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慌什么？”李雪萌拉了顧霜一下，“看見我，像見了鬼似的。”

    “哪有，jiejie不要胡說?！?/br>
    “好，我胡說。我們先出去吧?！崩钛┟壤櫵?。

    顧霜的眼睛一直盯在后臺(tái)門簾上，望眼欲穿。

    “想簾秀姐了？”李雪萌問。

    “??？嗯。jiejie好嗎？”

    “自是好的?！?/br>
    “那就好?！?/br>
    李雪萌帶著顧霜等在臺(tái)下。顧霜看著李雪萌欲言又止，倒是讓李雪萌憋不住了。

    “你想說什么？”

    “jiejie當(dāng)真準(zhǔn)備回府？”顧霜問。

    “不回府，難道我還賴上簾秀姐了？”

    “哦?！?/br>
    “你到底想說什么？怎么畏畏縮縮？這樣聊天你不累嗎？有話直說，我又不會(huì)怎么著你?！?/br>
    顧霜喘了口氣，下了很大決心：“jiejie，你能不能先別回府？你不回府，我姑且有理由來這里見哥哥；你若回了府，我都沒機(jī)會(huì)出來了?！?/br>
    李雪萌有種抽自己大耳刮子的欲望。早知道就不追根問底了。沒事找事。

    “你在府里，顧遠(yuǎn)也能看你?！?/br>
    “我也是這么想，可哥哥不來啊。自從上次山莊那事，哥哥就不怎么來了?！?/br>
    “我去同他說?！崩钛┟日f著起身。

    顧霜著急，也站了起來?！癹iejie怎么不明白？我…我就是想…我想經(jīng)?？梢猿龈?。府里哪有府外自由，府里哪有府外好玩？”

    顧霜說著低下頭。她也知道自己的提議太過自私。

    “jiejie，你是可以自由出入府邸，但我不行。再說，jiejie就算不在府里，阿合馬對(duì)你的寵愛也不會(huì)少去分毫。他定會(huì)經(jīng)常出府，和你甜言蜜語，耳鬢廝磨。”

    李雪萌看著顧霜低著的腦袋?！澳憧烧媸俏业暮胢eimei，總給我出難題。”

    “jiejie?！鳖櫵±钛┟鹊男渥?。

    “你真的只為見顧遠(yuǎn)、顧霄？”李雪萌追問。

    “不然jiejie覺得我是為了什么？”

    李雪萌不知道。但今天的顧霜出了奇的作，讓她感覺陌生。

    后臺(tái)傳來腳步聲，珠簾秀從后臺(tái)沖了出來。

    “你們別上綱上線?！鼻匪Ｇ螌?duì)著后臺(tái)眾人怒吼。他出來追珠簾秀?？芍楹熜闩艿觅\快，看方向是往屋里跑了。

    顧霜和李雪萌跟了上去。

    欠耍俏追上珠簾秀的時(shí)候，珠簾秀已經(jīng)進(jìn)屋，堵了門。欠耍俏被關(guān)在外面，只好隔著門和珠簾秀說話。

    “他們的話你別放在心上。臺(tái)下這么多人，都是來看你的，你要不演，這玉仙樓就關(guān)機(jī)大吉了，哪輪得到他們叫囂、評(píng)頭論足？

    那些話你就當(dāng)廢話，左耳進(jìn)右耳出，沒必要放在心上。誰沒有失誤的時(shí)候？他們那是嫉妒，眼睛死死盯著你，忙著抓你錯(cuò)，提高自己地位。

    簾秀，簾秀？你在聽嗎？明天我們一起去練聲…”

    李雪萌站在樓下，聽欠耍俏說話。珠簾秀沒有應(yīng)答。

    因?yàn)橐粋€(gè)失誤，被責(zé)備了兩句，就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不愿見人。珠簾秀是這么“玻璃心”的人？李雪萌覺得不是。

    “你待在這兒?！崩钛┟葘?duì)顧霜說。

    “jiejie，你要去哪兒？”

