她的思緒,“表哥,我現(xiàn)在還不確定,咱們等白天先到這邊的魚塘去看看,我才能確定一些事情?!弊屑毣叵胂轮暗氖虑椋o兒這個看起來沒什么特殊的小丫頭,似乎真的是懂點有用的東西,至少第一個找到44號營房的就是她,如今她這么說了,反正也不在乎這一天,就隨她去吧。 在小詩表示這里的陰氣什么的對靜兒的身體不會造成影響之后,我和靜兒安心的睡了一個好覺。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謝輝帶著他的營跟我們倆一起趕到了在這邊早就已經(jīng)廢棄干涸的魚塘。魚塘早已干涸,但是地面卻很平整,就好像那些鬼子行尸從來沒有在這里出現(xiàn)過一般。 “沈浩兄弟,現(xiàn)在咱們該怎么辦?”謝輝吩咐兩個連的士兵全副武裝的在魚塘邊守候,隨時準(zhǔn)備開火,另外一個連則下到魚塘里用鐵鍬在地面上挖了起來。 之前他們就只知道打,從來沒有偵察過這些鬼東西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F(xiàn)在既然知道了,少不得要挖開看看。 不同于那些喪尸片里的人,這些士兵一天到晚都殺慣了鬼子行尸,對那些鬼東西完全沒有懼怕的感覺,在他們眼里,那些鬼子連木頭都不如。所以干起活來非常的利索。短短一個小時的功夫,魚塘就被整個加深了一米??墒沁@一米挖下去,居然什么都沒挖到。謝輝不信邪,讓士兵們輪流在幾個點重點突破,向下挖了足足有四五米,可是依舊什么都沒有。 “營長,還要繼續(xù)挖么?這比打鬼子還累啊,咱把坑挖成這樣,難道今晚準(zhǔn)備打地鼠???”一個帶頭在下面挖坑的連長抬起頭來沖謝輝打趣道。 “要是打地鼠就好了,這幫狗日的小鬼子,比地鼠惡心多了。行了,先停吧?!敝x輝示意士兵們上來休息,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我,“我說沈浩兄弟,昨天晚上那些鬼子兵確實是從這里爬上來的,可是現(xiàn)在我們什么都挖不到,你看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讓我來看看!”靜兒說了一聲,把羅盤丟給了我,連商量都沒跟我商量,從一個土坡上跑了下去,對著一邊的魚塘壁摸索了起來,然后,又問旁邊的士兵要來鏟子,在魚塘壁上鏟了幾下,又用手扒拉了扒拉,臉上露出一副了然的樣子?;仡^沖我招招手,“表哥,你來看,這是什么。” 難道那些狗日的日本鬼子不是躲在魚塘底下,而是躲在墻壁里?我跳下去湊到靜兒身邊,朝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只看到墻壁上有一個男人那玩意兒粗的洞,黑黢黢的,看著還挺深。 “這是什么?潛望鏡?”我有些不明所以。 “哎呀,表哥,你笨死了!”靜兒指著那些洞說:“你還記得那些蚯蚓不了?好多好多的蚯蚓,這明明就是蚯蚓爬過的洞啊?!膘o兒說著用鏟子在一邊的土壁上鏟了幾下,頓時,一個又一個的蚯蚓洞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這里有蚯蚓,有啥不正常的么?”我感覺我有點跟不上她的思路了。 “哎呀,笨蛋。”我們在那邊的魚塘看到很多大蚯蚓,那是因為魚塘里面有水,還在用,蚯蚓喜歡潮濕富含腐殖質(zhì)的土壤,自然會有很多,可是你看這里,張指導(dǎo)員說這個魚塘已經(jīng)廢棄了好幾年了,土都干成這樣了,蚯蚓根本就不會喜歡這種地方,怎么會在這里留下這么多洞?!?/br> “這個不奇怪吧,以前這里養(yǎng)魚的時候蚯蚓也挺多的?!