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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炎景還是那句話,“可以不摘嗎?藏在衣服里面不礙事吧?” 就連拍戲,他征得了同意以后也沒有摘過吊墜。久而久之,大家習慣了,以為這是什么護身符、幸運物之類的象征,一般不會為難他。 今天的造型師沒那么好說話,“亮起來的時候,光會透出去。” “它剛才亮了?” “對啊,像個小燈泡。” 王炎景皺眉,想問一問怎么回事,“戈濤……” 他一叫,戈濤通常會主動地湊上前,問問有何吩咐。 這會兒的戈濤卻十分消極,低下頭,身體繃緊,雙腳像是釘在地上那樣分毫不動,擋在身前的手暗暗握成了拳。 “戈濤。”王炎景再叫了一次。 戈濤低著頭說,“摘吧。” 王炎景沒有盲從,低頭看看,發(fā)現(xiàn)吊墜的紅色寶石黯淡得像是凝固的血,伸手碰碰,會觸及一股入骨的寒涼。 “稍等,我上個廁所?!彼⒖讨匾暺饋?,從人多不便的房間轉移出去,“戈濤也過來?!?/br> 戈濤給他開門,辟出了一個人類看不到的空間。 “發(fā)生了什么事?”王炎景走了過去,不等門完全關上就急急問。 戈濤也沒有計較這些的力氣,嘆氣,“寧煜他……” 王炎景更急了,“怎么了,繼續(xù)說啊?!?/br> “性命無礙,”戈濤指了指吊墜,“其他的,殿下才能懂。” 王炎景愣住,抬手握住那個變得冰冷的吊墜。 比起他現(xiàn)下如墜冰窖、渾身發(fā)抖的恐慌,方才刺得手疼的寒冷一點都不可怕了。 “時間不早了,殿下先回去工作吧?!备隄f,“寧煜是強大的魔族,自有分寸?!?/br> 半小時后,他要跟《表演盛宴》的制作團隊見面。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會,一旦錯過,再也沒有了。 可王炎景完全沒有猶豫。 “不行!我現(xiàn)在就要見他!” 第29章 保護 王炎景顧不上工作,也不相信戈濤所說的“無礙”。 如果真的沒什么事,戈濤不會有這樣的表現(xiàn),也不會瞬間沒了馬屁精的屬性,把恭恭敬敬的“寧煜大人”里的“大人”去掉。 他不能袖手旁觀,必須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用上自認為最嚴肅的表情和最兇狠的語氣堅定道: “不行,我現(xiàn)在就要見他!” 王炎景真兇起來,挺像那么回事的。尤其是不掩飾魔族特征的時候,眼睛血紅,面露煞氣,加上最近的修煉小有所成,吼出了一種無人敢惹的氣勢。 戈濤還會叫他一聲“殿下”,還懂得什么叫趨利避害,答應了, “好。殿下隨我來。” 王炎景松一口氣,想著要不要收收戾氣便發(fā)現(xiàn)戈濤這小子耍心眼了。 戈濤不好好帶路去邵何安所在的地方,反而在酒店里繞來繞去,“一不小心”經(jīng)過了他與《表演盛宴》團隊約見的包廂。 包廂里,大佬們已經(jīng)到了,其中一個帶著金絲眼鏡、不茍言笑的中年女人總是看手表,“這個王炎景架子挺大?!?/br> “不是架子大,是忙。”另一個人幫著說好話,“他昨天多拍了好幾場戲。?!?/br> “起碼有個態(tài)度。俞雯清那么紅,不也乖乖早到了一個小時?” “然后早走了兩小時。再說了,俞雯清是一個人來的,王炎景不是有陶老師撐腰嗎?” 包廂里說著閑話,包廂外的走廊也有談論的聲音。 陶振鳳老師站在盡頭的窗口邊,繞著打電話的助手打轉。 “上廁所去了?”助手看了看陶振鳳的臉色,換上更嚴肅的語氣,“快一點。這次單總也在,她比較挑剔,千萬不能出錯。” 兩個地方,兩撥對話的人,說的都是一個內(nèi)容: 這次會面,一出岔子就涼了。 “殿下?!备隄峦跹拙翱床幻靼?,多說了句,“單總年紀大了,無法承受抹除記憶的后果。她會記住殿下的失約,然后……” 王炎景皺了眉頭。 戈濤馬上試探,“殿下,我們回去吧?” “不回!”王炎景暴怒,“邵何安在哪里!” 對,他確實皺眉頭猶豫了,但猶豫的是要不要直接把戈濤打一頓,從來沒動搖過找邵何安的念頭。 “屬下知罪?!备隄龘渫ü蛳铝?,態(tài)度卑微,卻仍是咬緊牙關不松口。 王炎景無奈,握住冰冷反常的吊墜,想著有什么辦法能找到邵何安。 他倒是沒想過向魔王求助。能讓戈濤去掉大人的尊稱的事情,八成跟魔王有關。與其指望魔王能念及兄弟之情,給他指指路,不如試試吊墜的功用。 他的想法是正確的。 吊墜是成對的,能夠因為邵何安而發(fā)生變化,也就能夠指引他去尋找。 王炎景感覺腦內(nèi)靈光一閃,看到了清晰的畫面:血紅色的天空,有一群尖牙利爪的鳥獸在飛翔,時不時沖向被火焰包圍的牢籠,然后被化身惡龍的柵欄逼退。 牢籠里有一個人,距離遠看不真切,但脖子上有個熟悉的閃耀的吊墜。 “邵何安!”王炎景驚喜,“怎么過去呢?” 他剛剛有了前往的念頭,吊墜光芒綻放,周圍的景致開始扭曲。 王炎景就這么被傳送了過去。 * 傳送點是邵何安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