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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疼,就是真的生氣,感覺自己費力不討好到處給笑臉,夾在中間受氣,最后還要承受惡心又煩人的結果。 這倆鬧翻了,陳子驍收漁翁之利,只有他倒了霉攤上所有破事。 怒火激活了吊墜,上頭的寶石綻出了刺眼的光,隨時要爆炸似的。 “好?!鄙酆伟驳故前阉麆偛诺脑捖犨M去了,知道氣頭上的人碰不得,“我回去反省一下?!?/br> 王炎景坐回沙發(fā),抬腳就把茶幾踹翻了。 邵何安的寶貝茶具全滾到地上了,那罐沒怎么喝的上好茶葉灑出來,與地毯的灰塵合為一體。 “……”邵何安皺皺眉,這下子走得特別干脆了。 * 整個晚上,王炎景一邊生氣一邊翻看筆記,學學防身的辦法。 其實不需要學,他有吊墜,而且之前被強吻后想要對付特地練習這么久,算是駕輕就熟。 王炎景翻到后面都累了,才承認自己想看的是筆記本上面出現(xiàn)的留言,等著邵何安用這種方法道歉。 手機沒聲音,筆記也沒有什么變化。 “嘖。”王炎景合起筆記,往旁邊一扔,“睡覺!” 沒過兩小時,他剛夢到邵何安來到跟前要開口道歉,鬧鐘響了。 “唔?6點了。”王炎景揉揉頭發(fā),“應該把鬧鐘調晚五分鐘,不耽誤事,還能聽到邵何安道歉……” 他坐在床上碎碎念了幾分鐘,還是起來了。 七點鐘排練,他至少要提前半個小時出發(fā),再提前半小時梳洗準備下?,F(xiàn)在為了咒罵邵何安花去了十分鐘,穿衣服都要加快速度了。 王炎景準備好了,經紀人程海灃和新助理小方來摁門鈴了。 “怎么回事啊?!背毯柎蛄恐葑永锏囊黄墙?,“茶幾怎么倒了?我的媽呀,這種茶具很貴的!” 早就查看過的王炎景隨意答了一句,“沒摔碎,放心。” “茶葉呢?有你這么糟蹋好東西的嗎!” “那個是沒救了?!蓖跹拙巴O铝耸帐暗膭幼鳎澳憧纯茨懿荒茉儋I一份?” “你不能喝點便宜貨嗎?” “這是邵何安的?!?/br> “……我想辦法,你去排練?!?/br> 算是了了一樁心事,王炎景的心情好了些,甚至覺得新助理婉轉打聽“你和邵何安是什么關系”的屁話不那么煩了。 大清早咋咋呼呼的,時間緊湊,但還是按時到了排練的地方。 “朱教授早上好?!蓖跹拙皢柡?,看向旁邊的小伙子,“這位是?” “我的學生,凌一愷?!?/br> “你好。”王炎景笑著問好。 朱教授搓了搓手,等他看過去才支支吾吾說,“對不起,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把人叫來了,但我覺得排練不能馬虎……“ 王炎景大致猜到了緣由,還是裝傻問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子驍生病,沒辦法排練了。你先和一愷對戲好嗎?” “行。子驍沒什么事吧?”王炎景看得出朱教授是真愧疚,不為難了,而且新搭檔看起來老實巴交很好脾氣,怎么想都比陳子驍要強得多。 朱教授嘆氣,“他沒說?!?/br> 王炎景也不繼續(xù)問了, 不一會兒,陶振鳳老師也到了,對于臨時換搭檔直接擺出了不贊同的臉,說了“排練只有幾次機會,這么換人,到時候上臺怎么辦”之類的話。 朱教授的臉都被說紅了,王炎景趕緊圓場,拿著劇本去請教。 幸好,搭檔凌一愷在校期間參演過幾出話劇,為數不多的經驗對于《表演盛宴》這種當場演給觀眾看的節(jié)目形式很有用處,為人勤奮好學,硬生生把陶振鳳的偏見給扭過來了。 王炎景漸漸進入狀態(tài),念著最考驗人的那一段臺詞,“你算老幾……” 應該是爆發(fā)的時刻,氣勢卻生生蔫了下來。 “停?!碧照聒P疑惑,“炎景,你嗓子不舒服嗎?” 王炎景搖搖頭,從嗓子眼里面擠出了一個字,“沒?!?/br> “分明是不舒服嘛……”陶振鳳發(fā)現(xiàn)他一直盯著放東西的椅子,“你是不是想喝水?去吧,休息一下?!?/br> 王炎景盯著那一處,有氣無力答,“好?!?/br> 整個屋子,只有他能看到。 放東西的桌椅那邊,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熱鬧——燈上掛了一個吊死鬼,桌上擺了個咧嘴笑的頭顱,敞開的包包里爬出了一個血rou模糊的人形物體,走到哪里就留下一條血路。 王炎景乍一看被嚇到了,瞬間出戲,什么情緒什么臺詞忘得干凈。 “喝水呀?!碧照聒P催著他。 “不喝了,我想再試試?!蓖跹拙澳闷饎”?,硬著頭皮強作鎮(zhèn)定。 “好,從這里開始。”陶振鳳給他看臺詞。 王炎景看了兩遍,清清嗓子,“我……” 一個腦袋突然掉了下來,砸上他的劇本。 “啊啊啊!”王炎景把劇本一丟,甩著自己的手要把鮮血甩掉。 其余人根本看不到腦袋和血跡,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炎景?”陶振鳳輕聲問,“你沒事吧?” 王炎景看到其他人疑惑的神色,漸漸平靜,意識到自己面臨著什么——那些是鬼,專門來嚇他的鬼,九成九與陳子驍有關。 他們傷害不到他,卻能夠干擾他,令他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