敝x輝插了一句嘴。 “多?可是你看這面墻壁上的洞,大而且密集,每天晚上要是都有那么多鬼子兵站在上面集合、走路的話,這些洞必然會遭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壞,可是你看這些洞,都很圓,很完整,完全沒有被破壞過的樣子,這說明,這些洞很可能是新的?!膘o兒輕嘆了一口氣,用一種充滿憐憫的目光看了一下周圍那些或警戒或休息的士兵,低聲說道:“表哥,我懷疑這里只是現(xiàn)實世界的一個投影,或者就是說你們之前說過的鬼境。現(xiàn)實世界的一切都可以被反映在這里,而我之前所說的科學(xué)解釋,現(xiàn)在看起來就更確鑿了。” “你說啥,你說我們……”謝輝聽了靜兒的論斷,不由自主的喊叫了起來。 “噓,這只是我的推斷,不要聲張?!膘o兒對謝輝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這畢竟只是推斷罷了,也許是那個世界會對這個世界進行修復(fù)也不一定?!膘o兒打了個很明顯的馬虎眼,所謂的那個世界對這個世界進行修復(fù),其實還是說的那個世界才是原本,好在謝輝是個大老粗,沒有聽出那層意思。 “表哥你知道能量守恒定律吧,任何能量都不會憑空創(chuàng)生或者消失,鬼魂的存在雖然比較靈異,但是我想也逃脫不了這個能量的范疇,那些日本鬼子的行尸在一年多甚至更久的時間里都沒有改變過行軍的速度,但是偏偏昨天晚上它們的行軍速度慢了五分鐘。我覺得這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它們的能量散失了一部分。”靜兒用手指了指魚塘中間的位置,“表哥,你還記得那里么?” 靜兒都說到這里,我要是再不明白,那我真是白癡了。我們在劉團長那邊的軍營無意間鉆透了魚塘中間的什么東西,導(dǎo)致了陰煞之氣外泄,然后這邊的鬼子行尸就被削弱了,那就是說鬼子行尸的源頭其實是在我們那邊,只要把那邊的陰煞之氣處理掉,這邊的鬼子兵也就完蛋了。 想通了這一點,再沒必要在這里呆著了。我們率隊回了軍營駐地。 “怎么樣,找到什么了么?”指導(dǎo)員同志聽說我們回來了,直接從營門口迎了出來。 “指導(dǎo)員,我有些事要拜托你?!遍_門見山,一個計劃已經(jīng)在我的腦子里成型了。 “什么事,你說。是不是找到徹底解決那幫龜兒子的方法了?”指導(dǎo)員看到我這么爽快,心里多少有了些計較。 “恩,今天晚上,我會回到那邊去,指導(dǎo)員,你們繼續(xù)阻擊鬼子行尸,不要有什么特別行動,明天晚上,你們準(zhǔn)時在夜里十點鐘趕到魚塘那里,然后只要鬼子冒頭就給我打,我會在那邊進行一些相應(yīng)的行動來配合你們,我們剛剛調(diào)查到,那些死鬼的本體可能是在那邊,所以你們這邊才會怎么殺都殺不死,明天你們這里的夜里,正好是那邊的中午,正好兩邊一起開始行動。”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指導(dǎo)員,估計,這樣和兄弟部隊協(xié)同作戰(zhàn),你還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吧。” 第一百零六章 魚塘驚變 張指導(dǎo)員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看得出來,他和劉團長的感情一向都很好,不管是戰(zhàn)場上還是生活中他們都是守望相助的好伙伴,現(xiàn)在有機會繼續(xù)協(xié)同作戰(zhàn)了,如何能不感慨,“生死相隔的協(xié)同,好,你去跟老劉說,這些小鬼子就交給我了,你們放心干你們那邊的,我姓張保證把那幫龜兒子留在坑里,一根jiba毛都跑不出來!” 