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可是在門口等了半天,里面都沒有反應(yīng)。另一名警察走到門前,伸手敲了敲門,扯開嗓子沖里面喊了一聲:“有人在嗎?查水表!”屋內(nèi)依舊是寂靜無聲。就在第三個警察準(zhǔn)備上前喊收煤氣費的時候,老爸制止了他?!皠e喊了,你們再喊下去,白癡都知道門外有問題了,開門。” 一個鎖匠蹲在門邊搗鼓起了那個門鎖,瞎子和白冰則是在檢查各自身上的裝備。 頭兩天在山洞里吃夠了虧,這一次白冰干脆通過公安系統(tǒng)內(nèi)部的人,搞來了一個噴火器。瞎子更是斧子手弩一應(yīng)俱全,還給我弄了一把姨媽槍。好吧,姨媽,又見姨媽,還好老爸和身邊這些警察不知道槍里裝的到底是什么,不然的話,估計壞人都不用出手了,他們笑都可以直接笑死了。 “啪嗒”一聲,防盜門的門鎖被打開了,門口兩個警察相互使了一個一個眼色,拉開防盜門,一起對著里面的門狠狠踹了過去,“砰”的一聲,文叔家的大門頓時被踹開了。 門這種東西,防君子不防小人,尤其是向里開的門,沒經(jīng)過什么特殊處理的話,來個壯漢幾腳就開。 文叔的家里,并不像田叔那樣掛滿了法器什么的,就是個很普通的人家,桌椅板凳茶壺茶碗,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玩邪術(shù)的人住的地方??墒俏覀凊唛T這么大的動靜,文叔家里居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莫非文叔不在家,已經(jīng)逃了? “沈隊!白隊!你們過來看!”一個率先沖進去搜查房間的警官在臥室的門口停住了腳,招呼我們過去看。 臥室里的情景,有點出乎意料。天花板上,安了一個大大的吊扇,吊扇上掛著一條繩子,繩子上則是掛著一個人。而繩子上的人正是文叔。 文叔的雙眼上翻,舌頭吐出嘴角足有兩寸長,吊在那里晃都不晃,顯然是已經(jīng)吊了很久了。 瞎子拿出羅盤在屋子里測了測,然后才讓警官們把文叔的尸體從吊扇上弄了下來。 文叔的死,讓整件事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他沒有留下任何遺書之類的東西,我們甚至不知道他是因為什么死的。說到底,文叔跟李兆龍有關(guān)這事是我們幾個人的猜測,具體有沒有關(guān)系還得審問了以后才知道,他這一死倒好,直接把我們手上的最后一條線給掐斷了。 老爸上前看了看文叔的尸體,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勒痕,微微的搖了搖頭,“是自殺,基本可以排除他殺的嫌疑。把尸體帶回去交給法醫(yī)組進一步檢驗,收隊。”說著伸出手來拍了拍白冰的肩膀,然后讓人用尸袋把尸體裝好抬走,就帶著他的兄弟們收隊了。只留下我們?nèi)齻€在這里。 老爸的話說的那么明白了,我們誰還不懂啊,直接定性為自殺,就是沒必要勘察現(xiàn)場了,留下我們?nèi)齻€當(dāng)然是隨便翻了。 文叔雖然是個開婚介所的,自己卻是個老光棍,家里也沒太多亂七八糟的,就是一些書刊報紙什么的,還有幾本被白冰翻出來就直接撕碎了扔進垃圾桶的花花公子。 “啪嚓“一聲,一個放在桌子上的花瓶被瞎子碰到了地上,碎瓷片飛的到處都是,嚇了我和白冰一跳,正要繼續(xù)翻找別的地方,我卻發(fā)現(xiàn)在花瓶的碎片里有個閃著銀光的圓形的東西,心中頓時一喜,這玩意兒,估計就是我們要找的吧。 重新躺回醫(yī)院的病床上,心里格外的煩躁。足有一周多了吧,田甜一直杳無音信,就好像在這個世界上蒸發(fā)了一樣。她的手機我一直帶在身邊,只希望能接到一個和她有關(guān)的電話,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除了那次人軀詭心那個電話外,田甜的手機再沒有響過。 