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 趙星檸代表學(xué)校參加數(shù)學(xué)競賽的事被浩博知道了,他性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聽說之后,立刻拉上哥哥們在群里給小妹聲援。 浩博興沖沖道:“我正好在實習(xí)月,等后天哥哥回家給你帶些好吃的,補補腦,爭取拿個一等獎回來?!?/br> 趙星檸勸說無果,只能隨他去了。 周五放學(xué),浩博開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輝騰出現(xiàn),上身雜灰色連帽外套,下身黑色休閑長褲,樣子像是剛完散步回來。 余家小輩們個頂個的好看,余浩博尚未畢業(yè),青春氣十足,吸引了不少探究的目光,他倚車在校門口等了半天,總算見到趙星檸的影子。 “嘿,這里?!彼麚]手。 趙星檸背著書包,慢吞吞迎過去。 “浩博哥,你真的來了啊?!?/br> 余浩博屈指敲了下她的頭:“我可是百忙之中抽空來看你,你給我高興點。”說著,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手提袋。 年齡差距小,趙星檸與他相處更隨意些,直接扒開袋子:“你帶了什么好吃的?” “奶奶給你做的點心,還有我學(xué)校附近的特產(chǎn)?!?/br> 浩博回家先去了爺爺那兒,臨走奶奶給了他一大兜東西,讓他捎給弟弟meimei,余弈不愛吃甜食,里面的糖漬山楂和棗泥糕都是趙星檸的。 她歡喜收下,長大后馮初萍不像小時那般拘著她,平時收些小吃食倒也無所謂。 余浩博四處看看,奇怪地問:“余弈那小子呢?” 趙星檸道:“他下午請假出去了?!?/br> “哦,去哪兒了?” 她頓了頓,低頭合上袋子,掩住臉上的情緒,“好像是參加什么商會,秦樺阿姨來接的?!?/br> 余浩博了然地點頭,四叔四嬸家大業(yè)大,余弈年紀(jì)到了,以后還有的忙。 趙星檸要回蔚水小區(qū),本來想坐公交,浩博開車來的,索性直接坐他的車回家。 一星期后,數(shù)學(xué)競賽結(jié)束,趙星檸榮獲一等獎,排名全市第三,年級大會上,主任紅光滿面,對她贊不絕口,一番表揚后,主任請趙星檸上臺分享學(xué)習(xí)方法。 她身形窈窕,容貌清麗,又是成績好的學(xué)霸,很快便在高一級部出名了。 因為堂哥們都在關(guān)注她的比賽,趙星檸成績一出來,就在群里分享了好消息。 僅僅七個成員的企鵝群頓時間出現(xiàn)“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盛景,鋪天蓋地的夸獎嗖嗖刷屏,趙星檸無所適從的道謝瞬間被淹沒。 大家都想當(dāng)面給meimei道喜,但幾兄弟時間排不到一起,干脆各道各的,趙星檸隔幾天便能看到一個哥哥出現(xiàn)在校門口,手上拎著小禮物找她。 演講過后,趙星檸在學(xué)校也算有些名氣,本校貼吧的校花候選貼上有她一席之地,加上她跟校草走得近,很多人都在暗地里關(guān)注她。 有人連續(xù)兩周看見趙星檸跟不同的校外男人接觸,且都是外表不錯的年輕男人,謠言就這么出來了。 學(xué)校的八卦一向與重點班隔絕,等傳言傳進余弈耳朵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學(xué)期末,契機來自最近總想找他套近乎的方莉珊。 