聽著營門處再次響起的槍聲,我和靜兒手拉著手,相視一笑,想必這一次,就會是整個事件的終結(jié)了吧。 陽光依舊是那么明媚,象征著青春和活力,營房里充滿了一股新家具的油漆味道,淡淡的,甚至有點香,靜兒愜意的伸了個懶腰,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宛若雨巷中那撐著油紙傘的姑娘一般,清麗可人,明眸顧盼,俏臉微轉(zhuǎn),皓齒開合間,對我吐出一句充滿溫柔的話:“表哥,咱們還能趕上午飯不?不用再吃糯米白粥了吧?” 我去!我勒個去!吃貨的世界不要這么簡單好不好!表妹你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多美的意境啊,我原本以為你會吐出一句古詩啥的來著,誰知道卻是這么一句,唉,失望,真的是失望,對于她這種吃貨行徑我只能怒吼一聲,“要是特么不給咱們留好吃的,咱就開車去市里吃,讓他們報銷,吃窮他們!” 好吧,連著好幾頓的糯米白粥讓我認清了自己——我特么也是個吃貨…… 劉團長果然沒有辜負我們兄妹的厚望,在軍官食堂里,一頓大餐已經(jīng)給我們準(zhǔn)備好了,這一頓的胡吃海塞啊,吃到最后我都有點怕了,靜兒這丫頭平時是貪嘴沒錯,可是她今天的飯量足足趕上瞎子了,甚至比我還多吃了半碗飯。對此,靜丫頭的解釋是在那個類似于鏡像世界的鬼境里消耗過大,身體需要補充。略不懂啊,為啥我就沒覺得有啥不一樣呢?我只覺得這面的陰氣更重。 吃過飯,我們兄妹倆和劉團長一起到了魚塘,魚塘現(xiàn)在正在進行清淤處理,五個士兵,分別在小船上用長柄網(wǎng)兜一網(wǎng)兜一網(wǎng)兜往出撈糯米這幫當(dāng)兵的可真是舍得啊,看水面,至少有一米深吧,網(wǎng)兜下去也就七十厘米,就能撈上來一網(wǎng)兜的黑糯米。另外五個士兵,駕著小船,一把一把往水里扔糯米。 “團長,沈浩兄弟,你們都來了?”負責(zé)看守魚塘的人正是陳誠,看到我們過來了,立刻跑過來對著劉團長敬了個禮,然后才轉(zhuǎn)向我,“沈浩兄弟,你沒事吧,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那邊的情況,和你們撈出來的黑糯米一樣好。”舍得花錢最大的好處就是效率高,現(xiàn)在這面用糯米拔出來的陰氣可是個非??捎^的數(shù)字,估計今晚那些鬼子行尸再爬出來,能不能走得動路都是個大問題了?!斑@些糯米別堆著,放的時間久了,陰氣還是會有一部分散逸出來的,潑上汽油,全都燒了。” “好的!”陳誠答應(yīng)一聲,讓士兵直接從他們運糯米的軍車?yán)锍槌鲆徊糠制蜐苍谂疵锥焉宵c火燒了起來。 汽油的火焰燃燒的格外熱烈,時不時的發(fā)出噼噼啪啪的爆響聲,可是在火堆附近的人卻沒有聞到任何類似于爆米花的焦香味,聞到的只有一股類似于腐尸被燒著的惡臭,所有人都捂著鼻子遠離了那個火堆。 撒糯米,撈糯米,燒糯米,這個程序不停地循環(huán)著,就連夜里也沒有停下,在柴油發(fā)電機的轟鳴聲中,士兵們在探照燈照射下的魚塘不停的勞作。到了第二天上午的時候,士兵們發(fā)現(xiàn)按照之前的速度撈糯米的話,有些糯米只是變成了灰色,并沒有像頭天晚上的那樣漆黑一片??磥恚旅娴年帤庖呀?jīng)泄得差不多了。 “開水泵,抽水!”