看看窗外的夜色,又要到午夜了吧,以前每到這個時候,田甜都會走進我們同居的小屋,給我一個冰涼中略帶點血腥味的吻,說實話,那觸感一點都不好,但卻讓人格外的回味。 “咕嚕?!倍亲永锇l(fā)出了一陣響聲,郁悶啊,這醫(yī)院里的伙食也太差了吧,根本就是難以下咽,我說跟護士反映反映吧,那個更年期的mama桑居然給我來了一句:“你是來吃藥的還是來吃飯的???湊合吃吧,餓不死就得了?!?/br> 天氣熱,老媽他們也沒給我留下什么,而且我是消化道受損,也不能隨便吃東西,唉,可憐啊,還是吃蘋果吧,好歹頂一頂。 不干不凈,吃了沒病。哦,no,那是二師兄的口頭禪,要吃蘋果,還得洗一洗或者削削皮的。其實我有時候也挺懶的,但是為了肚子,還是不得不自己動手啊。 就在我伸出手想要去拿蘋果的時候,異變發(fā)生了。原本放在床頭柜上的水果刀突然憑空飛了起來,而且還是飛到了我的床邊! 我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這是咋的了?有人用法術(shù)陰我么?我悄悄的伸手拽住鴨絨枕頭的一角,只要那把水果刀有一點扎向我的傾向,我立刻就會用枕頭砸過去。 意外的事情發(fā)生了,那把水果刀并沒有扎向我,反而是床頭柜上的蘋果飛了一個出來,湊到水果刀前,就那么凌空表演起了削蘋果。這是搞哪一出???難道是好心的護士鬼半夜來照顧病人了?這特么照顧的也略驚悚了吧。 蘋果被一只無形的手不住的轉(zhuǎn)動著,帶著厚厚果rou的蘋果皮掉落到了地上,到最后,削出來的蘋果足足比削皮前小了五分之一。這特么的技術(shù)也太爛了點吧。 刀子緩緩的落回到床頭柜上,蘋果則是慢慢的飛到我的面前,我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伸出手去接住了那個蘋果。 “能告訴我你究竟是誰么?”在蘋果上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直覺告訴我,這個看不見的家伙并沒有害我的意思,否則它只要等我睡了以后用水果刀削削我的脖子就好了。 第五十五章 詭異醫(yī)生 病房里空蕩蕩的,死寂一片,沒有任何回應(yīng)。我又狠狠在蘋果上咬了一口,“蘋果很甜,謝謝了,話說,你是不是田甜?為什么不跟我說話呢?不用怕嚇到我,我最近見了不少鬼了,如果方便的話,不妨出來咱們聊聊,反正一個人也挺無趣的。” 依舊沒有人理我,仿佛這個蘋果是在夢里有人給我削好的一樣。 “唉,我說,這么躲躲藏藏的就沒意思了啊。”我說著話,眼睛在病房里胡亂的掃著,就在目光掃到病房門的時候,我愣住了。 病房的門下面有一條門縫,我屋里沒開燈,門縫里鉆進來的走廊燈光非常的清楚,而在那一條亮光中卻缺了兩塊——有人站在我的門口。難道說,給我削蘋果的那個,還挺害羞,一定要走到門口敲敲門才進來見我?不像啊。 摸下床,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拉住門把手,心中默念了一句“一、二、三!”猛地拉開了病房的門。 雖然我有心理準(zhǔn)備,但是病房門口站著的那貨還是把我嚇了一跳。那是一個穿著藍(lán)白相間的病號服的少女,長長的頭發(fā)有些凌亂,面部幾乎被頭發(fā)遮擋了個干凈,只露出半只死魚一樣的眼睛藏在發(fā)絲后死死的盯著我,隱約能看得出她的形容非常的枯槁。 “你……”我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病號服在醫(yī)院很常見啊,蓬頭垢面呆呆傻傻的在醫(yī)院更常見,一時間我竟然連她是人是鬼也分不清。 “蘋……果……”她的眼神緩緩的下移,落到了我手中的蘋果上,口中陰惻惻的吐出這么兩個字來。 “哦,原來是你啊,謝謝了,蘋果真的很甜?!