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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想的報復至多是揍上一圈,把陳子驍?shù)募袤w打出來。 罹遷這么一引導,他的念頭竟然直接跳到了用刑折磨的程度,希望看到陳子驍被打得不成人形,血rou模糊連連求饒的殘忍畫面了。 “不行,不能那樣?!蓖跹拙盎位文X袋,努力趕走了殘忍的想法。 他的話是說給自己聽的,罹遷不知道,以為是拒絕提議。 罹遷真心實意地問,“為什么?直接報復不shuangma?” 爽。但是,那種爽好像是拋棄了人性,讓他變成了另一番模樣。光是想象,他也感到害怕,感覺最陰暗最殘暴的一面現(xiàn)了出來,占據(jù)上風,吞噬了所有。 王炎景的心思千回百轉(zhuǎn),亂糟糟的,不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能說。 “那是人界?!鄙酆伟埠龆鴶埩怂?,幫忙答話,“有人界的規(guī)則?!?/br> 王炎景感覺到攬住自己的手輕輕撫著,不輕不重,力道恰好能給予支持的切實感,頻率像是那時摸頭的安慰,讓他想起陽光下沙發(fā)中的呼嚕呼嚕毛,溫暖愜意。 他終于不去想那些殘暴的報復了,也說,“是啊,而且節(jié)目突然換人很麻煩的?!?/br> 罹遷和邵何安:“……” 這個時候居然提節(jié)目? 罹遷納了悶:“什么節(jié)目?” “工作。”邵何安說,“他喜歡?!?/br> “哦,好吧?!鳖具w是弟控,當然是弟弟喜歡什么就讓著了。 王炎景對魔族的本事不算了解,問了一句,“有沒有辦法查到?比如讀取記憶,看看有誰給陳子驍施咒過之類的?!?/br> “有,但是他可能會死。”邵何安說。 “這么嚴重?” “他頻繁整容,兩次強行靠魔草續(xù)命,身體跟普通人已經(jīng)不一樣了?!?/br> 王炎景陷入沉思,“他死了,節(jié)目怎么辦?!?/br> “弟弟啊,”罹遷憋不住了,“你怎么老在想節(jié)目?” “呃,因為我很想?yún)⒓??!蓖跹拙皩擂巍?/br> “聽到?jīng)]有?”罹遷指著邵何安罵,“你怎么做人老公的?還不安排!” 邵何安就要點頭。 王炎景阻止,“別別別。老是走后門,我會覺得自己沒有實力只能靠別人,挺難受的。這一次,我希望靠自己的實力走參加比賽,不管結(jié)果是好是壞,都不會后悔的。” 他吐露心聲,拿出了最真誠的態(tài)度,希望得到一點理解。 可是邵何安和罹遷都皺了眉頭,表情古怪。 “不是那個走后門?!鄙酆伟驳吐暯忉屃艘痪?。 罹遷摸摸下巴,“我知道,就覺得有點怪?!?/br> 發(fā)現(xiàn)心聲被看成黃色笑話的王炎景:“……” “回去了!”王炎景說不下去了,“哥哥再見!” 他氣鼓鼓打個招呼就走。 邵何安看了一眼罹遷,露出“能怎么樣繼續(xù)慣著唄”的無奈表情,打個招呼就跟上去了。 罹遷搖搖頭,轉(zhuǎn)身回了宮殿。 * 魔界宮殿內(nèi)。 罹遷一進門,里頭藏著的兵將就恭敬行禮?!皡⒁姳菹拢 ?/br> 黑壓壓的一大片全部跪倒,唯有手上的武器發(fā)出鋒利锃亮的光,倒映著罹遷莫測的表情。 “陛下?!彼哪⒅籽碜呱锨?,“寧煜要走了。” “讓他走,你們可以散了。” “可是……” “你敢抗命?”罹遷瞪去一眼。 “不敢,但是寧煜隱藏實力,與陰界關(guān)系匪淺……現(xiàn)在他的父親逃走,我們沒了人質(zhì),他不會再聽命了?!?/br> “人質(zhì)?”罹遷笑了,“炎景不就是嗎?” 血翼詫然,“他們沒有成婚?!?/br> “但能為彼此豁出命?!?/br> 血翼低下頭,做出洗耳恭聽的卑微姿態(tài)。 “那一對靈犀寶石普普通通,本來只有監(jiān)視的作用,他們卻能發(fā)揮出這么大的功用?!鳖具w也沒打算瞞著,笑著說起自個兒的發(fā)現(xiàn),因為有趣而嘴角上揚。 血翼眼睛一亮,“這是有了感情?” “沒錯,所以我們控住了炎景,寧煜絕不敢妄動?!?/br> “陛下英明?!毖硇卸Y。 罹遷哈哈大笑,“夸我做什么?” 血翼不明所以地抬起頭,看著罹遷沉下了臉。 “那是他們相愛的代價。” 第38章 禍根 王炎景和邵何安回了人界。 這一次回去總體來說只是和魔王說說話,氣氛和諧,最后還能開開玩笑有點輕松了。 可是王炎景還是喜歡人界。 藍天白云,熟悉的建筑物,連吵吵嚷嚷的街道也顯得可愛可親。 “終于回來了?!蓖跹拙吧靷€懶腰,感慨,“還是這里好啊。” 不管人界有多少未知的麻煩等著他,都是一個從小活到大的熟悉世界。 天空不是血色的,周圍的人不一定對你笑,但也不會表露出兇煞暴戾的樣子把你的陰暗面勾出來。 那個想要折磨陳子驍至死的殘忍念頭,讓王炎景有點后怕。 他怎么會變成這樣呢?還是環(huán)境的原因吧,魔界長得就像個修羅場,而罹遷是魔王,常常難掩暴脾氣和熱愛殺戮的戾氣,有那么多因素勾著他往殘忍的方面想。 對,一定是這樣,他不會變成陰暗可怕的變態(tài)的。 王炎景給自己下了一個愿意相信的結(jié)論,不去細想了,關(guān)注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