    李雪萌讓顧霜不要說話，自己跑了出去。

    她繞到珠簾秀房間窗下。手腳并用爬上二樓，從珠簾秀房間窗戶翻了進(jìn)去。

    珠簾秀坐在床上，整個(gè)人躲在被窩里，被子一抖一抖的。

    要說珠簾秀會(huì)因?yàn)檫@點(diǎn)事兒哭，李雪萌就更不信了。

    欠耍俏還在安慰珠簾秀。李雪萌躡手躡腳走到珠簾秀床邊。

    珠簾秀果然不在哭，而是在咳嗽。她蒙在被子里，怕咳嗽的聲音被欠耍俏聽見。

    李雪萌鉆進(jìn)被窩，珠簾秀驚訝地看著她。李雪萌拿過珠簾秀捂嘴的帕子，上面竟然有血。

    “你怎么了？”李雪萌問。

    “沒什么?！?/br>
    “這叫沒什么？你不說，你不說我就把這事告訴欠耍俏?！?/br>
    “別啊。”珠簾秀拉住李雪萌，“我說，我說，但是你先幫我把他打發(fā)了，好不好？”

    李雪萌答應(yīng)。她原路返回，說珠簾秀心情不好，讓欠耍俏第二天再來找她。順路也把顧霜打發(fā)了，讓她先去顧遠(yuǎn)那兒留宿一晚。

    “這下你肯告訴我了？”李雪萌問。

    “就是普通咳疾?！?/br>
    “簾秀姐越來越不講道理。讓我?guī)湍戕k事，又不對(duì)我說實(shí)話。要是普通咳疾，你何必遮遮掩掩，休息兩日，不就好了?！?/br>
    “是略嚴(yán)重的咳疾?！?/br>
    “我知道了。定是jiejie那天來郊野找我著的涼。jiejie是怪罪我，所以才不與我說實(shí)話。都是我不對(duì)，jiejie就怨我吧?！?/br>
    “不是，不怪你?！敝楹熜阕ёЮ钛┟?，“早兩月，我病了一場(chǎng)?？人?、發(fā)熱，后來關(guān)大夫開藥，病好了大半。可這咳嗽就是好不了。后來斷斷續(xù)續(xù)又病了幾次，咳得更加厲害。”

    “那就治，何必藏著掖著？”

    “我這嗓子，怕是不行了?！?/br>
    長(zhǎng)期咳嗽，壞了嗓子，可以理解。李雪萌也聽說一些歌星，過度用嗓，導(dǎo)致聲帶漏氣。但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就應(yīng)該好好休息，哪能像珠簾秀這樣，照舊上臺(tái)。

    “jiejie該多休息。”李雪萌說。

    “我歇了，玉仙樓怎辦？你可知道我在府中那半月，玉仙樓生意如何慘淡。這戲班子這么多人，個(gè)個(gè)都是要吃飯的，我怎能歇？”

    “jiejie不歇，以后要真說不出話來，玉仙樓更要關(guān)門?；蛘摺崩钛┟茸谥楹熜闵磉叄癹iejie可以和你丈夫商量?！?/br>
    “那更說不得?！敝楹熜慵泵Ψ磳?duì)。

    “這是為何？”

    “我和他有過一個(gè)孩子，出生才兩歲，就染了咳疾，走了。此后，我們?cè)僖矝]提過茂兒。我怕我說出病情，他會(huì)想起茂兒?！?/br>
    李雪萌很是無奈。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珠簾秀這是準(zhǔn)備什么都自己扛著，自己受。

    “我還以為jiejie冰雪聰明，沒想到也這般迂腐可笑。你前兩月生病時(shí)，是不是也強(qiáng)撐著上臺(tái)，不與旁人說？甚至怕自己咳疾加重的事實(shí)被欠耍俏知道，便也不與他睡了？”

    “我…”

    “jiejie，你這是作死。怪不得阿合馬讓你去家班。那你接下來決定怎辦？徹底毀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