毕棺咏o我說過,鬼也分善惡,寧肯喝尸油度日也不再跑出去害人的田甜就應(yīng)該算是個善鬼了,所以眼前這位即使是鬼,我也不怕,因為惡鬼是沒那么好心的。為了表示蘋果真的很甜,我把手上的多半個蘋果舉起來,當(dāng)著她的面狠狠的咬了一口。 “蘋果!”誰知道就是這么一口,那個女的好像被刺激了一樣,猛地向我撲了過來。猝不及防間,我被這個體重勉強滿百的女人狠狠的撲倒在了地上,她那兩只略顯干瘦的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cao,這他媽是怎么回事,給削了蘋果還不讓當(dāng)面說么?我就是當(dāng)著你的面吃了一口,你要不要用這種能掐死人的力度啊,是你自己要吃的話,你削完就不要給我好不好!我在心里不停的吐著槽,兩只手抓住她的手用力向外拽。 說來也奇怪,這個嘴里不停的嘶吼著“蘋果”的女鬼力氣卻比我想象中要小得多。我沒花多少力氣就把她的手從我脖子上拽開了,不過女鬼在手被拽開之后,整個身子都瘋狂的掙扎扭動了起來。胳膊亂晃,肩膀試圖往我身上撞,兩條腿更是不老實的又踢又蹬的。 “喂!郭萍,你怎么又大半夜的跑出來了!”也許是我們這里的響動弄的太大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鉆了進來,從后面抱住了那個女鬼,把她從我身上拽了開。我有點懵了,難道這女的不是鬼? 從地上爬起來,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個被醫(yī)生抱著的少女,我立刻扭頭跑回了床邊,從床頭柜上拿了一個最大的蘋果塞到那少女的手里。 少女拿到了蘋果癲狂的神色頓時柔和了下來,張開嘴在蘋果上大大的咬了一口,然后把蘋果轉(zhuǎn)了小半圈,傻笑著看著那個缺了一塊的蘋果。 “大夫,這個是醫(yī)院的病人?” “恩,是病人啊,不然還能是什么?”那個白大褂無奈的聳了聳肩,“她是精神科的,總是趁人不注意跑出來找蘋果?!?/br> “找蘋果?為啥?。俊本癫∥也皇菦]見過,可是到處找蘋果的精神病,這個略奇葩啊。 “唉,別提了?,F(xiàn)在的孩子,沒法說,一個個的把面子看得比命還重要?!卑状蠊訍蹜z的伸手摸摸少女的頭,有蘋果在手的少女非常的溫順,任由他摸。“這不是喬布斯小姨子前不久剛剛搞出了蘋果六,不少人,尤其是這幫小年輕的,打破頭的搶著去買啊,為了買個蘋果,有賣萌的,有賣血的,有賣腎的,有逼的……最惡搞的就是有個大叔說給一丫頭買兩個蘋果,那丫頭非常高興的陪大叔睡了一夜,結(jié)果第二天大叔給了她兩個紅富士。唉,反正什么奇葩都有。” “你看,我也有蘋果了?!鄙倥蝗话涯莻€蘋果遞到我和白大褂的眼前分別晃了晃,一副很開心的模樣。 “這丫頭原本是個好好的孩子,可是在學(xué)校里,同學(xué)們一個個都拿著蘋果六,郭萍沒有,就被同學(xué)們?nèi)⌒Γλ袀€蘋果的名字卻連個蘋果都買不起。每天在學(xué)校被人嘲笑,小丫頭覺得很自卑,就跟爸媽商量能不能給她買一個。她的家境很普通,根本就不可能給她買那么貴又沒什么用的東西,自然是被罵了一頓。誰知道這女孩第二天就抑郁癥發(fā)作,住進了這里?!卑状蠊右贿呎f,一邊搖著頭。“好了,你休息吧,我把她送回去?!?/br> 白大褂說完似乎很是熟稔的攬住了女孩的腰,女孩呆呆傻傻的,任由她摟著,一只手卻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在醫(yī)生的褲襠上撫摸了一下。 住院部的夜很靜,兩個人在走廊里漸行漸遠(yuǎn),女孩的身影被廊燈拉的老長…… 等等,為什么那個少女的影子被廊燈拉的老長?或者說為什么只有那個少女的影子被廊燈拉的老長! “站住!”聯(lián)想到白大褂那個熟練的動作和少女枯槁的臉色,以及那褲襠下的一撫,我瞬間明白了過來,這個所謂的醫(yī)生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一個跟田甜一樣吸取異性精血滋養(yǎng)自己的鬼怪! “妖孽!