這兩天馮初萍身體不舒服,中午他跟趙星檸會在校外餐廳吃飯,但張月月今天生日,女生們另尋他處聚餐,他只得一個人來餐廳。 方莉珊的出現(xiàn)一如既往的湊巧,帶著三個女生坐了過來。 余弈本性高傲,人情淡漠,按照性子,除了趙星檸他誰都不愛搭理,可溫和友善的面具帶了多年,輕易摘不下來。 因而雖然方莉珊的刻意接近讓他煩不勝煩,卻也忍了。 女生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天,時不時想拉余弈參與話題,他偶爾從嗓子眼蹦出幾個單字回應(yīng),默默加快了吃飯速度。 這時,其中一個女生談起有關(guān)趙星檸的傳言,小心地問余弈:“你知道她在跟好多校外的男人交往嗎?” 余弈吃飯的手頓住。 方莉珊神色微變,暗罵一句蠢貨,故作焦急地推了下那女生,嗔怪她:“你別瞎說,星檸不是那種人?!?/br> 女生吐吐舌頭,沒什么誠意地道歉:“對不起咯?!?/br> 方莉珊看向余弈,笑道:“可能只是她校外的朋友,余弈應(yīng)該知道的?!?/br> “哦?我不知道?!?/br> 余弈緩緩放下筷子,雙手攥緊,交叉支起下頜,直視她,冷冷地問,“能跟我詳細說說么?” 方莉珊心中大喜,面上一副怯生生的樣子:“額,你不知道呀?之前星檸總跟校外的男生見面,每星期都是不同的人,我以為那些人是你們的朋友,難道不是嗎?” “不是?!?/br> 他當(dāng)然知道所謂的校外人是誰,卻沒想這種腌臜下作的流言會出現(xiàn)在趙星檸身上。 少年手背青筋顯現(xiàn),狂風(fēng)驟雨般的怒火被半垂的眼睫擋住。 半晌,他抬眸,嘴角勾笑,眼底看不出真實的情緒,低啞的聲音摻一絲笑意:“最近總能看到你,是巧合嗎?還是你有話要對我說?!?/br> 這話說的曖昧,其他女生興奮地捂嘴,不敢出聲,方莉珊紅了臉,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沒有?!?/br> 心思被拆穿,她羞得不敢看他,拿著勺子,一下下攪動碗里的湯底。 旁邊的女生著急地扯她:“珊珊你快說呀。” 方莉珊還在猶豫,自己一貫的做法是想方設(shè)法引誘對方開口告白,現(xiàn)在場合不對,大庭廣眾之下可不是表面心意的好時機,何況,她心里還對許朝學(xué)長有憧憬。 但是,余弈又實在讓她心動,這樣的男生,一旦錯過他給的示好信號,或許下次就不作數(shù)了。 方莉珊正要張口。 余弈卻不給她機會了,忽然站起來,一改剛剛春風(fēng)拂面的笑容,臉色冷得像寒冬凜冽的風(fēng)雪,虛偽的面具被扯碎,他俯視著面前神情錯愕的女生,唇邊夾帶譏笑,語氣傲慢至極。 “不論你想說什么,煩請問問自己,配嗎?” 最后兩個字加了重音,他沒降音量,餐廳吃飯的客人幾乎都是本校的學(xué)生,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方莉珊臉上精心補過的薄粉已然蓋不住慘白的面色,身邊的同伴嚇到大氣不敢出。 余弈結(jié)賬離去。 餐廳空寂無聲,方莉珊捏緊裙邊,嘴唇快咬爛了。 余弈深知流言蜚語的威力,不拿出確實的證據(jù),這些事不關(guān)己的傳言永遠不會休止。 他壓著火氣,一下午打了五個電話。 又是一個周五傍晚,余弈跟趙星檸一塊出校門,往時趕著回家休假的學(xué)生今□□進奇慢,一大批人于前方駐足,圍看著什么。 趙星檸隨人群緩慢挪動,接近眾人視線的焦點處,隨大流好奇地看了一眼。 只見余弈的五個堂哥穿得光鮮亮麗,一人倚一輛車,在路邊等人。 