隨著我一聲令下,四臺水泵同時開始工作,魚塘里那些水被迅速的抽了出來,沿著山體流了下去,原本這種帶有大量陰氣的水最好還是要收集起來暴曬的,可是現(xiàn)在時間不允許,而且這山里沒什么人,水又經(jīng)過大量的糯米的拔毒,危害不會太大。水很快就抽的差不多了,兩個連的戰(zhàn)士跳下魚塘開始人工清理淤泥和剩余的糯米。我看了看手機,時間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半,距離我們約定好的時間就只有一個半小時了。塘底的淤泥并不很好清理,足足用了一個小時才基本清理出來,還有半個小時,最后的半個小時了,負責(zé)工程的兩個連被撤換了下去,留下的只有精力充沛的一營和二營兩個營,這一營的戰(zhàn)士每人手里都拿著一把qbs09式軍用霰彈槍,槍里裝的都是用朱砂替換了普通顏料的染色彈。二營的戰(zhàn)士則是拿著常規(guī)的制式武器。當(dāng)然,我的隨身小包里也放滿了棺材釘糯米黑狗血之類的,至于威力更大的姨媽血,很無奈,軍營里的女人本來就少,只有那么一個剛好來例假,那點血干啥都不夠,最后給陳誠泡了手槍子彈了。 10:58:05 10:58:34 10:58:55 10:59:09 10:59:45 10:59:58 10:59:59 11:00:00 “開挖!”我怒吼了一聲,一腳踢開那個小孔上堵著的最后一包糯米,掄起鐵鍬就往下挖了起來,這活兒不能讓那幫當(dāng)兵的兄弟們來干,在場的這么多人,能面對鬼鬼怪怪面不改色的就只有我一個了。要是挖出什么亂七八糟的,他們一時間處理不了,難免會有損傷。 “噗”當(dāng)我那個坑挖出了半米多的時候,只覺得下面一空,坑底突然出了一個窟窿,大量的黑氣從窟窿里涌出來,我急忙扶著旁邊的土壁跳了上去,這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下面還不一定是什么東西等著我呢。 誰知道,我一只腳剛邁到上面來,猛然間就覺得下面那只腳脖子一緊,好像被什么東西抓住了,回頭一看,卻是一只帶著破爛的黑色皮手套的手從那個窟窿里伸出來抓住了我的腳脖子。 而那只手后面的胳膊上,分明就是那種電視上常見的日軍的土黃色呢子大衣的衣袖。“我去你媽的!”掄起鐵鍬對著那只手的手腕戳了下去,仿佛摧古拉朽一般,那只手被我齊腕斬斷,可是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上面?zhèn)鱽硪宦暋岸B,跳下去幫忙!” “我cao!不要??!”我的喊聲沖出喉嚨的同時,足足一個連的戰(zhàn)士端著散彈槍從上邊跳了下來,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們落地時候那一聲“轟隆”聲所帶來的震動。緊接著,身子底下開始發(fā)虛,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晃動,“轟隆一聲,半邊魚塘整個沉了下去,足足掉落了兩米多!我和那兩個連的戰(zhàn)士全都帥得灰頭土臉的,期間還能聽到一些戰(zhàn)士因為受傷而發(fā)出的慘叫聲。 “熬!“一聲厲嘯從我身邊傳來,緊接著一只手猛地插下來抓住了我的脖子,四周全都是煙塵,我非常努力的睜開眼睛,卻看到自己的面前站著一個穿著日軍軍服,披著土黃色呢子大衣的枯槁人形,此時他雖然用帶著手套的單手死死的掐著我的脖子,但是他身上被太陽照射到的地方卻在不停的冒出縷縷青煙。 因為墜落,鐵鍬掉落在一邊,我努力伸手也夠不到,隨身小包里的東西一時間也取不出來,只能用雙手死命的去掰。 “砰”的一聲轟鳴,這具日軍行尸的腦袋整個從脖子上消失了。 