哪里跑!”撒開兩腿向少女和白大褂追了過去,嘴里念念有詞的念叨著:“太極蓮花獅吼印,大日如來定三魂,急急如律令,敕!”念誦的同時,手中結(jié)出一個又一個手印,當(dāng)白大褂回過頭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到了他的身后,右手結(jié)了一個劍指向著白大褂的額頭點了過去。 白大褂的臉上掛上了一抹嘲笑,伸出手來看似輕松的一探,就抓住了我的手腕。低頭看看腳下,他笑得更加燦爛?!拔矣憛挓艄猓偸墙o我?guī)砀鞣N各樣的麻煩,不過,你這么一個凡人,跟電視上學(xué)幾句咒語就想來對付我,不覺得有點傻逼么?” “沒錯,傻逼。”我也笑了,腮幫子一鼓,一口舌尖血,對著白大褂的臉狠狠的噴了過去…… “?。 北簧嗉庋獓娭械陌状蠊影l(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急忙松開我的手向后退了好幾步。原本還算是英俊的面龐卻沒有像當(dāng)日的鄭東亮一樣被舌尖血燒的面目全非,只是被弄得很狼狽?!澳?,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爺就是江東市首屈一指的大陰倌,你在我面前還想害人,我看你是活膩了?!迸1七@東西,該吹就吹吹,反正瞎子說我這天人命遲早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陰倌,提前預(yù)支一下稱號也沒啥吧。 “陰倌?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何苦找我的麻煩!我就是在這里工作,也不傷人性命,怎么你們這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白大褂退后了一步,沒再沖上來,只是警惕的看著我。 第五十六章 血淋淋的大蘋果 我不由得有點想笑,這是在求饒還是咋的?遇到了這么多鬼怪,跟我示弱的還真是第一個?!澳悄愀嬖V我,你帶這個小蘋果想去干嘛?別他媽跟老子說你就是送她回病房,我可沒見過哪個病人沒事干喜歡摸醫(yī)生jiba的!” “我……”白大褂一時語塞,而那個少女郭萍則似乎很害怕我似的躲到了白大褂的身后,時不時的探出頭來看看我。 “老子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不過這次遇到了,該管我就得管。就算她是個精神病人,我也不能讓你隨便禍害她!吸人精血這種事,老子恨得很!”也許是因為田甜吧,煩躁了好久。面前這個看起來很好欺負(fù)的鬼怪似乎是眼下最好的出氣筒。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吸她的精血了!”沒想到我大義凜然的話剛說完,那個白大褂立刻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我和小萍是真心相愛的,你別把我想的像你那么齷齪!” 額,這什么狀況,真心相愛?面對我懷疑的眼光,郭萍居然怯怯的點了點頭。 原來,這個白大褂叫劉洋,他原本是省醫(yī)科大的高材生,一次跟朋友一起去山里游玩,遇到了毒瘴,他和他的朋友全都倒在了林子里,后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邊的朋友都已經(jīng)爛了,而他自己也是不死不活的,沒有血壓,沒有心跳,甚至沒有了呼吸。當(dāng)時他也很害怕,在原地足足坐了一天。直到最后餓的不行了才被迫接受了自己已經(jīng)是一具活尸的現(xiàn)實。 活尸也會餓,甚至有時候活尸的饑餓比正常人還要瘋狂。