保時捷、蘭博基尼、勞斯萊斯……五個不同類型的帥哥排成一排,身后都是一眼可認(rèn)的豪車,難免引起圍觀。 “……” 趙星檸僵在原地,怎么辦,好想逃。 余弈一反常態(tài),沒有馬不停蹄地拉她離開,而是徑直走向他們,趙星檸猶豫片刻,遮著臉跟上了。 余浩博先發(fā)現(xiàn)他們,熱情地招呼道:“檸檸,余弈,這里這里?!?/br> 余弈提高聲音,喊了聲:“五哥?!?/br> 四下嘩然。 浩愷在兄弟之中算正常的,他們今天sao包的有點丟人,不自在地?fù)踝“霃埬槪叽俚溃骸吧宪?,我們快走?!?/br> 浩博反而樂在其中,樂顛顛地跟趙星檸說:“怎么樣,全村最好的車都在這兒了,我爸本來不同意我開他的車,后來我說是去給檸檸撐場面,他二話不說,把車庫最豪的收藏交給我了。” 趙星檸茫然,撐什么場面? 幾個哥哥連忙推開說漏嘴的弟弟,搶著把meimei往自己車上攬。 余弈及時把人□□,嫌棄地朝他們擺擺手:“呿呿呿,你們可以回去了,我們打車回家。” 大哥露出微笑:“還記得是誰教你打架的嗎?” 余弈一撇嘴,跟趙星檸坐上了大哥的車。 五輛豪車排隊駛遠,留下一排冒著金錢味的尾氣聲浪。 一眾學(xué)生面面相覷。 流言不攻自破,先前振振有詞污蔑趙星檸的人尷尬地閉了嘴,他們家那幾個貌美多金的哥哥羨煞全校學(xué)生,成為大家課余時間的新談資。 第39章 …… 趙星檸自那次數(shù)學(xué)競賽演講后便沒在年級大會露臉了,又不常在學(xué)校四處走動,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聞終于告一段落。 暑假過后,他們迎來了高二。 學(xué)校高二會分文理班,以往只有理科劃了重點班,今年多設(shè)了一個文科重點。 根據(jù)高一每次大考的綜合成績,趙星檸和余弈再次進了重點班,班上其他人基本都在,只是多了幾張新面孔,張月月就是其中之一。 好姐妹相聚,趙星檸開心得不行,但沒多久她就開始發(fā)愁了,因為分班后,很多人擺脫了弱勢學(xué)科,專攻優(yōu)勢,班上的成績排名出現(xiàn)了變動。 高二第一次月考,趙星檸成績下降了五名,為了追回來,她放棄所有娛樂活動,小說動漫電視劇全都不看了,一放假就泡在圖書館,吃飯都要拿著筆記翻看兩眼。 課間跑完cao,其他人慢吞吞地在外溜達,趙星檸快走回教室,提前預(yù)習(xí)下節(jié)課的內(nèi)容。 班上男生結(jié)伴去超市買水,貨架對面聚了一排別班的人,班長拿起一瓶礦泉水正要去結(jié)賬,就聽他們提起趙星檸的名字。 “你們知道嗎,趙星檸其實住在余弈家。” “???他們是親戚嗎?” “什么呀,我同學(xué)跟他們住一個小區(qū),趙星檸mama在余弈家當(dāng)保姆,之前她被勒索,不是有個女人來學(xué)校鬧嗎,我們班離得近,聽得清清楚楚,她媽在老家風(fēng)評不怎么樣,棄養(yǎng)老人,掙錢了十多年不回家。” 方莉珊意味不明的聲音混雜其中:“真看不出來啊?!?/br> 這些人中有男有女,都是她曾經(jīng)或現(xiàn)在的同學(xué),經(jīng)常受她恩惠,有些巴結(jié)她,知道方莉珊因為趙星檸被余弈駁過面子,幾個人說得更起勁了。 “其實她們母女就是賴在余弈家,念著照顧多年的阿姨,家里不方便趕人罷了。” “對對對,余弈特別照顧趙星檸肯定也是因為保姆阿姨的原因?!?/br> 換作以前,方莉珊定要假模假樣說上兩句公道話,但她當(dāng)初在餐館丟大了人,至今還有人拿這事嘲笑她。 追根究底,都是因為趙星檸。