第一百零七章 妖刀村正 “沈浩兄弟,你沒事吧。”上面?zhèn)鱽硪粋€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卻是陳誠那家伙趴在魚塘邊上,端著一把大型槍械,對著我打了個“ok”的手勢。我去,那個就是傳說中的大狙么?還真的是挺犀利,就是不知道如果沒有放掉陰氣,它能不能把這鬼子行尸的腦袋打下來了。 “沒事,陳營長的槍法不錯啊?!蔽医K于掰開了那只手,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向那具無頭的行尸看去。沒有腦袋的行尸穿著的明顯是軍官裝,肩頭的肩章上居然有兩杠三星,我去嘞,剛剛被陳誠一槍爆頭的這貨居然是個日軍大佐。死尸的腰間還掛著一把指揮刀。日本刀可是世界三大名刀之一,雖然我不是什么刀迷,但是男人看到刀劍,難免就想拿來把玩一下。 按住繃簧,輕輕的把刀抽出刀鞘在地下埋藏了多半個世紀(jì)的刀身依舊曾明瓦亮,在靠近護手處的刀刃上,有兩個銘文——村正! 我去,一個大佐,他的佩刀居然是村正!把刀整個抽出刀鞘,陽光照射在刀身上顯得格外耀目??上У氖俏也]有在這把日本刀上看到什么特別的陰煞之氣,只有一些淡淡的血色氣流在刀身間縈繞。 刀這種東西屬于兇器,尤其是殺過人的刀,殺氣很重,是克制惡鬼的絕佳法器,按理說已經(jīng)不錯了。只是傳說中村正是妖刀,我總覺得它得帶點陰煞之氣才能符合它妖刀之名。上次在陸家村,我用左手上的陰氣配合棺材釘化作了黑芒短劍,就砍得那些倀鬼鬼哭狼嚎的,這要是有把妖刀來施展這個法子,那不是效果倍增么? 回頭看看身后的地上,土塊之間露出的是一具具木乃伊狀的日軍尸骨,如果張指導(dǎo)員他們在這里的話,一定可以在這一具具尸骨中找出他們的老熟人,他們手上那些破破爛爛的武器我真的是太熟悉了。 隱隱約約的,耳朵里居然聽到了一些槍聲,就在我們周圍,持續(xù)不停的響著,可是現(xiàn)在沒有任何鬼物鬧事,也沒人開槍啊。怎么會有槍聲呢? 就在我一走神的功夫,土坑?xùn)|北角突然傳來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 “怎么了?。俊蔽乙贿厗栔?,一邊轉(zhuǎn)向東北角,卻看到一個士兵捂著脖子靠在東北角的土壁上掙扎,鮮血從他手捂著的地方不停的向外流,嘴里也在不停的噴著血沫子,多半是沒得救了??墒窃诨艁y的人群中,我卻沒有看到傷害他的到底是誰。 “表哥,你看那邊!”靜兒突然指著一塊土壁對我喊了起來,我轉(zhuǎn)頭向那邊一看,土壁還是土壁,但是那塊土壁上有一快冒著黑氣的長方形的土壁,而且這個長方形還在沿著墻壁不停的移動。 我去,這什么玩意兒?隨手從身邊的戰(zhàn)士手里搶過一把散彈槍對著那塊移動著的土壁就是一槍,“砰”的一聲槍響過后,大家全都看到了一塊染上了朱砂顏色的土壁在緩慢的移動著。那還等什么呢? “二營,開火!”那一塊長方形土壁被朱砂染色彈打中卻沒有受傷的跡象,那顯然是該常規(guī)武器出場了距離那塊長方形近的士兵立刻抱頭趴下,上邊頓時槍聲大作,那塊長方形的土壁頓時被打出一圈圈漣漪來,一個人影閃電一般從那里飛出,染著色的土壁竟然只是一塊土黃色的布,在人影飛竄出來之后,那塊布飄飄然的落到了地上。 “表哥小心!”靜兒的尖叫聲從岸上響起,不用她說,我也會小心的,我又不瞎,那人影顯然就是沖我沖過來的。 “停止射擊!”上邊的士兵投鼠忌器,看到黑影迅速貼近我,都在劉團長的指揮下放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