他的第一個獵物,是一只竹溜兒,也就是竹老鼠。劉洋以前吃過竹溜兒rou,這小東西的味道是非常鮮美的,當(dāng)?shù)厝擞幸痪漤樋诹锝凶鎏焐巷w的斑鳩,地下跑的竹溜,說的就是這東西的美味??墒钱?dāng)劉洋點上火開始給竹溜兒扒皮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小東西身上流出的紅色液體看上去很鮮美。很鮮美,非常的鮮美,鮮美到他難以控制的張開嘴咬了上去,瘋狂的撕咬,吮吸了起來。 當(dāng)他醒悟過來的時候,想要嘔吐,卻什么都吐不出來了,不,不只是吐不出來,在他瘋狂的想要嘔吐的時候嘴還不停的啃著血淋淋的生rou! 劉洋用了兩天時間走出了大山,報了警,讓警察去尋找死難朋友的遺體,而他自己則提前從學(xué)校畢業(yè)進入了現(xiàn)在這家醫(yī)院做起了實習(xí)醫(yī)生。說起來,劉洋也算個意志力極強的人了,一次又一次克制住撲倒人身上咬開脖子吸血的沖動,每天熬到下班就買一只活雞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茹毛飲血。偶爾,他也會偷偷溜進血庫里去偷幾包人血打打牙祭。 其實以他的狀況根本就不用在這里工作,忍受只能吃雞血的那種饑渴。隨便跑到一個偏僻的地方,以他的智力,吃個把人真的是毫不費事。可是劉洋始終認(rèn)為自己還是個人,只有這么做他的心里才能得到些許的寧靜。 一個月前,劉洋在值夜班的時候遇到了四處游蕩的郭萍。迷迷糊糊的郭萍那滿臉的無助讓劉洋想起了剛剛醒來的自己,不知不覺間,他就關(guān)注上了這個小丫頭。郭萍屬于中度抑郁癥,并不是隨時處在迷糊的狀態(tài),每天大約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清醒的。少女的春心最容易萌動,很快的,她就喜歡上了對她關(guān)懷備至的劉醫(yī)生,兩個人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情侶。 劉洋雖然是活尸一樣的存在,但他的心理終究也是個年輕人,一周之前的一個晚上,處在清醒狀態(tài)的郭萍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了劉洋。 初嘗禁果的年輕人很容易迷失在生理的快感之中,這兩個也不例外,連著好幾晚都躲在病房里嗯嗯啊啊,今晚郭萍的神智又不清楚了,劉洋就讓護士看著他自己去查下房,誰知道郭萍就這么跑出來了。 聽完劉洋的故事,我感覺有點凌亂,難道說如今這世道就流行人鬼情未了?我和田甜如此,他們倆也是如此。真不知道月老是不是讓天女魃給啃了。 “小蘋果,他說的都是真的么?”我彎下腰來用最溫柔的語調(diào)詢問著依舊躲在劉洋身后的郭萍。郭萍的臉上此時已經(jīng)掛滿了紅云,怯怯的點了點頭。不過在聽劉洋講自己來歷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特別的表現(xiàn),不知道是已經(jīng)知道了還是犯病中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為難你了。不過……”我故意拉了個長音,劉洋和小蘋果都有些緊張的看著我?!安贿^大夫你能不能幫我找點治口腔潰瘍的特效藥,老是咬舌頭,疼死我了?!?/br> 哭笑不得,劉洋張口結(jié)舌的嗯嗯啊啊了半天,最后還是點了點頭作為回應(yīng)。 “記得要節(jié)制,做多了對女孩的身體不好?!睂χ鴿u行漸遠(yuǎn)的奇葩情侶吼了最后一嗓子,我悠哉悠哉的轉(zhuǎn)身走回了自己的病房。 站在病房門口,我的眉頭又一次皺了起來。我說……住院應(yīng)該是療養(yǎng)才對吧,為啥我住個院就這么亂呢?在我病床旁邊的凳子上坐著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子,此時正拿著我的水果刀不知道在削什么。最恐怖的是她一邊削一邊還在咯咯咯的笑。 毛骨悚然,真正的毛骨悚然。就算我還不是個真正的陰倌,一些嘗試也還是懂的。鬼這東西有時候還是挺直觀的,它們的厲氣通??梢栽谝路媳憩F(xiàn)出來。通常最常見的白衣鬼厲氣是最輕的,再往上分別是藍(lán)衣黃衣和紅衣。那個山村老尸里非常出名的厲鬼楚人美也不過就是個藍(lán)衣鬼,比眼前的這位還差了兩個檔次。而發(fā)笑這事就更嚇人了,老陰倌們都說不怕鬼哭,就怕鬼笑。鬼哭,通常都是鬼魂在排解自己心中的痛苦,而鬼笑也是厲鬼發(fā)飆準(zhǔn)備殺人的前奏! “你……有事么?”手上沒有任何家伙,就這么碰上一個在發(fā)笑的紅衣厲鬼,心里不發(fā)毛那是扯淡,這時候要是有他媽一把姨媽槍那該多好啊。 “吃蘋果吧。呵呵哈哈哈……”女鬼一邊笑著一邊把手中削了半天的東西向我遞了過來。 看到那東西,我的心臟不由得一陣收緊,那東西圓圓的,似乎是被削成了蘋果的樣子,可是誰家的蘋果會像這個一樣血淋淋的??! “那啥,我不吃,我不愛吃……”強裝出點笑容沖著特她擺擺手,牙齒卻是再一次狠狠地蹂躪了舌尖一下,真不知道照這樣下去等我老了的時候舌頭還能剩多長。不過剛剛給我削蘋果的那個真的是眼前這位么?要真的是她,那剛才那個蘋果……我都不敢再想下去了,住院是因為我“吃”了一條大蟲子,這要是再啃了一個什么學(xué)會的內(nèi)臟,我就離厭食癥不遠(yuǎn)了。 還沒等我做什么,那個血淋淋東西憑空向我飛了過來,不過飛的并不快,看起來就像是有個看不到的人拿著它走過來一樣。 “呵呵呵呵,我就是過來看看你,打個招呼,有些事情還是要提前說說的?!迸淼穆曇絷幧?。 “什么事?”我看著漂浮在身邊的那顆內(nèi)臟,心里一個勁兒的發(fā)虛,連我自己都搞不懂,剛才遇到劉洋我咋就那么神勇的沖上去了呢? “這樣啊。呵呵呵呵,我知道了。”女鬼又發(fā)出一陣陰冷的笑聲,“該管的管,不該管的,別讓他多事?!?/br> 第五十七章 李兆龍又出手了? “什么多事?讓誰???”話問出口,我猛然反應(yīng)了過來,那個蘋果樣的內(nèi)臟一直都飄在我身邊,紅衣厲鬼應(yīng)該不會有閑心給我變這魔術(shù)吧,那么就是說在我的身邊還存在著一只我看不見的鬼,而紅衣厲鬼一直都是跟那只鬼在說話而不是跟我在說話! 紅衣厲鬼停頓了一會,似乎是在聽著誰的回答,然后突然站了起來穿過病房的墻壁離開了。 事到如今,已經(jīng)不需要有任何懷疑了,我的身邊一直都跟著一個鬼,平常人看不見,我看不見,甚至瞎子和劉洋也都看不見,而那個紅衣厲鬼卻能看見。這個鬼跟了我好幾天了吧,至少從我們?nèi)ツ莻€山洞開始它就已經(jīng)跟上我了,而且還一次又一次的救我。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用無緣無故的恨,這個鬼究竟為什么要在我身邊保護我呢?我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個——田甜! “田甜!是不是你???”回過身,對著飄在身邊的rou蘋果柔柔的問了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田甜,你已經(jīng)離開自己的身體了么!你出來見見我??!”我伸出手在那個rou蘋果旁邊胡亂的摸索著,卻什么都摸不到…… “田甜,出來見見我好不好?我是對你的身份有過顧忌,可是你跟著我這幾天你應(yīng)該也知道了,我是真心愛你的,我不在乎你到底是人還是活尸!或者是鬼魂也無所謂!田甜,你就出來見見我好不好!”我有些歇斯底里的對著空氣吼叫著,卻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